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拿之谜-第6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广利说:“过去就算了。我是爱你的,而且不论你怎样,会永远地爱你!但你现在
的情况和心情……我决不会不是人的!”
淑每在广利去洗澡时,就不喝了。她收抬着桌子,到厨房去洗筷子、杯和盘子。她
走过卫生间,见门紧紧地插着,只听里面哗哗的水声。她心想,这人还挺“怪”的……
了解一个人很不容易,平时工作在一起,但总不可能了解一个人的全部!而且都是比较
客客气气地,都有理有节地相待。我是把他冤枉啦,他决不会是汪桐那样的人!但知人
知面不知心,说得再好,不经过“事情”,是考验不出一个人的真正脾气、秉性的!尤
其是品质。今后日子长啦真正的“考验”还在后头……
第十七章
“华利”大酒店的“桑拿浴”部,“卖淫嫖娼”、“敲诈勒索”案件,该如何起诉?
又该如何判决?由此而暴露的腐败网络,又该如何去清除、挖掘?看来这些与文广利、
孟淑敏、佟培培都无关啦。追究起来,汪桐的突然死亡,跟王宝森的“自杀”应该是异
曲同工。又可以怀疑,江桐之妻孟淑敏身为起诉科长,伙同“奸夫”文广利在这里面搞
的到底是什么明堂?
人嘴两扇皮,舌头根下压死人!
当年金圣叹看《三国》,边看边“批”。当他看到关羽守候皇嫂在帐外时,提起笔
想写点看法,心中不由生出一念:这孤男寡女的,又值夜深人静……关公虽为后人尊圣,
可他实际也是人呀!我就不信……忽然一阵阴风吹来,纱灯罩内的蜡火被吹灭了。圣叹
先生也无法落笔了。他全身一激灵,似乎见一高大身影闪进书房,双拳一抱说道:“请
先生笔下留情。”
原来关大圣也知“人言可畏”呀!
关老爷虽英名在世,万古流芳。他也有七情六欲。若他进得帐去,陪嫂嫂一叙,两
厢情愿也只是天知地知……后人谁又能判出真真假假呢?
孟淑敏洗完澡,又洗衣服,等了半天也没见文广利起身。她知道他不可能睡着。
“广利呀,有衣裳架吗?给我送来几个。”
广利坐起,就问:“你穿好了吗?衣裳架就在门外的洗衣机上……”
两人真正地过起了小日子。
文广利主外,采买一切应用品。孟淑敏主内,做饭做菜,洗洗涮涮……除了不睡在
一张床上,就跟真正两口子一样,甚至比一般夫妻还要和睦融洽。
忙惯了的人,一下子闲的无所事事还真够难受的!
头几天,放松些身心,告诫自己什么也不去想,还能好好地睡上几觉。过去从没有
过午休,现在两人吃完午饭,也要好好地睡上两小时。晚上看电视,不看得睁不开眼不
上床。
广利早起出门去锻炼,回来把早点给淑敏带回来,就省得她做了。
谁知,开始他没打好招呼,进门一看,挂面汤、荷包蛋已做好,正等着他呢。
正好,烧饼油条挂面汤,有稀有干。
吃完了早餐,大眼瞪小眼地干坐着。看电视也没劲!频道不少,全是那些不温不热
的玩艺儿,你播完了我播,有时三四个台都在播放同一个电视剧。早上又大多是头天重
放的节目,就连“新闻”都看过十遍八遍。
文广利提出去逛逛街,逛逛商店。
按说这是女人乐不得的事。可孟淑敏就像“坐月子”般不愿出门。实在憋闷啦,偶
尔地简单妆扮一下,换上件买了多年却还是新的衣裳,也出去遛遛。衣服样子是老式的,
可穿在她身上,活脱一个架衣裳的模特儿,照样亮丽无比。
以前,淑敏基本上都是穿制服,忙起来很少有个节假日,这回可好,不让穿制服啦,
她倒绚丽多彩起来。
走在街上或商店里,时常有人指指点点的,不知是说淑敏的靓丽,还是她衣服穿得
“旧奇”?但她认为人们都在议论她,甚至是在说她“一丝不挂”那件事。她更见不得
熟人,老远看见了,便拉着广利躲进人流,或是绕出商店。
无论她穿上什么衣服,她也觉得自己是光着身子在街上走。凡是多看她几眼的人,
她都认为人家在用眼“扒”她。这些想法她没跟广利讲,只是尽量地不出门。心想,等
人们把过去淡忘了,兴许会好些……”
文广利有很多书籍,最多的是法律研究方面的。可他看不下去。整日脑子里乱七八
糟的,什么也装不进去!他强迫自己悠闲些,尽量不去想发生的令人不愉快的事。可不
愉快的事总是往脑屏上挤。他买了副鱼竿,想去钓鱼。去了两次,鱼没钓上来不说,自
行车也给丢了。明明记得是锁在这的,可就是找不到啦。一气之下,在坑边就把鱼竿给
撅巴了扔在水坑里。钓鱼的人看着都新鲜,这位爷这么大脾气还来钓鱼呀!钓了一辈子
鱼也没见过钓不上鱼撅鱼竿的!
广利哪是脾气大,他是有一股无名火!嘴上说怪自己“失职”,实际上让他这么闲
待着,又不知待到何日,他心里不平衡……
孟淑敏见他回家比上次钓鱼早,两手空空,连个自行车也没推进门。
广利说:“再不去钓啦,连车都送了人。”
淑敏说:“不钓鱼送鱼竿还说得过去,自行车送人干嘛?不骑着上街买东西啦。”
广利一想,她问得对呀。瞎话都说不圆。仗着脑子快,忙说:“啊……是呀。车带
爆啦,又没修车的……干脆就扔给钓鱼的人啦。”
淑敏想想说:“对了。我那辆‘木兰’还锁在楼道里呢。干脆明天你把它骑回来,
放长了别再让人偷了。”
广利说好,心想,这不错,自行车换辆轻骑。
孟淑敏本想没事读读广利的那些书。她倒不是看不下去,冷静地一细想,工作都不
让干啦,还看这些书干嘛?我又不想考博士出国讲学。再说啦,是不是因为自己太“专
业”啦,才落下这个结果呢?今后还真得把重点转移一下。
淑敏让广利给买几本“菜谱”和“裁剪”的书回来,打算今后若能有个孩子,就干
好家务,做个相夫教子的贤妻良母。
菜谱一看就会,现趸现卖就行。
早上把要买的菜、鱼、蛋、肉、虾、蟹等原料,还有油、盐、酱、醋各种调料的单
子开好,交给出门采购的广利。
买回来照本宣科,用弹簧秤度量,精工细作地丝毫不差。不但时间消磨啦,还真找
到了乐趣。
文广利能帮忙就帮上几把,也是外围的粗活儿,择择菜,洗洗鱼肉……改刀都不让
他动手。
淑敏也不知听谁说的,在厨师行里,一级厨师必须会改刀!叫墩儿上活,没两下子
的根本干不了。这技术我可得学好,把握住刀口。抖抖勺好练,调料是死的,就看火候
儿功夫了。
广利没事就买些小说、杂志、报纸看,这也能消遣解闷儿。
孟淑敏的菜肴不怕花功夫儿,准备工作充足,每天练两到四个菜,翻着新花样,绝
对让文广利比天天下饭馆吃得还有味儿。
按说,两人正是谈情说爱的好时候。可谁都知对方的苦衷,心气不整地等待着正式
处理的“结果”。也只有那时候,才可能真正地去表达心愿。现在,只有心灵相通,谁
也没心思谈“爱情”。广利知道淑敏,只要他要她,她决不会拒绝!但他决不会这么没
人性。开始俩人也聊聊对案子的看法,探讨一下如果汪桐不怎么样,又会怎么样的话
题……后来干脆谁也不想再触动这些无法挽回、现在与己无关、却又让人伤心不已的话
题。
吃饭时,确实有了关于菜肴的新话题。
广利尝着菜味,大夸其道。
渐渐地广利也不客气了,不是一味地赞誉了,就加些评论,品头论足地还挑出些毛
病来。
淑敏说:“你净会动嘴,说得头头是道,对不起,明天厨师告假,公休一天,你也
给咱露一手好吗?”
广利说:“这有何难?咱不看书,凡是你做过的任你点。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
跑?保证味儿不比你的差。”
“那你就别学我的。”
“不学你的没个比较呀,我说好,你不认账咋办?”
两人像一对孩子在玩儿过家家儿。
第二天,广利还真说干就干。
戴上了花围裙,接过了袖套,还真像回事。
文广利正切菜,没改一会儿刀,却拉了个口子在手上。
淑敏忙给他贴上“创可贴”,只好自己接过刀来切莱……
头一个菜总算对付下来。他也知一握上炒勺把儿,就不是想的那么回事啦。他不敢
用力,菜在锅里只溜边儿转圈儿不翻个儿。锅油一着火苗还吓了他一跳。菜倒在盘里,
不用尝,一看就知有生、有熟,还有过火的黑老包。
孟淑敏在一旁大笑,连泪都笑了出来,几乎岔了气儿。
第二个菜,广利非让淑敏抖几下看看。
淑敏已练了出来,虽没正统大师傅那两下子一抖老高吧,但还像回事。
广利仔细盯着她手腕,看出了门道,说:“噢,这样子呀……就像小时候掂蛐蛐……
实际不该叫抖勺。来,这回你就很好吧!”
广利接过炒勺,头两下还是没能掂起来。他摇着头说:“咦?……这玩艺儿还……”
话没说完,一着急,使劲儿一掂,菜从锅里像一锅活蚂蚱,一下子蹦了两尺多高。抖是
抖起来啦,可劲儿用的不均,再落下来就成了天女散花啦,回到锅里的没有三分之一。
孟淑敏一边大笑,一边拍巴掌叫好。
“梅兰芳要是活着,也让你给气死啦!‘天女散花’让你给演绝啦……”
文广利只好交出“瓢把子”,尴尬地笑着离开了厨房。
孟淑敏叫着他回来说,围裙、套袖呢?
文广利没敢进厨房,在门外就脱了下来,头也不扭地递给了淑敏。
淑敏扒头一看,他哭了……
晚饭吃得很晚。
饭问谁也没说话。
你知,我知,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俩表面还是幸福的一对儿,内心的苦闷却难与人言。苦中找乐,滋味儿却更若黄
莲。
几个月过去,他们还是在家闲着。
两人的感情越来越深厚,大有在荒岛上遇难后相依为命的感觉。
人的“情感”都说是通过语言表达的。
可他们从不用语言表达半个字的“情感”,就像这“情感”是在他们之间明摆着的
一盒火药,谁也不敢去碰一下引信,否则就会爆炸似地判处他们的死刑。
双方都在顾及对方的安危,因为谁也不想在“情感”上去伤害对方。
孟淑敏的手艺练出来了,架不住“认真”,她做的美味佳肴,有些真敢与像样的饭
店一决雌雄。
打那回“天女散花”后,文广利再也不提菜的毛病了。
其间,文广利的酒倒练了出来,每顿多少必喝。不过多也超不过二两。用他的话说,
这么好的菜,不喝两口实在对不起这份手艺。
孟淑敏还能不知他的心思?男子汉,只要不酗酒,喝点就喝点,多少也能一时解解
烦闷。
可孟淑敏倒喝得少多啦。基本上不再喝酒,她只怕喝多了影响她的“病”。多多少
少不等,很少间断……酒要喝多了,肚子疼似乎减轻,但血量无疑是加大了不少。她一
再地给自己找借口,是不是天气渐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