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枭-第4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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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德昌?”杨荣先是拧着眉头想了一下,随后猛然一怔,连忙双手抱拳深深给赵德昌行了一礼说道:“臣不知襄王殿下驾到,多有怠慢,万望恕罪!”
对这位赵德昌,杨荣是万万不敢得罪的。
他过去看小说书,也曾看到过,宋真宗在继位之前,名字就叫赵德昌。
眼下虽然有宋太宗对他纵容,可若是得罪了这位将来要继承皇位的王爷,恐怕杨荣就算再有能耐,也不过就只能风光到宋太宗驾崩之前。
一朝君子一朝臣,这个道理杨荣还是懂的,别人都可以不用巴结,但这位襄王,那是必须要巴结。
这些日子杨荣正愁着没办法与赵德昌接近,不想今日他便亲自找上了门来。
“杨将军太客气了!”赵德昌朝杨荣虚抬着双手,对他说道:“将军不必多礼,小王只是今日在府中略备了些薄酒,想请将军过府一叙,若是着下人来请,恐对将军不敬,小王便亲自前来了!”
听赵德昌说要让他过府一叙,杨荣低头沉吟了一下,随后抬起头对赵德昌说道:“启禀王爷,能得王爷看中,着实是末将前世修来的福分,只是眼下末将不便前往王爷府中,还望王爷莫怪!”
“为何?”被杨荣拒绝,赵德昌显然是有些不快,他微微皱了皱眉头,眼睛眯了眯,向杨荣问道:“莫不是杨将军看不上小王?”
“并非如此!”杨荣舔了舔嘴唇,躬着身子,双手抱拳说道:“自从做了将军,末将每日如芒刺在背,总怕有人在背后捣鬼,哪日惹得陛下怒了,保不住末将这颗头颅。末将尚且如此,王爷生于宫廷之中,体会必定比末将更深。实不瞒王爷,末将早听闻王爷才情练达,乃是当今少有的贤才,已是有心依附,只不过考虑到王爷与末将的安危,才未敢登门造访,如此苦心,还望王爷体谅!”
杨荣的一番话说的极其直白,点明了在宫廷里的斗争要比官场上的斗争更加复杂,把赵德昌说的是紧皱眉头,也陷入了沉思。
“王爷,末将有一事不知当说不当说!”杨荣双手抱着拳,偷眼看了一下赵德昌,见他眉头紧锁,像是在沉思着什么,于是又低声对赵德昌说了一句。
“杨将军但说无妨!”赵德昌抬起头,眉头舒展开来,朝杨荣微微一笑,对他说道:“像杨将军这般少年英才,在小王心中乃是良师益友,当说的自然要说,不当说的也是要说!小王洗耳恭听便是!”
“眼下宋辽两国连年征战,西北又有党项人作乱,边境不稳,陛下时常为此事愁苦,王爷不如趁机提出帮助陛下去西北巡幸,一来为陛下解忧、二来王爷也可尽孝,岂不是两全其美?”杨荣躬着身子,双手抱着拳,在说完这番话后,偷眼看着赵德昌。
赵德昌愣了愣,随后猛的一拍额头,上前拉住杨荣的双手说道:“将军一席话,可算救了小王,小王这便去找父皇,恳请去西北巡幸!”
说罢,赵德昌向杨荣拱了拱手,抬脚走出杨荣的府宅,领着他的卫士们向皇宫方向去了。
见赵德昌走了,杨荣这才长长的吁了口气,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来到这个时代,杨荣虽说以前对这个时代懂的不多,可为了生存下去,在领兵打仗的同时,还是恶补了一些关于皇家的事情。
雍熙二年,太子赵元佐因患有精神疾病在宫内纵火被废,尔后宋太宗没再立过太子,眼下宫廷内部诸子为了夺取太子之位明争暗斗,虽说表面上都是一团和气,可背地里却是刀光剑影。
即便已经知道赵德昌将来会继承皇位,这个时候也是不能轻易表露出效忠。
站对了队伍,有的时候并不是好事,毕竟等到结果来临,还是个十分漫长的过程,这段过程里,莫说宋太宗,就连他那些儿子,随便有一个想要取下杨荣的脑袋,恐怕都不是太难的事情。
想要活下去,将来又能从中得到最大的利益,唯一该做的,就是尽量多帮助赵德昌,而又不显山露水,表面上绝对不表示出对赵德昌效忠,置身于争夺太子一事之外。
送走了赵德昌,杨荣回到后院,与耶律休菱见了,换上一套衣服,找了个要与朋友相会的借口,带着花青和董飞虎二人离开了府宅,径直朝着他们先前经过的那家青楼去了。
去逛青楼,并非杨荣内心真正的想法,可眼下是在东京,他的一举一动都被人关注着。皇帝不会喜欢没有瑕疵的臣子,大臣们更不喜欢没有瑕疵的同僚,想给自己身上添上个瑕疵,也只有青楼最为合适!
第二卷血火河山第120章浪子陈芮
相比于听雨轩的高雅来说,杨荣他们来的这家青楼档次就要低下了许多。
一进主厅,迎面就扑过来一股酒气,酒气虽说不算浓郁,可闻起来却是不太让人舒服。
“几位公子面生的紧,初次来吧!”杨荣领着花青和董飞虎刚进主厅,跑儿就迎了上来,对仨人说道:“我们花絮楼的姑娘个个水灵,几位且请坐着,小的这便去为几位公子引姑娘出来。”
杨荣朝跑儿微微点了点头,跑儿刚要离开,一个四十多岁的瘦小女人就款摆着并不算是婀娜的腰肢朝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几位公子是要找姐儿还是喝花酒?”到了杨荣等人面前,老鸨子脸上挂着招牌似的笑容,向他们问了一句。
“只是随便坐坐!”杨荣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对老鸨子说道:“喝不喝花酒,回头看看再说!”
“你个死东西!”听杨荣这么一说,老鸨子把脸一板,朝着引杨荣等人进来的跑儿腿上就踹了一脚,嘴里骂骂咧咧的说道:“人家只是来坐坐,这里又不是茶楼,谁要你引进来的?”
“嬷嬷不必着恼!”见老鸨子踢跑儿,杨荣伸手从怀里摸出一锭大约二两重的银子,塞进老鸨子的手里,对她说道:“庸脂俗粉,我等兄弟自是不乐意见,只是要看看这里有没有清雅些的姐儿!”
接过杨荣递来的银子,老鸨子顿时换了一副表情,刚板起的脸漾满了笑容,扭过头再次踢了跑儿一脚,假意骂道:“我把你个不长眼的,三位公子乃是高雅之人,如何能引他们来厅内坐下,还不快开个雅间,引三位公子去雅间坐?”
连着被踢了两脚,跑儿是有苦也不敢说,连忙应了一声,对杨荣等人说道:“请三位公子随小的去雅间。”
跟着跑儿进了雅间,在跑儿出去为仨人提热水泡茶的时候,董飞虎撇了撇嘴,对杨荣说道:“这风月所在还真是认钱不认人,那老鸨子的脸真是说变就变,有银子和没银子完全是两个样!若不是跟着将军,恐怕我与花青二人来此,她是连理会都懒得理会!”
“若是你二人有看上的姑娘,只管要了,我替你二人出银子便是!”杨荣坐在桌边,对花青和董飞虎说道:“带你们来到此地,我无非是想找个姐儿聊聊琴棋韵律,你二人若是对此没有兴趣,自管找姐儿快活。只是莫要再在人前叫我将军!”
“不叫将军叫什么?”杨荣的话音刚落,董飞虎挠了挠后脑勺,有些郁闷的眨巴了两下眼睛,嘴里咕哝着说道:“属下尚未娶亲,还不想把这童子之身交于窑姐儿,我留在这里陪将军,花青自去找姐儿吧!”
“我也不要!”花青摇了摇头,对杨荣说道:“实不瞒将军,属下在家乡有个青梅竹马的姑娘,虽说眼下是当了兵,却不能辜负了她!”
“好!”杨荣猛的拍了一下大腿,竖起一只大拇指对二人说道:“果真都是真性情的汉子,从这一刻起,你二人只管叫我公子便是,过会我自找个姐儿聊聊风月,你二人只管在一旁侍候着!”
“是!”二人双手抱拳,微微躬了躬身子应了一声。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吵闹声。
听到吵闹声,杨荣不禁微微的皱了皱眉头。在这吵闹声中,隐隐的传来一阵女子的啼哭和老鸨子的叫骂声。
就在他没闹明白外面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出去倒水的跑儿推门走了进来。
“外面出了什么事?为何如此吵闹?”跑儿为仨人斟了茶,正要退出去,杨荣拉住他,向他问了一句。
“不瞒三位公子!”听得杨荣发问,跑儿一手提着水壶,连忙躬身说道:“这里只有一位韩月月姑娘颇有些才艺,嬷嬷本想要她来侍候三位公子,不想她却是迷恋了一个穷酸小子,此刻正在哭闹!”
“哦!”杨荣点了点头,对跑儿说道:“你去告诉嬷嬷,若是姑娘不愿意,不必相强,我等随意便可!”
跑儿应了一声,正要出门,房门“蓬”的一声被人从外面大力踹开,把刚走到门边的跑儿撞了个趔趄,一头摔倒在地上。
“可是你等要月月前来陪伴?”房门被人踹开,杨荣等人抬眼朝门口看去,只见一个大约二十一二岁,长相虽说没有杨荣和花青秀气,却也是颇为英伟的少年正双手叉腰站在门口。
这少年穿着一身青布短衫,腰间插着一支竹箫,往门口一站,竟是将房门挡了个结实,浓眉下的一双虎目恶狠狠的瞪着杨荣等人。
“敢问阁下……?”见了那少年,杨荣站起身,双手抱着拳打算问清缘由再决定如何处置眼下的这件事。
没想到那少年竟是朝杨荣一摆手,握紧拳头在胸前抖了两抖,没好气的说道:“少跟我废话!我告诉你们,月月是我的女人,谁若是想要让她来陪,先得尝尝我这只老拳!”
“呦呵,小子挺狂!”少年的话刚落音,一旁站着的董飞虎撸起袖子朝门口走了两步,对那少年说道:“来来来,让爷爷先尝尝你的老拳!”
在听到吵闹声时,杨荣已是决定了不要那位月月姑娘来陪,不想还没来及把话跟老鸨子明说,这少年就闯了进来。
“陈芮,你小子在我这里白吃白住,白睡月月!老娘不将你赶出去,已是念在你花光了银子的份上!你少在这里捣乱!阻了老娘的财路!”董飞虎迎到门口,那少年正要撸起袖子跟他捉对厮打,老鸨子跑了过来,拦在二人中间,朝那少年瞪了一眼骂道:“我把你个吃白食的,若是再如此厮闹,马上给我滚出去!”
“嬷嬷,陈公子的银子是我不要收的!我陪这几位公子便是!”老鸨子正要让跑儿把那叫陈芮的年轻人给赶出去,一个早哭的梨花带雨的姑娘跑了过来,跪在老鸨子面前,向她哭求道:“月月知道错了,还请嬷嬷莫要将陈公子赶出去!”
看着跪在地上,满脸泪痕的月月姑娘,杨荣心内暗暗的叹了一声。
都说戏子无义、婊。子无情,杨荣过去在青楼里遇见的女人,也都是各自带着目的,可这位月月姑娘却好似真的对那陈芮情深意重,不由的让杨荣心内颇是生了几分感慨。
“嬷嬷,莫要为难他们!”老鸨子正要说话,杨荣伸手从怀里摸出了一锭大约五两左右的银子,塞进老鸨子的手里,对她说道:“这些银子你收着,就当是这位月月姑娘陪伴我等了便是!”
老鸨子本来还想继续大骂陈芮和韩月月,不想杨荣却在一旁开口求情,接了银子,这才笑着对杨荣说道:“公子是来这里玩乐的,不想却让公子看了笑话,回头我好生教训月月,下次公子再来,定要让她相陪!”
见杨荣掏了银子却不要韩月月陪伴,陈芮紧攥的拳头松开了一些,有些愕然的看着杨荣,愣了一会才双手抱拳说道:“感念公子厚德,陈芮定不相忘!”
“哪有这般好事!”杨荣还没来及说话,一旁的董飞虎就冲陈芮吼道:“方才还要让我等尝尝老拳,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