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欢山庄-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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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她是肖兔的,七月出生。我说赌钱总是输,算命的说要找个属兔的,七月出生的女孩子来转运。就这样找到她了。”
“她说了些什么?”
“她说她和田丁丁是听说有个什么尼姑庵的菩萨很灵,要是不告诉家人,晚上偷偷去的话,在庵里的水井里能看到夫婿的样子。她们两个去了后,被人抓起来,卖到这儿的。”
乌干达道:“现在人证物证据全。我们可以去抓人。”
穷开心的笑容消失了,道:“恐怕还不行。我总觉得这一切太顺利了。好象有人安排好了。我已经探听好承欢山庄的庄主的住所,我今天要去探一探,看看他到底是何许人也。”
乌干达道:“我和你一起去。”
“不,你留在客栈里保护花小青。我自己去就行了。”随即他笑道:“你的轻功太差,会妨碍我的。”还未等乌干达的脸色变黑,他就从窗子里跳了出去。
乌干达虽是生气,却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事实。
他转过身正要走,背后却响起一个声音:“我忘了件事。”
乌干达被他吓了一跳,转过头,原来是穷开心,他黑着脸道:“什么事?”
穷开心笑:“没什么,花小青还不知道我们是捕快,你可别吓着她。”
承欢山庄的庄主住在杭州的郊外,离了西湖很远。
虽然众人传说着这位庄主的种种神奇,但是却没几个人见过他,甚至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日常的事物都是通过老鸨来和他联系的。
穷开心偷偷潜入庄主的住处。
这是个精致小巧的院落,只有两进。虽然如此,在院落内外还是有不少护院,其中不乏几个好手。但对于能偷入神侯府的穷开心来说还是小菜一碟。
他落到主屋上,屋里没有点灯,也没有什么声息。应该没有人。
他搓了搓手,很久没有坐过这种勾当了。他拿出百宝囊,移开瓦片,露出屋顶的泥灰,从百宝囊中取出小铲子,把泥灰都铲到一个布袋子里。泥灰下面是木板,他在一把小锯子上涂上油,无声地锯开木板。现在可以看到屋中的情况了。
屋内的陈设很简单,不过是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和一个衣橱。桌子上放着文房四宝和一瓶菊花。屋正中央放着一个香炉。
穷开心无声地跳到房里,落地轻如狸猫。
木板盖在原来的地方,因为锯面呈斜面,所以并不会落下来。
穷开心偷偷躲到了衣橱里,关上了门。
他在衣橱里躲了很久,庄主一直没有来。
衣橱里静得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穷开心觉得自己的心跳好快,主角都出场了,还不拉幕吗?
门“吱呀”一声开了。
透过衣橱的缝隙,穷开心看到有个婢女打扮的人走了进来,在香炉里加了些香料,点燃了以后就出去了。
微弱的火光如红色的萤火虫,一股奇特的香气在屋内弥漫开来。
穷开心猛摒住呼吸:春梦!!
屋里又没有人,难道他知道我在这里?还是他准备在这个屋子里占有什么人?
穷开心脑中飞转,从衣橱里出来,躲到了床上的帷幕后。如果对方发现的话躲在衣橱里就太危险了。可既然来了,我决不会就这样走的。
他摒住呼吸,以龟息法把呼吸降到最低。
虽然如此,可也不得不呼吸。春梦的香气也越来越浓。
他觉得他的心越跳越快,有什么东西蠢蠢欲动要从心里跳出来。
怎么回事?好象和以前的不一样,从前闻了以后都会全身发软,无法自制,可现在却全身血液沸腾,有……有……一种要杀人的冲动。
他拔出刀,在手臂上划了一道。疼痛令他冷静了不少。
他握出怀中的平乱决:老大,若是你的话一定不会这样卤莽的,可是现在我已经没有退路了,我……我……我要报仇……
遥远的京城。
无情收到了一封飞鸽传书。
“已达西湖,一切顺利。”
无情松手,放开了那只鸽子。白色的鸽子扑棱棱飞到了空中。
开心,希望你一切顺利。
我很想帮你,不过这是你自己的战斗,谁也无法插手。
在经过那样的生死选择后,你应该不会让我失望的。
是吗?开心……
门开了。
有一个人走了进来,有个婢女道:“庄主请好好休息,奴婢告退。”
来了!!!
这个人走到桌前,写着东西。
穷开心觉得头脑发热,眼前的东西也开始模糊了,似乎有心中有个嗜血的野兽要冲出来杀人。
他按耐住杀性,紧紧地握住平乱决。
那个人似乎写完了东西,吹灭了蜡烛,向床走去。
当一个人影出现在他眼前的时候,穷开心的脑中一片混乱,手脚似乎不听使唤一样,一刀向那人劈去。
鲜血飞溅……
可刀却卡住了……
“开……心……”对方突然叫出了他的名字。
穷开心一楞,眨了眨眼,被他砍倒在地的人一尘不染,美若处子,眼中永远带着淡淡的忧伤——竟然是……是……赵佼。
赵佼????
这么会是他??!!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只听背后一声怒吼,一道寒风向他劈来。
穷开心全力一挪,勉强避开要害,可背后还是被砍伤。
他回过头,孙私目眦俱裂,向他扑了过来。
他的短刀还在赵佼身上,转眼之间,又被孙私伤到数处。
屋外的人听到声音都赶了进来,围攻穷开心。
穷开心怒吼一声:“要杀我穷开心?还早八百年呢!”
他抢过一个护院的刀,使出疯魔刀法,转眼之间就伤了数人。
“住……住手……”赵佼的声音虽然无力,却令所有的人都住了手。
孙私吼道:“爷!!为什么要放过他,他们神侯府的人都是他们的混蛋!!!”
赵佼无力地靠在床边,身上满是鲜血,他的一只手臂却留在了地上,上面还卡着穷开心的刀,“把香炉扔出去,把所有的门窗打开。”
“爷!!”孙私似乎很不满意。
赵佼抓住胸口的衣服,脸色变了,他已经没有力气说第二遍了,滑落到地上,昏死过去。
“爷!!!”孙私扑到他面前,封住他的穴道,阻止鲜血的外流,包扎伤口。
其他人忙把香炉扔出去,打开门窗。
一阵夜风吹了进来,穷开心顿时清醒了不少,借着月光,他看到地上的手臂是赵佼的假肢,不过他的这一刀还是伤了他,伤在他的左臂上。
孙私把内力灌入赵佼的身体,赵佼轻哼了一声,醒了过来,孙私又喂他服下治疗他心疾的药。
孙私转过头,恶狠狠地看着穷开心,仿佛又变成了十多年前那个杀人如麻的辣手太岁。
赵佼无力地道:“放开他。”
孙私虽有不甘,还是示意护院们散开包围。
穷开心走到赵佼的面前,赵佼脸色惨白,因为痛楚而皱着眉,却努力地想保持笑容:“开心兄有何指教?”
穷开心虽然怜悯他,却仍然冷冷道:“你就是承欢山庄的庄主?”
赵佼忍住一阵痛苦的侵袭,道:“是。”
穷开心拿出平乱决,道:“那么,赵佼,你的事犯了,跟我走吧!”
孙私低吼一声,拔出剑。
赵佼却道:“住手。”他看着穷开心道:“不知……不知在下犯了什么事?”
“诱拐少女,逼良为娼。”
孙私大怒,直刺穷开心,穷开心眼也没眨,剑从他的脖颈边滑过。
“孙私!”赵佼再次制止他,他的话被时时侵袭的病痛打断:“既然……开心兄来这里找我,……想必……想必已经有了足够的证据……我……我就随开心兄走一趟。”
“爷!”孙私急了。
赵佼勉强淡淡一笑,道:“孙私……也要去……吗?”
“暂时不用。”
赵佼点点头,勉强支起身子,示意孙私靠近,在他耳边吩咐了几句。
孙私一楞,赵佼按住胸口,已经痛得冷汗直冒了。
官官相护
第二天,杭州人惊奇的发现,名动西湖的承欢山庄被查封了。
穷开心动用平乱决让杭州的捕快把所有的妓女都叫去问话。
乌干达对于审讯是最在行的,他几乎审讯了大半的妓女。
他们要查清那些是从京城被拐卖来的,这些女孩子要由官府送回家。
穷开心没有参与审案,而是去大牢里看赵佼。
赵佼虽然在牢里,但没有人和钱有仇,他过的并不比在承欢山庄差,甚至还有一个婢女侍侯他。
穷开心看到这一切,也只好笑笑。
赵佼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却带着淡淡的笑容:“开心兄,久违了。”
穷开心道:“你没有其他的话要说吗?”
赵佼微笑:“对不起。”
“对不起?!”穷开心眉一挑,“什么叫对不起?!你对不起的不是我。是那些女孩子。”
赵佼似乎从不和人争辩,仍然淡淡的笑着。
穷开心怒气往上冲:“你不为自己辩解两句吗?”
赵佼望着他冒火的眼睛,道:“你相信吗?”
穷开心的气一下子泻了,坐了下来,道:“我不相信一个为了别人能烧掉数以百万计盐引的人会为了蝇头小利而诱拐少女。”
赵佼看着他,微笑。
穷开心看着他的笑容,一震,道:“难道有人要陷害你?”
赵佼摇头:“不,没有人要害我。”
“你为什么要包庇他?你会被关上个十年、二十年的,那种地方你根本住不下去的。”
赵佼微笑:“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想住在牢里十年、二十年,与世无争,清静自在,可惜这是不可能。”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认为证据不够,还是你认为钱能买通一切。”
赵佼继续微笑,却不回答他。
穷开心觉得他太有自信了,自信地让人高深莫测。他既然不愿意说出背后陷害他的人,他还有什么方法?他又为什么要包庇犯人。他丝毫也不在乎自己的性命吗?
赵佼道:“我有一个请求。”
“什么?”
“这个案子发生在京城,想必要押解我上京吧!”
“是的。”
“能不能不要公开地押解?”
“为什么?你很在乎自己的面子吗?”
“在下的性命尚且不值一提,何况其他。不过在下还有好些生意,一旦掌柜们知道我被捕了,很可能就倒了生意,在下损失的财产尚在其次,不知道多少人要破产,流离失所了。”
穷开心沉吟片刻,耸了耸肩,道:“好吧。”
无情很快收到第二封飞鸽传书。
“凶嫌赵佼,已押解返京”
无情慢慢皱起他冷若剑锋的眉。
赵佼?不会……有人要陷害他。是为了什么呢?为了他的财产?他并没有什么亲属,他死了对谁有好处?或者是他生意场上的对手?以赵佼的性格来说应该不至于得罪人……
无情按压着隐隐涨痛的太阳穴。
开心,你看不出这是个陷阱吗?还是你被仇恨冲昏了头脑?难道你要输了这场战斗吗?
穷开心乌干达押解着赵佼,在京城下了第一场雪时到达了京城。
如棉絮般的雪花纷纷落落覆盖着整个京城,连哈出的气都结成了雾。
赵佼裹紧了他的白虎皮的皮裘,轻咳了几声,因为风寒和伤口感染,他已经连着发了好几天的高烧了。
他微笑,笑容中他忧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