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父-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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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已经斜了点,恩,回去睡一觉,爬起来正好吃点东西然后办事了!
杜月笙心里嘀咕着。
他很平静,多大事啊?不就杀个人么?
第六回 … ~别动~
马祥生是个够胆子的人物,但是他不是疯子。
今天晚上,他觉得自己和杜月笙比起来,自己简直什么也算不上了。他都不知道杜月笙到底是怎么想的。
杜月笙摸了摸新剃的头,本来就是个平头,刮了刮,现在有点毛渣渣的。
“好了,等会记得进来啊。我总不能够不穿衣服吧?”
马祥生傻乎乎的,恩。
杜月笙转身走向了街道对面的老冯浴室去了。
一进门,就是股子湿润温暖的,混杂着男人体味的水雾扑鼻而来。很熟悉,就像以前,不,是上辈子,小的时候,跟自己家老爷子去洗的普浴。
这不就是真正的普浴么?算算几十年不曾洗了吧?
杜月笙微微一笑,敲了下柜台:“老板,拿上两个筹子,带修脚擦背的。”
“好勒!”
接了三根筹子,杜月笙晃荡着走进了浴室里面。里面一个炭炉正烧的旺旺的,一根白铁皮的管子顺着房梁,通向了外边,屋子里暖和的很。
“老板,请,有客了,上茶!”
价格不一样,服务就不一样,杜月笙享受的坐到了雅座里的一张椅子上,接过了跑堂的递过来的一杯新茶,就在手里,吹了一口漂浮在水面上的叶根子,有点不满意的看了下跑堂的:“这个,算了算了。”
“老板,有事情您吩咐。看您面生的很,第一次来?”
“是啊。”杜月笙的眼睛打量了下周围,几个汉子赤条条的正坐在那里,身上盘着龙虎。身子水一泡,皮肤是越发的白了,刺青就越发的显的深了。
那个人看来在现在还在下边,好。
杜月笙放下了杯子,褪下了身上的长袍,又把自己手里的一卷子布匹放了下来。跑堂的殷勤的连忙要给他放起来。杜月笙手压在上面摇了下头:“没事情,几尺子不值钱的布而已,给家里的做个外套的。”
跑堂的笑笑:“老板年纪轻轻的,事业有成家也立了,不简单啊。”
“哦?”杜月笙一边脱着自己的衣服,一边笑眯眯的看着对方:“怎么不简单,我不也就是个小小的教书先生么?”
“教书先生?更不简单,更不简单,这个年头,识字的已经了不起了,想不到还是位先生。”
看来有文化的人到哪里都有点地位?杜月笙眉头得意的一挑,把手里的衣服递给了对方,让对方挂了起来。
拿了根擦背的筹子,把跑堂的之前递过来的毛巾往手上一搭,向水池里走去。
很不错。
三个水池,两个小,一个大。青石砌的外围,热水泡的石面也是温温的,顺着水池最里面是几排的格子横放在滚水面子上,微微悬挂了点。那是喜欢蒸下身子的人躺着的。
两盏马灯挂在两边墙壁上,照的浴池里清楚的很,虽然微微黯淡了,但是就着满屋子的水汽,到是显了点懒洋洋的味道出来。
不过,荒唐的是,最大的池子里就躺着一个人。而两个小池子里却挤了一堆人。
杜月笙缠着毛巾在手上,跨进了旁边的小水池里面。
几个中年的男人动了动身子,不以为意的继续低声说笑了起来,无非是谁家的娘们不错,谁家的妹子水灵之类的废话。
杜月笙有点暗自发笑的看着这个赤条条的世界里,荒唐却又现实的一幕。
他今天的目标,那个赖阿头背后的主子,安徽外来的过江龙,徐浦桥这一带的霸王李福全就躺在那个大池子里。
他去黄金荣那里,其实没多复杂,这个时候的黄金荣还不是一手遮天的。所以总有人惦记着他那吃香的喝辣的好日子。惦记他的人嘛,目的就是为了出头,为了立牌子而已,江湖的目的其实也简单。杀了上面的大佬,削了上面的面子。那么,后浪就推了前浪了。
从来江湖的血脉是这么传承的。
那边的水池里。
他就一个人,四肢粗壮,但是也就一个人而已,躺在那里,一根筷子捅到了眼睛里,再狠狠的一搅,不也就完蛋了么?
这边两个小池子里却挤着二十来个人,随便上去四五个,也就能够把那个家伙打的像个猪头了。可是,这边的人却安心于这样的拥挤,那边的人也安心于他的宽敞。
双方都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很荒唐,很现实。这就是弱肉强食的世界。
杜月笙捏了捏手里的“筹子”,热乎乎的水已经泡的他四肢的血脉全张开了,头都隐隐的有点晕了。
暗暗的戳了下自己的大腿。
他忽然站了起来,很随意的,跨进了那边的池子里。
李福全闭着眼睛,正在眯着呢,泡了一刻钟了,他已经近乎要睡着了。身边的水在微微的荡漾了起来。好像感觉到了什么,李福全迷迷糊糊的张开了眼睛。
对面二十几个人全站着?他们干什么?
李福全纳闷的坐直了身子:“妈的,看什么呢?”
这个时候,一个坚硬而锐利的东西忽然顶在了他的喉咙上,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忽远忽近的在他耳边响了起来:“别动!”
这个时候。
外边跑堂的走过杜月笙的位置,忽然发现,两根筹子还放在那里,他连忙拿了起来,向里面走去,一边走一边奇怪的嘀咕着:“忘记了?给他送去。刚刚,不是见那位先生拿着的么?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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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 … ~我叫杜月笙~
李福全被水泡的有点迷糊的脑袋一下子清醒了过来。虽然他脖子上那个锐利的金属已经被水润的发热了。但是,和自己体温那细微的差别他都感觉的很明显。
这下子算栽了。
这是他的第一个念头,他的第二个念头是怎么办?
“你,你是谁?”李福全低声的问道。
杜月笙低笑着:“黄公馆!”
“哼!老子认栽!动手吧!”
“先生,先……。啊?”一片热心赶进来给杜月笙送擦背筹子的跑堂老头,一进来,就喊了起来。随即他就发现不对头。气氛很不对。
雾腾腾的澡池子里,一点水声都没有,哪里像个澡堂子?灯光下,大池子里,李福全正被一个人挟持着,一片亮亮的东西正顶在他的喉咙上。知道上海滩上杀来杀去的这些大哥们,没个好下场的。
跑堂的愣是没想到,这李福全居然是会在这里出这个事情。慌的他大叫一下,杵在了那里。
没有人看他一眼。李福全在低声的和杜月笙玩弄着心眼:“放了我,兄弟必然有后报!”
“我放了你,谁放了我?外边有四个你的手下,左青龙右白虎,好大的阵势。离开这里几步远,是你常常带兄弟们混的戏院子,你每天上午起来喝茶的茶馆晚上也有你的兄弟在那里溜达着呢。这个地方,李福全你随时可以叫来几十个人马吧。呵呵。”杜月笙微笑着看着这位前辈,细细的数道着他对整个情况的了解。
“你……。”李福全想赌咒发誓下,证明自己是说到做到的人物。可是对面水池里,有着正常被自己收月钱的几个小店老板,他哪里丢的起这个人,只恨的李福全牙一咬:“滚出去你们!”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人家都说了自己的人在外边,人家知道,自己这么做,不等于是报信给外边么?
出乎他意料的是,他身边这个人没有像他想象里那样,立刻喝止了那些百姓,那个人反而接道:“恩,你们出去吧。这里不太平,别给我吓着了。”
李福全的心随着慌忙出去的人群微微的有点高兴了下,随即便沉了下去,只沉的见不到底了。
后面这个人,这么做,不是有极大的把握,怎么会这么托大呢?外边到底有黄公馆的多少人马?
………………
马祥生就靠着墙角,憋在那里。
月生兄弟说了,等到里面的人惊惶的向外跑的时候,就要他立刻冲进去,然后……。但是无论如何,他一个字也不要说。时间也不能够晚。
马祥生头昏的很,晚风吹着他还是头昏的很。不懂啊,月生兄弟什么时候这么会,会安排的,还说的那么肯定?
他***,自己怎么就答应了?算了算了,要死一起死吧,谁叫大家是兄弟呢!
紧了紧拳头。
对面忽然有人惊惶的跑了出来。
冲!
要死卵朝上!他***!
…………………。
大哥被人绑了,就在这么多兄弟的眼皮子下面,就在,就在自己的地头上?那家伙是怎么把青子带进去的?
李福全的几个左右手,正围在澡堂里面,恶狠狠的威胁着杜月笙,一个意图,放人。
杜月笙的微笑很可恨。他也在无声的说着一个意图,做梦!
他在等。他才不急呢。
……………。。
砰砰!
两声枪响,从李福全那帮子人马的后边响了起来。
四个打手一头冷汗的互相检查了下身体,支着他们那已经被轰的发聋的一双耳朵,缓缓的回了头来。
一个满面杀气的彪形大汉正站在他们身后。
一个摆头,非常有气势的一个摆头,然后晃动了下枪口。
四个人互相看了看,无可奈何的,只得退了出来,然后老实的坐在了那里。
杜月笙心里也松弛了下来。最关键的时候过去了。
他用腿抬了抬李福全的光腚:“恩,出去吧,擦擦好穿衣服,李老板。对了,走的时候小心点。看看那边的枪。”
马祥生两手枪,做在角落里。一手对着四个打手,一手正对着池子里的李福全。
李福全狠的咬碎了牙,却是做声不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好认命的走了出去。
马祥生想发笑,但是他死命的忍耐住了。
无论什么大人物,什么人上人,只要脱光了,再被一个人在后面顶着要害,那副样子都会让他的对手发笑的。
狼狈的李福全耳边听到那个年轻人的吩咐:“恩,别管那四个家伙,来,用枪顶着他的脑袋,他们四个人动,你就打他的四肢,他动,你就直接打他的脑袋。反正黄老板已经帮我们安排好了。去吧。”
杜月笙轻轻的把李福全推了出去。
马祥生果然不说话,收了那对着四个人的枪,然后塞回了怀里,一把拽过了光溜溜的李福全,按着杜月笙的意思做了。
至于什么黄老板安排好了?马祥生不知道。也许是老板娘给月生安排好了吧?想到那些龌龊人在背后的话,马祥生居然有点发笑了。嘴巴微微的一翘。
杜月笙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弯腰去穿衣服了。杜月笙当马祥生看着自己这幅样子要笑。很恼火!
唬的马祥生一个激灵,他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有点怕杜月笙的。也许,也许是因为自己打了他一枪吧?看着杜月笙肩膀上那个伤疤。马祥生心里一阵内疚,手上又重了点,枪口搁的李福全脑袋一阵疼。
李福全低哼了一声,他就这么吃惊的看着对面这个年轻人,就是他绑了自己?李福全现在死的心都有了,这个小瘦子,自己只要一拳就打昏了吧?
不过,他很快又老实了。因为杜月笙的手边,放着一把剃头刀子。准确的说,是剃头刀子的上半截。没把。和筹子差不多大小。
这锋利的玩意抓在手上,哪怕是个孩子,只要有心,轻轻一拉,自己的喉咙也会被割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