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世问情-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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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走了吗？还回来做什么。”
“我……”刚想开口，但却被眼前所见的景象震到了。快步上前，没等那人阻止，我已将他扳了过来面对着我：“你……你的头发……”眼前所看到的那人，依旧是那样的绝美，只是原本的一头乌黑长发此时已变得雪白，如七、八旬老人一般。
那人听后一脸莫名，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发，借着房内不甚明亮的光线，却也看得清手中原本应该乌黑光亮的秀发如今已变得如雪一般。
红颜白发，触目惊心。
风华三千烦恼丝，一朝为情愁白头。
那人看后先是一惊，之后却也只是凄然一笑，抬头道：“这又如何，如今与你又有何关系。说吧，你回来所为何事？”
看着他的白发，心中不免一阵抽痛。
我慢慢开口，道：“我回来，是想取回我落在里的一件东西。”
“你落在这里的东西？你有什么东西落在了这……”
“里”字还未出口，他像似想起什么，捂住左耳往后退去。
我上前，他后退，边退边摇着头，眼泪颗颗的流了下来。直到退到了梳妆桌，他人已抵在了桌前退无可退。
我站在他身前，他流着泪道：“你就真的……这么狠心，一点念想之物也不愿留给我吗？”他别过脸去，放下捂着左耳的手，戴在耳垂上的红色的耳钉露了出来，在昏暗的光线下却也闪闪生辉，如血一般。
我抬手摸上他戴着耳钉的耳垂，他有些绝望的闭上眼睛，眼泪更是如泉涌一般流下。
“我来这里，想取回的并不是这个。”我开口。“我想取回的是我落在这里的心，落在你身上的这半颗心。”
“什么？”他快速回头，脸上有些诧异，有些不敢相信，声音微颤道：“你刚才……说的是……”
我点头，怜惜的摸上他的发，眼眶有些发热，道：“这三年，我能感觉得到，你所付出的感情并不是假的，而我……也已是放不开你了。”
“天宇……这就是你的选择吗？”
门口处传来小淇的声音，我转头望去。小淇站在那处，由于背着光看不清他的脸上表情如何，只看到他一双眼睛目光冷洌，带着些愤怒、带着些责怪、带着些伤痛。
“不是的，小淇，你听我说。”我赶忙想上前去解释，小淇却理也不理，径直转身离去。
见他离去，我回头对思瑞说了声：“等我回来。”便追了出去。
“小淇……小淇。”
我一边追着前面的人，一边喊道。前面那人仿若未闻，只顾着往前，且越行越快。我心中焦急万分，脚下越发的加快速度，未多时已追上那人。我一个跃身扑了过去将他扑倒。
“小淇，你听我说。”我用力制住身下挣扎的人。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小淇仍用力想要挣脱。“巫天宇，我算是看清你了，你一次、两次、三次、乃至次次的背叛我，你明知道那人是我仇人，却仍是要和他在一起，你心中放不下他，你要我怎么办？我与他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你不是不知道，你以为我能容忍他的存在吗？你有没有为我想过？你有没有处在我的位置上想过我的感受？你太令我失望了……”说到最后，他声泪俱下。
“我……”我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如今的局面并不是我所能控制的，也不是我所希望的，最终，我困难的开口：“你和思瑞，无论是谁，我都放不开。”
“巫天宇。”此时小淇眼中带着愤恨，道：“你不要太贪心了，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即然你做不了决定，那就由我来决定。”他奋力一推，将我推了开去，起身，面无表情道：“巫天宇，你听好了，从此刻起我们恩断义绝，你尽管去和你的魔头在一起，下次见面我们就将是敌人了。”说罢，一个转身而去。
“小淇。”
我想追上前去，但此刻脚步沉重，我就算追上去了又如何呢？他又如何肯再回头呢？难道在这段情事中注定会有一人离我而去吗？
心拆两半
此时天上闪过一阵惊雷随之渐渐的落下雨来，且越下越大，没多久便将我全身打湿。
看着他远去的身影在大雨中逐渐模糊，我的心仿佛被生生的撕裂开来，鲜血淋漓。曾经，我们共誓相伴一生，而今你却弃我而去。我也明白，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的摇摆不定造成的，我也知道我应该干脆些，但感情这种事……又岂是干脆就可解决的。
与小淇的感情是深入骨髓的，与思瑞的感情又是刻骨铭心的，两人对我都已是倾其所有，而我……却只能一颗心分两份，我对这二人可算是都有所负。说我贪心也好、说我卑鄙也罢，今生，这两人无论是谁我都不可能放手。只是……如今……
已看不到小淇的背影了，只留得我一人呆站在原地，大雨已将我淋得湿透，衣服紧贴在身上，雨水落在地上溅出好大水花。我抬头看向天空，雨落在我的眼中顺着眼角流了下来，带着温热的感觉。心中那一块如今空落落的，因为丢失了一半。
“哈哈哈哈哈……”我仰着头大笑，直到笑弯了腰，从脸上流下的水也越来越多。
小淇，还是你干脆啊，可以决绝的抛弃这段感情转身而去。而我……挽留你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也许，你的选择是对的，我这样的人不值得你将幸福托负于我。就让过去的成为过去吧，将以前我们共渡的美好日子埋藏于心底，给未来留下个美好的回忆吧。
如果有来生，我宁愿一生只遇见你们其中一个，然后将一辈子的爱与感情都只给他一人，这样我便谁都不负了。
回到赤焰宫时已是夜晚了，雨势也逐渐的变小，宫内沿路的溃檐下早已挂好了点着的灯。远远的看到寝殿门口，思瑞正坐在门边，头埋在屈着的双膝间，雪白长发散落下来，人缩成小小的一团，看上去很是单薄。
我站在他身前，他仍毫无查觉，我道：“怎么坐在这里？外头正下着雨呢。”
他听到这话猛的抬头，我见他两眼又红又肿，估计是哭过了。他看清是我便扑了上来。
“怎么了？怎么哭过了？”我抱着他问。
“我以为……以为你这一去就不会再回来了。”他声音沙哑的说。
“傻瓜，我说回来就一定会回来的。”原本还想说句“我几时骗过他，说话不算话”的，但一回想还是作罢。看来我这辈子说话出而反而的帽子我是扣定了。
我抱着他，摸着他的发，身体却站着一动也不想动。只想感受着此刻思瑞的体温带给我的温暖。
片刻后思瑞放开我，道：“进去吧，你身上都湿了，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吧。”
“好。”我应了声便不再多话，随他进了寝殿。
拖思瑞一起洗了个澡（当然只是纯洗澡，除此之外没做别的）换了身衣服，我让思瑞坐在梳妆桌前为他梳理长发。
一手拿梳，一手托着他的长发，手掌中原本的青丝长发而今如雪一般白。我一下下梳理着心情却是沉重。思瑞与小淇，这两人无论是谁，我都伤得很重。想想我自己，到底有哪点值得他们为我倾心？我身上是哪点吸引了他们。
“思瑞。”
“嗯？”他从镜中与我对视。
“你……你后悔吗？”我困难的开口。
“后悔什么？”
“你后悔认识我吗？”
“不，我从未后悔。”
“为什么？”
“因为我爱你，就这么简单。”
“我不明白我究竟哪里吸引了你。”我自知没有一点配得上他的。
他低着头沉思片刻，随后抬头道：“真要说出个为什么，应该是最初与你在一起时觉得很快乐，之后相处的时间长了，便觉得你这人真的很好。”
“若就这些也不值得你与小淇为我……”话说到这里，我突然止住，意识到自己有些失口了，毕竟他与小淇……
偷偷看了看镜中他的表情，希望他没注意到我刚才所说的话。
看到他闭着眼睛并没有什么表示，我暗暗轻叹口气，不再多言继续为他梳头。
“其实……”思瑞冷不丁的开口，我手一顿，听他说下去。“其实我与蓝俊淇……”他像似很难开口，我也不打岔，手仍旧为他梳理着发。
他睁开眼睛咬了咬牙，像做了重大决定一般，转过头抓着我拿梳子的手，正色看着我道：“其实我与他，如果我们之间没有这么大的仇恨的话，单凭着都对你如此的一往情深，说不定我们可以容忍对方，一起分享你。但是……”说到此，他低下头不再言语。
但是他们两之间却有着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这些我都明白。
“这我都知道，我也都明白。”我让他的头靠着我，抻手摸着他的发。
“看你一人回来，我知道他这次是因为我所以狠下心来离你而去了。”
“不要再说了。”我开口阻止。这些事我们都心知肚明，又何必说得这么明呢？
“不，让我说，这话我憋在心里不吐不快。”他仍坚持。
“当年是我带人杀了他全家，也是我安排他去妓院做小倌，这些都是我亲手做下的，对此我我并不后悔，也不推卸什么。但我从不认为我这么做有什么不对，因为当年也是他蓝家先做下灭我红家满门之事在先，我只是一报还一报而已。若真要说我有什么做得不对的话，便是我不该送他去妓院这件事。所以……蓝俊淇他要恨我也是完全有理由的，而天宇你也可以怨我，这些也都是我该承受的。”
“可以了，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我紧紧抱着他，不想让他再说下去。
当年之事的前因后果我都分别听小淇和思瑞有说过，但心中却觉得有些不对的地方，但又说不上哪里不对，总觉得思瑞家的那场灭门血案似乎有些疑点在其中，可是现在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哪里还能再查得一清二楚。
“思瑞，别想那么多了，现在我陪在你的身边便不会再离开你了，至于小淇……或许今生是有缘无份吧，再说做人也不该贪心的，齐人之福又岂是人人能享的。”我努力安抚他。
“好了，你转过身去我继续为你梳发。”说罢我将他转了回去，继续手中的工作。片刻后我已经为他梳好，用根发带扎好，再扣上个银制镶紫水晶的发环。
“可以了。”我放下梳子。
思瑞看着镜中的自己满意的微笑。
我看着镜中的他，美貌依旧，但却满头白发，心中不免一痛。“今生欠你的，我用这一辈子来还你。”至于欠小淇的，我用来生还他。我在心中道。
他握住我的手，道：“好啊，那你先答应我，要一辈子为我梳头。”
“我答应你。”
低头吻住他，我暗下决心，此刻起我所下的誓言，便一定要实现，再不做有负之事。
迫在眉睫
突然想到今天在酒楼听到的消息，我顿时紧张起来。
“思瑞。”我声音中有些焦急道：“今天我在外面听到个消息，说是这个月的十五，将会有许多的武林人士集结起来围剿‘赤焰宫’，这事你可知晓？”
“我已经听小妖说过了，今天你来之前她已经禀告过这一消息了。”思瑞平淡道。
“那你可有什么应对之策？据说这次来的那些人中也不乏众多高手，你有把握对付吗？”
看他沉思片刻后道：“十全的把握到是没有，之前听闻这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