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穿去当炮灰-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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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然可汗拿他当个羸弱的小子,除了派几个侍卫时刻跟随之外,倒是并没有像天潜那般立下许多的规矩来约束萧凌,这使得日后的他成长在一个相当自由的空间里。加之汗然的等级没有天潜那般森严,孩子们都是成群结队地在草原上疯跑这长大的,时间一久,大家几乎都忘记了萧凌原是来自于天潜的皇子。
他以为他的生活的会永远地定格在与其他孩子一道比试摔跤技艺,一道争抢刚拨下羊羔皮,一道围着篝火吃肉喝酒,对着美丽的姑娘打趣浪笑的痛快日子当中,他以为他的天空飘着的永远都会是羊毛一般的云朵,他以为他的大地布满的永远都会是细软繁茂的草甸,他以为……
十一年,他在汗然度过了最快乐的少年时光,忘记了母亲哭红的泪眼,忘记了父皇不舍与愧疚共存的眼眸,也忘记了天潜皇宫里那些被捂在阴暗角落里无法示人的诡谲。他以为,他可以在草原搭一座属于他自己的帐篷,娶一个心仪的汗然姑娘,然后平淡却又快乐地终了此生……他以为,天潜已经将他遗忘。
忘了……也好!
可天潜居然没有忘记他!这一认知让萧凌既惊喜安慰又失落担忧。
在天潜使者的面前,萧凌丝毫也没有掩饰自己对于离开汗然的不舍。他留下了随身带着的所有珠宝玉石,送给跟他一起长大的兄弟们,好似这般就可以留下了自己那颗拳拳之心;他留下了曾经从天潜带到汗然来的一粒鸽蛋大小的琥珀,送给他那般心仪的美丽姑娘,了结了那段没有结局的稚嫩感情。
私下里他也想过或许有一日,他还会回来,回来看望他们和她,回来感受汗然的风,抚摸汗然的牛羊,拥抱汗然才有的自由。
没错!他回来了!
他确确实实是回来了!
可惜——却是带着染血的刀剑回来的!
回来……攻打他曾经热爱的汗然!
……
萧凌始终都不是有野心的人,就如他那温和娴静的母亲一般,即便整日游走于莺莺燕燕的女人当中,她却始终清醒,自持,骄傲,睿智。她不曾因为父皇的宠爱而骄纵,也未曾因为父皇的疏离而自弃。她始终清醒地活在无聊的后宫之中,无悲无喜,无欲无求。
母亲曾经告诉过萧凌,如果可以,她宁可他一辈子生活在远离皇家的自由天地中,那样的人生才无憾,那样的萧凌才本真。
或许是在母亲的影响下,萧凌从来就没想过要去争抢皇位,可是太子和二哥却还是像防狼一般防着他。萧凌知道,他在汗然为质的日子,已然成为了烙在他身上再也无法抹去的印记。对于圣上而言,那段日子会让圣上像防家贼一般地防着他,可是对于太子和二哥而言,汗然却成为了他背后不容小觑的力量。
京城对萧凌而言就是一个巨大的鸟笼,而皇宫则是套在大鸟笼里的小鸟笼。
还好他还有醉魂楼!
萧凌从没想到,这个他为了自保而开设的红馆,竟然成了京城之中唯一能够让他轻松地呼吸之地。这里有他暗中培养的死士,有从十一年前就追随在他身后的暗卫,有母亲当年特意挑选来服侍他的侍女,后来,更是有了信儿!
可信儿如果始终只是信儿该有多好!
他同意信儿接客,无非是为了验证她的真实身份。没想到最后只是验证了连他都未自知的感情。
萧凌以为,看到信儿娇媚可人地去待客时,他心底涌上的酸酸的醋意不过是每个正常的男人都有的占有欲在作祟罢了;他以为教信儿练习暗器,不过是出于男人对于无力自保的弱女子本能的怜悯罢了;他还以为,听到信儿从楼梯口坠落的消息时,他心头的慌乱仅仅是因为他喜欢她,心疼她罢了。
可是,萧凌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因为她的隐瞒和欺骗而拿自己的性命同她赌气!
那天,他明明想到信儿所说的“想出去走走”会是沈晏然或者二哥给她下达的任务,他却还是赌气地提议去游湖。苏姐拼命地拽他的袖管,可是他在那一刻却无法说服自己就此放弃。
画舫里,信儿的几句打趣他左拥右抱的话听到了耳朵里,忽然就有了些许对不住信儿的愧意,于是他揽着她去了船头,只有他和她两个人的空间。
他一面无限渴望着与她更近一步的亲密,一面却在痛恨她对他的勾引和诱惑。箭矢破空的声音传来的时候,他想都未想便揽紧他一个旋身。那一刻,萧凌不知道自己到底能否躲过这支利箭,那一刻,他想的竟然还是要保她安全无虞……
果然,他对她的猜疑还是被摆在眼前的刺杀验证了!看着汩汩地涌进舱底的水他终于明白了——信儿果然只是尹风荷!
她是沈晏然和萧宁的尹风荷,而不是——他萧凌的信儿!
“别人都不可以有事,除了她!”当萧凌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残忍的话语的时候,她望向他的眼中有惊讶,有质疑,有莫名,也有伤痛。他看得分明,也痛得清醒!
成功地引着埋伏在岸上的刺客追杀他掠过湖面的时候,他在那么多落水的女子中间一眼就看到了信儿!她似乎放弃了所有的努力,面上带着无力的微笑正往水面之下沉进去……
萧凌都不知道在那一刻自己想到的究竟只是为了救她,还是可以挟持着她与沈晏然对峙,只是后来,他一直都用后者来说服自己!
看到沈晏然的时候,萧凌明显地感觉到了信儿的僵硬。他揽紧她一把捂住她的嘴,他知道,只要她弄出一丁点的动静,他就会毫不犹豫地结果了她!可她,却是抬眼悲伤地望着他,轻轻揭下他捂在她脸上的手,默默地对他摇了摇头。
人,总是这般地不知足,萧凌多希望那颗泪也是为他而落的,可惜……
他的时间并不多,可他还是传了口信回去,三日后再回京城。
这三日,只属于他和她。
他纵容着她耍赖,心甘情愿地掏出一张张银票陪她胡吃海喝,任由她喝多了倒在他怀里哼哼唧唧地说着胡话骂他薄情寡义;他也无视宝贵的时间,乐此不疲地陪她一个个摊位逛过去,耐心地陪着她挑拣那些低廉粗俗的饰品,在好脾气地站在一边等着她跟摊主为了一文钱讲上半个时辰的价。
这三日的她不是尹风荷,而他也不再是三皇子。
回城的马车上她问他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他告诉她最遗憾生在皇家,可事实上还有一事远比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更加令他遗憾,那就是——没能更早地认识她!
不见她,对他而言或许也算是一种解脱,战场上的血腥厮杀让他忘记了她,也忘记了所有想而不得的痛苦。
他以为再班师回朝的时候,他和她必定已是陌路,就像从未有过交集。
果真那样,也好!。。。。。。
然而最终却是由他一步步替她谋划着,躲过了萧宁的追查,避开了沈晏然的暗探,而他,也放弃了再次与她相惜的机会。
这一别,不知何年才能再相见,唯有满腔的柔情和长久的牵念,随着愈来愈远的马车渐行渐远……
风荷,保重!
信儿,保重!
。。。。。。
作者有话要说:
☆、冒牌道姑
越安郡的春天被潮湿咸涩的海水笼着,少了股新鲜的花草气息,倒是多了几分臭鱼烂虾的腐败味道。
对于世代居住在这里的渔民来说,腥咸的海水是他们赖以生存的根基,可对于从遥远的北方来此的婉儿而言,风荷所说的“海蛎子味”可不代表什么好闻的味道!
“小姐,你不觉得我们的这一逃逃得有点远了吗?!”正逢赶集的日子,婉儿和风荷两名道姑撑着算命卜卦的旗子,悠然地穿梭在熙来攘往的人群当中。
“嗯,是有点远了,从天南直接逃到了海北!”风荷一双精光的贼眼四处乱瞟着,心不在焉地接了口。
“要不是有海拦着,我看小姐您哪,估计都逃到对面的岛上去了!”婉儿斜睨了风荷一眼瘪瘪嘴到。
“切!还好意思说!”风荷停了脚没好气地转身面对着婉儿道:“是谁一路走一路胆战心惊地说身后总有坏人跟着的?!是谁遇到打劫的吓得屁滚尿流,撒开腿跑的我追都追不上的?!是谁……”
“切!小姐!~”被风荷逼问的婉儿忽然也不甘心地嚷嚷了起来,或许是相处的时间久了,她竟然也把风荷的“切!”学了个十成十,“你还说我,哼!我觉得身后有坏人,你就告诉我是宁王派来的杀手,我能不心惊胆战吗?!遇到打劫的流民,你直接指着我告诉他们咱俩值钱的东西都在我背后的包袱里,我能不跑吗?!是谁说越往南走帅哥越多美女越少,越能凸显我们的优势的?!是谁说海鲜有美容的功效,能让我们青春永驻宝刀不老的?!是谁说……”
“得得得!我错了行了吧?!”风荷恭敬地朝婉儿作了个讨饶的揖躬身弯腰道:“婉儿你可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啊!我的话你倒是记了个牢,叫你这么一说,我都成了那十恶不赦的妖魔了!我承认,我跑的是远了点行了吧?!可咱这不也是一不小心么!大不了,过几天等攒够了盘缠,咱再溯游而上,往回再跑一点点呗!”
“过几天?!小姐痴人说梦呢吧?!”婉儿瞪大了眼睛瞅了瞅风荷手里的那杆破烂的旗子撇了撇嘴,随风飘扬在海风中的“算命卜卦”几个字也应景地呼啦呼啦地响了一阵。
“怎么了?!”风荷顺着婉儿的眼神也抬头朝手里的旗帜投去了一眼道:“几天就是从一到N,有什么错?!你也太不把你家小姐当人看了!告诉你啊,我尹风荷别的本事没有,可这忽悠人的本事却是高明得很!”
“嗯,要不我也不会莫名其妙地被您忽悠到这儿来了!”说到“被忽悠”婉儿还真是痛并无奈着,“我看小姐您也别自称什么神机妙算了!您改名直接叫‘神忽悠’得了!”
“嗯,蛮好!赶明儿我就给这旗子上贴上两行对联,”风荷笑望着招展在风中的锦旗道:“上联就叫:‘风霜雨雪、花草树木、日升月落皆因神’,下联么…就是:‘春夏秋冬、冷暖暑寒、人死物生靠忽悠’!”
“哎呀!可把你们盼来了呀!”风荷和婉儿刚走到近来一直摆摊的位置插好了破烂的旗子,还没来得及打开包袱拿出忽悠人的道具呢,一个人影就冲了过来,不由分说地拉了风荷的胳膊边往外带边说道:“王爷请你马上去府上一趟,说是有要事相商!”
进了郡王府的朱漆大门,风荷倒是毫不客气地往正厅一坐,笃定地喝起了茶。一刻钟的功夫,就听照壁那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接着郡王爷那一把骨头棒子拼起来的身子骨便出现在了风荷的眼前。
“哎呀!可把道姑您盼来了!”王爷脱口的话语居然跟请风荷前来的小厮一模一样,“道姑真乃神算子!今早上头有报,说是北边跟我这越安郡接壤的几个郡县春播时突遇鸟祸,成片成片的鸦鹊将地里的种子翻检了个干净。上头估摸着我这里过不了多久就会有流民涌入哪!”
“哦?!果然是天灾人祸!”风荷放下手里的茶盏痛心疾首地附和到。
“可不就是让道姑给算准了么!”郡王爷一脸焦急地说:“还请道姑为鄙人指条明路啊!”
“我昨晚夜观星象,白羊座流星雨不日即将来临,此乃大吉之兆!郡王爷不必担心,想必不久之后就有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