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语注释-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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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文】
孔子对儿子孔鲤说:“你学习《周南》、《召南》了吗?人如果不学《周南》、《召南》,大概就像面对著墙壁站在那里吧?”
【读解】
面壁而立,不仅视线被档住,使眼睛看不见东西,而且寸步难行。
这就是你不学诗,尤其是不学精华诗的害处。
本章内容实№上与《季氏》中“诗才附家”一章和本篇上一章的内容是一脉相承的,都是强调学诗的重要意义,只不过说得更为具体,,更为生动形象罢了。
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不学诗呢?
遗憾的是,我们似乎已不生活在诗的时代,而是散文的时代(借用德国哲学家黑格尔的说法)。在散文的时代里,“诗是什么?”既已发生了问题,诗人也不知道上哪儿去了(有人说做书生意姜了)。我们又上哪凡去学诗呢?那也就只好学散文了吧
礼乐到底是什么?
【原文】
子曰:“礼云礼云,玉帛云乎哉?乐云乐云,钟鼓云乎哉?”?”
【译文】
孔子说:“总是说礼呀礼呀,难道仅仅指玉帛之类的礼物吗?总是说乐呀乐呀,难道仅仅指钟鼓之类的乐器吗?”
【读解】
千里送鹅毛,礼轻仁义重。
礼并不只是指送送玉帛,送送乳猪之类,而是指它蕴含著的文化精伸、道德精神。同样,乐也并不只是指弹弹琴瑟,敲敲钟鼓,唱唱卡拉OK之类,而是指这些活动对于人的精神境界和修养的升华。
说穿了,圣人所重视的是礼乐的实质内容,反对的是徒具形式的外表门面。所以,孔子曾经说:“人而不仁,如礼何?人而不仁,如乐何?”(《八佾》)当林放问礼的本质时,孔子又说:“大哉问,与其奢也,宁;丧,与其易也,宁戚。”(《八佾》)就是反对形式主义的排场,而强调内心和情感上的符合礼丁要求。
色厉内荏,穿窬之盗
【原文】
子曰:“色厉而内荏①,譬诸小人,其犹穿窬②之盗也与?”
【注释】
①荏:软弱。②窬(yu):同“逾”,越过。
【译文】
孔子说:“外表严厉内心虚弱,若用小人来作比喻,大概就像个钻洞爬墙的小偷吧?”
【读解】
这是非常绝妙的一个比喻。
“做贼心虚,色厉年茬的人也心虚,所以非常贴切而叉生动。与那些乡原先生,巧言令色、胁肩馅笑之徒外柔年险,笑里藏刀不同,色厉年荏的人是外强中干,表面上峨冠博带,西装革,一本正经,很有威严,但实№上是拉大旗作虎皮,借以吓人,内心空虚得很。这种人精神极度紧张,多半患有高血压、冠心病或神经衰弱症。
与那些乡原先生,巧言令色、胁肩诌笑之徒一样,色厉内荏者的致命伤也仍然是那一个字——假!都是偷道德的贼,钻洞爬墙,欺世盗名。
钻人心的洞,爬名利的墙。我们能不打假,能不抓贼吗?
好好先生是偷道德的贼
【原文】
子曰:“乡原、德之贼也。”
【注释】
①乡原(yuan):原同“愿”,所以“乡原”也写作“乡愿”。“愿”在这里的意思是谨慎,乡愿,指外表忠诚谨慎,获得一乡的人的好感,而实№上欺世盗名的人,相当于我们今天所说的“好好先生”。
【译文】
孔子说:“好好先生是偷道德的贼。”
【读解】
圣人微言大义,一言以蔽之。倒是孟子对“乡原”的问题作了较为详细的阐发。
在《孟子·尽心下》里,孟子引述了孔子在我们这里所说的“乡原,德之贼也。”学生万章便问:“什么样的人可以叫做乡原呢?”盂子回答:“阉然媚于世也者,是乡原也。”换句话说,乡原就是那种一味讨好别人的人。万章并没有很理解,于是又问:“一乡的人都称他为老好人,他自己也到处都表现得像个老好人,孔子为什么还要说他是偷道德的贼呢?”孟子说:“是啊,这种人,你要说他有什么不对又举不也例子来,你要指责他似乎又无可指责。他所做的一切都符合世俗,看起来还很忠信廉洁,很得大家的喜欢。但实№上,他的作为并不合于尧舜之道,所以说他是偷道德的贼。”
说到底,是因为这种好好先生四处讨好,作面玲珑,无论在什么事情上都搞无原则的一团和气,不得罪人,结果使道德原则得不到伸张。又由于他是以老好人出现,不像那些公开的坏人,所以,败坏了道德大家还不觉得,因此像偷道德的贼一样。
要说这种贼,在我们身边可多的是。拿原则做交易,拿工作当儿戏,圆滑世故,处处吃香。结果是升官发财,样样有望。你说他是贼,但他偷的是道德而不是现金,公安不能管,法庭不能上,又有谁能来捉他,谁能来审判他呢?
道听而途说,德之弃也
【原文】
子曰:“道听而途说,德之弃也。”
【译文】
孔子说:“路上听来便在路上传播,这是有道德的人应该抛弃的作风。”
【读解】
三人成虎,众口铄金。
谗言三至,慈母不亲。
据说孔子的学生曾参住在郑国的时候,一个与他同名的人杀了人,有人跑去告诉他母亲说:“可不得了啦,曾参杀人了!”曾母不信,只管织布。一会儿,又有一个人来告诉曾母:“曾参杀人了!”曾母还是不信。可是,等到第三个人来说同样的话时,她便立即起身而逃了。
大诗人李白为此写诗说:“曾参岂是杀人者?谗言三及慈母惊。”
大家熟悉的三人成虎的典故也是同样的道理。
而之所以谗言三及,之所以三人成虎,都是道听途说的人造成的。我们今天给祥和道听途说的人送了一个很生动形象的名字——小广播。
“你听说了吗?……”
这是小广播们最常用的开场白。
“且住,且住!我早已听说了。”
大丈夫们最好如此回答,使他(她)的广播没有听众。
患得患失,无所不至
【原文】
子曰:“夫①可与事君也与哉?其未得之也,患不得之②;既得之,患失之。苟患失之,无所不至矣。”
【注释】
①夫:品质低下的人,相当于说“小人”。。②:患不得之:通行本作“患得之”据《苟子,子道篇》和东汉王符《潜夫论·爱日篇》等增加一“不”字,以通文理。
【译文】
孔子说:“可以跟品质低下的人一起侍奉君主吗?当他没有得到的时候,虑患不能得到;当他得到以后,又虑患失去。如果虑患失去,那就没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了。”
【读解】
得到什么?又失去什么?
可以是名利,也可以是地位。总之是他想得到又生怕失去的东西罢了。
患得患失的人什么都做得出来。为了得到自己的一己利益,或者为了保住自己的既得利益,打击同事,排挤异己,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其实,患得患失的人自己也很痛苦,很无聊,活得并不自在,并不轻松。那可真是“熙熙攘攘为名利,时时刻刻忙算计”,结果还多半会“算来算去算自己”。对这种人来说,人生就正如哲学家叔本华所指出,是在痛苦与无聊,欲望与失望之间摇晃的钟摆,永远没有真正满足,真正幸福的一天。
麻烦的是,进入所谓现代社会以后,生活节奏加快,竞争加剧,患得患失的人们越来越多,而从容不迫,悠哉悠哉,保持平静心态的却似乎是越来越少了。
又怎么能够使我们自己不落入彀中,少一分虑患,多一分悠闲呢?
古今人物毛病谈
【原文】
子曰:“古者民有三疾(1),今也或是之亡也。古之狂也肆,今之狂也荡;古之矜也廉(2),今之矜也忿戾(3);古之愚也直,今之愚也诈而已矣。”
【注释】
(1)疾:毛病。(2)廉:棱角,这里形容人的行为方正有威严。(3)忿戾:忿怒乖戾。
【译文】
孔子说:“古时候的人们有三种毛病,现在的人恐怕连这样的毛病都没有了。古人狂妄还不过是放肆一点而已,现在的人狂妄便放荡不羁了;古人矜持还能方正威严,现在的人矜持便忿恕乖戾了;古人愚笨还表现出直率,现在的人愚笨却也知道欺诈,如此罢了。”
【读解】
现在的人连这样的毛病都没有了,不是真的没有了毛病,而是说没有了这样隐含着一定优点的毛病,而彻头彻尾是毛病了,是变本加厉而不可救药的毛病。
试看,古代的人狂是狂,但还狂得有一定限度,不过是说话做事放肆一点罢了,而现代的狂人却狂得来放荡不羁。比如敢把公款拿来豪赌挥霍,光大化日之下持枪抢劫,完全是一种精神病态了。古代的人矜持还有一点矜持的原则,知道自己把握住自己,而现代的人矜持却忿怒乖戾,含血喷天,行为乖张,自视高得来“舍我其谁”,达到不可一世的程度了。古代的人愚笨就一定直率,不知含蓄委婉,现代的人就连最愚笨的也知道弄虚作假,必存奸诈。不信,你就是到市场上去买一点最廉价的东西,比如说食盐,不也有工业盐在等着你,欺诈你吗?
孔子的观点是今不如古,就连同样是缺点,是毛病,也是今人更比古人坏。我们倒不一定同意他的观点,但把他所比较的古今人物毛病加以研究,却有助于我们知人论世,反过来修养自身,减少缺点。
天何言哉?
【原文】
子曰:“予欲无言。”子贡曰:“子如不言,则小子何述焉?”子曰:‘天何言哉?四时行焉,百物生焉,天何言哉?”
【译文】
孔子说:“我想不讲话了。”子贡说:“老师如果不讲话,那么弟子们又传述什么呢?”孔子说:“天讲了什么呢?春夏秋冬照样运行,天下百物照样生长,天讲了什么呢?”
【读解】
圣人有时候还真会开玩笑。教书先生突发奇想,居然说自己不想讲话了。不想讲话怎么教书呢?子贡自然而然地提出了疑问。如果我们来回答,那就只好改开聋哑学校了吧。
可圣人却不这样回答。
圣人话锋一转,抬头望天。请问,天讲了什么呢?不是照样运行四季,化育万物吗?
原来,圣人并不是在开玩笑,也不是真的不想讲话,而是以独特的方式引入正题,实行循循善诱的启发式教学啊。说到不言,倒是圣人的老生常谈了,还是“敏于事脑慎于言”的问题。这方面的论述,我们在前面的有关篇章已谈得很多,其例证可说是不胜枚举,只不过还没有哪一处像这里这样推到极端罢了。
至于说到“天何言哉?”,倒不只是孔子一人的看法。《诗经·大雅·文王》说:“上天之载,无声无臭。”《礼记·哀公问》说:“无为而物成,天之道也。”《春秋繁露·深察名号》说:“天不言,使人发其意;弗为,使人行其中。”都是说的同样的意思。甚至包话老子说“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和“大音希声”之类的话,也都与“天何言哉?”有相通的精神。
既然如此,我们叉说这么多干什么呢?
天何言哉?圣人何言哉?
不屑之教
【原文】
孺悲①欲见孔子,孔子辞以疾。将命者②出户,取瑟而歌,使之间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