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市民的奋斗-第1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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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听到李松这么劝自己。周觉之不禁也觉得心动,毕竟现在赶紧离开这里,活下去最重要。只要逃回张家口,这西北公司的人还能怎样。 “弟兄们!不想死在这里的,就上火车,谁敢拦就开枪!”犹豫了几秒之后,感觉到危险越来越大的周觉之大声说到,同时一边拿着枪指着马良三等人,一边朝火车地方向退着。听到了命令之后的缉私队的二十来名队员,一边端着枪,一边大步的朝火车退着,几个跑的快地。已经朝火车头那里跑了过去。
“砰!”看到一个机车工人想从一旁冲过来,小村南田便随手开了一枪,不用看小村都知道自己打中那个工人的腹部,对于那连传来的呻吟声,小村对此是充耳不闻。随手再次拉动了枪栓。 “妈了个八子!爷爷和你拼了!”看到小伍子被人一枪放倒之后,马良三再也控制不了自己心头地怒意,于是挥舞着手里的硕大的扳手,大步朝周觉之冲了过去,嘴里大声的怒骂着!
“叭……叭……砰……”结果没有任何悬念。当看到剩下的几名工人冲过来的时候。周觉之连想都没想,就抬手开枪打了过去。这会容不得周觉之细想究竟了,赶紧离开这里,活命才是最重要的。 “妈了个……”身上挨了两枪的马良三无力的跪倒在站台上,临躺下前,嘴里仍然无力的怒骂着, “咣啷”手里握着地扳子,也随之掉在了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金属声。
“快!程队长,敢紧让护路队的弟兄们操家伙留下他们!要不然事可闹大了!”当枪响之后,目瞪口呆的孙铭礼看着窗外站台上短短几十秒的激战,便大声地喊到。 “站长!枪都按你的命令锁起了来了,钥匙在你这!留下他们又怎么样!田子他们还能活过来!”早都想冲出去的程原山听到站长这么般吩咐,便急忙开口提醒到,在程原山看来,如果不是这个孙铭礼想明哲保身,田子他们也不至于丢了性命。
当看到马良三他们被那些税警开枪打死之后,程原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心里的怒火,挥臂冲着孙铭礼地脸上就是拳,程原山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只盼着还能来地及。 “拿枪!弟兄们拿枪!干倒这群王八蛋!”取过枪柜的钥匙之后,程原山便快步朝楼下地护路队的营房跑去,一边跑一边大声喊着。
“快!快开车!再不走娘的老子毙了你!”手捂着伤口的周觉之用枪顶着火车司机的脑袋说到,此时的周觉之只感觉到头有些晕沉沉的,伤口处流出的血太多了。 “嘟……” 现在火车司机开始有些后悔,为什么当时自己听到枪响之后没跳车逃跑,反而在这火车里躲着,只盼着这个浑身是血的恶角色不会开枪杀死自己。于是便顺从的火车汽笛,发动了火车,火车缓缓的离开了站台。
“开枪!他娘的!”从枪柜里取出枪的程原山带着几十名护路队地弟兄,刚一出营房。就看到火车已经发动了起来,正要驶出车站,于是连忙开口喊到! “砰……砰……砰……” 一阵子参差不齐的枪声随着程原山的命令响起,但显然是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火车仍然驶出了车站。在火车头里,几名缉私队的税警不停的挥舞铁铲,向锅炉里铲着块煤,使火车地速度更快一点,好逃离这个地方。
当保安队搭乘的卡车驶进孔家庄时,街道上早已乱成了一团,火车站传出的密密麻麻的枪声,让街头上的行人不知所措的到处奔跑,或是躲在小巷里。或是藏在店铺里。街道两侧散落的摊位上,仍然摆放着货物,整个街头已经一片狼籍。
“开快些!再开快些”听到火车站那里传来如爆豆一般密集的枪声时。李亮不禁心头一紧,难道田子他们出了什么事?想到这,李亮连忙开口大声喊到。 “嗯!”听到火车站那传来的枪响,王得让不禁心头一紧,连忙挂了一个挡位,猛油门,以使车速度更快一些,从保安队营区那到火车站大约有8公里,一路上王得让已经把车开到最快了,就那也需要十分钟以上。可是王得让没想到还是来晚了。
“田子!”卡车一驶进火车站,李亮就看到站在铁路上冲着远去地火车开枪的火车站的护路队地官丁,而在站台上距离公司的窄轨火车不远处,或趴或躺在血泊之中的几个穿着墨绿色制服保安队员,血红中的墨绿显得是如此的刺目。 “快!快把他送到医院去!” 距离铁路不远的地方。三名穿着蓝色工作服的机车工人的伤口里还冒着血,李亮看到其中一个好像还在动弹着,再看到掉在地上的扳手、煤杆,李亮连忙大声喊到。
“李……李队长!”看到西北公司的人过来了,程原山提着枪跳上站台有些不知所措地说到。眼前的这个李队长。程原山当然认识,两人不止一次在一起喝过酒。这时看着满目通红的李亮,程原山不知道自己应该开口说些什么。
“是什么人干的!他们在那?”看着躺倒在地上的田子胸口上地一片腥红,还田子睁大的双眼,李亮明显感觉到田子心中的不甘,弯腰退出田子的手枪弹匣,满满的弹匣显示着田子在被杀之前,没来得及开一枪,李亮相信,绝对是有人打了黑枪,要不然田子绝不会连开枪地机会都没有。
“是……是今天刚成立地西北税务所缉私队的税警,他们乘着火车朝张家口逃去了,兄弟我……恕兄弟无能!没能留住他们……”看到李亮面色不善地模样,程原山连忙开口解释到,可是一时之间却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解释,如果当时自己这些人带着枪出来,田子他们还可能丢了性命吗?
“公司里过会来了人,麻烦程队长把事情经过向公司解释一下,李亮现在要去给田子他们报仇,保安队血不能白流了。”握紧拳头的李亮轻声说到,看着躺倒在地上的几个穿着黑衣的税警,还有几名穿着洋装的税务官,看着他们身上的伤口,李亮知道田子他们在被打死之前,已经拼尽了全力,现在轮到自己给田子他们报仇了。
“弟兄们赶紧上车,顺着铁路追,那怕就是追到张家口!也要把这帮凶手给我留下来!田副队长他们的血绝对不能白流!”提着枪的李亮大声的喊到,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李亮知道这里距离张家口不过二十来公里,火车只要半个钟头就能到达张家口,到时想报仇恐怕就难了。
“李队长……”看到李队长他们跳上卡车,程原山连忙追过去喊到,程原山知道如果这李队长真的追到张家口,只怕这事真的出大了,到时……
“妈的!”等到王得让开着车退出火车站从另一条叉路下路时,看到火车已经跑出两里地开外,于是开口大骂了一句,连忙猛踩油门追了过去。看到躺在血泊之中的那几名保安队员还有几个工人,王得让除了愤怒以外再也没有其它任何情绪。 “是谁先开的枪!是爷们的!说站出来认了!”有衬衫撕成的步条包扎好伤口的周觉之,一手拎着手枪,一边在车厢里开口问到车上的兄弟们,虽然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可是周觉之还是想弄清楚是谁先开了第一枪。
“没人承认吗?可是你……李松!”看到坐在货板上弟兄们没有一个人承认是谁开地枪,周觉之便扫视了一圈开口说到,待看到坐在车门旁的李松在那朝枪里压着子弹,周觉之便开口问到,这时在周觉之看来,这个李矮子绝对不简单,他表现的甚至比自己这个上过战场的人还冷静,当时第一个向那几名工人开枪的就是他,难道就是他开地第一枪?他为什么开枪?
“队长。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重要的是我们都还活着!”听到眼前这个周队长这么问自己,小村南田开口说到。对于能活下来,小村觉得非常侥幸,小村从来不觉得自己开第一枪的事不会被人发现,现在被周觉之发现,倒也不让小村觉意外。 “好!很好!你他妈的!我们差点都被你害死!”见眼前坐在那的李松面不改色的说着,周觉之开口大声的怒骂着。
对于上过战场的周觉之而言,杀人并没有什么,可是周觉之之所以来西北,无非是为了捞一把。可是现在到好,欠下了西北这么几条人命,接下来西北会不会就此罢手?眼前的这个混蛋把枪一开,什么都完了,逃回张家口就算是能捡回一条性命。周觉之也知道,自己那怕就是不死,恐怕这个位子肯定也到头了。
如果有什么情绪是可以漫延地话,那么只有两种,一种情绪是恐惧。一种就是愤怒。而现在聚集在人群中间的情绪就只有愤怒,无声的愤怒!看到站台上躺在血泊中地几名保安队员。还有距离他们不远处的两名死去的工人,手里拿着扳手、铁杆等工具的工人们,只感觉到一股怒火正在胸腔里聚集,每个人的脑海里除了报仇,再也没了其它的念头。
眼前的躺倒在血泊中保安队员他们临死前的姿势,好像是在向他们诉说着什么,看到躺在血泊中的他们,每一个工人都想到自己过去的生活,在没来西北之前,从来没有人拿他们地命当成一回事,想杀就杀,想打就打。现在大家不过是刚刚尝到生活的美好,刚刚体会到什么是尊严,眼前血淋淋的现实向大家诉说着一个事实,在官府的眼里,大家的命仍然是草芥一般。
“看到没有!这就是政府对待我们地方式!现在你觉得我们西北保留武力还是错误的吗?”看着不远处躺在血泊中的保安队员和工人,黄之远揉了一下有些湿润的眼角开口说到,这时候黄之远开始动摇自己原本的念头,开始相信,西北除了用武力以图自保之外,再也没有了其他任何选择!
“我……”看着眼前血腥地场面,那些肠子被挑地满处都是的税警,邵振青一下被惊呆了,邵振青从来没想过,这次来西北会见到这种场面,此时地邵振青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自己好友的发问了。
“弟兄们!现在我们已经没有了退路,今天躺在这里的是八条性命,明天躺在这里的就是我们!我们要向公司请愿!报仇!报仇!”玻璃厂的技术员袁良山跑到人群前面大声的喊到,感受到人群中压抑的怒火越积越盛,对眼前的这个机会袁良山早已是苦等了数月,此时再不利用,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血债血偿!……”数千人发出的怒吼几乎要把整个火车站振垮,此时在工人的眼中看来,谈论一切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站台上躺倒的那几名保安队员和普通的机车工人,已经表明了政府的态度,血债只能用鲜血来洗刷。
“呕……”看眼前血腥的站台。邵振青只感觉到心下地一阵恶心,这时听到耳边传来的如炸雷般的怒吼声,邵振青只觉得一阵眩晕,整个人的好像置身于波涛之中,随着声浪而上下浮动。置身于惊涛骇浪之中的邵振青。
甚至于迷失了方向,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形容自己地感觉,看着距离自己不远处那些身着蓝灰色或蓝色服装的人影在眼前不停的晃动着,从他们面目中,邵振青可以感受到他们此时激荡的心情。
“飘萍兄!看到没有!这就是国民的力量!看到没有,这就是一年零六个月军国民主义教育的结果!国民万岁!血债血偿!”此时的黄之远已经远没有之前的冷静,气氛可以影响每一个人心理,甚至于思想,在一天前黄之远自认自己是个中立者的自由主义者。而此时地黄之远心中只剩下了激动,跟随着这些工人一起大声的嘶吼着、咆哮着 “战争!”
在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