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地传奇-第1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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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拉听见铁莘露骨的话有点不好意思,几次想要挣脱秦麦的搀扶,可秦麦就是不放松,反而游目四顾看着晶莹闪烁的冰谷赞叹道:“真是个梦幻仙境,能长埋此地到也是桩美事。。。。。。”不知怎地他又想起了刚才白拉说的那句话,那种不好的感觉再次浮出心头。
“不管到什么时候都不要放弃希望。”秦麦的脸上闪过坚定的神色,轻声说道,也不知他是在对白拉说还是告诉他自己,“生命只有一次。”
回到那座绿草茵茵的小山谷,翘首期盼的唐离三人见到他们将陈教授带了回来都喜出望外,铁莘先发制人,大义凛然地向唐离痛诉了秦麦的“恶性”,原本以为能看一场好戏,结果唐离却用一种很不屑的眼神将铁莘打量了半晌,接下来的话更是把他狠狠打入了谷底:“古人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和麦子一起长大的,为什么没有学到他的哪怕一点点的爱心和善良呢?”
唐离很惋惜地看着郝韵摇头叹气,似乎对郝韵很同情,结果郝韵对铁莘怒目而视:昨晚他坚决不许郝韵留在西藏陪唐离做事,就让郝韵对他心生不满了,唐离的话无异于火上浇油。
铁莘两眼发黑,欲哭无泪,他终于明白秦麦和唐离为什么能走到一起了,这两位简直是坏透了!
秦麦没有贸然出手将陈教授唤醒,而是让白拉出手,毕竟他对白拉身负的神奇能力毫无所知,他则在旁边准备应付可能出现的意外。
白拉给陈教授灌下了一碗热腾腾的羊奶,过了片刻,陈教授苍白的脸颊上浮现出淡淡的血色,又过了一会儿,陈教授发出一声低低的呻吟,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众人立刻喜形于色,纷纷轻声呼唤起来:“老师!”、“陈伯伯!”、“陈教授!”“陈老头儿!”,称呼各不相同。
陈教授眼神茫然了几秒钟,等到他看清楚了眼前的面孔立刻激动起来,“秦、秦麦!离丫头!”挣扎着就要起身,秦麦连忙制止了他,伸手与陈教授相握,“老师,您的身体很虚弱,现在需要休息。”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们是在哪里?我记得我见到了离丫头,可是她。。。。。。”陈教授回忆着说道,抬眼却看见两张一模一样的容颜,立刻“呀!”地一声惊叫,差点又晕过去。
秦麦也知道老师又太多疑问等着他解释,想了想,让众人都离开了帐篷,只剩下他与陈教授。
陈教授已经亟不可待,拉着秦麦的手哑声问道:“小秦,我是不是眼花了?那位姑娘怎么会和离丫头如此酷肖?我不记得唐天华有两个女儿呀?”
“老师,您的眼睛没花。”秦麦苦笑道,“她叫白拉。。。。。。”
秦麦一五一十地将白拉的来历和当日热扎之后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等他说完,已经是午夜时分了。
陈教授被秦麦等人离奇诡异的经历震惊得目瞪口呆,半晌无语,良久之后才长叹了一口气,“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等匪夷所思的隐情。”
帐篷内油灯昏黄,从门口的缝隙内泻入的轻风吹得火光摇曳闪烁,陈教授脸上的神色也如同这火光般变幻不定,秦麦沉默着,知道老师需要时间消化这些难以置信、天方夜谭一样的信息。
“小秦啊,也真是难为你了!”陈教授拍了拍秦麦的守备,疲惫地摇了摇头。
秦麦无声地笑了下,“老师,您相信我的话?”
“古格地窟、魔王的咽喉、神湖禁宫。。。。。。换成任何人告诉我这一切,我都会指着鼻子骂他失心疯!可是你的话,老师相信。”
感受到陈教授目光中的慈祥和信任,秦麦也不禁感动,人生在世,无论亲情、友情、爱情,万般情感无不以信任为前提,秦麦很清楚自己的那些经历如果公之于众他将会变成世人眼中的“异类”,甚至是“疯子”,也正因为如此,老师的信任更加让他温暖。
“老师,谢谢您。。。。。。”秦麦一向灵活的口齿这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翻来覆去只有这一句话。
陈教授宠爱地注视着自己的得意门生,摆手道:“要说谢啊,也该老师说,为了我这把老骨头你们可是拿着性命拼啊!以后绝对不许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这不值得!”
在陈教授的心里,他已经是日暮西山,秦麦这些人却正值生命中最灿烂的时节,他既骄傲,又心疼,幸好秦麦他们没人出事,否则他便是死也难以心安。
想到这里,陈教授的神色一黯,声音也变得低沉,“彭施民他。。。。。。”
“我想对他来说,死也许是种解脱吧。”想到彭施民,秦麦的心情也很黯然,却害怕老师伤心郁结,强做出轻松的模样,“他的事只有我和唐离知道,我不想他死了以后他的妻子为他承担过错。”
陈教授眉头一扬,旋即又垂了下来,叹息道:“你说的对,迷途知返,无论是什么时候都不算晚的,一死百了,何必要让无辜的人替他受过!这件事你做的对。”
秦麦听到老师这番话,心底松了口气,他清楚陈教授的为人原则性最强不过,按照江湖话讲就是眼里不容沙子,他还担心老师不赞同自己的做法,现在看来倒是多余了。
也许是这一次西藏之行的经历让陈教授有了些感悟,人在生死之际总会看透许多。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陈教授喝了口羊奶,微微皱了皱眉头,他还是不太习惯这种味道,可是他也知道自己身体实在太过虚弱,如果还是任性而为,只会成为秦麦等人的负累。
秦麦看见陈教授委屈的表情暗暗好笑,同时也愈发坚定要继续走下去,就为了这些自己在乎的人。
“你真的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净土的存在?”陈教授听了秦麦的决定,沉吟良久后,轻声问道。
秦麦抿了抿嘴唇,神情有些恍惚,“藏地一行颠覆了我对世界的认知,老师,我现在不能够想象这个神奇的世界有什么是不可能存在的,我寻找净土是为了您,为了唐离,甚至是为了黄平,可也是为了我自己,我想要看清楚更多的真相。”
陈教授闻言喟然长叹,闭目许久不语,再睁开眼睛时,目光闪亮地注视着秦麦,有欣赏、有欣慰,还有淡淡的惭愧,“我记得当年我的老师对我说过一句话:如果一个人自以为对这世界有了足够的认识,那恰恰说明了他的一无所知!多少年了,我几乎都忘记了这句话,固步自封、思想僵化,这正是一个学者的致命天敌啊!小秦,我同意你的想法,不过,我有个条件。。。。。。”
秦麦一怔,扑捉到陈教授眼底闪过的顽童似的狡黠,立刻猜到了他的想法,断然道:“不行!老师,您不能冒险,您的身体。。。。。。这太危险了!”
“我没办法强迫你的同意,但是我有权力决定自己的生死!”陈教授的面色严肃而郑重,秦麦只觉得头疼不已,他绝不会怀疑陈教授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威吓他,这老头儿向来是说得出,做得到的!
秦麦想了半天,还是无法做出决定,眼珠一转,笑道:“老师,这件事我还要考虑一下,您先养好身体,否则就算我同意您同行,您自己也不好意做累赘不是?”
陈教授大有深意地看了秦麦一眼,心想你小子巴不得我起不了床吧?他端起碗,“咕咚”“咕咚”两大口将一碗羊奶吞进了肚子,一抹嘴巴,冷笑道:“是要养好身体,不然想死都没力气!”
“老师,时间不早了,您休息吧!”秦麦实在是拿陈教授毫无办法,苦笑败退,钻进了旁边的帐篷,除了鼾声大作的铁莘,其他人都没有睡,还在等着他。
唐离一见秦麦,立刻问道:“陈伯伯状况怎么样?”
“还好,就是身体虚了点,精神好得很。”秦麦没好气地哼了一声,看了一圈却没发现白拉,秦麦没有下决心让陈教授同行很大部分的原因是他要征询白拉的意见,一月之期已经过去了一周,他可没有信心在二十天内找到净土并且赶回来。
秦麦皱了皱眉头,大概猜出了白拉去了哪里,还是忍不住问道:“白拉呢?”
“她说去喂狗。。。。。。”唐离的表情有些古怪,郝韵和黄平反而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秦麦看得出来唐离似乎也感觉到了点白拉此行的真正目的,他也不隐瞒,把自己想要与平旺老人见上一面的想法说了出来。
“你说他会见我们吗?”唐离的声音有点颤抖,神色复杂,激动中夹杂着愤怒。
平旺老人是她的祖父,却冷漠地把自己的儿子、孙女当做工具,是他一手导演了唐家的悲剧。
秦麦理解唐离心底的苦楚,在桌下握住了她冰凉的小手,痛惜地紧了紧,“我也不确定他会不会见我们。”
四个人一时间各自想着心事,都不说话,沉默了半晌,黄平怯怯地咳了一声,秦麦三人的目光立刻集中在了他的身上,黄平成功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嗫嚅道:“秦、秦先生,您认为净土真的存在吗?”
唐离和郝韵的视线随着黄平的问题转移到了秦麦的脸上,秦麦入神地注视着桌上的油灯,长时间地缄默,就在黄平三人失望地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秦麦悠悠地说出了一句极富哲学深意的话:“这世界上又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白拉回来时东方天际已经露出了鱼肚白,郝韵和黄平撑不住,沉沉睡去,唐离也靠在秦麦的肩头,小鸡啄米一样打着瞌睡。
秦麦则神游太虚,回忆着一路来种种诡异离奇的经历,像个观众看电影一样,将自己放置在一个客观的角度上搜寻那些有可能被忽略的细节,他总觉得天书并非像传说里形容的那样,记载着禁宫的进出方法,而应该是与净土有关。
当然,这只是他的直觉,真相只有天书里的秘密被解开时才知道,可是连白拉都无能为力,秦麦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
“还真是天书啊。。。。。。”秦麦喃喃自语,疲乏地揉了揉酸疼得眼角。
帐篷的帘幕一动,一股带着冰冷寒意的风吹得油灯的火光陡地一跳,秦麦抬头就看到白拉钻了进来,皮靴被晨露打湿了半截。
秦麦精神一振,盯着走近的白拉沉声问道:“怎么样?”
白拉在桌边坐了下来,秦麦忽地“咦”了一声,他发现白拉的面颊虽然仍旧白得连一丝血色也没有,那股子透肤而出的青气却淡了许多,尤其是她的眼神明亮了许多,顾盼间很有点神采沛然的感觉,“你的伤势?”秦麦看到了白拉的坐姿后,更断定她现在的身体比之傍晚时强健了太多,眼睛不由一亮,“你试过了?”
他指的是在却旺扎巴家最后一晚时想到的为白拉延命的办法。
白拉淡淡地笑着点了点头,压低了声音答道:“没想到龙睛花确实有效果,不过也是我幸运,如果没有那些综合龙睛花药性的药材,我的身体只怕承受不了。”白拉虽然为人治病大多使用他特殊的能力,她本身对藏医的造诣却也很精湛。
秦麦伸指为她切脉,脉象比前一晚沉稳有力了许多,她的体能大大增强了,只是这就好像借债挥霍,白拉用药物刺激体内的潜能加速燃烧,等到药效一过,情况将更加糟糕。
问题是现在他们需要的就是时间,如果能找到净土,白拉自然能恢复如初,找不到的话,用不用这种方法白拉也都是时日无多了。
“你的伤势怎么样了?”秦麦指了指自己的肋骨。
白拉嘴角绽起一抹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