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明-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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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关系,还是要尊重些。
结果下面这些人胡思乱想,导致周竹君在李孟所有宅园里面畅通无阻,愿意去那里就去那里。
李孟正在看邸报文书的时候,那有什么人敢过来打搅,也就是这女孩了,这女孩应该是十五岁左右的年纪,李孟也弄不清究竟,反正是让宁乾贵的婆娘领着去外面置办几身女孩子的衣服,谁想每天到处乱跑,无奈之下只好是由着女孩的意思,又是买了几身男装穿上,又给找了几个军户家的女人伺候着,倒也是大户人家小姐的模样。
女孩很是美貌,结果在外面乱跑,那些盐丁小伙子虽然没有什么亵渎的想法,对李孟的景仰更是加深了许多,你看看咱们李大人李二郎,出去转悠一圈,带回来这么漂亮的老婆,这模样可不是胶州城能有,不,连莱州府都未必有。
这种声望的增加,倒是李孟没有想到的。
冲进来的果然是周竹君,他一进门,就听到李孟在那里小声的诵读“曹文诏力战身亡……”,李孟这边还在琢磨呢,那边的女孩倒先开口了:
“曹文诏,哇,那不是最能打的战将吗?”
女孩这么一说,李孟轻拍了下脑袋,想起来了,卫所的千户百户和指挥使也是看邸报的,在他们嘴里的评论和李孟这边又是不同,常常有些有用的消息露出来,张林从前就说过洪承畴手下最能打的将领就是曹文诏。
不过现在他和女孩的关系可是介乎于朋友和家人之类,说话也是随便了许多,听到女孩在哪里快活的插嘴,禁不住抬头询问说道:
“这些事情就算是去知州衙门,知道的人都未必有,你一个姑娘家,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
这女孩立刻是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但相处的熟悉了,却也不怕,只是做个鬼脸,就过来翻检那些邸报,每次李孟看邸报的时候,都是周竹君最高兴的时刻,每次她把邸报上各种典故说给李孟,李孟脸上的那种惊讶总是让女孩愉快非常。
李孟也懒得理会,一边看着邸报,一边开口说着:
“小孩子再和家里闹什么矛盾,你这么有家不回,你父母兄长不知道会着急成什么样子,住在我这里倒也没有大不了的,你告诉我你家在什么地方,让人带封信过去也好,总归是别无声无息的。”
女孩的家里肯定是急死了,李孟不缺几个伺候大小姐的钱,但这件事总是不舒服,可这女孩也算是有本事了,富贵人家千金孤身出走,在外面也不想家。
谁想到女孩一听他说这个,和往日一样,顿时脸就是拉下来,做出副生气的模样,狠狠的把邸报朝着桌子上面一摔,转身就跑了出去,临走丢下一句话“我不是小孩子”。
李孟无奈的摇摇头,这女孩的胆子也真不小,李孟的巡检宅园里面来来往往的都是拿着刀枪的虎狼之士,她倒是一点不怕。
正感慨间,外面一名盐丁小跑着进来,也顾不得行礼直接凑到李孟跟前说道:
“大人,老张的赌坊那边有个消息递过来,说是城南小白河边上的客栈那里住进了六十多个人,自称是要去登州的商人,可身上都是带着兵器,他们跟人打听咱们胶州最近有什么人去过河南,有嘴快的和他们说了,听赌坊那打听过来的,说都是河南口音。”
“哦~~”
李孟的眼睛眯了起来,来报信的这名盐丁是当日经历过屠杀锦衣卫的战斗的人,要不然也不会这么着急,李孟说起话来也是放心,冷冷地说道:
“我等下给你写个条子,你拿着去调集人手盯着他们,可不要再有上次的事情,如今天冷,我不愿意再着了风寒。”
听到这番话,那盐丁心领神会的点点头……
住在小白河边上大车店的那六十多人带着好几船货物,都是河南还有陕西的特产,乍看起来还真是买卖人,只是这些人笑起来太假,看着就好像是硬挤压的模样,但大车店的老板和伙计谁也不会在乎这个,有钱赚就行。
而且这大车店的掌柜,为了伺候好这些人,还特意的临时招了几个伙计,这些伙计人前人后的忙碌,还真是伺候的舒服。
住了几天,这些客商就把货物装上了大车,要进胶州城居住几天,按照这些河南商人的说法,看看这些货物能不能在胶州城的商铺发卖,也省得跑远地方了。
搬进胶州城内的当天晚上,天黑下来,看着四处的住户人家的灯火都是熄灭的差不多,有三十多人小心翼翼的走出了客栈,现在的他们穿着的已经是巡城士卒的打扮,手上拿着火把和兵器。
第122章 无能 无胆 无品
走在大街上,任谁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同,何况,在深夜上街,被巡城的士卒看到,那是要直接治罪拿问的,即便是碰上,都是躲避不迭,谁还敢去看这些士兵们的打扮到底是真是假。
这些假扮的士兵看起来对胶州城的道路很是熟悉,走进到巡检衙门的宅院,一个个的就是熄灭了火把,朝着墙里丢了几块石头,里面悄无声息。顿时是几个人搭着肩头,朝着墙那边翻了过去。
这三十多个人一看就是经过专业的训练,尽管手上拿着兵器,可落地的时候,却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很是轻微。
先头落地的人都是紧张戒备,不过这盐政巡检的宅院看来都是陷入睡眠了,连灯火都看不到一盏,完全的漆黑一片,让这些人更是安心不少,大家的动作都是很快,迅速的全部跳进院子。
“都进来了吗?”
突然间有一声询问,这些人还没有反应过来,院子外面就有人大喊道:
“全进去了。”
实在是太突然了,这三十多夜袭的人第一个反应居然是谁不知道规矩,居然大喊,让人发现了怎么办,接下来才醒过味来,被埋伏了。
在没有任何室外光源,只能是依靠自然光的古代,黑夜比我们现代人想象的要黑很多,面对面不见五指并不是夸张的话,里外两声喊之后,看着不远处的黑暗中有人好像是扯掉了一块布,立刻是露出灯笼来,幽幽的散发着光芒。
接着提灯笼那人把引火的东西塞进灯笼里面,点着了朝着边上一丢,“呼”的一声,一个大火堆顿时是燃烧起来,看来是木柴上淋了油,不然也不会燃烧的这么迅速,大火熊熊燃烧,整个院子好似白昼一般。
拿着长枪刀斧的盐丁在他们对面肃然而立,三十多名的夜袭者顿时是慌了手脚,不过镇定的倒也快,他们手中的也都是刀斧长枪,对方也就是五十多人的模样,拼一次未必谁输谁赢。
夜袭者的首领刚要下令,对面轰然两声大响,立刻是把这些人都是震慑当场,对方还有火铳,十几名拿着火铳的盐丁走到了前排来,看着这个架势,夜袭者的心都凉了,即便是在夜色之中,也能看出来对方的火铳那粗大的口径,而且固定还要用个木叉,对这些见过市面的人来说,能看出来威力肯定不小。
火铳平端,长枪也是放平,虽说在院子里的五十多人,可气度森严,隐隐有大军的气派,这等的搭配之下夜袭者也只有被屠杀的份了。
“你们这些胆大妄为不知死活之辈,眼里还有没有朝廷的王法,莫非是想谋反吗?”
一般打不过了,都开始用言语威胁,只是这些夜袭者的声音压的很低,也是怕被别人听到的模样,这样的事情基本不用李孟出头了,陈六子站在对面,冷冷地说道:
“有没有王法,咱们下了刀枪再谈,我数五下,不丢刀枪,我们就要动手杀了!”
夜袭者彼此交换了下眼神,陈六数到二的时候,那些火铳手已经是准备点燃引药,夜袭者为首的那人颓然的把刀丢在了地上,开口无精打采地说道:
“这场面咱们兄弟连拼命的机会都没有,总不能去主动找死,丢了吧,没准会有转机。”
说完这句话,这些人把兵器丢了一地,陈六子吐了口吐沫,他和等了一夜的盐丁一样,还以为今晚会有厮杀,谁想到对方说理倒是侃侃而谈,却是这样的窝囊,说丢兵器直接就丢兵器了。
陈六这边憋着劲要立个功劳回盐丁队去领兵,本以为今晚是个机会,谁想居然没怎么打,真是感觉到失落。
盐丁们捆扎盐包的技术这时候就用上了,拿长枪逼着,一个个人走过来,过来个捆起来一个,巡检宅园里面可是有现成的监狱,稍加改造就可以用。
对方既然不反抗,盐丁这边也就没有上什么手段,只是捆结实之后推搡着朝监狱走,正走过正门,那边大门推开,灯火通明的,为首走进来的却是王海,脸上也都是悻悻的神色,看见迎面走来的陈六子,不由得埋怨说道:
“六哥,看着这些人一个个人高马大,家伙也不差,怎么就这么没种,客栈那边一围住马上就老老实实的缴械,到了街上,还跟我讲朝廷王法的大道理,被我连扇了几个耳光才老实过来,没意思,没意思。”
两个人互相埋怨着,盐丁士兵们的情绪也不高,毕竟是天这么冷,还要起来,本想能战斗厮杀赚些战功到手,谁想比在城外赶羊还要简单,更是来气,看谁走的慢了,抬脚就踹。
可这些夜袭者的却很有意思,挨了打之后也都是老老实实的,却只是在那里讲道理,而且声音压的很低,比盐丁们还怕把周围的人吵醒。
这幅惫懒模样让人甚至连气都气不动了,直接推到监狱里面,把门一锁,留下看守的人,各自睡觉。
第二天早晨起来,胶州城除了那客栈之外的人,居然没有人知道昨晚上盐政巡检衙门那边抓了六十多人。
当然,知道了也无妨,李孟而今是五品官,在这胶州一带,算是品级最高的官员,至于那些人要有人问起来为什么抓,也很简单,随便拎着一袋子盐,说这是贩卖私盐的罪证,这就可以了。
李孟早起骑马在胶州城外溜达了一圈,知州府第后墙的那个“家宅平安”的条幅还在贴着,李孟特意骑马在那边经过,看那条幅,觉得心里很是舒服。
知州宅第的院墙虽然高耸,不过李孟估计自己踩着马背也能翻过去了,但是想了想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听说在这种官员的家里一般都是有朝廷安排的密探或者锦衣卫,万一自己翻墙进去,有个拿着铁鞭的密探在等着,莫名其妙的却有这种感觉,当然,胶州营守备去翻胶州知州家的墙头,也确实是难看了些,李孟倒是没人敢笑话,可知州女儿的名誉就有大问题了。
从河南回来之后,除了天气照旧变寒冷,和身边多了个上蹿下跳的假小子之外,生活和离开前没有太大的差别,颇为的无趣。
不过李孟今天却感觉有些意思,因为巡检衙门的监狱里面有来历不明的一帮刺客,不知道谁与自己为敌?
今天胶州城内气氛稍微有些奇怪,巡检衙门用大车朝着城外拉东西,都是些文书契约,好似搬家一般,有熟悉的人大着胆子一问,回答倒是统一,说是既然城外的胶州兵营建起来,那么搬到城外去总归是方便。
可从外地回来的盐丁却调集了三百人到城内的宅院里面,而且胶州城的各个城门也都是被胶州营的士兵接管。
说起来,胶州城池的防卫和城门开合本来有自己的乡兵负责,李孟在外地的老盐丁没有全部轮换回来之前,手上的人并不是太足,但是这次却直接是接管,原来的那些人都是打发到胶州营去做勤务之类的工作,不愿意继续当兵的则是发回路费。
河南那边突然过来了六十多人要闯进李孟的宅院,而且都是带刀的武人,这可不是什么小事,特别是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