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国〔古希腊〕柏拉图-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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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它,再加上它本身难度大,所以人们不愿意去研习它。第二,研习者须有人指导,否则不能成功;而导师首先是难得,其次,即便找到了,依照现在的风气,这方面的研习者也不见得能虚心接受指导。 但是,假如整个城邦一起来管理提倡这项事业,研习者就会听从劝告了;持久奋发的研究工作就让立体几何这个学科的许多课题被研究清楚。 虽则现在许多人轻视它,研习者也因为不了解它的真正作用而不能正确对待它,因而影响了它的发展,但它依然以自己固有的魅力,克服了种种障碍,得到了一定的进步,甚至即使它给考察清楚了,我们也不以为怪。格:它确实很有趣味很有魅力。 但是请你将刚才的话说得更清楚些,你刚才说几何学是研究平面的。苏:对。格:随后,接着你先是谈天文学,后来又退了回来。苏:须知,我这是欲速不达呀。 本来在平面几何之后应当接着谈立体几何的,但因为它还欠发达,我在匆忙之中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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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了它,而谈了天文学;天文学是讨论运动中的立体的。格:对,你是那样做的。苏:那么,让我们将天文学作为第四项学习科目吧,假定被忽略了没有加以讨论的那门科学在城邦管理下有作用的话。格:这十分好。 另外,苏格拉底,你刚才抨击我,说我评论天文学目的不高尚,有功利主义,我现在不这么做啦,我要用你的原则来赞美它。 我想,大家都知道,这个学科一定是迫使心灵向上看,引导心灵离开这儿的东西去看高处事物的。苏:大家或许都知道,只是我除外,因为我不这么认为。格:那么你觉得如何呢?
苏:象引导我们掌握哲学的人现在那样地讨论天文学,我认为,天文学只能使灵魂的视力大大地向下转。格:为何呢?
苏:我觉得,你对于“学习上面的事物”理解不低级;或许你认为,凡是抬起头来仰望天花藻井的,都是在用灵魂而非用眼睛学习。 也许你是对的,我是无知的。 因为除了研究实在和不可见者外我想不出任何别的学习能使灵魂的视力向上。 有人如果想研究可见事物,不管是张开嘴巴向上望还是眨巴着眼睛向下看,我都不会认为他是在认真学习(因为任何这类的事物都不可能包含有真正的知识)
,我也不会认为他的灵魂是在朝上看。 他即使仰卧着学习(在陆上或海上)
,我还是认为他是在向下看。格:我错了,你批评得对。 你觉得学习天文学不应该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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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这么学,那么你主张怎么个学法呢,假如为达到我们的目的必须学习它?
苏:我说,这些天体装饰着天空,尽管我们把它们视为可见事物中最准确者最美是对的,但由于它们是可见者,因此是远不及真实者,亦即具有真实的数和一切真实图形的,真正的快者和慢者的既相关着又托载着的运动的。 真实者是仅能被理性和思考所控制,用睛眼是看不到的。 你或许有不同的想法吧?
格:不,我根本没有。苏:所以,我们必须把天空的图画只用作帮助我们学习其实在的说明图,就如一个人碰巧看见了戴达罗斯或某一别的画家或画匠特别细心地画出来的设计图时那样。 由于任何拥有几何知识的人,看到这种图画虽然都会称羡画工的巧妙,但是,假如见到别人信之为真,想从图画上找到关于相等、成倍或其它比例之绝对真理,他们也会认为这是很荒谬的。格:怎么能不觉得荒谬呢?
苏:一个真正的天文学家在举目观察天体运动时,你不认为他会有相同的感觉吗?他会认为天的制造者已经把天和天里面的星体造得不能再好了,但是,假如他看到有人认为,有一种恒常的绝对不变的比例关系存在于日和夜之间、日夜与月或月与年之间,或还有其它星体的周期与日、月、年之间以及其它星体周期相互之间,他也会认为这种想法是荒谬的。它们一切是实质性的可见的,在其中寻求真实是荒谬的。格:如今听你这么一说,我同意你的话了。苏:所以,我们如果要真正研究天文学,并且正确地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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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灵魂中的天赋理智的话,我们就也应该象研究几何学那样来研究天文学,提出问题解决问题,而不去管天空中的那些可看见的事物。格:你这是要把研究天文学的工作搞得比现在麻烦好多倍呀!
苏:我想,我们假如要起作为立法者的任何作用的话,我们就还要再提出其它一些类似的要求。 你还有什么别的合适的学科要建议的吗?
格:我立即说不出来。苏:照我看,运动不是只有一种而是有多种。 列举所有运动种类这或许是哲人的事情,但即使是我们,也能说出中间的两种。格:哪两种呢?
苏:一是刚才说的这个天文学,另一是同它成对的东西。格:那是怎么样呢?
苏:我认为我们可以说,正如眼睛是为天文而造的那样,我们的耳朵是为和谐的声音而造就的;这两个学科,正如毕达哥拉斯派所主张,我们也同意的那样,格劳孔,它们是兄弟学科。 是吗?
格:是。苏:事关既然重大,那么我们要不要去问一问毕达哥拉斯派学者们,看他们对这有何高见,以及此外还有什么别的主张?不过,这里我们还是要一直注意我们自己的事情。格:是什么事情?
苏:让我们的学生别企图学习任何不符合我们目标的,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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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总是不能达到那个应为任何事物之目的的东西,象我们刚刚讨论天文学时说的那样。 或者,你还不了解,他们研究和音问题时在重复研究天文时的毛病呢。他们象天文学者一样,白白花了许多辛苦去听音,并将可听音加以比量。格:确实如此。 他们也真是荒谬。 他们谈论音程,并仔细认真地听,好象听隔壁邻居的谈话一样。 有的说自己能分辨出两个音之间的另一个音来,它是一个最小的音程,是计量单位。 而别的人则坚持说这些音没什么不同。 他们都宁愿用耳朵而不愿用心灵。苏:你是在讲那些名人,他们拷打琴弦,将它们绞在弦柱上想拷问出话来;我本可以继续比喻下去,讲有关这些音乐家对琴弦的敲打,他们对琴弦的指控还有琴弦的无耻抵赖,但是我还是要抛开这个比喻,因为我对这些人没有象对毕达哥拉斯派(我们刚才说要问他们关于和音问题的)
那样重视。因为他们正是做的天文学家们做的那类事儿:他们寻求可闻音之间数的关系,从不深入到说明问题,考察什么样数的关系是和谐的,什么样数的关系是不和谐的,各是为何。格:须知,这不是一般人所得到的。苏:目的假如是为了寻求美者和善者,我说这门学问还是有益的,如果是为了别的目的,我说它是无益的。格:这是很可能的。苏:我还认为,假如研究这些学科深入到能够弄清它们之间的相互联系和亲缘关系,并且得出总的认识,那时我们对这些学科的一番辛勤探讨才有一个结果,才有益于夺得我们的既定目标,否则便是白费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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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我也这么认为。 但是,苏格拉底,这意味着很多的工作呀!
苏:你是指的序言,对不对?你不知道吗,全部这些学习不过是我们要学习的法律正文前面的一个序言?我觉得你是不会将精通上述学科的人当作就是辩证法家的。格:的确不会的,除了极少数外我碰到过的例外。苏:假如一个人不能对自己的观点作出逻辑的论证,那么他能获得我们主张他们应当具备的任何知识吗?
格:完全是不可能的。苏:到这里,格劳孔,这不已经是辩证法订立的法律正文了吗?它虽然属于可知世界,但是我们可在前头讲过的那个视觉能力变化过程中看见它的摹本:从看见阴影到企图看见真的动物,然后能看得见星星,最后看得见太阳本身。 与这类似,当一个人企图依靠辩证法通过推理而不管感官的知觉,以求达到每一事物的本质,而且一直坚持到靠思想本身理解到善者的本质时,他就达到了可理知事物的顶峰了,正如我们比喻中的那个人达到可见世界的峰顶似的。格:的确是这样。苏:那么怎么样?你不认为把这个思想的过程称做辩证的过程吗?
格:我当然想。苏:一个人从桎梏中解放出来,从阴影走向了转射阴影的影象再转向火光,随后从洞穴里上升到阳光下,这时他还不能直接看动物、植物和阳光,只能看到水中的神创幻影和真实事物的阴影(不是那个不及太阳真实的火光所投射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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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的阴影)。
我们研究的这些科学技术的所有这一学习研究过程能够引导灵魂的最善部分上升到看到实在的最善部分,正如在我们的那个比喻中人身上最明亮的事物被转向而看到可见物质世界中最明亮的东西那样。格:我同意这个说法。虽然我觉得一方面很难完全赞同,但另一方面又十分难不赞同。 不管怎么说——我们既然不是只许听这一次,而是往后还要多次重复听讲的——让我们假定这些事就象刚才说的那样吧,让我们往下进至讨论法律正文,而且象讨论序文一样地来讨论它吧。那么请告诉我们,辩证法有何种能力?它可划分几类?各用什么方法?因为这些问题的答案看来或可将我们带到休息地,达到旅程的终点。苏:亲爱的格劳孔,你不能跟着我再一道前进了,这倒不是由于我这方面不愿意如此,而是因为目前我要你看的将不再是我们用作比喻的影象了,而是东西的真实本身了,当然是尽它让我看见的——虽然我们不能断定我们所看见的这东西正好便是实在,但是可以肯定,我们必须要看见的实在便是某一这样的东西。 你说是吗?
格:当然是这样。苏:我们是不是还可以宣布,只有辩证法有能力让人看见真实,也只让学习过我们所列举的那些学科的人看见它,其他途径是没有的,对吗?
格:这个论断我们也可以断定是对的。苏:无论如何这一点是不会有人和我们唱反调,认为还有任何其他研究途径,可以做到系统地在一切情况下确定每一事物的真实本质的。 而所有其它的技术科学则完全或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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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人的意见和欲望,或是为了东西的产生和制造,或是为了在这些事物产生出来或制造出来以后照料它们;至于我们提到过的其余科学,即几何学和与之相关的各学科,虽然对实在有某种认识,但我们可以看到,它们也只是梦似地看见实在,它们只要还在原封不动地使用它们所用的假设而不能给予任何说明,它们便还不能清醒地看见实在。 因为,如果前提是不知道的东西,结论和达到结论的中间步骤就也是由不知道的东西组成的,这种情况下结果的一致又怎么能变成为实在的知识呢?
格:是无论怎样也不能的。苏:所以,辩证法是唯一的这种考察方法,能够不用假设而一直上升到第一原理本身,以便在那儿找到可靠根据的。当灵魂的眼睛真的陷入了无知的泥沼时,辩证法能轻轻地把它拉出来,引导它向上,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