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国〔古希腊〕柏拉图-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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供东西的外邦人所需要的东西。阿:应该如此。苏:我们的城邦所以需要更多的农夫和更加多其他的技工了。阿:是的。苏:我想,还需要另外的助手做进出口的买卖,这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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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人。 是不是?
阿:是的。苏:因而,我们还必须要有商人。阿:当然。苏:这个生意如果要到海外进行,那就还得需要另外很多懂得海外贸易的人。阿:确实还需要很多别的人。苏:在城邦里面,我们是如何彼此交换各人所制造的东西呢?须知这类交换产品正是我们合作建立城邦的本来目的呢。阿:诚然交换是用买和卖的办法。苏:于是我们便会有市场,有货币作为货物交换的媒介。阿:当然。苏:一个农夫或者随便哪个匠人如果拿着他的产品上市场去,但是想换取他产品的人还没到,那么他不是只得闲坐在农场上耽误他自己的工作吗?
阿:不会的。 市场那儿有人看到这种情况,就会出来专门为他服务的。 在管理有方的城邦里里,这是些身体最弱不能干其他工作的人干的。 他们便等在市场上,拿钱来跟愿意卖的人换货,再拿货来同愿意买的人来换钱。苏:在我们的城邦里面,这种需要产生了一批店老板。那些经常住在市场上做买卖的人,我们叫他店老板,或小商人。那些往来于城邦之间做买卖的人,我们称之为大商人。 是不是呢?
阿: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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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此外我以为还有别的为我们服务的人,这种人有足够的力气可以干体力劳动,但在智力方面便没有什么长处值得当我们的同伴。 这些人按一定的价格出卖劳力,这个价格就叫工资。 因此毫无疑问,他们是依靠工资为生的人。 不知你意下是如何?
阿:我同意了。苏:那样靠工资为生的人,好象也补充到我们城邦里来了。阿:对。苏:阿得曼托斯,那样我们的城邦已成长完备了吗?
阿:或许。苏:那么在我们城邦里,何处可找到正义和不正义呢?
在上面我们所列述的那些种人里,正义与不正义是被哪些人带进城邦来的呢?
阿:我可以说不清,苏格拉底!要么那是各种人因为彼此都有某种需要。苏:或许你的提法很对。 我们必须考虑这个问题,不能退缩。首先,让我们仔细考虑一下在作好上面种种安排之后,人们的生活方式将会是什么样子。 他们不要烧饭,酿酒,缝衣,制鞋吗?
他们还要造屋,一般说,夏天干活赤膊光脚,冬天穿许多衣服,着很厚的鞋子。 他们使用大麦片,小麦粉当粮食,煮粥,做成糕点,烙成薄饼,放在苇叶或者干净的叶子上。 他们斜躺在铺着紫杉与桃金娘叶子的小床上,跟儿女们欢宴畅饮,头戴花冠,高唱颂神的赞美诗。 满门团聚,其乐融融,一家人口儿女不多,免受贫困和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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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格劳孔插嘴道:〕格:不要别的东西了吗?好象宴会上连一点调味品也不要了。苏:真的,这点我把给忘了。 他们会有调味品的,当然要有盐、橄榄、乳酪,还有乡间经常煮吃的洋葱、蔬菜。 我们还会给他们甜食——无花果、鹰嘴豆、豌豆,还会听他们在火上烤爱神木果、橡子吃,适可而止地喝上一点酒,让他们就这样身体健康,太太平平度过一生,然后无疾而终,并且把这种同样的生活再传授他们的下一代。格:你假设是在建立一个猪的城邦,除了上面这些东西而外,你还给点什么别的饲料吗?
苏:格劳孔,你还想要什么?
格:还要一些能使生活稍微舒服一点儿的东西。我想,他们要有叫人斜靠的睡椅,免得太累,还要有几张餐桌几个碟子和甜食等等。 就象现在大家全都有的那些。苏:哦,我明白了。 我们正在考虑的看来不单是一个城邦的成长,并且是一个繁华城邦的成长。 这倒不见得是个坏主意。我们观察这种城邦,也许就可以看到在一个国家里,正义与不正义是怎么成长起来的。 我觉得真正的国家,乃是我们前面所讲述的那样——可以叫做健康的国家。 假设你想研究一个发高烧的城邦也未始不可。 不少人看起来对刚才这个菜单或者这个生活方式并不满意。 睡椅毕竟是要添置的,还要桌子与其它的家俱,还要有调味品、香料、香水、歌妓、蜜饯、糕饼——诸如此类的东西。 我们开头所讲的那些必需的东西:房屋、衣服、鞋子,是不够了;我们还得花时间去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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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刺绣,想方设法寻找金子、象牙以及许多诸如此类的装饰品,对不对?
格:对。苏:那样我们需要不需要再扩大这个城邦呢?那个健康的城邦因为还是不够,我们势必要使它再扩大一点,加进很多必要的人和物——例如各种猎人、模仿形象与色彩的艺术家,一大群搞音乐的,诗人与一大群助手——朗诵者、演员、合唱队、舞蹈队、管理员以及制造各种家具与用品的人,特别是做妇女装饰品的那些人,我们需要更加多的佣人。 你还以为我们不需要家庭教师、奶妈、保姆、理发师、厨师吗?
我们还需要牧猪奴。在我们早期的城邦里,这些人一概没有,由于用不着他们。 不过,在目前这个城邦里,便有这个需要了。我们还是需要大量别的牲畜作为肉食品。 你说对不对?
格:是!
苏:在这样的生活方式中,我们不是比以前更加需要医生吗?
格:是更加需要。苏:说起土地上的农产品来,它们之前足够供应之所有的居民,现在不够了,太少了。 你说对不对?
格:对!
苏:我们如果想要有足够大的耕地和牧场,我们势必要从邻居那里抢一块来;而邻居如果不以所得为满足,也没限制地追求财富的话,他们势必也要抢夺一块我们的土地。格:必定如此。 苏格拉底。苏:格劳孔呀!下一步,我们便要走向战争了,否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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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怎样办?
格:就是这样的,要战争了。苏:我们姑且不说战争造成好的或坏的结果,只说现在我们已经找到了战争的根源。 战争使城邦在公私两方面遭到很大的灾难。格:当然。苏:我们那么需要一个更大的城邦,不是稍微大一点,而是要加上全部军队那样大,才可以抵抗和驱逐入侵之敌,保卫我们所列举的那些人民的生命与我们所有的一切财产。格:为何?难道为了自己,这么多人还不够吗?
苏:不够。 想必你还记得,在创造城邦的时候,我们一度一致说过,一个人不可能擅长很多种技艺的。格:不错。苏:照这样说,军队打仗不是一类技艺吗?
格:一定是一种技艺。苏:那么应当我们注意做鞋的技艺,而不应该注意打仗的技艺吗?
格:不,不是!
苏:为了把大家的鞋子做好,我们不让鞋匠去当农夫,或织工,或者瓦工。 同样,我们选择其他的人,按其天赋安排职业,弃其所短,用其所长,叫他们集中毕生精力专搞一门,精益求精,不失时机。 那么,对于军事能不重视吗?还是说,军事极容易了,连农夫鞋匠与干任何别的行当的人都可带兵打仗?就说是下棋掷骰子吧,如果只当作消遣,不从小就练习的话,也是断不能精于此道的。 难道,在重武装战争或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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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类型的战争中,你拿起盾牌,或其它兵器一天之内就能成为胜任作战的战士吗?须知,没有一种工具是拿到手就能使人成为有技术的工人或斗士的,他如果不晓得怎么用工具,没有认真练习过的话。格:这话是不错,不然工具本身便成了无价之宝了。苏:那么,假设说护卫者的工作是最重大的,他就需要有比别种人更加多的空闲,需要有最多的知识与最多的训练。格:我也这样想。苏:不是还需有更适合干这一行的天赋吗?
格:当然啦。苏:看来,尽可能地挑选那些有这类天赋的人来守护这个城邦就是我们的责任。格:那的确是我们的责任。苏:天啊!
这个担子可是不轻,我们要尽心尽力而为之,不可以退缩。格:对,决不可能退缩。苏:你觉得一条养得好的警犬与一个养得好的卫士,从保卫工作来说,两者的天赋才能有什么差别吗?
格:你究竟指的什么意思?
苏:我的意思是说,应该两者都感觉敏锐,对觉察到的敌人要追得快,假设需要一决雌雄的话,要能斗得凶。格:是的,这些品质他们全都需要。苏:假设要斗得胜的话,还必定勇敢。格:当然了。苏:不论是马,是狗,或者其它动物,要不是生气勃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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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能变得勇敢吗?你有没有留意到,昂扬的精神意气,是何等不可抗拒不可战胜吗?
只要有了它,便可以无所畏惧,所向无敌吗?
格:是啊,我留意到了。苏:那么,护卫者在身体方面应当有什么品质,这是十分清楚的。格:对的。苏:在心灵上他们应该意气奋发,这也是很明白清楚的。格:也对的。苏:格劳孔呀!他们的天赋品质如果是这样的,那他们怎么能避免彼此之间发生冲突,或跟其余公民发生冲突呢?
格:天啊!很不容易避免的。苏:他们还应当对自己人温和,对敌人凶狠。 否则,用不着敌人来消灭,他们自己就先消灭自己了。格:是真的。苏: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我们上哪里去找一种既温和,而又刚烈的人?这两种性格是相反的呀。格:诚然是相反的。苏:但要是两者缺一,他永远就成不了一个好的护卫者了。 看来,二者不能得兼,因而,一个好的护卫者便也是不可能有的了。格:看起来是不可能的。苏:我给闹糊涂了。 不过把刚刚说的重新考虑一下,我觉得我们的糊涂是咎有应得,由于我们把自己所树立的相反典型给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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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怎么一回事?
苏:我们没有注意到,原先我们认为不能同时具有相反的两种禀赋,现在看起来毕竟还是有的。格:有?在哪里?
苏:可以在别的动物身上找到,尤其是在我们拿来跟护卫者比拟的那种动物身上可以寻找到。 我想你总知道喂得好的狗吧。 它的脾气老是对熟人非常温和,对陌生人却恰好相反。格:对的,我知道。苏:那么,事儿是可能的了。 我们找这样一种护卫者并不违反事物的本性。格:看起来并不违反。苏:你是不是认为我们的护卫者,除了秉性刚烈以外,他的性格中还必需要有对智慧的爱好,才能成其为护卫者吗?
格:怎样需要这个的?我是不明白你的意思。苏:在狗身上你也能看见这个。 真值得惊奇,兽类能这样。格:“这个”是什么呀?
苏:狗一看到陌生人就怒吠——这个人虽然并没打它;当它看见熟人,就摇尾欢迎——虽然这个人并没对它表示什么样好意。 这种事情,你看了从来没有觉得奇怪吗?
格:过去我从来没注意这类事情。 不过,狗的行动确实是这么样的,这是一目了然的。苏:但那的确是它天性中的一种精细之处,是一种对智慧有真正爱好的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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