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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藏地传奇-第168章

小说: 藏地传奇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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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强劲的冷风在秦麦的耳边呼呼作响,刮得他脸颊生疼、双眼针刺一般,却强撑着舍不得闭眼,电筒早在他扑向唐离时随手扔掉,四下里一片漆黑,他却好像能看到唐离灼灼闪烁的双眼。
  深渊的边缘,铁莘、郝韵和彭施民相顾骇然无语,彭施民扯出一个苦笑,朝铁郝二人抱了抱拳:“有位高人说过,扼住命运的咽喉!在下就先行一步了!”说罢深吸口气,闭眼纵身跃下。
  铁莘不禁对彭施民的勇气生出敬意,当日在九重天宫里彭施民软弱的表现就让他心生鄙夷,今日他的表现着实出乎铁莘的预料,咧了咧嘴,铁莘嘟囔了一句:“也算是条汉子。”
  “你说什么?”郝韵仰头大声问道。
  铁莘哈哈一笑,贴着郝韵柔软的耳垂道:“我说如果死不了,就娶你做婆姨!”
  郝韵没想到铁莘如此直白,因为恐惧而毫无血色的脸颊升起了一丝晕红,啐了一口:“死到临头你还敢耍流氓!”
  “能和你在一起,就算死也值了!”很多年以后,郝韵依旧认为这是她所听到的最让自己动心的情话。
  铁莘咬牙望了一眼来路,奔涌而来的湖水激起的水珠雨点般击打在他的身上,“老子来了!”铁莘狂吼着将郝韵搂在怀里抬腿跃下深渊。
  如蛟龙般翻腾的巨大水流瞬息将通道充满,冲到了石阶的尽头亦毫不停息向下涌去,撞击在石壁上轰然回响。
  秦麦的手与唐离十指紧扣着,漫长得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其实不过数息之后,坠入了冰冷的水中,他下意识地闭上了双眼,瞬间没顶,周身冰冷刺骨,心头却忍不住欣喜若狂,居然没死!果然没死!他张嘴欲呼却猛地呛了口冰凉腥涩的冷水。
  只可惜这种情绪只维持了短短几秒钟,脑袋猛然撞在了一处坚硬之上失去了知觉。
  轰隆隆泻下的水流足足持续了几分钟后,势头才渐渐减弱最后趋向于无,石山之外的当惹雍错像一匹感到了疲惫的野马,波涛渐息,而通道之内除了滴滴答答仿佛细雨似的声音外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流入深渊的巨量湖水打着旋儿迅速下降,显然这深渊之下另有泻流的通道。

密布夜空的铅色乌云隐隐现出消散的趋向,显出了月亮的轮廓,琼宗山顶,两条仿佛塑像般一动不动的身影临湖而立,面朝着禁宫密道所在的石山方向,衣襟被涛浪汹涌的湖水所带来的劲风吹得猎猎作响,二人身后两条异常高大的獒犬躁动不安地来回走动。
  “他们会成功吗?”静默了良久后,身体罩在黄袍里的那人率先打破了沉寂侧头望向另一个人,暗哑的声音里透出了几分担忧。
  旁边的黑袍人闻言纹丝未动,只是罩在宽大的袍袖下紧攥双拳的手用力地紧了紧,枯槁无光的手背上绷起几条青筋,旋即松了开来,“我相信孤师留下的预示,两个里总有天命所归的一个。”他的声音异常的苍老,却充满了强烈的信心。
  黄袍人轻轻地叹了口气,有些惋惜地道:“也不知道能出来几个?”
  “这是他们的宿命。”黑袍人沉默了片刻,语意淡然道,“生来注定的命运。”
  黄袍人深深地注视了身旁那人一眼,虽然黑袍人的面容被遮挡在袍帽下,他却似乎看到了一双狂热坚定的眼睛。
  “宿命。。。。。。”黄袍人眼神涣散地望向咆哮的当惹雍错,喃喃重复着这两个字。
  秦麦第一个感觉就是头疼欲裂,除了昏昏沉沉的脑袋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他想要睁开眼睛,眼睑却好像有千斤重,挣扎努力了几次才勉强张开了一条缝隙,头部却因为过度的用力而猛然剧痛,就像嵌入了一只楔子似的,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他深深地呼吸,积蓄着力量,四周异常静谧,耳边只有他自己的呼吸声。
  有光!这是秦麦睁开了眼睛后第一个反应,这光亮异常柔和,没有阳光那么刺眼,也不像月光那么冰冷,蓝色的光亮有一种说不出的奇怪感觉,秦麦闭着眼睛思索了一下,才恍然大悟:没错,这种感觉叫做温柔。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秦麦眩晕感消散了大半,模糊的视线也逐渐清晰了起来,他想要翻身坐起来,浑身却传来一阵酸疼,勉强从趴着挣扎到了仰面朝天,却已经耗费了全部的力气。
  视线的尽头似乎是一片蓝天,却远比他记忆里的天空更加碧蓝,无数湛蓝的波光不停地流动,散发出迷幻般瑰丽的色彩,秦麦的大脑出现了几秒钟的停顿,他不知道此刻自己身在何处,幸好这种状态并没有维持太长的时间,他很快就回忆起失去知觉之前发生的事。
  “唐离!”秦麦悚然一惊,心脏倏然收缩,他记得自己一直紧握着唐离的手,可显然现在两只手都是空空如也!凭空而生的力气让他从地上猛地弹了起来,四下搜寻。
  秦麦长长地松了口气,五六米外唐离和白拉并排静静地卧在地上,两人的手仍旧牵在一起,位于一堆小山似的锗红色乱石之间,秦麦踉跄着奔到二女身旁,“扑通”跌坐下来,用力将唐离的头扳起。
  唐离双目紧闭,鼻间却仍有呼吸,秦麦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脸颊,一遍遍呼唤着她的名字,片刻后唐离的身体一震,吐出了一口水,咳嗽起来。

“秦麦,是你吗?”唐离长长的睫毛抖动,缓缓睁开了眼睛,眼神茫然地望着喜悦激动的秦麦,眉头轻蹙,“我们死了吗?”
  秦麦怔了下,挠头道:“应该没有吧。”手指梨过湿漉漉的发间,触碰到了一缕黏糊糊的纠结,引动一阵撕裂似的剧痛,不由得吸了口凉气。
  “血!”唐离看着他惊叫一声,挣扎着坐了起来,抬手想要去摸秦麦的头却发现白拉的手指与她的手交叉紧握,竟然无法抽脱出来。
  秦麦看到了手上沾染的血迹反到笑了起来,对一脸关切的唐离摆了摆手道:“现在我可以肯定地回答你,我们没有死。”
  死人的血怎么会是热的呢?
  他高兴的原因当然不是因为确认自己没有死,而是意识到自杀式的跳崖举动很可能把他们带到了想要去往的地方,他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也许这一次真是因祸得福了。
  秦麦这么想着举目想看清楚所在之处的景象,唐离却嗔怪地扯了他一下,朝白拉努了努嘴,“还不快把她唤醒!”
  这一次秦麦自然没有对待唐离时的温柔,用了直接而粗暴的方式:捏人中。
  白拉吐了几口凉水后发出两声无意识的痛苦呻吟,渐渐地睁开了眼睛,看清楚了秦麦和唐离后,她并没有表现出劫后余生的惊喜庆幸,反而闪过一抹很古怪的表情,深深地凝视了唐离几秒钟后,轻声叹息道:“你醒了。”
  白拉先下的情况显然不如唐离,本来亮若星辰的眸子黯淡无神,四肢绵软地垂着。
  唐离看到白拉苏醒,喜形于色,刚想开口,没想到她想要说的话却被白拉说了出来,心想这句话应该由我说才对,怔了下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白拉的话,随即关心地问道:“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秦麦听到白拉没头没脑的叹息,心头止不住一跳,白拉这句叹息与跳崖前她对唐离提出的问话互为首尾隐约印证了他最惧怕的猜测,一时间只觉得手脚冰冷,看着白拉的眼神竟然隐现狰狞,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已经对白拉动了杀机。
  白拉的目光淡淡地扫过秦麦,嘴角微微扬了起来,似乎对他内心的想法一目了然,白拉流露出的戏谑让秦麦瞬间清醒过来,慌忙躲开了白拉的视线,背心已经是湿冷一片。
  且不说白拉是唯一能救治陈教授的人,就连唐离也不会允许他这么做,最重要的是他无法逾越自己的道德底线。
  “你照顾她,我去寻找其他人。”秦麦伸手抹去流到额头的血水,对唐离说道。
  白拉的眼底闪过一丝惊诧,似乎没有想到秦麦竟放弃了这时的大好良机,手臂动了下,看样子想要抬手,结果孱弱的身体无法完全贯彻她的指令,只有两根手指微微抽动了下,黯然在她的脸上闪过,立刻又恢复了平静对秦麦轻声道:“来,我给你疗伤。”
  秦麦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我没事,皮外伤而已。”他自然看得出来此刻的白拉异常虚弱,如果她真的有办法应该早就让她自己脱离唐离的怀抱了。
  “你小心些!”唐离轻握了下秦麦的手嘱咐了一句,迟疑了下蹙眉道:“我觉得这里很古怪。”
  秦麦点头,安慰地朝唐离笑了笑,这里的确古怪,他们顺着水流被冲到了这里,可脚下的地面坚硬而干燥,没有丝毫的水痕;空气温润,没有任何异味;四周乱石嶙峋杂乱,可是看起来那些石头的形状却都方方正正很规则,似乎经过人为的打凿;最无法思议的是头顶光滑流动的“天”和温柔得无法形容的“光”。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秦麦胡乱而兴奋地猜想着转过了遮挡视线的高大石堆,他的体力恢复了不少,除了头部的伤口火辣辣的抽疼,四肢像散架似的有些酸疼,行动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饶是以秦麦的沉稳,当他看到了石堆后面的景象时仍不由得到吸了口冷气,浑身巨震,嘴唇颤抖了半晌,失魂落魄的梦呓似地呢喃了两个字:“禁宫!”
  秦麦的视线越过许多的断壁残垣第一时间被远处屹立的那座金碧辉煌的建筑彻底地吸引,呆若木鸡地僵住了身体,心头的震撼更是如遭雷噬。
  这座建筑并不如何高大宏伟,也就与现今三、四层楼房的高度仿若,坐落在一座高约米许的巨大的金色圆形基台之上,四座略矮的佛塔似的银光闪烁的楼阁如卫兵般拱卫着中央的金壁高楼,从整栋建筑的外形上看起来与古格坛城颇有些相似,气势却有天壤之别,秦麦此刻的心头翻来覆去只有一个声音在狂吼:“这就是禁宫!”
  秦麦使劲地擦了擦眼睛,凝目再望,终于确定这一幕并不是自己的幻觉,只觉得心中有一种强烈的想要吼叫的冲动,考古学家的职业敏感让秦麦意识到了这片废墟似的建筑群落,尤其是这座充满了威严和肃穆气息的宫殿意味着什么。
  他正亲眼见证着一个奇迹。
  秦麦也终于发现了充斥着这个奇异空间的光源出处:金碧辉煌的宫殿闪烁生辉,光芒瑰丽却并不刺眼,好像隐约有七彩华光流动,古怪就在这座宫殿里!秦麦做出了大胆的猜测,却并没有立刻向这座最吸引人注意力的建筑走去,抬眼观察四周。
  废墟的尽头是连绵不断的青黑暗影,仿佛高与天接的山脉,这片废墟就好像位于盆底一样,秦麦的心头猛地颤抖起来,一个匪夷所思、大胆至极的推论闪电般划过。
  “不可能!”秦麦的身体都因为这个疯狂的颠覆人类认知的猜想而颤抖不已,心脏倏忽紧缩,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攥着,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秦麦下意识地不停否定这个猜想,可这念头一旦产生就像一把越燃越旺的烈火疯狂吞噬着他的理智,头上的伤口抽疼得愈加厉害,仿佛被铁锤连连敲击。

他猛地转身朝来处冲去,只迈出了两步便再无法控制,痛苦地呻吟着抱住了脑袋,十几米外波光流动的光幕外是一片不知道有多高的山壁,与四周的暗影相接,就像一道高不可攀的藩篱,包围着这块足球场大小的空间。
  秦麦终究还是看清了头顶的“天空”和四外到处都在流动的湛蓝光华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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