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凤之宜-上-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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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阿是啊,好像在抽筋--还是中风了?。。。。哎哎,眼珠子转了转了。。。”高宫大惊小怪地指着自个儿傻乎乎瘫在桌上的主子。
苍蝇!滚开,滚开!!花道无意识地挥舞着双手。不知过了多久,世界终于安静了,花道缓缓地回过神来。啧,什么东西在他额头上,伸手一抓,是一张歪歪扭扭的字条:“偶绵去参观皇帝小子的祭天大典了,慢慢发呆,不要太羡慕我们”
这--些--人。。。。
咯吱咯吱--是磨牙的声音。。。。
皇帝出行前,要先祭天,祭祖,一长串祈祷平安的繁琐礼仪。
皇帝的礼服有三种,此时无疑是最隆重也最累赘的一种。流华大陆尚荷,并以荷作为高贵的象征,因此袖口与礼服下摆缀满了精绣的百态荷花,同时以最尊贵无暇的白色做底色,礼服肩部向两侧延伸出夸饰战功的凌空飞翘的金翅,金翅下流泻出长而华丽的披风。至于皇冠上的图腾则是以龙为主,象征无上的威仪。
流华王族一向俊美出色,今代的王也不例外。一身正式的皇袍衣冠将他天成的气势烘托到顶点,如天神降临般,威仪与神性之美兼而有之。在祭天的高台上出现时,引得万千百姓膜拜不已。
相比之下,容貌优雅不下于他的仙道王爷,也只有在这个场合能被稍微冷落。
祭天之后,是祭祖。
经过近一个月的准备,南巡的一切都早已备好,祭完祖,皇帝入内更衣后,皇撵就要启程。
正要赶往天门的仙道像是忽然想起什么,转回头追着皇兄走了两步,低声笑道:“樱木家的事,皇兄放心,臣弟回头就办。”
刚刚赤木拼命对他使眼色,再不办,只怕他会啃了他。
“樱木家的事?”欲踏上殿阶的脚步几不可察地顿了下,随即那深不见底的黑眸沉了下来。
进入左侧相连的较小殿间,侍侯他除去繁琐外袍后,流川照例地遣退所有侍女。
轻微的声响传来,迈向珠帘的脚步一顿,转向一副壁饰前,撩起烟似薄拢纱,精美的荷花雕刻顿时向一侧移开,露出墙后的情形————
(十一下)
气冲冲跑出织院,大楠野间等人早已不见人影,连平时在外面装模作样的侍卫都没有了--这种满城空巷的情形可真是似曾相识呢。要不要趁机跑回家?想了想,他忽然眼睛一亮,转了个方向--
“啊--,好舒服哇!”泡在温柔回旋的暖水里,樱木幸福地叹息着,把所有不痛快都忘光光了。
哼,他才不会去“欢送”那个浑蛋的狐狸皇帝呢。有什么好玩,大楠野间那些叛徒却那么热衷地跑去。真是一群没有义气的家伙啊!(他忘记了平时有什么热闹,他可是总是跑第一的)。他要自己回家,让他们也尝尝被丢下的滋味,当然还有头锤免费赠送,嘿嘿嘿,不过在那之前,他要先舒服一下,因为以后就不能来了呢,好可惜~~~~
自从自己的功力足以晃点所有侍卫的时候,他就开始在这皇宫里探险。虽然不敢说交游满天下,至少也认识了好些人。阿彩,叶子,还有侍卫头子小宫等等。虽然很多地方愿意提供私人浴池招待他沐浴,但是他可不习惯那些宫女们热情地服侍他入浴,被看光光不说还对他摸摸掐掐。樱木家虽然是上位贵族,但是他们几个兄弟都被教养得八岁后像沐浴这种事可以自理了。因为小时候太过可爱而吃亏无数的小花道,从此逃离魔爪,大松一口气。如今噩梦乍然再度来袭,他当然不会自投罗网,而是走为上策了。
这个秘密天地是他偶然发现的。和平常宫妃的浴池不同,这里的水温时时刻刻保持宜人的温度,而且也没有一丝不洁的气味。粗大的水柱从池子一头的几个白玉的石雕兽的嘴中喷出,又在另一头打着旋儿消失,一天之中池水就能更换几次。自从发现每次都没人来之后,这儿就成了他的专用浴场。
“咦?那是什么?”花道顺势往水中一弯,弹跳力十足的双腿在池畔一蹬,整个人就像游鱼贴着水面俯冲到了对面,长长的发丝沿着分开的水波成流线状散开,他并不知道从上面看,水面上大片的红影,宛如一枝含苞欲放的火红蓓蕾,流波荡漾,绮丽无方。任谁冰石心肠,看了也难免心旌摇动。
不知道是谁建了这个超级奢侈的浴池,大得可以游泳,每天水都保持着洁净适温,却整日空无人影。真是浪费呢,幸好有他经常来光顾,这池子才不至于寂寞得哭泣呀。
话虽如此,他却完全没有想过像以前每次那样,呼朋引伴叫那群损友一起来。
用手指挖出掉落在细槽里的东西,好奇地送到眼前打量着,是个金色的挂饰,繁复精致的花纹在粼粼水光下闪烁着金色的光泽,那图案,依稀,彷佛竟有些熟悉。在什么地方见过呢?
花道往水里一倒,举起金饰思索起来。
正在花道想破脑袋的时候,一道低沉的声音乍然从背后响起:“大胆。”
“!!”花道吓了一跳地回头,差点把脑袋撞在石雕兽上。老实说,来过这么多次,还是他头一回在这个地方碰到人呢。
“是你!”对面池畔站了一人,白衣如雪,乌发披垂,居然是那日占尽他便宜的古怪“女子”。
意识到这一点,来不及细想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樱木第一个反应就是往水下一沉,同时可笑地护住自己胸膛,紧张大叫“你你你不能过来!”看到那人一眼不眨地瞧着自己,而且是那种会叫人脸红的瞧法,樱木不知道联想起了什么,结结巴巴地胡乱吼道,“不、不准看!男女授受不亲。。。不对!我,我是不会娶你的!”
什么跟什么?
美人用力地弓起眉毛,眼中透出一丝嘲笑的味道。
这魄力十足的动作显然提醒了樱木某些努力忘记的事实,他几乎是惨叫了,“虽然,虽然我们那个了。。。。我是不会娶一个人妖的,就算我答应我老头也不会答应的!你死心吧。。。。”还有那天明明是你占了便宜!虽然开始是他主动的没错,但是后来他可完全是被强迫的--这些话,打死他也说不出来。
“出来。”低沉的声音地打断了他的语无伦次。
“咦?这个浴池是你的吗?”花道疑惑道,暂时自动忘记先前的问题。
“那,这个。”花道举起刚刚拾到的金色挂饰,“这个是你的吗?”
那人没有说话,但是那双凤眼中光芒一闪让他明白自己猜对了。
像是明白了这人不爱说话性格,花道得意地笑了起来:“你这人真不爱讲话!谁跟在一起非闷死不可!。。哈哈哈,别生气,我又没有说不还给你!接住啦!”
虽然“她”害他做了好几天的噩梦,但是他也在人家的寝宫里洗了这么多次澡,算是持平了。何况这次“她”看起来很正常的模样,花道不由松了口气。
看到那人有动怒的迹象,花道识相地住嘴,把金饰抛了过去。
那人接了金饰,却不走,仍是盯住花道。
“你是自己出来?还是让人揪你出来?”冷漠的语气丝毫不受影响。
虽然没期望从他嘴里听到谢字,但是这种反应却让花道大大不满了。一边咕哝一边走向岸边。
“小气鬼,死狐狸脸。。。。。咦~!啊!!”狐狸脸?大步跨前的脚步蓦然顿住,水波一荡一荡地冲击着他恰巧裸露在水面上的腰线,迟钝的花道终于省起一些他拒绝去想的事实,这人跟那个狐狸脸皇帝有什么关系?他是个男人,樱木至少知道,男人是没有办法做宫妃的。。。。不是宫妃,那么--
他是谁?!
“现在问这个问题,不嫌晚了么?”艳丽薄唇边的,是邪魅而不怀好意的弧度。骤然放大的充满霸气与掠夺的幽深凤眼,一瞬间提醒花道大殿上的回忆!这人竟是--
“你是!!”
花道震惊地愣在原地,傻傻地看着这个被自己“轻薄”过的俊美皇帝,直到感受到一道温热的呼吸喷在他脸颊上--
他是什么时候离他这么近的?!嗅到一丝危险的花道不觉往后一仰,反应极佳的身体只差轻轻一蹬就能逃离危险,却在电光火石的刹那间一下子被抓住了颈子提出水面!
那双纤细白皙的手掌,竟然有着与它的外表完全不相称的力量。剧痛和缺氧加上要害被制,使花道迅速丧失了挣扎的力气,徒劳无功的扑打,溅起的水花溅湿了彼此靠近的两人,却未有动摇对方分毫。花道再不能自欺欺人--无论外表多么秀丽,箍着自己的确是双充满力量的男性之手!
距离被迅速拉近。
“你竟然敢逃。。。。”
就着单膝蹲跪在水边的姿势,低头肆意地享受着自己的猎物。又深又长的吻,上身强迫的紧紧贴合使得他像一只反折的弓,连颈骨也几乎压弯;浓浓的情色味道,迅速在这个充满水汽的空间弥漫开来。
颈子上的压力缓缓向下游移,唇上又麻又痛的感觉唤回花道的一丝意识。在做什么?这个浑蛋!手指渐渐动了动,怒气使得他凝聚起剩下的力气,猛地挥拳向那人下巴揍去!
“唔~~!”
花道痛苦地拧了眉,该死!他应该揍他肚子的!
他最痛恨的是什么?自然是那两度强吻他的狡猾唇舌。可惜他忘记自己自己的同一部位不巧正与他的紧紧相连纠缠得难分难舍,莽撞攻击的结果就是两败俱伤,两个人同时咬伤了舌头,倒在池边喘息。
两双眼睛对上,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然而如果花道以为这样就算了,那他可是大大失算!下一秒,天旋地转中,他就被恼怒的某人强行压制在池边,喘息不停的唇舌再度被掠夺!
仿佛是挟着满满怒气而来,粗暴的唇带来火辣辣的痛感,炽烈纠缠的舌强硬地叩开牙关,挤入对方的口腔,紧紧吸住那急欲逃离的舌强迫它与自己共舞--血色混着银丝在闭不上的口角边滑落。。。。掠夺的意识空前高涨!要让他,再也没有力气反抗!
好痛。。。好热。。。快无法呼吸了。。。刚刚应该。。。多补一拳的!。。。
不过,掠夺并没有进行到底的意思。
不知过了多久,在快要窒息昏迷的边缘,终于如蒙大赦般的呼吸到了宝贵的空气,樱木无法自制地呛咳着,瘫软地沉靠在池侧。混沌的头脑暂时没法思考自己的情境,只能本能地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不管你是男是女,我都要你。”
什么意思?勉强地保持自己不跌下去,脑海遥远地掠过这句音量超低兼没头没脑的话,却无力分析到底是什么意思,唔。。。。脑袋好昏。
冷冷威严的男音再度响起。
“冷斫!朕登上撵车的时候,要看到樱木·花道。”
“是!”
接下来的对话他没有听到,因为他后颈突然一疼,便昏了过去。
天门。
太阳高照。
繁琐的仪式已经结束。皇撵早已在宫门迟迟等待。
长的望不到头的宽阔御道上早已铺上了南昭来的红毯供御足行走,文武百官跪列在侧,而且可想而知皇城外会有更加声势浩大的人山人海,恭送他们伟大的皇帝陛下南巡去。
这场历时三个月的南巡,虽是一个月前才作出最后决定,可是在半年前已经有相关官员开始准备,务必做到尽善尽美。皇帝老爷出巡,这是多么大的事呀。怎么可以马虎分毫。
然而,跪在下方诚惶诚恐的百官们却未必个个如他们的外表一般专心。
跪在最前列的赤木将军斜着眼睛,搜寻到了离他不远的二弟,并提醒自己不要得意忘形。虽然,他有“些些”怀念那个不听话的小鬼,可不代表连那些恶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