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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宋枭-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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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不死龙城第76章国仇家恨

女真军士们都提心吊胆的观战。

两骑即将相会之时,一直未有动弹的夜叉骑士突然双手握枪,怒夹马腹迎着耶律余睹就冲了上来!

电光火石之间,惊闻“砰当”一声重响,耶律余睹惨叫落马!

众军士大惊失色——“怎么可能!!”

“耶律将军征战沙场这么多年罕逢敌手,怎么会有人能在一合之间,将他挑翻下马?!”

耶律余睹自己也是错愕万分,落马之后翻身正准备跳起,却被一枚冷冰冰的枪头抵住了喉咙。太宁笔枪长长的细碎红缨罩在他脸上,就如同是鬼魅的舌头,在舔试他血肉的味道。

“你这是什么枪法?……你究竟是谁?!”耶律余睹根本不敢相信自己会被人在马上一招击倒,惊声问道。

夜叉骑士用面具上那对空洞的眼窟对着耶律余睹,一言不发。却是从大槐树后面,走出了一队人马来。

耶律余睹扭头去看,方才看清领头的两骑时,他不禁惊诧的叫出声来——“连日奴、耶律黾达!”

“你这狗贼,竟还认得我们!”连日奴怒气冲天的拍马过来,沉吼道,“今日我便要替天行道、拧下你的狗头,以祭奠我死难的族人!”

耶律余睹却不再顾管迎面冲来的连日奴,扭过脸来瞪大眼睛看着那个夜叉面具,脸上居然露出喜色来,叫道,“飞狐?难道你是飞狐郡主么?!”

夜叉骑士慢慢抬起一手握住面具,将它取了下来,正是萧玲珑。

“你还有脸提起飞狐二字?”萧玲珑冷面寒霜的看着他,眼中全是杀意与怒火,一字一顿道,“耶律余睹,你这卖国奸贼!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啊,是个女的?!”女真军士都大吃了一惊。

还有人惊叹道:“真是绝色倾城、妖艳无双啊!”

萧玲珑斜眼瞟了一下那边的女真人,脸上现出无比厌恶的神情,当下眉宇一沉,“杀了他们!!”

连日奴二话不说,带着身后众骑就朝那群女真军士冲杀过去。只有耶律黾达留在了萧玲珑身后照应,以防耶律余睹使诈逃跑。

顿时,山谷中喊杀声大起。

萧玲珑依旧握着枪抵着耶律余睹的喉咙,都不正眼去看他,声音冰凉的道:“耶律余睹,你想过你会有今天么?”

“飞狐儿……”

“闭嘴!飞狐儿是你叫的么?”萧玲珑恼怒的将太宁笔枪往下一顶,耶律余睹的喉间顿时破皮流血。

“好吧……你的武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记得当初,我都还教过你武艺!”耶律余睹疼得直咧牙,他瞪着眼珠看着头顶的萧玲珑,也不知是喜是忧,苦笑道,“你这是跟谁学的枪法?如果凌厉乖张!”

“这不用你管。我苦心学武的一个最要的目的,就是想要有一天能够亲自打败你!”萧玲珑弧线绝美的嘴唇微微向上翘起,露出一抹自豪又带嘲讽的微笑,“耶律余睹,你一向自负,自诩神武盖世,今日却败在我一介女流的枪下。你还有何颜面苟活于世?”

“嗬——”耶律余睹放肆的冷笑,“没错,我承认你那枪法的确是厉害!但我受伤在先又厮杀奔亡了一夜极是疲累,再加上心中怀疑与忌惮分了心神,才一时恍惚被你击下马来。若是平等对决,却未曾会输给你!”

“看来你厚颜无耻的功夫,已是世间少有敌手!”萧玲珑鄙夷的摇头,“耶律余睹,你这样的人渣,我都不想亲手杀你,那样会污了我的兵器,也辱没这套枪法!”

“这究竟是什么枪法?就算是死,你也须得让我死个明白!”耶律余睹很不死心的道。

“真想知道?”萧玲珑诡谲且神秘的冷咧一笑,“听好了——它叫,楚家枪!”

“楚家枪?楚!……”耶律余睹的表情顿时凝滞,“你跟楚天涯是什么关系?!”

“你是我什么人,这用得着你管吗?”萧玲珑突然大笑起来。

“我明白了……好吧,我什么也不想多说了。若能死在你的手上,我也算心满意足。”耶律余睹心中飞快的盘算脱身之计,便做出一副满心绝望、浑身都泄了力的样子,索性躺在了地上,望着黑茫茫一片的苍穹,说道,“事到如今我总算明白,骗我的不是童贯,而是楚天涯。童贯骂得没错,世上再没有比我更加蠢笨之人了。”

“的确如此。”萧玲珑转过头去看着前方众人厮杀,平静的说道,“若非蠢笨到了极点,你又怎会带兵投敌、弑主求荣?”

“你以为我愿意么?当时我有得选择么?”耶律余睹转着眼珠子,辩解道,“我若不走,便要被别人所杀。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人?”

“那你大可以自行逃亡远遁而去,用得着带上兵马倒反女真,还帮着女真人攻城略地、屠杀我大辽子民么?”萧玲珑顿时怒了,枪尖朝下一抵,喝道,“耶律余睹,你这卑鄙无耻到了极点的小人!若非是楚天涯留你狗命还有用处,今日我便要将你碎尸万段!!!”

“你果然是和楚天涯一伙的!”耶律余睹的脸上顿时现出一些绝望的表情,说道,“还有那个武功高到离谱、被童贯称作老师的老怪物,也定然是与你们一伙的。你们全都合起来算计我,诱使我杀了童贯,然后再将我擒拿回去治我的罪!——好一出毒辣无比的借刀杀人之计啊!楚天涯,你真狠、真狠、真狠!!”

耶律余睹一连说了三个“真狠”,也仍是无法宣泄满心的绝望与愤恨。

“哼……耶律余睹,你的确是蠢笨到了极点,居然现在才醒悟,未免也太晚了一点。”萧玲珑不屑的冷笑道,“多行不义必自毙,你这样的人渣败类,死都太便宜你了!楚天涯的确是个了不起的人物,我会把你交给他处置。然后静静的欣赏,看他如何让你身败名裂、生不如死!——你这样的奸人,就该有这样的下场!”

“难道眼高于顶、孤傲不可一世的飞狐郡主,已经对那个南国的奸滑小子情有独衷?”耶律余睹讪讪的问道。

萧玲珑听出了他话中居然带有酸意,不由得一阵恶心,咬牙恨道:“是又怎么样?休说是楚天涯处处胜你百倍,哪怕我喜欢上一个乞丐、嫁给了一个残废,也永远不轮不到你来关注!”

耶律余睹愕然的怔了一怔,心说这女人怎么这么绝情?看来今日想要脱身,却是希望渺茫了!

他无奈且惨淡的笑了一笑,不死心的继续道,“飞狐儿,我知道我耶律余睹不是个好东西,这辈子没少干丧尽天良的事情,的确是死不足惜。但唯有一件事情,我对得起我的良心——那就是,当年我的确是真心的喜欢你!”

“你闭嘴!!!”萧玲珑顿时感觉像是吃进了整条的虫子,恶心无比羞愤难当,一枪横扫就硬挺挺的打在了耶律余睹的脸上。

太宁笔枪的枪头较长有如笔状,而且枪刃下数寸装有一个锋刃铁盘再结有红缨。这一枪横扫下来,铁刃直接划破了耶律余睹的脸颊,从左侧颧骨处切破了鼻梁,直接将右眼都给切碎了!

“啊——”耶律余睹捂脸惨叫,鲜血迸流!

“耶律余睹你听着!”萧玲珑仍是不能解气,用枪尖顶住他的喉咙喝道,“我从对你没有一丝的好感!从前没有、现在没有、今后也永远不会有!你在我眼里,就是一个人人得而诛之的禽兽、败类,人渣!”

‘想不到这臭娘们竟然如此恨我!’耶律余睹痛苦的捂着脸,心中极是愤恨且绝望,但求生的**仍未消退,不死心的又道:“事到如今,我在你眼里是如何景样,这不重要,我也不在乎了。不管你怎么认为,我仍要说……耶律余睹这辈子唯一真正爱过的人,就是飞狐儿!这是事实,你就是杀了我,也无法改变!”

“噗——”

萧玲珑一枪下去,那枪尖宛如疾光在耶律余睹的嘴里一闪,顿时捅碎了他一片的牙齿,满口鲜血直流。

“耶律余睹,你居然卑鄙无耻到用情爱之事诱我放你?你恐怕是忘了,你我之间从来就只有国仇家恨!”萧玲珑怒道,“你根本就不是个男人!你若硬气到底,我可能还会手下留情!”

“你杀了我吧!”

“你以为我不敢?!!”

“郡主不可伤他性命!”她身后的阿达急忙出声制止。

萧玲珑气得浑身直抖,怒道:“将他的舌头割了,让他永远也说不出话来!我亲自上前帮忙尽快解决这几个女真人,然后将他带走交给楚天涯去!——我再也不想与这禽兽,在一起多呆片刻!”

此时,太行山麓的胜捷军士,总算是辟出一条小路上了山腰,四下搜寻童贯的下落。却在一处密林之中发现了二十多具尸体,和童贯的无头尸身!

这一下,整支数万人的军队都炸开了锅,马上对太行山麓进行了大搜捕,却唯独不见耶律余睹。而且,童贯的尸体上插着几枚耶律余睹专用的雕翎劲矢,众军士立马就下意识的认定,便是耶律余睹杀了童贯、然后携首级北逃了!

众军士立刻向北追击,只在大槐坡附近发现了厮杀的场景,还有几具女真人的尸首,仍是不见耶律余睹。再往北去,就没了任何痕迹!

此时,太原城中。

经历了昨夜一场喧嚣混乱,城中一片风声鹤唳。王府被烧了,囚犯被劫了,童贯不在城中,王禀被幽囚软禁,王府主事的副都指挥使刘延庆又不知所踪。加之昨夜太行火起,城外的大军也有骚动。虽然仡今不知城外究竟发生了什么大事,但与城内的动乱一联系起来,足以让所有的太原军民惴惴不安。

太原知府张孝纯半夜里就带人来了王府,帮忙救火。

快到天亮时大火好不容易扑灭。但王府里驻扎的两千余胜捷军士无人统领,又走失了囚犯,此时乱作一团。张孝纯一个文官哪里镇得住这些骄兵悍将,束手无策之下,只好派人去请大将王禀出来主持大局。

就在张孝纯准备离开王府去王禀的都统府时,城外军士送来密报——太师被杀、人头走失;金国使者不知去向,疑是凶手!

张孝纯顿时如遭五雷击顶,差点当场就晕厥过去。他捂着额头摇摇欲坠,大叫一声,“快请王都统!!”

王府的这一切动静,全都落入了白诩所派的盯梢探子的耳目之中。少时过后,楚天涯等人便得闻了这些消息。

“楚兄,看来不用你去请令师了。张孝纯等人,必然会为你代劳。”白诩摇着扇子,胸有成竹的道,“一切水道渠成,现在我们要做的,是不是就是捉来耶律余睹,将其交予王禀处置?”

楚天涯深吸了一口气悠然叹出,轻轻的点了点头,“交俘的事情,由七星山出面比较好,我不好插足。否则,我那老师必能查知是我布局陷害了童贯。以他的性格,饶我不得。”

“那耶律余睹若是泄露此事呢?”白诩问道。

楚天涯笑了一笑,“我以为,萧郡主那么聪慧的人,是不会让耶律余睹还有机会去泄露什么消息的。再者,就算耶律余睹说出了什么,也是无妨。童贯的确是被他所杀,这就是事实。就算他再想拉人下水,手里也无半点真凭实据,有谁会相信一个无信无义之人的一面之辞呢?此外,耶律余睹是凶手,这件事情于情于理于公于私,大家都能接受。因此,就算是我师父王禀那样的大明白人,对其中的曲折情由心知肚明,也不会去刨根问底。说白了,耶律余睹是凶手,能让大宋在对金外交与民意舆论上占据有利的地位,是政治博弈的需要!”

“呵呵,这便是此局最为精妙的地方了!”白诩说道,“相信用不了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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