戾太子重生-第16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张全明白了,公孙贺是担心如果原来有爵位的人在改制之后会失去自己的爵位,恐怕会心生不满。其实张全知道,在座的都是军中大佬,如果连他们都对爵位改制一事心存不满,那就更不用说其他人了。张全因为没有和刘据、李仲元交流过,所以不好妄下评论,只得说了些宽慰的话:“下官觉得,如果真是皇上决定改制爵位,一定有他的道理,也许皇上还有什么想法。如果真象丞相所说,取消了世袭和封地,那么在下一定要去劝劝皇上。”
“如此最好。”公孙贺说这话的时候又看了看李仲元,而李仲元一碰到他的目光就急忙看别处去了。不仅是公孙贺,在座的许多人都在看李仲元,因为大家相信,只有他才最清楚这其中的是非曲直。
晚上,从丞相府出来,李仲元与张全没有坐车,也没有骑马,而是并肩往回走,路上,张全详细地询问了爵位改制之事,李仲元见四下无人,这才把事情的经过直言相告,最后他说:“……是据哥让我放出风声的,就是想看看各界的反应,不过传话的过程中有些东西变了味,使得有些人惶恐不安,生怕丢了自己的爵位。”
“原来据哥真的想取消世袭制和封地,那是要好好想想,一定要考虑周全,别惹出什么事端来。”张全边说,边思考着细节。
李仲元提议:“要不我们马上进宫去找据哥商议一下?”
张全摇了摇头:“今晚太迟了,明天吧,反正明天也不上朝,今天晚上正好让我回去再想一想。”
李仲元同意了,当下两人各自回家。第二天一早,李仲元约上张全,两个人同乘一辆马车进宫去见刘据。
虽然今日不上朝,可刘据还得一早就起来处理政事,他已经习惯了,通常都是上午把事做完,下午召见有关人员布置任务,如果没什么事,他就会给自己放个假,好好地休息休息。现在,他刚刚拿起一份奏章,就听说张全和李仲元一起来了。
刘据让他们进来,然后还是和过去一样,把宫女、太监和侍卫都赶到了外面,只留他们三个在宣室内。
“你们来得正好,我还准备下午去找你们了。”
张全问道:“什么事?”
“都是些琐碎的小事,我怕有什么想得不周到的地方,所以想找你们来聊聊。对了,你们一早来我这里,不会是为了骗顿早饭吧?”
“呵呵……”李仲元笑了,他也很少这么早来找刘据,“是关于爵位改制的事。”接着,李仲元把昨日在公孙贺府上闲谈的事说了,最后他说道:“……看来我放出的风被人吹歪了,现在好多人都担心自己的爵位不保,如果再这样拖下去,恐怕会闹得人心惶惶的。”
刘据听完没急着表态,他先想了想,然后分析道:“我朝爵位基本上是继承了秦朝的制度,列侯和关内侯可以世袭,其它的爵位不能世袭,但可以享受不同的待遇,比如车驾、服饰、府坻的规模等,可我们很快就要取消这些等级限制,那么这些爵位也就没什么用了。”
张全说道:“可如果爵位不能继承,恐怕会引来许多人的不满的。”张全所指的,是那些身处高位的侯爷们。
“是啊,是得好好想想。”三个人都不再说话了,都在那里想着对策。
过了好半天,李仲元突然想了个办法,问道:“要不我们把爵位分成两部分,勋爵和爵士不能再继承,其它五级可以继承,不过继承一次就降一级。”
张全点头同意:“嗯,这是个办法。一代人降一级还是能被大家接受的。”
刘据也点头同意:“行,就这么办,这样大家都退一步,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另外今日我想找你们也是为了爵位改制的事,这次我们二十个爵位改成七个,其它的都好办,就是把原来的侯爵改为公、侯、伯三级,我担心处理起来会有问题,所以想把这个决断权交给贵族议会。”
“贵族议会?”张全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他没想到这个专管贵族打架的部门还能做这事。“行,我看行,大家一起议论的总比一个人决断的好,至少挨骂不会是骂你一个。”
李仲元显得无所谓,他对两个说说道:“行,你们怎么说都行,不过你们得给我几个爵位的名额,我要给我那帮手下,不能让他们白干。”
刘据听他这么一说也觉得不错:“这样也好,让大家看看商人也能封爵,也好提升一下商人的地位。”
张全笑了:“那我可要给我的手下多要点名额,怎么说我的人也比你做得好。”
李仲元不想和他争辩,把问题一转,问道:“对了全哥,你这次也算出国玩了一圈,有什么新鲜事么?”
“天天忙着打仗,哪有什么新鲜事啊,不过……”说道这里,张全突然停住了,他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李仲元见他有事,追问道:“不过什么?你快说啊。”刘据也看着张全,想知道他遇见了什么事。
“苏武派人来告诉我,说那个卫律在匈奴。”
“就这事啊?”李仲元一脸的不屑,“你不是早派人回来说过了?”
张全白了他一眼,然后问道:“你知道这个卫律是谁?”
“卫律?不就是当初跟着李广利后面跳的那个混蛋,勾结楼兰王伏击我们的使团。怎么?他还做过什么坏事?”李仲元一脸的迷茫,等着张全的答案。
第51章 秣马厉兵(2)
“我是说原来历史上的卫律。”
“历史上的?”李仲元眨了眨眼,他还真想不起卫律是什么人。
“唉……”张全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我糊涂,你比我还糊涂。如果我们早点想起这个人,恐怕也不会让他有下手的机会了。这个卫律,在历史上就是投降匈奴,出主意囚禁苏武的那个人。”
经张全这么一说,李仲元似乎也想起来了:“对对对……好象是有这么一个人。”
刘据在一旁问张全:“你想说什么?”
“我在想……我在想我们千算万算,还是让这家伙钻了空子,那么还有多少事是我们想不到的?这半年多来,我一直在想,我们三个是做了不少事,现在的大汉可以用所向无敌来形容。但是,这种强盛能保持多久?一百年?一千年?还是只有几十年……”说到这里,张全不再说下去了。
李仲元沉默了,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些事,他一向认为自己做得越好,为后世创造的财富越多,大汉就会越强盛。
相对来言,刘据却显得很平静,他等了等,见张全没有说下去,就接着说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们所做的一切都可能湮没在历史当中?可能过了几百年却发现我们所做的一切都让我们的后人毁灭了?”
“不是吗?中国的历史上最长的朝代才多少年?哪一个朝代没有强盛过?可到头来又怎么样?唐朝盛极一时,可就在最强盛的时候出了一个安史之乱,元朝征服了半个世界,后来又怎么样?还不是成为历史上一个匆匆的过客?我是怕啊,真的很怕!”
殿内再一次沉寂下来,十多年了,他们三个从来没有如此担忧过,过了好半天,刘据才说道:“你所说的我早就想过了,其实从我登基以来,就在为这事努力。我想当个好皇帝,我可以把国家放在第一位,可以选一个同样忧国忧民的皇位继承人,可我不能保证几百年甚至几千年我们刘家不出一个昏君。你们想想,只要出了一个昏君,这个国家就完了。”
张全和李仲元都抬起了头,盯着刘据,刘据停了一下继续说道:“天底下没有一定的事,我们只能尽量为我们的后人创造一个良好的条件,但是以后怎么做,只有看他们自己的了。”
“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要做的事太多了,不过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分权。”
李仲元奇怪地问道:“分权?分谁的权?”
“当然是分皇帝的权。”
李仲元长大的嘴巴半天没说话,张全也眨了眨眼,以为自己听错了,不过两个人很快就明白了,刘据不是在说自己,他是在说自己的后人。
刘据接着说道:“其实不要你们说,我也早想过这个问题了,一个人权力过大,没有了约束,迟早是要出事的,皇帝也一样。我是想让刘家世世代代坐稳这个江山,可我也知道世袭制的弊端,所以我要分权,我要把皇帝的权力分给大臣。”
“君主立宪?”李仲元张大了嘴巴问。
“可以这么说吧,在我的思想中,皇帝就应该和其它的爵位一样,是一种身份的象征,只不过这个爵位只能授予一个人。”
张全插了一句:“可谁又能保证那些大臣们没有人想做皇帝?中国历史上有一半的朝代是从自己内部开始乱的。”
“所以啊,这就需要我们慢慢地完善制度,用法治代替人的意志。无论是谁,无论他处在一个什么样的职业上,都应该有一个框子去约束他,不能让他超越自己的权限。以后我们三个还要慢慢地商量,看怎么才能把皇帝的权力分掉。”
“嘿嘿,”李仲元笑了,“谁会想到第一个想着要分皇帝权力的人尽然是皇帝自己。要分权还不好办,你下道圣旨不就行了。”
刘据笑着摇了摇头:“没那么简单,这是送权力,不是送钱,如果我就这么下旨,要么人人自危,以为我想干什么,要么就是大臣们互相争抢这个权力,争得头破血流,天下大乱。”
“那你说怎么办?”
“演戏,你们从我手中把权力拿走,再送给他们,或者你们开口帮他们要,这样他们就不怕了。我再找人约束你们,约束那些拿到权力的人,如此一来,大家之间就得到了一种制衡。来,我们商量商量具体怎么做。”
刘据和张全、李仲元商议了一整天,他们没叫饿,门后的宋海、张浪等人也不敢打扰他们。直到傍晚时分,三人才发现自己饿了,于是李仲元出来对门外的宋海说道:“准备点吃的送进来,我和张全陪皇上在这里吃。”
宋海答应着下去准备了,旁边的张浪却拦住了李仲元说道:“李大人,西边来了急报,属下不知该不该禀报皇上。”
“急报?什么事?”
“大夏方面传来的,说是我们去安息的使团在回国途中遇袭,正使苏武苏大人被抓,副史逃回了西域。”
“什么?遇袭?什么人干的?”
“匈奴人。”
“匈奴人?”李仲元愣住了,刚才还在说苏武,没想到这么快就应验了,难道真的要他在匈奴放十九年的羊?李仲元也顾不得肚子饿了,吩咐张浪:“快,把急报呈上来,再把报信之人叫上来。”
很快,刘据他们就弄清楚了事情的经过,原来苏武等人在安息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之后,就准备从大夏返回长安。没想到当他们进入大夏的时候,却遇到了进入大夏地界掠夺的匈奴人,苏武让人分散逃跑,结果,只有他的副使和少数几个人逃到了和墨城,其他人,连同苏武在内全都被匈奴人掳走了。
等把报信之人打发走了之后,刘据三人又是一阵沉默,连刚刚送上来的酒菜都没有心思动。过了好半天,张全才轻声的骂了一句:“妈的,转来转去还是转回到原点了。”
李仲元问二人:“现在怎么办?匈奴现在已经跑到里海边上去了,就算是发兵也要走上小半年。”
“不行,现在不能发兵。”刘据突然冒出这一句,“我们现在的重点应该向南发展,一味向西只能耗钱耗粮。”
“什么?不管苏武了?难道还要让他在匈奴那里放十九年的羊?”李仲元叫了起来。
刘据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