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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民国投机者 作者:有时糊涂(起点vip2012-8-23完结)-第2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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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继华迟疑片刻后最终点点头,当他立刻又说:“巫山,这只是我的判断,没有任何证据支持的,校长临走还说他目前没有这样想法。  ”

    从最早的宣侠父事件到后来的沙基惨案,庄继华所料无一不中,这已经让蒋先云对他有了很高的信任,因此他对庄继华地补充说明根本没听进去。

    “校长这人自尊心很强,又很固执,中山舰事件是他心里的一块疤,这块疤是不能揭的,他怕失去权力,怕有人重查中山舰,所以他不敢失去权力。  ”

    “南京、上海,” 庄继华还在喋喋不休的分析,蒋先云喃喃的低声道,他的话语中充满焦虑:“我要向组织上报告。  ”

    庄继华微怔,随即就想通了,以蒋先云的党性这样重要的情况怎么会不报告。  他苦涩的问:“你怎么报告?就凭我这几句话?你有什么证据吗?贵党高层会相信吗?鲍罗廷会相信吗?”

    蒋先云一愣:“那怎么办?”

    “我不知道。  ”庄继华坦诚的而又哀伤地说:“我想了很多,但没有办法,当初中山舰时其实是最好地机会。  ”

    庄继华说到这里心里不由有有些怨恨他们当初的短视,手握三个团,另外还有五个军,黄埔内部还有各级党代表,那时地蒋介石是很容易击败的。

    “我听说汪先生快回来了,也许等他回来,事情或许有转机。  ”蒋先云有点病急乱投医, 他是党员,对高层的态度多少还是知道地。  无论是莫斯科还是中央的陈独秀目前的态度都还是联蒋,对即将到来的危险没有丝毫准备。

    “对这个人不要抱丝毫幻想。  ”庄继华根本瞧不上汪精卫,这个人在中山舰时的表现已经证明了,他完全无法与蒋介石对抗。

    蒋先云深感诧异,在他看来汪精卫是**的左派,在国民党内和民众中有很高的声望,他若回国必能团结一大批国民党人。  象朱培德、李宗仁、程潜、谭延恺这些人都有可能因为他而站到**一边。

    “不会吧。  ”蒋先云怀疑地说。

    “哼哼,”庄继华笑了起来。  笑声中充满讥讽:“巫山,不要对他抱什么希望,贵党最好立刻着手搞个应变计划,前提就是校长开始武力分共。  ”

    “你的话我一定向中央报告。  ”蒋先云沉声道,可他心里没有把握中央会不会听他地,实际上他是没有权力直接向中央上书的,只能向湖北省委报告。  而湖北省委…。。,他不由想起那张骄横的脸,要是周主任在就好了,他在心里长叹一声。

    “巫山,我把话说在前头,你我是好友,我可以提醒你,但其他人我没有这个义务。  我不会承认这些话是我说的。  ”庄继华正色道。

    蒋先云勃然大怒:“文革,你在说什么!蒋介石一旦叛变,将有多少同志血流成河,你为什么还在摇摆不定,居然还想跟他走。  ”

    蒋先云一下就识破了庄继华的用心,庄继华这是不愿与蒋介石完全斩断关系。  想要留条后路。

    “巫山,我不赞成校长武力清党,可我也不赞成贵党的一些主张,”庄继华显得很冷静:“我没有你那种献身精神,我这个人从本质上说是贪图享乐的,贵党那种清教徒似地生活我根本过不了。  ”

    “你…,”蒋先云气极手指着庄继华直哆嗦:“我党为国为民,为劳苦大众,有那点不对?”

    “巫山,我说的是真心话。  ”庄继华软弱的说。  他心里极其混乱。  对朋友的担心,对历史的恐惧交织在一起。  让他左右彷徨,不知该如何自处。

    “不,你这是害怕,你是骨子里害怕工农,害怕**。  ”蒋先云愤怒的说:“剑魂(即宣侠父)说得对,你不是一个**者。  ”

    蒋先云非常失望,也非常伤心,他没想到几年下来庄继华还是坚持对党的看法,自己的努力没有丝毫效果。

    面对蒋先云地指责,庄继华分辩道:“巫山!我对**的看法和你是不一样的,你说我害怕工农,可现在就以武汉而言,他们的做法都对吗?以前我就对你说过,对工农运动要控制,不能一味追求迅猛,北伐途中我抓的那些人你也看到了,他们能算好人吗?可他们也是农会干部!”

    “这只是**初期的幼稚,是可以理解地。  ”蒋先云涨红了脸分辩道:“而且不能以个别人的行为就否定工农运动!”

    “这种幼稚从一开始就应该控制,把**信念灌输在法律中,用法律规范**行为,而不是一味的追求速度,一棵树坏了,你不能砍倒一片森林!”

    “一片森林?”蒋先云冷笑一声:“你去农村看过吗?你去工厂看过吗?你知道工人和农民过的什么日子吗?这公平吗?不**能行吗?”

    “没有绝对的公平!从来没有!公平应该体现在法律上!而不是均贫富,那种均贫富的**只能是暂时的**,**以后同样会产生新的不公平。  所以**的目标是结束战乱,建立公正公平的社会,这种公正公平是体现在法律地制定和执行上。  ”庄继华地反驳也毫不客气,两人又象当初在韶关时那样,针锋相对,各不相让。

    宋云飞和伍子牛在门外听着里面的声音,面有忧色,小秀有些着急,“他们怎么吵起来了?你们还站着作什么,也不知道进去劝劝?”

    说着推门就进去,小秀地动作太快,宋云飞还没来得及拦,她就进去了。

    “出去!”里面同时响起两道声音。

    小秀吓了一跳,赶紧退出来。  出来后才感到自己太软弱了,“这是怎么啦?怎么这就出来了。  ”小秀银牙一咬,又要推门而入,宋云飞赶紧拦住,冲她严肃的摇摇头。  然后轻声说:“别管,他们俩要吵起来谁也劝不住。  ”

    伍子牛也说:“没事,吵了就吵了。  他们知道轻重,不会有什么地。  ”

    房间里有传出声音。

    “我党主张是人类的最高奋斗目标。  是解放全人类的唯一正确道路。  ”

    “可马克思还说过道路是曲折的。  鲍罗廷也说目前中国**是民族**,而非共产主义**。  ”

    “可前途是光明的,最终还是会走向共产主义。  ”

    “可目前中国最需要的是团结社会各阶层打倒军阀,只要赞成这个主张的都可以团结,而后在制定宪法和民法时,再把**要实现地目标加诸在里面,这完全是可行的。  ”

    “群众不发动起来。  制定出来地法律也只是富人的法律,绝非工农的法律。  ”

    “这是托词,难道贵党不参加制定法律吗?贵党完全可以代表他们嘛,怎么能说只是富人的法律呢?”

    “可是中国民众太麻木,没有疾风暴雨的**不足以震动他们,可人民一旦发动起来,它可以摧毁一切。  看看北伐,我们不足十万人却横扫两湖、江西。  打垮了吴佩孚、孙传芳四十多万军队,为什么能这样,不就是把群众发动起来了的原因吗?这些事实为什么你都不承认!”

    思想的碰撞是最容易擦出火花,但在这两人身上看不出来,两人地争论越来越激烈。  宋云飞和伍子牛感到这次与以前不同,两人都有控制不住的趋势。

    “子牛。  得想个办法,让他们停下来。  ”

    “他们这是为什么呀?”小秀完全不能理解,在她看来这两人是非常要好的朋友,颇有些像古人所说的生死之交。  可现在的争吵已经超过了她的认识。

    “他们两人从不为个人的事争吵,还不是为这场**。  ”伍子牛对蒋先云有些不满,他听不懂他们在吵什么,法律、制度,这些东西太深奥,他不懂,他只管庄继华。  他认为他是个好人、好军官、好上司。  这几年跟着他东征西战,他已经被他深深折服。  这个年青的长官平时看上去乐呵呵地。  对什么都毫不在意,总是说自己怕死怕吃苦,可真到需要的时候,他比谁都狠得下心来,不管是在樟木头还是在牛行都敢身先士卒拼刺刀。

    “小秀,”宋云飞拉过小秀,低声对他说:“赶紧去把约尔迪医生找来查房,给师长检查。  快去。  ”

    小秀急忙走开了。

    “要变天了。  ”宋云飞神色惨然的长叹一声,这些年他正牢记师傅的教导,为了救国他们师兄弟浴血疆场,师傅说的国家究竟在那里呢?房间里的庄继华曾经给他解释过,他也以为他找到了,他全身心地投入这场**中,可现在…,中国的前途究竟在那里?

    约尔迪很快把蒋先云赶走了,可等他走后,庄继华又感到莫名其妙,今天是怎么吵起来的?他有些糊涂了。

    “师长,他们想怎么作就怎么做吧,你也管不了。  ”伍子牛见庄继华的神色不好便劝道。

    “你们吵什么,两个大男人还吵。  ”小秀嘀咕道,她搞不懂,在她看来他们俩人的交情很好,她满心不高兴的是刚才那异口同声的“出去”。

    “你别添乱。  ”伍子牛不耐烦的打断她的话。

    小秀眼睛一瞪双手叉在小蛮腰上就要发火,庄继华低沉的问:“小秀,你在工会里有职位吗?”

    小秀头都没回,直接喝斥道:“你别说话。  ”

    “我怎么添乱了,你到说清楚。  ”

    “得了,我地小祖宗,是我添乱好不好。  ”伍子牛不想与她争吵,边说还边向他使眼色,庄继华明显有些疲惫,。

    “哼,饶了你。  ”小秀也注意到庄继华地神态不对,立刻偃旗息鼓,却又转头问庄继华:“你刚才说什么?”

    “我问你工会的情况,你是不是积极分子或者在工会担任了什么职务?”

    小秀有些纳闷,可还是答道:“没担任职务,积极分子可以算一个,上次小组长还表扬我积极呢。  ”

    庄继华微微颌首,然后问:“小秀,我在这里这么多天,承蒙你照顾,所以给你提个建议,我希望你能听。  ”

    “你说吧。  ”小秀严肃起来,今天地事情太不平凡了,意外一个接一个。

    “暂时不要再参加工会活动了,或者参加也不要发表讲话,或作什么出头露脸的事。  好吗?”

    “师长,你怕了?”宋云飞闷闷的问。

    庄继华有点意外,他看看宋云飞,却见后者黑着脸,眼中很是迷茫彷徨。

    “云飞,小秀,你们坐下。  子牛,你把门关上。  ”庄继华感到有必要给他们讲讲。

    三人见庄继华的神情,连忙按照他的吩咐作,伍子牛关上门后,也规规矩矩的坐在床前。

    “现在的局势很不好,校长和武汉方面起了冲突,其中内情很复杂,有国民党内的矛盾,也有国共之间的矛盾,不过有一条是肯定的,如果不出现奇迹,校长与武汉方面肯定分道扬镳,现在的问题是分道的方式,如果仅仅限于上层,那你们还没有事,可如果是动刀动枪的,那就有很多人头落地,小秀,这就是我劝你低调的原因。  ”

    “可,蒋介石不在武汉呀。  ”小秀说。

    “刚才我不是说了吗?其中还包括国共之间的矛盾,国共之间如果以刀枪的方式分开,那么工会农会就会成为他们首要对付目标。  ”由于小秀这丫头在场,庄继华不敢把话说的太透,若只有宋云飞和伍子牛,他可以把很多分析告诉他们。

    小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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