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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深圳,"鸭"吧今夜无眠-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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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几个人的存折和身份证都被偷走,我的从住院开始一直带在身边,小心翼翼地保存在自己的贴身口袋里,所以没有丢失。我想就是有了存折和身份证,也不一定就能取出钱来;因为他没有密码,除非报失再用身份证取。但无论怎样,阿亮杀人都是为了钱,既然为了钱,就暂时不会离开深圳,他会做最后的努力。于是我把自己的分析全部告诉了警察。那个自称为局长的人听了我的分析后,当着我的面就调动警力全市搜索阿亮,并把阿亮的详细长相告诉了他们,最后补充一句,说阿亮的照片复印件马上就会发下去。我面对当今警察的办案效率,不由得肃然起敬。

    我和部分警察一道,回到医院,来到阿涛的病床前。妍子和阿贵已被拉走,阿涛还没有醒过来;但医生说他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他之所以没有死,并不是阿亮手下留情,而是他那一锤击的稍偏,从而使阿涛没有走进鬼门关。我取出自己的钱,为阿涛交足了医药费和押金。我不再吝啬钱,我同情他们,我更庆幸自己能够躲过这一劫。

    夜晚,阿涛依旧昏迷不醒,但他呼吸均匀平稳,我想他也许能够活过来。夜里我一直陪伴在阿涛的身边,有两个警察也在守着我们。抢救室的门关的很严,两个警察坐在门边,我如果出去必须向他们汇报,不知道他们出于什么目的。
    夜很深沉,人更深沉。我和两个警察都在静静地坐着,谁也不说一句话,就这样在静静的沉默中等着黎明地到来。我一点也不困乏,满腹的心事实在是乱如麻。我很伤心,昨天还在谈笑的朋友今天怎么说没了就没了呢?也许真像歌中所唱,人生就是一出戏……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救命的呼喊声。只见那两个警察迅速拉开门冲了出去,我也紧跟其后跑到了走廊里。发现那呼救声正来自我住的病房。那间房子有两个床位,原来只住我一个人,昨天又住进来一位,是个中年人,得的是膀胱炎。我没有和他聊过,因为我一直和警察及阿涛在一起,只是今天回房拿东西才见到他。

    警察先冲进去的,我跟在后面开亮了灯。看到那个病人满身鲜血死死地抱着一个人,两个警察正帮着制服他。我也上去帮忙,那个家伙很有劲,我们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他牢牢地按在地上。其中一个警察掏出手铐把他反铐起来,然后抓着他的头发把他提起往门外推。这时我看清了那家伙的脸面,让我无比吃惊的是这个人正是阿亮。我马上告诉警察,这个人正是你们找的那个杀人嫌疑犯阿亮。他们听我说完很是惊愕,马上又给阿亮上了一副手铐,并立即用手机呼叫局领导。这时医生护士也跑过来救治那个被伤害的病人,整个科室忙的一团糟。我很后怕,我知道阿亮这次肯定是奔我来的,是想连我也杀死。但让我不解的是,为什么到现在才来,为什么不杀他们接着就来杀我。难道是突然想起我答应给他的钱还没有拿到手,或者精神已经变态,干脆来个赶尽杀绝。

    三十四

    不一会众多警察打狼一般赶了过来,把个走廊围的水泄不通。他们紧紧地抓着阿亮,真是让他插翅难飞。然后留下几个警察,前呼后拥的连我一起带往了局里。

    在审讯室,局长大人亲自上阵,让我再认一遍阿亮,看到底是不是他。我感觉有些可笑,我们天天吃在一起住在一起,难道隔一天就不认识他了。我没有回答局长的话,我只是直截了当地问阿亮,你也太狠了点吧!为什么杀了他们三个还要再过来杀我?人都要有良心,我是答应给你钱的。
    我如果没有良心昨天晚上就来杀你了。
    那你为什么现在又想起来要杀我。
    我在银行里因为没有密码取不出钱,报失又怕被逮住,所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连你也杀了,反正我有病也活不多久。
    局长看我们对了一会话,不再说别的,让另一警察把我带到留置室,说是过一会再来问我一些具体事情。我不同意,我说先让我到阿涛那里去吧!我好担心他。经过请示局长,他们同意了我的要求。

    在阿涛的身边,看他一副昏迷不醒的样子,我很伤心。我们这些来自五湖四海的姐妹兄弟,本来在一起快乐地工作与吃住,钱也不少挣,工种既快乐又轻松,为什么最终落得个死的死伤的伤?虽然我还算好,可我的精神已经伤痕累累了。

    警察坐在门口依然不说话,我却早已潸然泪下。我回忆着我们这帮先生还有老板。妍子从一个单纯的女大学生,到失去宝贵的生命,有着让人又怜又爱又恨的坎坷过程。她本来是个受害者,最后又做了个害人者,最终害了自己,落了个魂飞花落。她带着同样是天之娇子的我们,奋发拼搏,虽然一时也杀出一条血路,可这些人里,究竟谁有了完美的结局。阿明、阿辉、阿贵是斯人已乘黄鹤去;阿坤疾病缠身而无奈地回家;阿涛生死未卜,即使活下来也已残疾;阿亮肯定是死路一条;最后独留侥幸活下来的我在这里孤独地伤心。此时我想振聋发聩地问世间,究竟钱为何物?是否同样让人生死相许。我们这些天南地北的单飞客,要经几回寒暑?难道是,欢乐趣,离别苦,钱中更有痴儿女?真的是这样吗?

    时光在悄悄地流逝,我犹在梦中。我好伤心,我好想流泪,我有好多的话要对人说,此时我又能对谁说。我想起了我的阿贞姐,也只有她能够听我倾诉。我拿出手机,拨通了她的电话。我在大洋的这一边,她在大洋的那一边,听到我的声音后问我在做什么?我只有哭泣,不知怎么回答。在她的再三追问下,我告诉了她这里的实况。电话里,当她听到妍子也已走进另一个世界,她也哭了。她和妍子后来成为了朋友,朋友的离去,她固然要伤心。她在电话里反复地叮咛我,要我一定坚强,她会很快的来接我。

    阿涛终于醒了过来,他没有痴呆,阿亮那一锤没能伤及他的大脑,只是把他咂昏了。他问我自己究竟怎么了,为什么住在医院里,我无法回答。看起来他还不知道所发生的事情,更不知道自己已成了去势之人。这时警察看他醒来不失时机地向他问话,可一问他却三不知,他只能回忆起睡觉前的事情。

    他们那天从我这里回去后,在工作室楼上,阿亮因为再次向妍子要钱两个人发生了剧烈的冲突,争执中谁也不让谁,阿亮在暴怒中要打妍子,被阿贵和阿涛及时地制止了。后来大家各自回房睡觉,以后的事情阿涛再也不知道了。我已经能够想到,楼下工作室有各房门的钥匙,那是备用的,以防谁把钥匙忘到房里而开不开门。那些钥匙阿亮也是知道的,他肯定是拿了那些钥匙在大家都睡熟的时候下的毒手。

    阿涛的病情很重,头部倒是很快的好了,只是他的下体实在是个麻烦事。穷凶极恶的阿亮把他的生殖器割下后带走扔进了下水道,等到找到后发现已经坏死,根本无法再植。也就是说,阿涛从此成了受人瞧不起的太监。甚至连小便都得蹲下去,再也不能像往昔一样站着解。

    阿涛的身体残了倒还好些,更为棘手的是他的精神残了。他自从知道自己的情况后,简直是痛不欲生。他坚决不愿意再活下去,正滴着的盐水被他拔掉扔到了旁边。我很同情他的遭遇,把我的所有存款全部取出来交到他的手中。我经过这次劫难,已经看破了红尘。人的一生,要那么多的钱究竟能干什么?当失去健康甚至生命的时候,钱也就失去了它的全部意义。是的,人人都爱财;但君子爱财,应当取之有道。不能不择手段、不计后果地去搞,那样即使拥有了钱,也会后悔自己失去的更多。

    阿亮把工作室的整个运营经过全说了出来,并讲了自己的杀人动机。可无论他的理由如何充分,他毕竟作下了通天大案,最终被判了死刑并立即执行。行刑的那天,没有人能够为他送行,也没有人愿意去为他送行。

    我因为组织卖淫罪,并且非常严重,本来应判四年,但考虑到帮助破案有功,被从轻判决劳教两年。可怜的阿涛因为病情严重,允许保外就医。所有的钱款,收归国库。

    劳改农场的天空虽然和外界一样的蓝,可那里却是另一个世界,一个与世隔绝的世界。我进去了,我却很坦然,因为我的心已死。

    梦中的阿贞终于姗姗来迟,接待室里,我们相拥而泣,她已经无法再把我带走。她哭泣着说,两年后,我一定来接你。我只是哭泣,并没有答应,因为我在想,两年后,漫长的两年,难道我们的思想都不会变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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