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鸣)短篇1-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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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放学跟老师一起度过，并不会讨厌，别人听到要念书，排斥反应总是比本能快，但是我在不知何从的情况下，不排斥也不讨厌，反而还有点喜欢。　　
办公室只剩下我和老师，其他老师都已经下班，我就一直等待这时候，很喜欢跟老师独处，因为很安静，很安心，做错题，也不会害怕，因为老师只会轻轻敲头一下，不会多做什麽骂人之事。。。。。　　
瞄了一眼老师，老师正跟自己讲解题目，他没发现我正在看他，因为我只用眼角瞄，像这样观察老师的五官，我做了好几次。。。。。。每次课後辅导，我都会偷偷看，或许因为老师的长相。。。。太过标志也说不定，所以自己老爱往他那看。　　
他可能注意到什麽视线，抬头往上看，对上我的，老师的白色瞳孔整整刺穿心脏，每当他这样看我时，我的会不自觉转掉眼神，把焦距再次回到考卷上，不知道他是否还在看我，我只知道我的脸在发热。　　
而後马上动手写，总不能一直盯著考卷吧？但是脑中一片空白，刚刚老师说的又没在听，暗自骂自己是笨蛋，完全不知怎麽下笔。　　
用眼角的馀光瞄到老师的脸变的有些难看，我乾笑的几声，老师举起手，我到是本能反应紧闭双眼，果然不久从头顶传来敲打，张开眼睛，老师正盯著自己，恐怖啊。。。。。。　　
「。。。。。你刚刚在发呆？」脸色是很不好，但老师都不对自己发脾气，所以我乖乖点头。　　
不久听到他长叹一口气，然後又听到笑声，有必要哭笑不得吗？　　
抬起头看老师，看到他又举起手，我还以为又要挨打，结果他把手放在我头上，大力按压头部，触摸发丝，扰我的头发。　　
「哪有人这麽诚实的啊。。。。」若有似无捂著嘴巴，笑声从他的嘴里传出，我知道他在糗我。　　
嘟个嘴以示抗议，那样抚摸我的头发好像把自己当成小孩子，不喜欢。。。。。　　
他会意的收回手，离开前还用那只手轻拍我的头。　　
「今天到此结束吧。」他站起身穿上外套，还拿起车钥匙，等我把东西准备好，然後一齐走出，关上办公室电灯。　　
跟著老师出校门口，每次往往正踏出时他都会拉住我，说要开车送自己回家，说真的。。。。。他也很喜欢坐老师的车，因为只有两个人，所以很安静，也很听的清老师的声音。　　
坐在车上，看著外面，正在下雪，果然天气真是寒冷，在学校里根本感觉不到，没想到在外面可以这麽冷，还好老师要载我，不然我可能已经冻死在路上。　　
把视线从车窗外移开，看著一旁开车的老师，侧面果然也是很漂亮，跟自己不同，老师的脸很白，我却是小麦颜色，怎麽差这麽多呢？　　
「在想什麽？」边开著车，眼角稍微瞄到一旁的学生正低头想东西还不时看著自己。　　
「啊。。。。呃。。。。。我觉得老师长的很漂亮。。。。」鸣人吞吞吐吐的说，也不知道自己在脸红个什麽劲，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漂亮？」皱眉，这名词明显老师不喜欢。　　
「不是啦。。。。。是五官标志的意思啦。。。。」连忙改口，望向宁次老师那微变的整张脸。　　
老师的脸色也稍微好一点，他仍望著前方开车，而後只看到老师修长的手指控制方向盘。　　
「我觉得你。。。。。很可爱。」　　
或许是吓一跳吧，不然自身的耳朵那好像特别燥热发红。。。。。。。　　
每次宁次老师都会说出一些莫名的话，引的脸颊处都会发热，常常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让自己说不出任何话。　　
是故意的吗？　　
老师修长的身型，和黑色长发，将他绑置在後，总是彬彬有礼的待人，这样完美的人，其实是很难触碰的到的。　　
因为自己当班长，所以跟他很接近，全班每个人以来，我跟他是非常接近的。。。。。对於这层关系，我感到非常高兴。　　
很多人说宁次老师有时候会偏心於我，我不知道，但我很喜欢这种感觉。。。。。特殊待遇？如果是真的。。。。那有多好。　　
认识老师不说一年，少说也有半年，一开始我是真的认为我跟他最接近，有时候自己也常常妄想，我是学生当中，算是很特殊的一个。。。。。。後来，久而久之。。。。。。我渐渐发现了。。。。。。　　
他是个老师，而我。。。。。是个学生。　　
其实早该发现，但又或许是想蒙蔽双眼，不想厘清这必须分隔的关系，人说〝亦师亦友″，虽然能和谐生活在一快，但他仍是个老师，而自己仍是个学生。。。。。。　　
因为对这层关系的认知，我开始有一种我是〝特殊″的是因为我比其他人高一点地位。。。。。。〝班长″。　　
「你这里做错了。」　　
思想转回，很明显我被老师的声音唤回。　　
看了老师一眼，眼瞳中充满讶异，看看四周，现在正在办公室，原来现在正在课後辅导。。。。。。　　
老师看了我一眼，可能是我迟迟没动笔他有些疑惑，抬眼那瞬间，我又对上那双白色瞳孔。　　
身体反应果然很快，马上撇开视线，低下头想做考卷。　　
「发呆？」道出疑惑，见我诚实的点头，他在我头上敲了一下。　　
看著那刚刚在我头上敲一记的手，一直望著，自己脸上充满些许不高兴。　　
如果班长是别人。。。。如果课辅的是别人。。。。。。　　
而那只手就是往别人身上敲。。。。。和触摸。　　
「今天到此结束吧。」宁次起身正要拿起外套，便感觉有人正拉著自己的手。　　
回头看看在这间办公室除了自己的另一人，对上那双蓝色眼盼，发现里面有著跟平常的朝气不一样，是有著些许悲伤。　　
见老师想询问自己，被鸣人给打断掉，打著哈哈，然後放开本来紧抓的那只手。　　
「没事。。。。。。」　　
如果课後辅导的是别人。。。。。老师的手就会触摸别人，老师的车。。。。旁边的座位，就会是别人坐。　　
占有欲？不对。。。。。只是希望自己在老师心中地位是特殊的，跟其他人不一样的，所以自己才会制造出幻觉，认为老师只触摸他、认为老师只对他好、认为老师总是逗著自己。。。。。。　　
其实根本就没有特殊。。。。。。　　
自己也跟平常人一样，众多学生之一罢了。
呐，老师。。。。我在你心中是个特别的存在吗？　　
发呆，望著窗外，很明显这堂课没在上，也没有兴致上，呆呆的发著愣，疏不知现在老师正盯著他瞧。　　
宁次正上他的课，却发现身为班长的鸣人完全没听他上课，心思不知道飘到哪去。　　
一般老师该把他叫回神，叫他上课，但宁次没这麽做，假装没看到，拿起书继续上课，完全没有要把鸣人叫起的意愿。　　
安静。。。。。。好安静。。。。。。。　　
班上彷佛只听到老师的声音，什麽也听不到，就这样好安静，想要拥有，这特殊的气氛，彷佛这世界。。。。。。。　　
只有他跟老师一样。　　
这样的我。。。。。是不是代表喜欢上老师了呢？　　
想要独占老师的声音，想要老师的温柔只对著自己，想要老师只跟我独处，想要老师只帮我辅导，想要老师只会敲我的头，想要老师只对我笑，想要老师车上的位子。。。。。。只有我能坐。　　
这样真的真的很贪心吧。。。。。。　　
说出心意或许会比较实在，会舒服些，但是不想讲，不想说，不想告诉他，不想让他知道，因为他仍然是老师。。。。。。而自己仍然是学生，这样的关系真的真的好痛苦。。。。。　　
鸣人看著讲台上的老师，蓝色的瞳孔像是想在老师身上寻找什麽，但是只看到宁次老师一身白衬衫和黑色领带，只有黑和白，什麽都没有。。。。。。。　　
不认为老师会成为心里最需要的，但是此刻，跨越了一条线，站在线之间，往前跨一步便无法在回头，身陷在这迷乱之中，往後退一步，便可逃离迷乱，但是却又像失去什麽，无法动弹，现在他要如何呢？　　
「你今天一直发呆喔。。。。。」　　
一句话唤回鸣人的神智，定眼看，是令自己难以动弹的老师，白色的双瞳盯著他，令自己无法呼吸，这种眼神最招架不住的。。。。。　　
一天很快过去，辅导课的时间总是很快的来到，现在的他不想面对老师啊。。。。。。　　
「对。。。。。对不起。。。。。」逃避他的眼神，低下头看著桌面上的考卷，空白，令脑子无法冷静，考卷太过空白。。。。。这就像老师的瞳孔一样，无法捕捉。　　
宁次看了看鸣人，发觉他今天不太对。。。。。不，这几天都不太对劲，发生了什麽事？　　
「今天就到这里吧，我送你回去。」不知是敏感还是怎麽，温柔的语气惨杂些许霸道，无法让鸣人拒绝，本来尴尬。。。。。想逃离，但是老师不给他机会逃离。　　
跟著上老师的车，看著窗外，又下雪了。。。。。　　
白色的雪花飞扬，那样的飘就像是咒语催眠术，勾起眼瞳的直看，对於那白的像刚刚的考卷，不喜欢，因为太像老师。　　
其实对於老师的想法，完全不解，老师常常跟他说一些莫名的话，让心脏快速跳动，而且老师的话就像是时间卡住，太过缓慢，太过慢速，所以我的脸总是在这段时间里冲刺一片绯红，这样太过。。。。。。危险。　　
真的是很危险，总是因为老师的一句话，失足落入迷乱，这样算是自作多情吧？　　
「你喜欢雪吗？」可能是因为鸣人一直看外面，所以如此问。　　
不喜欢，因为太像老师。　　
但是不知为何。。。。。嘴巴说的话和想的不一样。　　
「很喜欢。。。。。。」　　
就因为太过相像，所以容易误会，雪太过白，太过虚幻，这样我身边的老师。。。。。也显的虚幻。　　
很像幻想，搞不好其实根本没有特殊待遇，一切都是幻想，根本没有所谓的特别，一切都是假象，因为太过虚幻，太像梦境，就像这样美好的时光，其实都是虚无，这样。。。。。真的很残酷。　　
「我不喜欢雪。。。。。」　　
一愣，转头望向坐在司机位上开车的老师，老师看著我，随後他转回头开著他的车。　　
「我喜欢阳光。。。。。。」　　
为何看著我说？这样。。。。。。。　　
「。。。。。。金黄色的阳光。」　　
我会有所期待啊。。。。。。。　　
我不知道我现在是做何表情，但是我知道我的身体充满燥热，尤其是眼睛和鼻子，都热的受不了。。。。。。　　
我的家到了，停在我家门口，下了车，关上车门，车里的温度就像是假的，当车门一关上，冷风马上袭来，吹的耳朵有些发红，这一切都好像是在提醒。。。。。。　　
梦该醒了。　　
老师要我打起精神，说我最近怪怪的，是啊。。。。我是怪怪的，非常奇怪。。。。。。所以，才会常作梦啊。。。。。　　
老师开始慢慢开走，我在後面看著，看著老师离去的背影，不知为何，想追上，想追著老师，顺著老师的方向，跑个几步，然後停下来，现在果然是缓慢的。。。。。因为才过几秒钟而已，车也还不远，就在前面不远，还看的见。　　
动弹不得。。。。。。　　
看著四周白茫茫的雪，由天空中落下，好白净，好虚幻，那些虚幻渐渐落在地上，造成雪地，我正站在上面，站在一片雪白上，就像空白的考卷，就像白纸，就像老师那虚无感。。。。。　　
前进一步，无法回头，身陷在迷乱中，後退一步，逃离迷乱，但失去了某样东西。　　
雪白中的迷乱让自己无法呼吸，老师的言语就像束缚，老师的举动就像掠夺，思绪无法掌控，一切跟著老师走。。。。。。　　
迷乱太过痛苦，不想身陷其中，想逃离。。。。。只要後退一步，真的只要後退一步，便能再次掌握自己的行动，只要抬起脚，往後倒退，转个身，背对车子，就能逃离那难以呼吸的迷乱。　　
时间过的很缓慢。。。。。鸣人渐渐抬起脚，往後伸，腾空的那只脚就快要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