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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5章

宋枭-第4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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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先生话!”杨荣舔了舔嘴唇,强自让情绪稳定了一些,对钟瑶说道:“晚辈并未读过多少书,兵法书也只是读过孙子兵法和三十六计!只因颇为喜欢,这两本书才多读了几遍!”

“嗯!精益求精,方为读书人本色!”没想到,钟瑶不仅没有嫌杨荣书读的少,反倒还夸赞了他一句。

接着,他又对杨荣说道:“孙子兵法,老夫倒是也曾读过,只是不知三十六计是为何书?”

听他这么一问,杨荣又愣了一愣。

他根本不知道《三十六计》这本书并非远古兵法,真正成书,还是在明清时期。

这么晚成书的兵法,钟瑶自然是不会知道。

见钟瑶没读过三十六计,杨荣方才还有些忐忑的心情顿时舒缓下来不少,连忙对钟瑶说道:“不瞒先生,这本书乃是小子偶然之间所得,过往也读过数十遍,只是这两年不知弄哪里去了!”

钟瑶点了点头,他自认读过的书很多,既然这本书他没读过,恐怕并不是什们么正统兵法,反倒是有些闲人调侃的意味了。

“杨公子能否与老夫说说这本兵法都说些什么?”心内虽然有些不以为意,可刚才已经说过要和杨荣讨论兵法,钟瑶还是出于礼节,向杨荣询问了一句关于三十六计的事。

杨荣并没注意到钟瑶脸上的不以为意,听他问起,滔滔不绝的将他以往看过的那些策略讲了出来,不仅如此,还配合着一些春秋战国时的经典战例,说的是绘声绘色。

起先钟瑶并没有太认真听他的讲述,可到了后来,钟瑶越听越感觉到个中有着玄妙,越听越是迷上了杨荣描述的三十六计。

足足讲了近半个时辰,杨荣也不过才讲了五六条计谋,十多个经典战例。

听的兴起,钟瑶脸上带着笑容,轻轻的抚起了掌,不过他很快就想到晚上来找杨荣的目的,有些不太情愿的打断了杨荣的讲述,向他问道:“不知杨公子有无习练过武艺?”

没想到钟瑶也会问他有没有习练过武艺,杨荣脸上顿时又现出一抹尴尬,很老实的对钟瑶说道:“不敢瞒先生,晚辈并未学过武艺!”

“不懂武艺前去从军,如何使得!”钟瑶摇了摇头,对杨荣说道:“本朝自太祖以来开科考试,你可前去应试,若是有幸中得进士,以有出身之名博个一官半职,将来如曹彬大人一般,以文质之身领兵征战,方是正途!”

“先生教诲的是!”杨荣微微躬着身子,很是谦卑的对钟瑶说道:“只是眼下大战在即,容不得晚辈再去应试科考!”

听杨荣这么说了,钟瑶叹了一声,站起身,双手背在身后,什么也没说,摇了摇头,径直走出了房间。

要说睡觉,还是床铺最舒服,躺在柔软的床铺上,虽然心里积压着许多事,可杨荣还是很快进入了梦乡。

梦境中的夜晚,总是过的很快。

当杨荣睁开眼睛,从梦境中苏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是蒙蒙的亮了。

这个时候,若是继续睡觉,想来也睡不了多会,可若是起床,又稍显早了些。

双手枕在脑后,望着天花板发着呆,猛然间,杨荣的耳朵支楞了起来。

他听到一种声音,一阵宛如仙音般的琴声飘飘渺渺的从窗外传进了屋内。

这琴声时而如小河流水,听的杨荣是如痴如醉;时而又如江河澎湃,让他感到一阵阵的心旌飞扬。

一个翻身爬了起来,杨荣披起衣服走出了房门。

琴声好像是从水塘边传来的,朝着水塘边一阵小跑,当他站到水塘边的时候,看见的竟是在塘心的凉亭下,正端坐着个素衣少女。

他站的位置距离凉亭并不是很远,能清楚的看到那素以少女的面容。

少女年岁不大,看起来顶多不过十五六岁。

她生的很白,只不过却不是那种胜雪的莹润,而是白皙的很不正常,肤色犹如白纸一般,连半点血色都没有。

正专注抚琴的少女并没有留意到杨荣,她很是陶醉的在抚弄着瑶琴,一曲如仙乐般的琴音袅袅而起。

琴音竟像是能攫取灵魂一般,让杨荣听的直有种三魂飘渺、七魄离位,浑浊的躯壳被抛在一旁的感觉。

虽说对丝竹之音并不是很懂,可杨荣却能听出,这少女的琴技要比当初他在倚红楼遇见的青儿又高明了几分。

“唉!”凉亭上的少女一首曲子抚罢,杨荣双手背在身后,长长的叹了口气,不知为何,竟脱口念出了一首易安居士的词:“小院闲窗春己深,重帘未卷影沈沈,倚楼无语理瑶琴。远岫出山催薄暮,细风吹雨弄轻阴,梨花欲谢恐难禁。”

他站的位置距离凉亭并不算远,再加上清晨庭院里尚未有其他人,很是宁静,念这首词的时候,杨荣声音并不是很大,可坐在凉亭上的少女却还是听了个真切。

“谁家轻薄子,竟在清晨吟出如此轻浮之律?”女子双手按在琴弦上,微微抬起头,朝着杨荣投来了个幽怨的眼神。

听到女子说话,杨荣微微一笑,不仅没有半点不好意思,反倒是抬脚走上了那条通往凉亭的走廊。

“在下虽不会抚琴,却还听得懂一些!”一边慢慢的朝凉亭走,杨荣一边对那少女说道:“方才姑娘所奏之音如仙乐一般,只不过其间多有幽怨之气,就犹如挂于在下房中的那幅画一般,梅花、妇人、瑶琴,虽说浑然一体,美感十足,却难免透出几分萧瑟!”

“你是何人?”听了杨荣的话后,少女微微皱了皱眉头,抬眼看着他,脸颊上竟现出了些许的红晕。

“在下杨荣,见过钟小姐!”走上凉亭,杨荣双手抱拳,朝着少女深深一揖,对少女说道:“素闻小姐国色天香,且又聪慧绝顶,今日一见,果然传言非虚!”

“好一个油嘴滑舌的等徒浪子!”坐在凉亭上抚琴的正是钟倩,她有一个习惯,每天早上都会到凉亭抚上一曲,今日也是按着往日的习惯来凉亭抚琴,不想却撞见了杨荣,在杨荣夸赞过她之后,她微微一笑,像是很不经意的白了杨荣一眼说道:“公子想来也是个懂琴画的人。”

“惭愧,惭愧!”钟倩这么一说,杨荣还真是有些惭愧,让他听听,然后再胡乱评论一番,他倒是还行,可若是让他弹琴,他却是连哪根弦会发出什么样的音都闹不明白。”

“哦!”见杨荣脸上果真带着几许愧疚,钟倩知道,他是真的不会弹琴。

“小女子抚琴皆是家父所教,公子如若不弃,也可让家父点拨一二!”在说这番话的时候,钟倩低着头,不知为什么脸颊竟现出了一片潮红。

“钟先生乃是当今大儒,贸然拜求,恐先生不愿赐教。”杨荣低下头,有些纠结的对钟倩说道:“若是小姐不弃,便做在下师父,不知小姐意下如何?”

当初在倚红楼听过青儿弹琴,杨荣就有种想要学习瑶琴的冲动,可是若要去求钟瑶教他弹琴,他确实又张不开口,眼下恰巧碰到钟倩,于是便想到了让钟倩教他弹琴。

早先他接触过的女子,只有耶律休菱和阎真,这俩个女人,一个是契丹人,另外一个则是女马贼,几乎都是没怎么受过儒家礼教的影响。

可钟倩却与他们不同,她是大儒之女,受礼教约束自然要比寻常女子还更严些,不过想到杨荣是爹娘为她选定的夫君,而且今日一见,又着实让她倾心,于是也就没有拒绝杨荣,只是对他轻声说道:“白天人多眼杂,恐为不便,今晚月上柳梢,小女子便在这凉亭中等着公子!”

说罢,她站了起来,抱起瑶琴,急匆匆的走了。

望着钟倩离去的背影,杨荣挠了挠头,心里暗暗嘀咕着:“大白天的在一起,恐怕才真的方便,即便是被人看见,也不会有什么闲话,若是晚上在一起弹琴,被人看见,那才可能被当做奸夫yin妇,抓去浸个猪笼啥的!”

离开塘心凉亭,杨荣回到房内,简单洗漱了一番,又出门找潘惟吉去了。

潘惟吉头天提醒过他,来到代州,若是不去见见张齐贤,恐怕于礼数不符,眼下天色已经放亮,正是出门去找张齐贤的时候,捎带着也买些礼物,赠于钟瑶夫妇。

毕竟要在人家家里住上好几天,若是就这么白吃白喝,终究有些说不过去。

来到潘惟吉房间门口,敲了好几下门,屋内都没有人回应。

杨荣皱了皱眉头,正要继续再敲,一只手从后面搭到了他的肩膀上。

“杨兄,大清早的来找我,所为何事?”肩头上被人轻轻拍了下,杨荣连忙扭过头,只见潘惟吉正一手持着剑,满头大汗的站在他身后,问话的时候还朝他眨弄了两下眼睛,神情里透着些许的古怪。

第二卷血火河山第2章荷尔蒙分泌过剩

看着一脸猥琐的潘惟吉,杨荣很是纳闷的挠了挠头,向他问道:“你这是干嘛呢?”

“每日清早我都有个习惯,要习练一番武艺!”见杨荣问他在干什么,潘惟吉脸上的笑容越发猥琐了,他朝杨荣凑近了一些,身上的汗臭味熏的杨荣直朝后退。

见杨荣被熏的朝后退,潘惟吉嘿嘿一笑,把身子向后趔了趔贼兮兮的说道:“方才我在练剑,听到塘心凉亭有人说话,凑过去偷听了一会,你猜我听到了啥?”

他这么一说,杨荣自然是知道他听到了啥,翻了他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听到啥也别乱说,我只是求人教我弹琴!”

“嗯嗯,不乱说!”潘惟吉点了点头,冲杨荣挑了挑眉毛,对他说道:“月上柳梢头,而后俩人你侬我侬,谈谈情也颇是自在,我自然不会跟人乱说。不过杨兄这么早来找我,到底所为何事?”

“昨天不是说要去拜见张大人吗?”杨荣没有理会潘惟吉的促狭,一本正经的对他说道:“早间去拜访,路上也好备办些见礼!”

“嗯!”听说要去见张齐贤,潘惟吉点了点头,对杨荣说道:“来到代州,确实应该去见见张大人。杨兄,你且少待,我去擦擦身子就来!”

杨荣应了一声,看着潘惟吉进了房间。

在房门口等着,终究是有些急人,趁着这段时间,他恰好可以去看看阎真。

阎真的房间,房门依旧紧闭着,杨荣敲了敲门,屋内并没有人应声。

没听到阎真应门,杨荣的心突然提了起来,他皱了皱眉头,敲门的声音又急促了一些。

房内还是没有人应声,这下杨荣是真的急了,他朝左右看了看,见房间的窗子露出了一条缝隙,连忙跑到缝隙前,伸手朝窗子内侧抠了抠。

这种从下往上推的窗子,在里侧只是用一根细细的绳子拴着,杨荣抠了几下,好不容易抠到了绳索。

可就在这时,屋内突然有只手抓住了他塞进窗子缝隙里的手指,用力的一拧。

手指被大力一拧,杨荣顿时疼一声惨哼,用力的想要把手指抽出来,可里面的那只手,就是死死的拽着他的手指不松。

“阎真,阎真,是我!”手指被拧的像是要断了似的疼痛,杨荣额头上冒着冷汗,声音有些哆嗦的对窗内说道:“快松手,快松手,要断了!”

听到他的声音,屋内的那只手才松了开来。

连忙抽回被拧的生疼的手指,杨荣一边嘴里抽抽着,一边对着窗口说道:“阎真,你把门打开,我有些话想要对你说!”

“你我没什么好说的!”屋内传来了阎真冷冰冰的声音:“你还是走吧!”

“你把门打开再说!”从阎真的语气里,杨荣听出了浓浓的恨意,为了不使误解加深,他把脸朝窗口凑近了一些,对屋内的阎真说道:“我真的是有很多话想要对你说。”

他的脸才刚凑到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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