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穿去当炮灰-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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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然~我不学了嘛!你看,人家的手指都破了!~你帮我吹吹……”风荷撒着娇耍赖的情景又一次在沈晏然的眼前上演,他幸福地看着曾经的自己面对着风荷伸到他眼皮底下的手指邪恶地笑了笑,接着张口暧昧地包住了那莹润的指尖,含在口中轻轻地吮吸着……
棋盘上还摆着一局没有下完的棋,其实风荷早就知道她输了,只是因为不肯认输,便一日日地借口还没想好下一步而拖着。沈晏然每日来的时候都会先嘲讽地问一句“风荷,想好你的下一步棋了吗?!”
只是他们谁都没想到,这一盘棋,他和她,竟然下不到结局……
风荷的榻上铺的还是初秋的薄被,按照风荷的要求特制的“软枕头”也依旧耐心地等着它的主人。
“晏然,来!试试我这个特制的枕头!”那天风荷拉了他兴冲冲地躺到床上试她的新式枕头,“怎么样?呵呵,比硬邦邦的瓷枕舒服吧?!”她躺在他的身旁,侧头看着他,那双晶晶亮的眼眸忽闪忽闪地直勾得他头晕目眩。
他记得,风荷最后一次用那般晶亮的眼眸看他是在他大婚的那天。从那天之后,风荷就再也没有正眼瞧过他了。
他和她,终是走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曾经拥着她在这桐轩阁里说过的情话,发下的誓言,此刻都如窗外那月夜下的梧桐花朵一般,枯萎飘摇在夜半的阵阵微风里。
转身,正对面的墙上是失忆后的风荷初次见宁王的那天,他让她作的那副雪景寒梅图。沈晏然也跟箫宁一样,清楚地记得当年大殿之上风荷的那副旷世奇作,故而才有了那般刻意的设计。
沈晏然仰面躺在榻上,将手中握着的洞箫抱在胸前。当他感觉孤独无助的时候,总是会籍这管洞箫来安慰自己。就像当年突然得知父亲去逝的消息之时一样,他就是这样整夜沉默地抱着父亲送他的这管箫,独自品尝着心底的惶恐和悲凉。
曾经,生命中至亲之人的突然离去让他不知所措又无能为力,这么些年过去了,沈晏然以为自己成长了,成熟了,却不料,至爱之人的离开依旧让她不知所措又无能为力!
。。。。。。
“主子,宁王来了!”吴清居然找到了这里,不知道是因为了解沈晏然,还是运气好撞对了罢了!
“我原本还想不出来该怎么跟公主交代我这一夜的行踪呢,”沈晏然淡淡地说着随吴清走出了院子,亲自回手落了锁对吴清说,“现在可好了!省得我操心找借口了!”
箫宁见到沈晏然的第一句话就是开门见山的:“风荷不见了。”
第二句是笃定的:“你知道她在哪里!”
第三句是带着警告意味的:“晏然,我要听真话!”
沈晏然并没有急着回答宁王的话,也没有急于为自己辩解。他只是静静地与宁王隐忍的目光对视了一刻,之后却反问宁王到——
“宁王认为在风荷的心里,我和你有谁比对方更值得她信任和依赖吗?!……”
作者有话要说:
☆、失之交臂
风荷失踪的当晚寅时,城西钱记胭脂铺的大门却突然被敲响了。嘟嘟囔囔的伙计光着膀子赶来开门一看,立时睡意全无!
不到一刻钟的功夫,从钱记胭脂铺的后院竟然驶出一辆打着鹿头标记的马车,风驰电掣地趁着夜色往城外驶去。
马车在紧闭的东城门口停了下来,车夫掏出令牌朝守将扬了扬,马车便被毕恭毕敬地送出了城。
第二天晨曦微露的时候,东山的道缘观内多了两个年轻的道姑。她们跟着其他道士一起担水、洒扫殿堂、做早饭。云板一敲,她们也跟着其他道士一同上老律堂念早坛功课经。
对于道观内突然冒出来的这两个新人,其他的道士倒是一脸的淡然,看到她们的时候也好像大家原本就日日生活在一起似地熟稔。
响午十分,从城内办事回来的道士顺道带回了些新鲜的传闻。据说昨夜宁王府上两个女奴恶意纵火,差点害死宁王。宁王当夜就下令仔细搜查城内的驿馆客栈,甚至连青楼酒肆都没放过。或许是醉魂楼不肯乖乖配合,更是被掀了个底朝天。而今早各个城门处都增加了守卫,对于出城的人车搜查之仔细,堪称前所未有。
两个新道姑并李道长听了却是彼此相视一笑,眼底不易察觉地都透出几分心知肚明的得意来。
从这天起 ,东山道缘观的道士一改往日罔顾红尘的清高姿态,每每办事回来总是会凑成一堆谈论谈论城里的新闻旧事。
比如,听说沈家新收的义女不知为何突然得了急症,连宫里的御医都束手无策。又比如,据说汗然王子因为担心沈家义女的健康状况,怕其不适合去苦寒之地,主动向圣上提出求取其他适龄女子为王妃。再比如,三皇子萧凌竟然以“心有所属”为理由拒绝了与汗然大公主的联姻,而汗然可汗非但没有因此发怒,反倒是称赞三皇子乃真性情,好男儿!不久前,三皇子已经携着汗然可汗赏赐的无数美姬,率了凯旋的大军踏上了归朝的道路……
城内鸡飞狗跳地大肆搜查约莫过了一月有余,又有进城的道士带来消息说汗然的苍昊王子回了故乡,携着圣上新为他指定的王妃——沈家唯一的女儿沈晏清!
宁王的搜查彻底停止之时,距离风荷逃出宁王府已经过去了两月有余。这天日头将将西斜,城西钱记胭脂铺的老板忽然在道观内的香客们几乎都散尽了之时,方才悠悠地踱着步子进了观门。
他恭敬地奉上香油火烛,念念有词地对着三清尊神三礼三叩,虔诚地捐了香火钱,便又施施然离去了。
没人知道他这短暂地逗留,求得究竟是哪般。
只是钱老板离开道缘观的当夜,便有一辆神秘的马车开出了道观后门,趁着浓重的夜色驰上了南去的山路。
“小姐,我们为何一定要往南走?”约莫走出了二三十里地,一直安静的马车内这才传出婉儿的声音。
“北边可是汗然的地盘,即便苍昊对我很好,可惜我对他却无意。况且现下汗然与天潜刚刚交好,我不想给苍昊找麻烦。”风荷斜靠着车厢壁小心地将窗帘挑起一线缝隙说:“这一走,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回来…婉儿,对不起!”
“小姐,您这说的什么话呀!小姐对婉儿向来只有恩情,哪来的对不起呀!”
风荷放下窗帘在黑暗中摸索到婉儿的手,轻轻地握在掌心里愧疚地说:“我没办法让你留在吴清的身边,真的很过意不去…不过你放心,”她话音一转又明媚了起来,“我在给晏然的信里已经交代他替你看好吴清了,想必他断不会让别人占了你的情郎去!”
“什么呀小姐!~”婉儿娇羞地红了脸,虽说马车内昏黑一片,但就凭风荷对婉儿的了解也猜得出她现在的样子。
“切~装什么清纯!”风荷不怀好意地捏了捏婉儿的手说:“我告诉你啊,对于好男人呢,下手快,准,狠就是王道!”
“小姐,又打趣我!婉儿怎么没见你对哪位公子快准狠了?!”婉儿话刚出口就觉得失言,于是忙又转移话题道:“你那天写给三少爷的信还说什么了?我只顾着收拾包袱,都没看你写了什么。”
“我呀…”风荷轻叹了口气道:“我写的都是回忆。”她说着坐直了身子,复又撩开厚厚的窗帘看向外面,在那最遥远的天边,已经泛起了一层淡薄的亮色,再用不了多久,天就要亮了吧。
曾经也有过这样一个黎明,晏然骑马拥着风荷一路冲到京城最高的飘渺峰顶,为的只是与她一道看那破云而出的朝阳。
“风荷,你就像这瑰丽的朝阳,”风荷还记得那天晏然把她揽在胸前,下巴搭在她的肩上轻声地在她耳边说:“只有你,才能扫走我胸中的阴霾;只有你,才能为我带来这世间绚烂的色彩;也只有你,才能让我觉得浮生非梦……”
风荷的嘴角挂上了一抹无奈的笑,浮生非梦?!她想,是梦也罢,非梦也罢,一切,都过去了,永远地…过去了!
……
远方的山峦之上,伫立着一个孤独的身影。他的衣襟下摆已经潮湿,鲜见得是在这初秋的晨曦里站了很长时间。马车从遥远的山间驶出,渐渐地近了,路过山脚下的小路,却又渐渐地远了。
箫凌缠恋的目光紧紧地追随着马车远去的痕迹,一刻也舍不得离开。对他而言,那马车带走的不仅仅是一个女子,更是他满腔的温情和从未出口的爱意。
“殿下,走吧!”始终站在箫凌身后默不作声的钱老板忽然出声提醒道:“凯旋的军队随后就要到了,届时殿下您还得引军入城,接受百姓的夹道欢迎呢!”
同一时间,距离京城百里外的奉阳镇,沈晏弘正站在营帐外的山丘上凝视着京城的方向。初秋的草甸已是一派萧索的黄,北风吹过,草浪翻飞似那欢欣的笑靥,轻柔地诉说着故乡对他的思念。
“我回来了!父亲!弘儿终于堂堂正正地回来了!”
……
太阳,终于挣脱了远山的拉扯,往天潜辽阔的土地上洒下了第一线柔和的光芒。越去越远的马车在箫凌的视线里彻底地消失了,极目远眺,只剩了壮丽的河山空阔苍茫。
“我回来了,她却走了,钱峥,是不是…我们的缘分太浅了?!”萧凌仍是负手立在山巅,未动一下。
“若不是殿下用您的凯旋转移开宁王的视线,尹小姐又怎能顺利地远离京城呢?!我们能让宁王越晚起疑,就越能给尹小姐平安出走的机会。所以,回吧,殿下!”钱老板是理智的人,一句话就说到了点子上,“那天半夜持了令牌出东门的事,以前殿下可以拖着不回,但现在见面了,宁王必定是要询问殿下一番的,我们还得好好寻思一番,找个什么借口搪塞宁王呢!”
从风荷那天半夜敲开钱记胭脂铺的大门开始,信鸽就不断地在暗夜里携着钱老板的请示飞出胭脂铺的后院,又在不久后携着某人的指示归来。每一个看似简单的安排,都是从那遥远的北方翻山越岭而来,载着萧凌细致周到的呵护以及难以言表的温情飘落到钱老板的手中的。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萧凌对风荷的一往情深,也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此刻的萧凌对风荷的难舍难分。但是,他们要面对的,却是强大狡诈的宁王,一着不慎,就得赔了全部的身家性命。
“驾!”终于,萧凌转身跃上身后的高头大马,随着马鞭扬起,马儿一声嘶鸣人立而起,终是带着一身凌傲的气势奔腾着朝奉阳镇的方向飞驰而去。
“风荷,保重!”……
作者有话要说:
☆、萧凌番外
当别的皇子在太傅的戒尺下痛苦地学者之乎者也的时候,萧凌却在懵懵懂懂中被送到了遥远的汗然。
离开母亲前他也曾惶恐,也曾不安,也曾陪着母亲一道静静地流泪。质子的意思他不懂,只是模模糊糊感到一种被父皇被家族抛弃的无力感,和与至亲之人即将离别的悲伤。
依稀记得,踏过两国边境的那天是个秋高气爽的日子,除了前来迎接他的汗然军队,呈现在萧凌眼前的就只剩了无边无际的广袤草原。
“远芳侵古道,晴翠接荒城,又送王孙去,萋萋满别情。”当时他的脑子里忽然就跳出了师傅曾经教他们背诵过的这首古诗的后半阙。
汗然可汗拿他当个羸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