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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3章

新唐遗玉-第4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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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喘息连连,衣衫半敞,她粉腰玉足,脉脉含情,只差一步便成好事,李泰却生生忍住,在香汗津津的肩头咬下一口,翻身躺在她侧旁,五指扣紧她的,肩并肩,望着顶头纱帐,镇压着噌噌往上冒的火气。

遗玉已是被他撩出几分情动,眼里还带着几分迷离,心中清醒,又有些恼意,她是知他怜惜,但昨晚她就暗示过他,自己左腿已能动弹,偏他不解风情,又要忍着,这还要她说多明白才好。

“……”她脸皮薄,不愿再开口,隔着他身上未褪的轻衫贴着他结实的臂膀,便是浑身发烫,越想越恼,她胡乱拉上薄被盖在胸前,挣脱他手指,一翻身背对他,生起闷气,下一刻他便又从背后贴了上来,仍带着汗湿的手掌摩擦着她敏感的腰线,哑声在她耳边问道:“怎么?”

这一嗓子在早上听来,简直说不出的性感,遗玉腰上发麻,一手捉住他抚在自己腰上的手掌,凑到嘴边,使劲咬了下去,发泄那无名的烦躁。

尖利的小牙咬起人刺刺麻麻的,手指被她柔软的嘴唇包覆着,令李泰闷哼一声,顺势用指节顶开她两排牙齿,伸进她湿热的口腔,食指压在她滑软的舌头上,一阵拨弄,呼吸又变调,密密麻麻的亲吻落在她光滑的后背上,灼伤她每一寸肌肤,烧的她语不成调,只能用牙齿磨着他手指泄愤,喉咙里挤出甜腻的哼咛,这般粘人之举,若李泰还能忍住,便是能封个圣人去做了。

水到渠成地缠在一起,进入的时候,贴在遗玉耳廓上的舔吻,几近让她丧失了听觉,委屈地叫了声“疼”,李泰暗哑地在她耳边低声诱哄,开始的不适过去,便是让人心慌的冲撞,到了最后,变作让人头晕脑涨的甜腻,如同沾了蜂蜜的酥糖。

热情爆发的结果,便是错过了早点,又险些误了午膳,当遗玉从昏沉和无力中醒过来,正坐在李泰腿上,泡在温水池中,下身的异样流窜,伴着胀痛,提醒她适才两人有多荒唐,既恼他得寸进尺,又埋怨自己太过纵容,两人腻了一个上午,院子里下人恐怕少有猜不出他俩人在干什么,脸上红得能滴出水来,一时恨恨,刚好他赤着的肩膀就在她嘴边,想也没想,就又张嘴咬上。

李泰正享受着欢后的余韵,知她醒来,被她咬了一口,一面放软了肌肉,搂在她腰上的大手下移,警告一般捏了她软嘟嘟的小屁股,懒洋洋地低声道:“你何时肖狗的,爱咬人。”

“你才是。”遗玉没力气同他争执,松了口,软趴趴挨着他,过了一会儿,才突然响起他伤来,慌忙侧头去摸,果然见到他另一边肩膀上,胡桃大小,应是剑刺的青紫疮痂。

她伸手轻轻摸了摸他伤口,一如他回来那晚对她做的,谁都没有开口多话,又过了一阵,李泰觉得水温降下,未免她再着凉,才搂着她从水里出来,拿布巾在两人身上随便擦了擦,抱着她转回内室。

平彤平卉已在他俩入浴时,手脚麻利地将床上的狼藉收拾过,窗子开着通气,薰了香料,换上干净的新竹席,床尾摆上换洗衣物,床脚添了冰桶,床头的小几上摆着两只红底福寿纹的陶碗,一只盛着挂银飘絮的燕窝,一只乘着飘了油水的补汤。

李泰将燕窝端给她,自己拿了那补汤,眼皮一掀,若有所指道,“我还喝么?”

遗玉听出话来,耳朵一红,有气无力地瞪了他一眼,小声道,“别喝了,换外敷。”

李泰摇摇头,眼中闪过一点可惜,放下汤碗,换了一壶凉茶,赤膊搂着她在床头靠了一会儿,等她把燕窝喝完,才扯过衣物,帮她换上,收拾妥当,由她叫了门外等候的侍女传膳。

下午杜楚克同谢偃又来了一趟,李泰在前院的书房待见,遗玉又睡了一觉补眠,日渐西落时候,才被侍女唤醒:“主子,主子,该起了。”

遗玉迷迷糊糊睁开眼,眼珠子移啊移,落在衣架边正系银带的男人身上,李泰若有所觉地侧头看她,眼中冷清华出几点温热,低声道:“起吧,亥时之前我们出城。”

第179章 商州夜遇

趁夜,一行车马缓缓从延兴门驶出,一里外的小林子里,早有南营禁军五十人扮作走镖队伍等候在此护送,李泰五月带兵去剿红庄外缘分舵,虽行的事是秘事,但不排除有漏网之鱼的可能,李世民此举,一来是护李泰周全,二来,未尝不是有监视的意思。

从魏王府带离的二十名护卫扮作家丁模样护队,禁军远远跟在车马后方,或行夹道,或走树林,并不明道与魏王府人马同行,即便路上有人盯上他们,不细查,也只当这是两拨人马。

遗玉和李泰所乘马车,走在队伍中间,外面看着还算寻常,里面布置是极尽的舒适,宽敞的车厢里干脆就搭起了半张小床,铺着丝麻席子,既软和又透气,遗玉躺在上头,头靠在李泰腿上,腿窝点着两只软垫,她被车子前行带的一摇一晃,一场情事消耗,睡了一个下午都没缓过来,出门都是被李泰抱上车的。

离京后,挑的都是修过的大道,道路还算平缓,也许是离京之后人心情放松,遗玉在车上还算香甜地睡了一整夜,第二天是在一阵清亮的马鸣中醒过来。

睁开眼睛就看见头顶一只手握着一卷书,她扭了扭酸涩的脖子,身上还盖着一层薄被,一蹬腿碰到车壁,想起这是在车上,便伸手去拉下那挡人视线的书卷,对上李泰安静的目光,沙沙嗓音,半梦半醒道:“你没睡么?”

“刚醒。”

遗玉这会儿脑力,也分不清楚他说真说假,早上空气有些寒凉,她把被子拉到脖子上面,蜷起腿,侧脸在他被枕的热乎乎的腿上蹭了蹭,突然呵呵笑了两声,李泰也不问她突然发起什么痴,将书放下,倒了杯茶慢慢喝着,一撩车帘,看着外面路况,道:“外面景致还好,你若睡足不妨起来。”

“哦,”遗玉应着声,却又在他腿上赖了一会儿,直到马车外面有人撵上,询问他们是否要停下用早点,她才不大情愿地让人去换平卉过来,服侍洗漱。

上午还有几分凉快,吃过早点,遗玉靠在窗边看着一路上青山绿林,才清楚地意识到他们这是已离长安,这迟来的兴奋,一直维持到了晚上,入了商州地界,停在最近的小城。

坐了一天的马车,即便布置的再舒服,也会腰酸,在一家小酒楼门前,遗玉并没拒绝李泰拿披风裹了她抱下马车,府里的下人见怪不怪。

遗玉则是想,李泰的样貌,到了哪里都是引人注目的焦点,她这个“瘸子”再走到一旁凑热闹,不是生怕人家不往他脸上看么。

好在过了晚饭的钟头,楼下客人并不多,楼里又没点几盏油灯,显得昏暗,有投宿的也都急急忙忙上楼去休息,因此一行人走进来,并未引来什么大动静,只掌柜的在片刻怔愣之后,就被周仁轻拍在柜台的“啪啪”声引去。

阿生留在魏王府,这趟出行陪同的管事是周仁,这个年近三旬的男人,个头稍矮,长相却很机灵,遗玉偶尔会从平卉口中听说他的名字,这人掌管着府中采购,经常会帮平彤平卉她们捎带些外头的炒货小吃,在同李泰和遗玉说话时,总是把头垂的低低的,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遗玉对他印象还算好。

“掌柜的,可还有住处?要四间房,一间上等的。”周仁显然很有外宿的经验,一边说话,一边扭头打量酒店里的布置,还有高高挂起来的菜牌子。

看出这群人穿戴不俗,说的又是京话,掌柜的连忙收回目光,低头去翻着柜台上厚厚卷起的竹简,查了一通,抬头冲周仁赔笑道:“不巧,这上房刚刚住满,但空房是有四间,还是两两邻着的,您看这?”

周仁皱眉,扭头去向李泰请示,“爷?”

李泰没说话,只是点了下头,那掌柜的一直拿眼偷瞄着李泰还有他怀里遮的严实的“包裹”,不经意擦着李泰眼神,见那抹绿的不同常人的颜色,不自在地缩了缩脖子,没敢再去瞎瞧。

“那就这四间,”周仁从腰带里抠出枣大点儿碎银,搁在柜台上头,“把厨房借咱们用一用。”

在这铜钱横行的时候,能见着一点银两也足叫人高兴,那掌柜的眼睛一亮,连声道:“好”,朝里头大喊一声,“刘二,带客人们上楼去,右两间连房,左两间连房,赵四,领客人上厨房去瞧瞧。”

平霞跟着府里带出来的厨娘拿着食材去了厨房,于通领着三个侍从拿着大包小包先上楼去铺床,李泰抱着遗玉在一楼挑了个僻静处放下,周仁、平霞和平卉三人紧紧跟着,一凝一华也上楼去,没多大会儿,李太医同孙总管也收拾好东西下马进来,坐在李泰邻桌。

遗玉摘下帽兜,左右打量了这间比较京中她常去的地处简陋不知多少的小酒楼里面,她身上这件卵青色的披风也是稀罕物,不知什么料子,薄薄一层,又光又滑,这热天罩在外面,并不闷得慌。

一楼除了他们一行,零零碎碎坐有四五个人,有的在喝酒吃菜,有的在闲聊,口音重,不是本地人。

楼上很快就收拾妥当,厨房里端了烹菜出来,香味引了那几个正在喝酒的扭头,平卉跪坐在遗玉身后,掏出自备的银头箸子,摆在她和李泰跟前,自己也拿了一双在旁边给他们布菜。

正吃着饭,门口又来了客人,遗玉出门的兴奋劲儿没过,吃饭也不老实,眼珠子飘啊飘的,总不停闲,李泰比她年虚长八岁,只当她小孩儿心性起来,难得出来一回不愿拘着她,想她中午吃的多,也就不管。

柜台前头站了一男两女,两名女子都是十五六岁的年纪,应该是一主一仆,梳着少女发式,那男人约莫小二十岁,三人穿戴都挺简单,像是普通人家,若是不瞧气质谈吐的话。

“掌柜的,要两间上房,”那丫鬟模样的姑娘脆生生开口,一块碎银同时拍在柜台上,遗玉听她仿着京人说话,但口音却是透着南方味,卢景姗夫妇在扬州生活十几年,遗玉也能凑合听懂南方话。

掌柜看看银子,再瞅瞅人,同方才对周仁一般赔笑道,“不巧,这上房住满了,就普通的房间也掉两处,姑娘不妨将就一晚?”

“将就?”丫鬟哼一声,将银子拿回手心,紧了紧肩上行囊,对另一名女子道,“小姐走,咱们换别家店去。”

“喜儿,别任性,天色已不早了,就在这里住一晚吧,明早我们还要赶路呢。”

“表妹说的对,咱们早点休息,这往后还有的路要赶,将就将就吧,啊,喜儿?”跟在两人后头那个瘦脸男人凑上前道。

果然是对主仆,遗玉很满意自己的眼力,正这么想,刚巧那位小姐回头,两人视线撞在一处,遗玉也没什么尴尬,点头给了笑,对方也勉强回了个笑容,未免失礼,遗玉就没再多瞧他们,扭头吃菜,东一句西一句听着他们说话,又被伙计领上楼,等到李泰放下箸子,她才跟着停下。

楼上比楼下还要狭窄,过道只能容两人通行,房间倒还多,于通他们收拾了一间背街的屋子给两人住,单间里两张木板大床,连张多的桌子都没,里面重新打扫过,明面上一丝儿灰尘都不见,在遗玉眼中,这样的屋子是寒碜了,可比起她同李泰西南一行沿途投宿,尤其是鱼龙混杂的客谟镇,却还算好的。

洗漱后,侍女们退出去,遗玉和李泰躺在床上,白天睡多了,夜里闷热难眠,她便侧过身子,趴在李泰胸口上,去摆弄他散下后的头发,轻声道:“皇上派的那些禁军,要跟咱们一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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