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枭-第4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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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乜布无心之中恰好戳中了李继冲的要害,李继冲如何能愿意,只见他一把抽出佩刀,抬脚就要向遇乜布走过来。
见他抽出佩刀,遇乜布也不甘示弱,同样抽出了佩刀,恶狠狠的瞪着李继冲。
“够了!”俩人眼见就要在大帐内大打出手,李继迁眉头紧皱着,冲遇乜布一瞪眼说道:“你二人败给杨荣,尚且不知耻,还要在这里自相残杀不成?”
刚才在遇乜布说出李继冲可能是一天之内就失了城池的时候,张浦的眼睛一亮,等到李继迁喝止住眼见要殴斗的二人,才向李继冲问道:“那杨荣带领的可是骑兵?”
“正是!”张浦这么一问,李继冲想也没想,下意识的应了一句。
从李继冲那里得到了确切的答案,张浦又沉吟了一会,才对李继迁说道:“夏王,眼下我军有两个选择,若是夏王想要银城,趁杨荣立足未稳,即刻调兵返回,杨荣兵少,必不会半路设伏,而是选择据城死守,强攻或许能够攻下,只是据探马回报,麟州韩崇训已然出兵,不一日便会赶到夏州,我军围城已一月有余,此时离开回攻银州恐怕会得不偿失!”
“另外一条路是什么?”李继迁眉头紧皱,看了张浦一眼,向他问道:“还有没有办法夺回银城?”
“若是选择另一条路,夏王心中必定不悦,可眼下也只有这条路才是万无一失!”张浦叹了一声,摇了摇头说道:“大辽眼下正忙着平定女真和高丽,无暇南顾,我大党项兵微将寡,若是勉力与宋军抗衡,最后吃亏的终究是我们。不如放弃夏州,退到无定河边,将党项各部首领召集至一处,集中力量,将来辽军南下,我大党项再向强宋发难,立国大业可成!”
在张浦说过这番话之后,李继迁拧着眉头沉思了一会,最终叹了一声,对帐内众将说道:“韩崇训兵出麟州,眼下杨荣又得了银州,我等是彻底的失了基业,也只得且去无定河边,待将来辽国向大宋发难,我等再趁势而起!”
李继迁撤军了,得到这个消息,杨荣心内感到有一丝丝的不解。
党项人围困了夏州将近两个月,他来到这里也不过就打了两场胜仗,麟州的韩崇训更是刚刚才出麟州,连银州地界都还没到,李继迁居然撤掉了夏州的包围圈,主动退到无定河边去了。
杨荣很清楚,若是不追杀李继迁,将来在大宋的西面,党项人将会建立起一个叫做西夏的国家。
可他却没蠢到仅凭着自己带来的这区区五千兵马就深入党项腹地,过去那一场场血的教训实在是太过沉重了。
李继迁撤掉夏州外围的包围,杨荣并没有立刻赶往夏州。
情势还不明朗,李继迁帐下有着三万党项骑兵,假如这只是个幌子,先领兵赶到夏州,万一遭到埋伏,必然是一场惨败。
杨荣承受不起失败,新恢复元气的忻州大营也承受不起,要去夏州,还是等韩崇训的兵马到了,再一同过去看看算了!
第二卷血火河山第88章状告忻州军
韩崇训到达银州的时候,杨荣的兵已经在银州肆虐过了。
银州城内,除了党项贵族的家庭整日里笼罩在一片愁云惨淡之中,城内百姓的生活倒是与以往并没有什么区别。
听说韩崇训到了银城,杨荣连忙出城相迎。
麟州兵马不来,杨荣还真不敢贸然跑到夏州去,至于银州这地方,朝廷得知收复,已然派来了新任的官员,想必过不几日,也就该到了。
“杨将军好一手釜底抽薪啊!”带着麟州厢军,到了银城城下,韩崇训老远就翻身跳下了马背,双手抱拳,一边朝杨荣拱着手,一边笑着对他说道:“韩某以为在夏州将会有场恶战,不想李继迁那厮竟提前退走了,让韩某好生失望!”
“呵呵!”杨荣也笑着朝韩崇训迎了过去,到了他面前,给韩崇训回过礼,才说道:“杨某虽有两场小胜,却并非李继迁败走的主要原因。那李继迁必定是听闻韩将军来了,才仓惶逃走,杨某这两日如坐针毡,正担心着党项人会大举进攻银城,韩将军可算是替杨某解了大围啊!”
说着话,他对韩崇训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韩将军请入银城暂歇,明**我再一同赶赴夏州如何?”
跟着杨荣进了银城,韩崇训对与他并肩走着的杨荣说道:“明日赶赴夏州,恐陛下责怪,不如杨将军且镇守银州,待朝廷委派官员进驻,再行离开。夏州那里,韩某自去便是!”
“可是圣上要末将前往夏州救援,末将反倒进驻银州,于情于理都有些说不过去!”听了韩崇训的话后,杨荣拧着眉头,有些纠结的说道:“末将还真是担心圣上会降旨责怪!”
“不妨事!”韩崇训摆了摆手,对杨荣说道:“此番陛下是要杨将军协助韩某救援夏州,韩某只要在上疏中言明将军受韩某之托暂驻银城,圣上定然不会责难将军!”
“如此甚好!”杨荣本就不太想跑到夏州去,虽说李继迁已经退兵,可那地方说不得还是有些危险,只要韩崇训愿意出头替他担着,他倒是乐得不去淌这趟浑水。
韩崇训来到银城,杨延朗早在城内的酒楼里摆好了接风宴席。
等到韩崇训的兵马进了城内,杨荣引着韩崇训,二人各自带着几个亲兵到了杨延朗备好酒宴的酒楼。
“韩将军,这家酒楼在做菜时,末将安排了人手,全程监控他们!绝对不用担心会有人投毒!”进了酒楼,引着韩崇训向二层包房走的时候,杨荣小声对他说道:“这里说是大宋的疆土,可党项人着实不少,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难保不会有些不法之徒企图谋害你我!”
“杨将军考虑的周详!”听了杨荣的话后,韩崇训点了点头,跟着杨荣上了酒楼的二层。
自从来到这家酒楼,韩崇训就发现酒楼的各个出口都有威风凛凛的忻州兵把守,就连二层也是由忻州官兵把住了每一处出口。
在酒楼二层最靠里面的包房门口,分成两排站立着四个手按腰刀的忻州兵。
这些忻州兵,一个个人高马大、衣甲鲜亮,每个人身上都透着一股难以掩饰的威武。
“好威风的兵!”与杨荣并肩走到站着兵士的包房门口,韩崇训赞了一声,又有些疑惑的向杨荣问道:“岗哨如此严密,杨将军是否有些过于谨慎。”
“呵呵!”杨荣伸手推开包房的房门,对韩崇训说道:“杨某可是被宵小之辈吓的怕了!那些人背后算计,冷不丁的就从后面捅来一刀,防不胜防啊!眼下我等又在银城,还是小心点为上!”
韩崇训点了点头,没再说话,跟着杨荣进了包房。
早先等在包房里的杨延朗见二人进来,朝韩崇训拱手行了一礼说道:“杨延朗见过韩将军!”
“原来天波府的杨将军也在此处!”见到杨延朗,韩崇训连忙给他回了一礼,笑着说道:“韩某最钦佩的便是令尊,虽说令尊已然故去,却依旧是韩某的榜样!”
“韩将军客气了!”杨延朗笑着又对韩崇训拱了拱手,拉开上座的椅子,对他说道:“请韩将军上座!”
若是论官职,杨荣和韩崇训属于平级,杨延朗让他上座,韩崇训自然不肯,连忙拉着杨荣,对他说道:“杨将军劳苦功高,理当上座!”
杨荣笑着摆了摆手,对韩崇训说道:“韩将军论起来,乃是我二人兄长,这世间哪有兄长陪坐,而做兄弟的却在上座坐着的道理?”
拗不过二人,韩崇训只得在上首坐了。
坐下后,他对杨荣和杨延朗拱了拱手说道:“二位将军如此多礼,着实让韩某汗颜!”
“韩将军过谦了!”杨荣和杨延朗分别客套了一句,这才坐下。
韩崇训还是第一次见杨荣和杨延朗,以往这两个年轻人的名声,他倒是听过。
杨延朗在雍熙北伐时,曾经攻破朔州,是大宋少见的少年猛将;而杨荣更是了不得,代州一战,在张齐贤的配合下打出了名声,如今在大宋,也是声名鹊起,算得上是后起将军中的佼佼者。
人若是彼此有了好感,自然会熟络的快些,两盏酒下肚,韩崇训与二人之间的关系已是拉近了许多。
就在他们喝着酒的时候,楼下传来了一阵吵闹声。
听到吵闹声,杨荣放下手中的酒杯,嘴角撇了撇,对韩崇训和杨延朗说道:“韩将军进了城,那些党项贵族可算是找到了能够伸冤的地方!”
“这是怎么回事?”杨荣提起党项贵族,韩崇训皱了皱眉头,一脸疑惑的看着他和杨延朗,满心不解的问道:“二位将军莫不是与党项贵族之间产生了摩擦不成?”
“都怨杨某!”杨荣朝韩崇训拱了拱手说道:“早先攻破银城时,杨某纵容官兵抢掠了城内的党项贵族,官兵们捎带着借用了一下他们家中的女眷,想来这些人是恨杨某入骨,听闻韩将军来了,特地向将军告状来的吧!”
“呃!”杨荣的话把韩崇训给雷了个外焦里嫩,从军这么多年,他还真没见过像杨荣这般不讲脸的,抢了别人还理直气壮,纵容兵士糟蹋别人的女人,居然能说出不过是借用一下的话来。
做出这种事,人家不玩命,那是因为你手里有兵!要是没兵或者兵少试试,那些党项贵族不玩命才怪!
“没甚么打紧!”韩崇训低下头略一沉吟,朝杨荣摆了摆手,对他说道:“想当初大宋天兵攻破成都,可是杀了不少人,杨将军攻破银州,只是让兵士们祸害了一些党项的贵族,算不得什么大事,此事交给我来处置!”
说着话,韩崇训站了起来,走到窗口推开窗子,把脑袋探出窗外,朝外面喊了一嗓子:“闹哄哄的,还让不让老子喝酒?”
“韩将军,我等冤枉啊!”韩崇训刚探出头去,楼下正在吵闹,却又慑于忻州官兵威武的党项贵族顿时跪了一大片,纷纷叫起冤来。
“你等是何人?有何冤枉,且道于本将军听听!”韩崇训双手扶着窗框,皱了皱眉头,朝楼下聚集的党项贵族们喊了一嗓子。
听韩崇训这么一说,那些党项贵族顿时有种救星来了的感觉,其中一个被他们推举出来的领头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对韩崇训哭诉道:“我等状告大宋忻州都部署杨荣,纵兵欺压百姓,将我等家中细软抢掠一空,就连女眷……就连女眷也……”
“女眷怎么了?”见那人说话结巴,韩崇训有些不耐烦的对他说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老子忙着呢!”
“回将军话,我等家中女眷,上至八十岁,下至十五岁,无一不遭杨荣麾下乱兵糟践,还望韩将军一定为我等做主!”说完话,那些党项贵族已是哭成了一片,一个个就像是刚死了亲爹一般模样。
坐在酒桌旁的杨荣一手扶着额头,满脸的郁闷。
上至八十岁,下至十五岁,下面的这个年龄阶段倒是还好,可上面那个年龄阶段也忒蛋疼了,人都老成那样了,居然也下的去手!这些大头兵,还真是不挑食!
“等等,等等!”且不说杨荣在一旁郁闷着,站在窗口的韩崇训朝楼下的党项贵族们做了个暂停的手势,向他们问道:“你等来找我,是否因为杨将军没有管束好他麾下的官兵,抢了你们,然后又糟蹋了你们家中的女人,你等心中不爽快,想要让本将军为你等做主?”
“正是!请韩将军为我等做主!”韩崇训的话音刚落,楼下那些党项贵族的哭声更为凄惨了,直哭的酒楼外面一片愁云惨淡,引来了许多住在附近的平民围观看热闹。
平民没被忻州兵骚扰,看热闹的那些人一个个探头探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