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无赖-第1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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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他没有任何思考的余地,身形直挺挺往后仰倒。“噗!”血光迸现,第五柄飞刀在前柄的掩护下接踵而至,扎入钱沛的左肩,距离心脏不到两寸。一股冷冽的刀气摧枯拉朽攻入经脉,血液在瞬间像是冰封了样。钱沛低哼声,猛地纵身而起,如同上足发条的弹簧样射向上方的房梁。
笨蛋,门窗墙壁都没有被飞刀打穿的痕迹,你说李折花会藏在哪儿?
钱沛强忍左半身不遂,挥刀斩向房梁与墙壁的夹角。刀至中途,他蓦然转向,拧腰纵刀斜削。可仍旧慢了半拍,第六柄飞刀射中了他的右腿。
直觉出错了,或者说自己上了李折花的当,这家夥并未藏在房梁上。
钱沛翻身落地,像头负伤的猎豹,手拄宝刀单膝跪地,双目中闪动著紫芒。由于没有接到主人的进一步指令,风灵奴和尸灵都停了下来,安静地伫互原地。
“滴答、滴答!”伤口的鲜血汩汩流出,钱沛在死寂中听到了自己的喘息声。
还有两柄飞刀插在李折花的腰间,其中任何一把都有可能在下一刻要了他的命。怎么办?逃?钱沛首先否定了这最愚蠢不过的想法。没等冲出屋子,自己的背上就会多了一把飞刀。那就唯有战,让李折花懂得惹了老子绝没好下场!
第二章 拔出萝卜带出泥
钱沛放开伫立在地的天下刀,慢慢从蟠龙吐珠宝戒里职出了威风仙鼓。
“咚、咚咚!”他用右手击响仙鼓,鲜血染红了鼓面。鼓声在门窗紧闭的后堂里隆隆回荡,传递到了每个角落。
钱沛凝神聆听著屋里的每一点声响,感应著无形音波在发散过程中的种种变化。
“去死!”他的左手骤然亮出月光宝锣,一团银光汹涌奔腾,轰向桌肚底下。
“轰!”八仙桌粉身碎骨,钱沛的灵台隐隐抓到了什么,拔出天下刀向左侧疾劈。
“叮!”飞刀闪,格挡开劈落的天下刀,随著它的主人再次没入黑暗中。
但对钱沛而言这已经足够。风灵奴和尸灵闻风而动,分别从东南北三个方向扑来,和钱沛共同将李折花合围在狭小的空间里。
“叮叮叮叮。。。。。。连串密如疾雨的兵刃撞击声在屋里响起,钱沛的天下刀大开大合,与看不见的敌人浴血拼斗。在中几个回台的交手之后,天下刀沛然发威,斩断了李折花手中的两柄飞刀。但与此同时,李折花似幽灵般消失了踪迹,从包围圈中匪夷所思地逸出。钱沛横刀屹立,重新陷入被动。风灵奴和尸灵迅速散开,退守四周。时间点滴地流逝,漫长而压抑。钱沛伸出鲜血淋漓的左手,拔下身上的两柄飞刀,一一
丢在了自己的脚下。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会继续守株待免之际,钱沛却在电光石火间祭出大悲唢呐,朝著插有一柄飞刀的地坑运气吹出。
“噗!”十数道银色剑芒刹那爆发,空气里离奇地迸现出几朵鲜红的血花。就在此时,就在此地。钱沛抛开大悲唢呐,吐气扬声向正前方劈出了最后一刀。“嚓!”先是一溜血光,然后在他的刀下慢慢显现出一条瘦小的人影。
李折花左手握住天下刀的刀身,右手捂住流血的胸口,似乎不敢相信钱沛真的能杀死自己,沙哑的嗓音问道:“你刚才是故意放我突围的?”“外面还剩下四把刀,你不觉得这柄唯没有人站在附近的飞刀,是个陷阱么。”钱沛冷冷盯著李折花痛楚的脸庞,回答道:“刀是你的命,没有刀你什么也不是!”
李折花嘴角露出一丝苦笑道:“不错,没有刀我什么也不是。”缓缓合上双眼。钱沛包扎了伤口,又将屋子里清理干净,这才叫尹长发进来。
尹长发瞥了眼李折花的尸体,禀报道:“大人交代的事情我已经传达了下去。”
钱沛接过包好的品玉女香,吩咐道:“把尸体丢进唐王府的后花园里。”
尹长发不敢多问,遵照执行。钱沛离开朱婆婆胭脂店,回到自己的寓所,结果玉罗娇正在他屋里等著。
钱沛先替玉罗娇压制了迦楼罗血毒,然后问道:“查出是谁给唐王出主意的?”
玉罗娇吁吁娇喘伏在床榻上,回答道:“是白日寒的幕僚秋千智。”钱沛轻抚玉罗娇的光洁的玉背,问道:“金合欢什么时候到京?”玉罗娇道:“她今天已经到了,准备在后天明玉坊的秋赏大会结束后刺杀耿铁丹。”钱沛把她的娇躯翻转过来,搂在怀里一阵长吻道:“我送你样东西。”取出从李折花手里缴获来的六柄绝影飞刀,交给了玉罗娇。
“老李飞刀!你杀了李折花。”玉罗娇难掩惊愕之情,“为何要把它们送给我?”钱沛不以为意道:“我又不会鬼斧神功,这玩意儿留在手里跟普通飞刀没什么两样。你就不同了,据我所知你的大戈壁阴功跟鬼斧神功有异曲同工之妙,可以使飞刀隐形。拿去用吧,多件防身的宝贝也就多份保命的资本。”玉罗娇注视钱沛,缓缓道:“你不怕有朝日我会用绝影飞刀杀了你?”“等你的毒完全消解后,不送飞刀你也会杀了我吧?”钱沛嘿然道:“但在此之前,你帮我干活,我就得给你工钱,谁让皇帝都不差饿兵。”
玉罗娇点点头忱下了飞刀。她比谁都请楚,这六柄飞刀能够带给自己什么。钱沛又问了金合欢的落脚处,才送走玉罗娇。天亮后他照例先去明玉坊总号办公。
由於明天就是秋赏大会,舜惺颐又遭“绑架”下落不明,杂七杂八的事全都压到了钱沛的头上。他充分发挥每名明玉坊员工的主观能动性,和翟臻嘀咕了几句便准备扬长而去,检查苗秋月等人昨晚的工作成果。
不料外面阵喧哗,乔掌柜跌跌撞撞跑进来报喜道:“舜坊主回来了!”
钱沛和翟臻相顾“大喜”,双双抢出门外。远远看到舜惺颐容颜憔悴,在关中郡绣衣使主管唐青瓷的保护下进入院中。当下众人一通忙乱,先将舜惺颐连到内宅歇息,又请唐青瓷到害厅用茶。众人好奇问起营救经过,唐青瓷徽微笑道:“我命人假装明玉坊的护卫,将一百万两伪造的银票送到约定的交付地点。其突早在银票上酒下了‘千步引’,事后利用猎犬追踪,果然找到一刀鲜的老巢。”
众人纷纷赞叹唐主管指挥若定料事如神,又问起一刀鲜现下的情况。
唐青瓷摇摇头道:“该绑匪甚为彪悍,眼看陷入重围插翅难进,竟引刀自刎。如今尸体已经运回绣衣使衙门,待验明正身公布罪状后悬首示众。”钱沛故意问道:“唐将军,不知绑架舜坊主和刺伤唐王殿下的是否是同一人?”唐青瓷从容道:“绑匪用来自尽的凶器,就是唐王殿下的乌金短刀。这点毋庸置疑,可惜人犯已死,更多的详情已无从查证。不过从现场发现的证据推断,他很可能是玉皇宗余孽,因对本朝不满意图报复。”
又聊了片刻,唐青瓷推说公务繁忙起身告辞。钱沛将她送到门口,塞进一张从明玉坊账上起出的五万两银票,道:“唐主管劳苦功高,这点不成谢意。”唐青瓷发觉钱沛塞进自己手里的除了银票外,还有一张小字条。她怔了怔,当即笑纳,率领手下告辞而去。
钱沛返回内宅见到舜惺颐。两人屏退左右,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做了交流。
舜惺颐看到钱沛身上的伤口心疼不已,幽幽道:“你受累了。这次唐王害你不成,下次出手必定更加狠毒。你又不得不经常外出,还不能多带护卫泄露了机密。”
钱沛笑笑道:“别担心,阎王爷是我结拜大哥,能让老子挂了的人,还没生出来呢。你这两天就借口受了惊吓在府中静养概不见客。只要你没事,我就能陪禹澄清父子玩到底!”
舜惺颐凝望钱沛,轻轻道:“小心晋王,他比唐王更可怕。”
钱沛笑了,他知道在舜惺颐的芳心里,自己已有了不可动摇的位置。他心情舒爽地离开明玉坊总号,亮出身份大摇大摆进了设置在绣衣使总署辖下的诏狱。这里关押的要么是江洋大盗,要么是朝廷重臣,像唐朝升区区个七品御林军小军官,能够关进诏狱,实在亏了钱沛特事特办提高了他的个人待遇。
但唐朝升不这么认为。他到现在还没闹明白,绣衣使为什么要抓自己。搞错没?我爹是前平北将军唐胤伯,我爷爷是卫将军唐觉虎,伸个手指头都能按死大片狗屁绣衣使。敢关小爷,等著瞧!
於是在几个时辰的漫长煎熬和徒劳发泄后,他在牢房里等到了钱沛。
他当然已经认不得钱沛,更想不到面前这位关容可掬的绣衣使官员还曾经当过几天自己的教书先生。但是他依旧很愤怒血腑贲张道:“你们凭什么抓我?!”“唐校尉是吧,您别生气,我也是刚听手下说唐老将军的孙子关在了诏狱里。”钱沛回过头绷起脸问苗秋月等人道:“这是怎么回事。”苗秋月不说话,把一大叠连夜整理出来的卷宗交到了钱沛的手里。
“去年中月,当街殴打卖艺老人,致其伤残,今年元月中五花灯庙会上调戏民女不成,一怒打伤七名观灯人,还是今年元月,在青楼争风吃醋打断进京考生三根肋骨。”钱沛没不经心地翻阅卷宗道:“都是小事嘛。”
黄花娇道:“启禀大人,人命官司都在下面,您还没有看到。”
“哦?”钱沛直接往下翻,越来越佩服唐朝升的折腾能力。他的档案用劣迹斑斑来形容都是轻的,若非唐觉虎罩著拉到菜市口砍十次头也绝不会嫌多。放下卷宗,钱沛面色沉痛地叹了口气道:“唐校尉,这回是苦主找上门来告状,绣衣使总署不能不接。我也很为难啊,就委屈你帮我个忙好往上交差了。”唐朝升还没听明自这话是什么意思,黄花娇和赵玉香左右冲了上来,不自分说扒下上衣,把他吊了起来。唐朝升终於晓得钱沛要自己帮他什么忙了,又怕又怒道:“快放我下来,不然你们会后悔一辈子!”
钱沛只当没听见,弯腰用手指头蘸了点辣椒水尝了尝,打了个喷嚏道:“你们太不像话了!咱们难得能请到唐校尉,连辣椒都舍不得放吗?”把剩下的半袋辣椒全都倒进了水桶里,还非常负责地搅拌均匀。唐朝升看得毛骨悚然,求饶道:“我给你们一万两银子,放我走好不好?”
钱沛眼睛发亮,问道:“你身上有一万两银子,怎么不早说?”
唐朝升急忙道:“我身上没有,但可以写信让家里立刻送来。”
钱沛脸沉道:“到时候只怕来的不是银子,而是唐老将军的刀子了。我想帮你,你却糊弄我,那就怨不得本官铁面无私了。”冲苗秋月挥手,背过了身去。
苗秋月将浸泡在辣椒水里的皮鞭提起,“啪”地抽在唐朝升的细皮嫩肉上。鞭子上不仅有辣椒水,还有倒刺,一家夥下去疼得唐朝升死去活来,带著哭腔道:“别打了,我出三万两哎哟爷爷,快来救我啊,呜呜呜”忽然惨叫和哭声都没了,苗秋月禀报道:“大人.他昏死过去了。”钱沛转身走到唐朝升跟前,皱眉道:“这么不禁打。唐校尉,醒醒!”他拍打唐朝升的面颊,却毫无反应。苗秋月深谙此道,拎来桶冷水淋下。唐朝升个激灵苏醒过来,眼睛没睁又哭开了:“爷爷,救救我呀”
“糟糕,打傻了不是,把我当他爷爷了。”钱沛怜悯道:“上半身是不能再用鞭子抽了,脱了他的裤子打吧。”虽然男女授受不亲,但在这群绣衣使女煞星眼里,唐朝升跟头吊起来的死猪没任何区别。黄花娇上前动手,扯断了唐朝升的腰带,却惊咦道:“这是什么?”
她从腰带里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