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同人]玉岩石碗-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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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叔把照片的顺序重新排列了一下,我按着次序一张张看下去。
从第一张到第三张壁画的主角是一个长着犄角动物和一个女子,从第四张开始那动物和那女人都不见了,出现的是一个男子以及男子身边不断变化的人物。男子始终保持这站立的姿势,站在壁画的右上角。
“这是……”
“之前和你说的那些故事,你在典籍里面都可以查到,要多少个版本有多少个版本!这个不同,你看这个壁画,没有巫祈和神灵的象征,明显不是祭祀用的!应该是某些人在记录和传达某些他知道又不方便‘说’的事情,而且陈述得这么明了,真是罕见!”
“二叔的意思是……这个动物就是麒麟?”
“你看啊!第一张图,这个动物蹲着,这个女子蹲在他旁边,这里!你看它身上的这些横线,像是在疗伤什么的!第二张,女子高举这器皿,动物站着,这张就很明显,是在沐浴!……最值得称奇的是这第三张,动物背着女孩奔跑着,女孩手里还是拿着那个沐浴用的器皿,而这里……你看!很多人跪着膜拜!”二叔指着第三张图的中央,“他们在上方,那些人在下方,这样的构图应该很容易理解吧!”
“你的意思是,它在飞?”
“嗯!会飞的走兽,除了麒麟还有什么?!”
被二叔这么一说,我仔细看了那个动物的形体,它确实不及现代印刷出来那样“麋身,牛尾,马蹄,鱼鳞皮”漂亮清晰,倒也能辨认出它的鹿角和牛尾。
“确实!”
“但是从第四张开始,我就看不懂了!为什么主人公会突然换了,还没有丝毫的预示,女子动物都不见了!这个男子又是谁?为什么他在右上角是那么立体,反而画中央的人物要模糊虚化呢?”
我仔细看了一下,那女子手里的器皿也在第四幅画的时候不见了!就像是完全两个故事,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二叔看了这照片不下百次都琢磨不透里面的寓意,又岂是我看一眼就能明白的!不想费这个精神去考虑后面几张图的问题,我的疑惑集中在了前三张图上。
“你说这个女孩到底是人是仙?这麒麟到底是她的坐骑,还是单纯的报恩呢?”
“这个……还真不好说!不过,你如果要麒麟存在过的证据,我想这就是了!”
“二叔,这照片在哪里拍到的?”
“不知道!”
“……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以前帮你奶奶晒书的时候抖出来的,我看见便收起来了。”
“这是爷爷的东西咯?~”
“可能!”
难怪二叔很没有头绪,爷爷的东西就麻烦了!爷爷一生去过这么多地方,在哪里拍得都不足为奇!何况爷爷都已经不在了……如果不知道地方,单有这几张照片,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二叔,这些照片给我行不?”
二叔有些意外,没想到我会问他要东西。“你要是有用就拿去吧!”
照片我用牛皮信封包起来,小心的收在衬衣口袋里。
又翻看了二叔的其他资料,基本都是一些考古文章和报刊文摘,没看到更有价值的。
一抬头,窗外的天已经漆黑一片,来之前没想到会在这里呆这么久,便和二叔说要回去了!
二叔送我到门口,又想起了什么,着急忙活地往书房跑,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样东西。
“这个你拿回去!”
“别,这东西是我孝敬您的!”
“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可受不起!知道你这小子无事不登三宝殿,何必来这一套!你要帮忙,难道二叔还会吝啬不成?!谁让你是我们吴家唯一的命根子!平日里记得多来看看你二叔就成!”
二叔一句寻常的话,却把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狠狠的扯痛了!
“二叔……我,我会的!这个您留着,一定得留着!”我颤抖的声音让二叔不明就里地执着盒子。
把盒子往他的怀里一推,我转身跑出了大门……
我到了家门口,却没有回家的感觉。站在铺子楼下仰望着二楼的窗户,没有灯光,死气沉沉的。
天亮的时候,无论人的心情多阴霾都会随着太阳的升起而开朗起来;相反地,当夜变得深沉,人就不得不去面对隐藏在黑暗里那心灵深处的绝望!
还没到午夜,距离我知道真相仅二十小时,这二十个小时过得比我前二十年都要丰富!
“回来了?”
我木木地转过头,闷油瓶正站在我的身后。
“嗯。”如果一个人的五感都麻木了,自然也不会那么容易被吓到。
“哭什么。”
“我没有。”
我愣愣地看着他,任由着他熟练的抹掉我脸颊上的泪痕。
“呵,早上还好好的,这真是……”本想说的轻松一点,可声音奇怪地连我自己都不认得。
“别一个人硬撑着。”
闷油瓶伸出手一揽,我的额头落在了他的肩上……
念大学那会儿,经常和同学鬼混,说起女人最烦人的事情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有事情,她们先哭给你看!总结下来,还是哥们好!有烦心事,喝酒嘛!哭啥!我从来就是不喜欢人哭,特别是男人哭!很窝囊!遇到问题解决问题,而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从出汉墓出来,
有人告诉我,我其实不姓吴,我接受;
有人告诉我,我其实已经四十几岁了,我接受;
有人告诉我,我有一个腐朽神秘的家族,我也接受……
我的记忆力一下子被添加了那么多的东西,我应接不暇,每天故作平静任由着他们继续往里塞……
有谁会关心过我到底能不能承受得起?!
之前闷油瓶顾及我的心情,称述的时候都用第三人称。用了「他」又能怎么样?那就真的变成别人的事情了么!!
我依旧马不停蹄,继续去找线索,找答案!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继续找,别停下来!
可找到了有怎样?!
抽刀断水水更流!
有些东西不是水,断了!破了!就再也不能复原了!
闷油瓶这句「别一个人硬撑着」捅破了心灵最后一层防护,哀伤、不甘、痛心、悲凉……忍耐了很久的情愫和泪水一起涌了出来!
不想忍,也不能再忍了!否则,我会疯的!
借着闷油瓶的肩膀,抓住他后背的衣服,终于放纵自己大声地哭了出来……
找别人的东西,会兴奋好奇,
这次轮到找自己的东西,却注定了每一步都是疼痛和创伤……
地球不会因为少了谁就不转动,所以无论心情再怎么失落,日出还是会来临,不想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我盛了一汤勺里的豆腐脑放在嘴边吹凉了,刚想送进嘴里,又扔回碗里,抬起头——
“我说,你们四只两双眼睛看着,让我怎么吃的下去啊!”
对面的闷油瓶和稼禾这才收回视线,各忙各地去了。
今天不知道是什么日子,从睁眼开始,就没有安生过:
天没亮就被人推醒不算,肿胀的眼睛费力地睁开,瞥见床边的白衣白裙往,把我吓得从床上跳起来光着脚就冲到了楼下……
刚楼下,铺子门被推开,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闷油瓶走正巧进来,手上竟然拿着一锅早点?!
我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比撞鬼更可怕!
一惊,二惊,他们以为我的心脏是塑料做的?
“大侄子!”楼下传来了三叔的声音。
俗话说,事不过三。
豆腐脑还没吃完,这「第三惊」已经来了。
第十一章
“大侄子!”三叔站在楼下对着二楼喊着。
我没来由的局促起来。
这、下去迎不是,坐着不动也不是……就这么站起坐下站起,不下三次,最后连我自己都拿自己没有办法,只得嚷了一句,“门没锁!”
稼禾看了我一眼,逐渐与背景同化,消失在镜面柜前。
一会该叫「三叔」?还是「三省」呢?
前天晚上那层窗户纸捅破了,话说得那么明白!
虽然真相是被我连哄带骗的套出来了,可到头来石碗用了,血也喝了,脑子里除了我之前听来的和那个似梦非梦的接触,没有恢复任何关于齐羽的记忆。
榆木门被推开,我应声抬头——触上是闷油瓶的背脊。
草棚里,那个带着警惕眼神把幼弟毫不犹豫揽到背后的孩子跟着越现脑海中……闷油瓶他爱护齐羽的心这么多年始终没有变过。
我伸手拉上他背后的衣衫。
你是「齐羽」的世交兄弟,他也是「吴邪」的三叔不是?谁拦谁都说不过去!
知道我的用意,闷油瓶还是没有要让开的意思。在三叔面前和闷油瓶讲道理怎么也不合适,只得作罢!
我向后退几步,直到三叔出现在视线里。
三叔站在门口,也不见他进来,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和闷油瓶。
想来,无论我的铺子还是三叔的铺子都是吴家自己的生意,从来窜铺子比窜门子要勤快,每次三叔来总是一路上楼,二话不说往明代的圈椅上一坐,我只得把IKEA的活动椅搬到他面前听他唠叨……有时候都搞不清到底谁才是这里的老板!这会儿三叔就这么站在门口,摆明了是让我请他进来……总算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了?
应该是很得意的事情,可为什么我的胸口像被抽空了似的,空荡荡的。
我深吸了口气,“三叔!”算是应他那句「大侄子」吧。
三叔走到八仙桌前坐下。
“你也在啊!”他的这句是递给闷油瓶的。
“三叔找我什么事?”隔着桌子我看着他。
“你有什么打算?”
听完三叔这带强烈质问口吻的句子,我扬了扬眉毛。
现在摆出长辈的姿态,吴三省,是不是太晚了一点?
如果说,三叔他这么多年南倒北淘为的是找陈文锦。当初他之所以肯把我带出那海斗,是因为我是文锦行踪的唯一线索吧!只是他万万没想到我会什么都不记得了!现在想想我的名字一定也是他的杰作了!从小就纳闷了,谁家人会给孩子起这么邪门的名字!
看我不说话,三叔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我知道,我现在没有立场来过问这些!”他把一只棕绿色的老式军用水壶放在桌子上。“这个是你的东西,现在还给你!我在海斗发现你的时候,你的手里牢牢抓着这个……”
我拿起水壶,就是解放军用的那种。现在有老人的家庭也许会留有一个这样的水壶。我记得爸爸有一个,二叔好像也有一个。
我拧开盖子,往洞里瞄,有东西?!
伸出手指往里面一掏,勾着东西往外抽……拉出的东西,让我自己都傻了眼——
竟然是一张薄如蝉翼的细绢!
看到这东西第一眼想到的是那件素纱蝉衣,从头到脚带袖子的汉服重量只有50克不到。现代科技用了十三年复制出了一件,无奈还是超重了0。5克!
整块绢被轻轻的拉出水壶,在八仙桌上展开,是一块正方形的帕子!
相处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听三叔提过这个壶的事情,如果不是我骗他我都想起来,恐怕这老狐狸到死都不会把这个壶拿出来……
三叔找来几张白纸铺在帕子下面,背景变成了浅色,帕子上多出了许多墨线。起伏的浪线和平直的直线的表现手法像极了一幅引路的地图。
“这应该是在你晕倒之前找到的。你把它装在水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