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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天下风雷-第130章

小说: 天下风雷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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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三爷怯懦的看了眼严厉的大哥,闭口不语。

杨大帅又转向七弟焕雄说:“小七,去给你三哥陪不是。”

“陪不是?”小七眉峰轻扬,桀骜不驯的神色毫无遮掩的泛上年轻俊朗的面颊。

“小七!”大哥凌厉的目光逼视。

小七只得挪步到三哥面前作个揖说:“小七得罪三爷,三爷恕罪。”

慵懒嘲弄的腔调。

“小七,跪下,给你三哥奉茶陪不是。”杨大帅平缓的语气。

“哥~凭什么?”小七郁怒的反问。

“兄友弟恭。你以下犯上,不赔罪就等了家法伺候。”杨大帅瞥了小七一眼,又补了一句:“屁股痒了?”

小七一脸无奈。冒犯长辈和撒谎这些幼童才会犯的过失,在杨家家法里是要被没脸的打。

小七不敢挪揄,只得捧了杯茶跪递给三哥。看了三哥笑逐颜开,旗开得胜般的神色,小七恨得牙根痒痒。

“一家人,闹得沸反盈天的让人看笑话,好看是吗?”杨大帅斥责着小七又瞪了眼儿子汉辰,汉辰低下头。

吃过饭,众人送杨三爷到小院门口。

汉辰见七叔顺手抱起小乖儿,忙过来低声说:“乖儿,你七叔的腰还直不起来,你~~”

七叔却对汉辰狡黠的一笑,抱了乖儿来到庭院。

“七叔又要耍什么花招?”汉辰脑子里刚掠过这个预感,就见乖儿手中一个弹球落下。不等弹球着地,七叔脚尖轻轻一挑,那个弹球飞出,不偏不斜的插入正转身同父帅躬身告别的三叔那微抬起的脚和青石板地间的缝隙中。

汉辰一惊,不及回应,三叔已经脚下踩滑,一个狗啃泥,扑跌在地上,狼狈不堪的“哎呦”呻吟。

汉辰慌忙去扶,小七叔也抱了乖儿过来笑问:“三哥,今天才腊月二十九,你就忙了给大哥磕头拜年讨压岁钱了?”

杨大帅近前嗔怪说:“老三,怎么这么不小心。”

“大哥,这地上~~地不平,像踩个圆石子,滑了我~~”三爷边说边不甘心的四下搜巡。

就见小七叔气定神闲的笑问:“三哥,怕不是地不平,是三哥心不平吧?”

三爷有苦难言。

小七一本正经吩咐汉辰:“老大,去扶你三叔上轿。小心些,他尾巴骨怕是硌到了。”

汉辰对七叔的恶作剧简直啼笑皆非。

送走三爷回了屋,看着小七一脸得意的坏笑,杨大帅沉了脸:“小七,跟我进屋。”

汉辰心里暗叹,父亲和七叔果然是有默契。刚才送三叔时,父亲明明走在七叔前面,居然七叔这点小动作都逃不过父亲的眼睛。汉辰心想七叔这回肯定要吃教训了。

“老爷,老爷,这快过年了,你就饶了小七吧。”大太太蹒跚着追了杨大帅求情。

“看他霸道张狂的样子!”杨大帅忿忿的骂,就见胡管家跑进来通禀:“老爷,姑太太和姑老爷从云城来了。”

全家人闻讯出迎。杨焕豪大帅大踏步的走在前面大喊:“姐夫、大姐,兄弟不是在做梦吧?怎么你们来龙城过年了?”

别说姑爹许北征和姑母闻听父亲的言语一脸惊愕,汉辰都心里暗自纳罕,明明是父亲逼他打电话骗来的姑母,为什么他反装做对此事一无所知的样子。

姑太太文贤一脸惊愕的问:“怎么?不是龙官儿说你得了失~~得了~~病了~~”

“病了?谁说的?龙官儿吗?”杨焕豪故作糊涂的回身去看汉辰。

“龙官儿,是怎么回事呀?电话里哭得那么可怜,吓得姑母这心扑扑的跳了一夜,都睡不下觉。天不亮就拉了你姑爹赶来龙城。”姑太太拉过汉辰问。

不等汉辰作答,杨大帅一把揪过汉辰的耳朵,照了后脑勺抽了一巴掌:“你个畜生,爹不就是打了你几顿,你就咒你老子得病早死是吧?还惊动你姑母千里迢迢的过来给你撑腰作主。”

杨大帅怒不可遏的揪住汉辰踢打。

“焕豪,你~~你大过年的打孩子干什么?”姑太太急忙拦阻了兄弟,心疼的揽过汉辰在怀里:“龙官儿,不用怕你爹,有姑母在。”

此刻的汉辰还是一脸懵懂,不知道父亲出尔反尔的意欲何为。

“姐,你看看,你们把他惯得这么放肆。”

汉辰满腹的委屈,全家人诧异责怪的目光都投向了汉辰,令汉辰百口莫辩。

“豪弟,别埋怨孩子了。看了家里平安无事,我和你姐姐就放心了。就当你姐来龙城娘家过个年,热闹热闹。”许北征宽慰着众人。

“姐夫,兄弟求之不得呢。你我兄弟这些年奔波劳碌,坐下来痛快喝酒的机会都少了。”杨大帅哈哈大笑了拉了姐夫许北征往屋里让。

府里立时热闹非凡,姑太太文贤拉了心爱的侄儿汉辰寸步不离的在身边,不停的告诫兄弟说:“劝过你多少次了,以后可不能打孩子。若不是你把龙官儿打得实在没了活路,他能编出这谎话找我来救他?孩子电话里哭得让我揪心,真以为弟弟你出事了。”

第170章 深谋远虑

“龙官儿这混账,别的本领不长,扯谎的本事反是精进了。这回定不饶他!”杨大帅越骂越气。

小七忙凑过来嬉笑了说:“大哥,龙官儿也算将功折罪了。难得大姐同我们团圆了过年。”

“原本一个孽障就让我伤神,现在是一双来气我。你倒让他自己讲讲,他刚才为何险些挨打?”

“小七,你身上的伤可全好了?怎么又闯祸了。”文贤嗔怪的拉过小七在身边问。

“伤没好,也不碍了他作弄人呀。上午老三被这孽障整弄得鼻青脸肿才溜走。”

“老三?又从你这儿揩走多少银子?”文贤奚落的一句话,小七亲昵贴近姐姐感叹说:“大姐英明,洞察秋毫,不用看就知道小七冤枉。”

汉辰被七叔调皮的神色逗笑,就见父亲板了脸喝骂他:“你还有脸笑,等过了年爹一道同你们叔侄清算,连本带利!”

晚饭后,杨大帅和许北征在暖阁把酒闲谈,汉辰和七叔在一旁伺候。见父亲只字没提荀世禹来访之事,汉辰心里犯疑,父亲这是下得什么棋?如果不是为了阻止荀世禹兵犯两湖,父亲何苦敲锣打鼓开这场大戏。

深夜,杨大帅刚刚睡着,隐隐听了门口传来乖儿的哭喊叩门声。

“大半夜的,怎么会是乖儿?”五太太呢喃的驳斥杨大帅说。

“乖儿少爷~~这是怎么了?”屋外传来仆人的惊呼。

杨大帅鞋翻身下地冲了出门。

“爹爹,大哥死了,大哥死了~~”小乖儿赤裸着身子在寒风中颤抖,光着小脚踩在雪地里,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杨大帅一把抓过五姨太搭在他肩上的棉袍,包裹了小乖儿往汉辰的小院疾步而去。

杨大帅分开哭天喊地的众人来到汉辰的床前,儿子面容苍白气息奄奄,娴如正哭着给汉辰擦拭嘴角血迹。杨大帅这才发现地上一滩血,怕是汉辰吐的,破碎的暖水瓶倒在地上,还没来得及清理。

二牛子哭了说:“听到乖儿少爷哭喊,进来就看见少爷倒在地上,乖儿站在凳子上哭。”

“一不留心,乖儿就跑没了。”

乖儿依偎在父亲温暖的怀里,哭了说:“哥哥口渴,乖儿倒水,瓶子摔了~~哥哥死了~~”

“这孩子,多危险呀。这要是烫到扎到?难为他对他哥这份心~~”

汉辰已经虚脱昏迷,躺在床上气息微弱,脸上惨无血色。

听大夫说,汉辰是伤了胃才吐血,开了些药叮嘱一番。

亲人们围在汉辰床边啜泣。

封妈妈自责的跺脚说:“都怪我。晚上大少爷去厨房,说老爷罚他吃辣椒,就要去喝辣椒油。我劝他说,老爷早饭时说的是气话,玩笑的,不做真~~可刚一看,那一盆辣椒油都不见了。”

“这个傻孩子,怎么半点玩笑开不得?”大太太哭得伤心,不是因为汉辰的胃病,反是父子间的情分越来越冷。这对父子冤家,都快过节了,闹出这么多不快。

姑太太文贤更是一口一句“心肝儿”“肉儿”的哭个没完,任谁劝都不行,指了弟弟的鼻子痛骂。杨焕豪也不同她理论,脸色铁青了不说话。

汉辰苏醒了,微睁了眼喃喃的问:“乖儿呢,乖儿~”

“哥哥,哥哥~~”乖儿哭着挣脱奶娘的手扑过来。

“乖儿好好的,别担心。”娴如一声宽慰,汉辰长长出了口气,喃喃自语:“乖儿无事就好,不然如何向父帅交待?”

小七眼见了大哥转身出门,心中一阵苦涩。

大太太哽咽的对小七说:“你哥就这脾气,近些年怕是老了,脾气越来越坏,这忘性也大了。前天明明是自己把本书放在了卧房,偏赖说是他五姨娘随手乱放的。”

第二天是除夕,于远骥的意外到来令所有人吃惊不小。

于远骥依然是那样潇洒倜傥,落座后就开诚布公的说明来意。

“秦大哥的意思是~”

小七一听于远骥开头的话就觉得好笑,心里暗骂:“什么‘秦大哥’的意思,明明就是你于远骥的意思。”

“秦大哥觉得,既然荀世禹野心已经昭然若揭,我们就不该去制止两湖战事。让他打,让他闹得越凶越好。待他成了不得民心的‘屠夫’,成了天下人口诛笔伐的对象,我们正好出师有名一蹴而就的灭掉荀世禹和陈震天。”于远骥慷慨激昂的一番话,小七讽刺的笑了评注:“于哥这是要学郑庄公共叔段,逼他荀世禹‘多行不义必自毙’呀。野火不够热,再填一把草。”

杨大帅“嗯哼”的咳了一声,小七不再出声。

许北征嗤笑说:“小于子,你呀,年轻。荀世禹如今如日中天,他就是打掉两湖,你我和龙城加起来,也未必奈何他。”

于远骥得意的嘴角一瞥,点拨说:“我们当然不是他对手,但联手也要看如何联。如果龙城、云城、淮军旧部、张之翔的钱宁,再加上东北的胡云彪不在话下。还有~”于远骥诡异的停顿下,故弄玄虚的说:“还有南方政府的孙~大~炮。诸位兄长以为如何?可否应对荀世禹?”

众人闻听于远骥提到南方政府的孙先生,惊得目瞪口呆。

“秦大哥前些时候遣派我去了趟南边,会晤了孙先生,谈得十分融洽。孙先生有意同我们联合,共同讨伐嗜战成性的陈震天、荀世禹。若真如此,天下连成一片,只孤立他直隶一派,还不如探囊取物般?”

许北征沉吟不语。直到这个时候,小七才大致看明白。大哥这一天并没闲着,他知道荀世禹打算出兵两湖的消息后,已经迅速的和秦总理等各方取得联系,达成统一。姐夫许北征向来狡猾,定然是不想插脚此事得罪荀世禹。大哥定然料到姐夫此举,才设计骗他来龙城,逼他就范。即使此事谈不拢,这荀世禹刚走,他许北征就来了龙城,怕荀世禹也不会轻易相信他许北征。

小七想到此,不由又为汉辰可惜,平白的背了这扯谎的黑锅。

小七送于远骥去机场,二人停车在山路边下来边走边聊。

“我才从南边过来,我见了南方政府的孙先生。”

小七抬起眼,游离出一丝惊喜。

“知道孙先生怎么说吗?他要我留在南方政府,让我当他的参谋长~~”于远骥自矜的一笑:“我推辞了。”

“于哥,说句心里话,于哥觉得孙先生其人如何?”

于远骥淡然一笑,似是心中无限感慨般,若有深意的说:“这人的眼睛能看多远,注定他能走多远;心有多宽,注定能撑开多大的船。”

一言既出,兄弟二人对视而笑。

“只是~~”于远骥话锋一转,看着面带欣喜小七,顿顿说:“我在外蒙古戍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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