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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汉末浮生记-第88章

小说: 汉末浮生记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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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给不给呢?”

小清“噗”地一笑,深情道:“我知道你舍不得的。好了,我在暗处跟着你,若有了危险,你只管安坐不动就行了。”

我忍不住心头一漾,凑上去吻了吻她,笑道:“夫人对我那么有信心,我老实告诉你,除了一个人要你,别人我是不会给的。”

小清握住我的手不由一颤,道:“是谁?”

“他……叫颜鹰!”我痛吻了她片刻,这才下车,大步流星地往楼内走去。心中忽对这晚将要发生的事情都看得美好起来,自信像我这样的鬼才,还有什么难题摆平不了?

门院旁马上有丫鬟提灯笼过来,为我引路,一名妙龄宫装女子盈盈在前拜道:“颜将军也到了。张常侍、赵常侍和诸位大人在里面已经等候多时了。”

我奇道:“你是谁,我们素未谋面,怎么你就知道我是颜鹰呢?”

那女子笑道:“白夫人早向我们提过将军的模样,见你气宇轩昂,如此大步走进镜玉楼,哪还不知就是足下呢?

我猛醒她口中“白夫人”定是白素姑娘,微微一哂,便。问起白夫人可好。宫装女子道:“白夫人已被袁家公子袁绍看中,招纳为妾了。”

我头大了一圈,不由大叫袁绍可恶。白素也不知看上他哪点好,竟然嫁给这种人。但愿她不是为了隐瞒我的行踪,被逼和袁绍成婚的,否则……哼哼,我定要这小子好看!

我皱眉道:“里面都来了些什么人?我若贸然进去,岂不招致众怒吗?请姑娘先告诉我一声罢。”

宫装女子微笑道:“将军有命,婢子安敢不从?今晚楼内,都是张、赵二常侍请来的贵客。听说有司徒、司空、太傅和尚书令大人,还有谏议大夫刘陶刘大人,婢子还要请问将军,是否将军真救了司徒大人的女儿呢?这件事是刚刚张常侍对我说起的,婢子本来还以为是张大人自己出面的呢!”

“你知道的还不少嘛。”我笑着,心里却打起鼓来,当日偷眼旁观,倒是易与。现在面对面打交道,可就是很伤脑筋的情况了。现在老子的身份还是钦犯,又刚刚击败温衡,逼得那小子自杀,惹得洛阳谣言四起。唉,怎么张让会想到今晚让我跟这许多人见面呢!但愿能逢凶化吉,全身而返,至少在后几日能得见皇帝“尊颜”,命即可得矣!

命令那下头前面带路。不一会儿,穿过九曲回廊,提灯丫鬟便躬身飘然而退。里院是一处大宅,正厅边即可看见明亮的灯火以及纸窗上人影憧憧的模样,其呼喝杯盏之声,充斥于耳。

宫装女子跪在屋门口禀报“颜将军已到”。过一会儿,只见数人迎了出来,当前一个头稍矮、下颌无须者,正是张让。他尖声笑道:“哎呀,你总算来了,可让我们好等!”

没等我来得及作揖,便走上来拉住我的手,“我们可正说着你呢。来来,这位是杨司徒,快去见过”。

司徒杨赐从一旁走上来,其人愈现憔悴,须发更白似从前,止住我欲跪下的动作,微笑道:“听张常侍说,是你设计重惩了蹇巴,救了小女?”

我进了杨府,除了和史阿偷看过他和袁隗讲话一次以外,从来就没正面接触过他,但见他面色不好,手臂病弱纤细,青筋凸出,不禁大感此次在杨府弄出这般大的事故,真是对不起此人了。叹道:“在下闻说司徒爱女遭到蹇贼胁迫,颇感震惊。此人居然在三公头上,满朝文武注目之下,做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情,是可忍,孰不可忍?”

杨赐半晌无言,旁边便走上太傅袁隗,拄着拐杖,大笑道:“讲得好!颜将军生得一表人才,一看就是善性之辈。此次若不亏你粉碎了蹇硕阴谋,我还当你真是乱臣贼子呢。”

我故作不认识地看看张让,他忙笑着轻声道:“此位乃当朝太尉袁大人。”

我跪下叩头,大礼参拜,袁隗喜道:“免礼。年轻人有才有志,礼仪齐备,不愧为我朝之幸呢,杨司徒,我们这些老家伙可后继有人了。”

杨赐点头道:“老夫也有同感。”摸了摸胡须,“我们垂垂老矣,这天下乱世,真要这些晚辈多拼些气力才是。”

忽地一声朗笑传来,有人踏步出厅,道:“果然是名震洛阳的将军!要不然袁太傅和杨司徒怎能一见面便赞不绝口了?”

张让眼中掠过异色,悻悻道:“这是谏议大夫刘陶大人。”

刘陶正是在杨府之时,张让所不敢顶撞的那人。我已调查清楚,原来朝廷之中,他的名望并不小。其人字子奇,一名伟,颍川颍阴人(与荀攸同乡)。少游太学,两次上书言事。后举孝廉,除顺阳长,到任励精图治,一县肃然。灵帝初拜待御史,封中陵乡侯,三迁尚书令。因直言极谏,为权臣所惮,徙京兆尹,现征拜谏议大夫。谏议大夫乃是两汉期间最虚的官职,为“离退休”干部挂名拿工资所用,有时也用来表彰功臣的虚荣等等。刘陶精通《尚书》、《春秋》,著有《中文尚书》、《七曜论》、《匡老子》、《反韩非》、《复孟轲》等数十万字及赋、奏、记、书,凡百余篇,才华横溢,学富五车。像他这样颇具才能的人,如此虚置,正可说明东汉政府的腐败与孱弱。

躬身作揖,刘陶笑道:“免了,要不是你出了好主意,我拿姓蹇的也没办法。好在现在事情过去了,司徒还打算把女儿许配犬子,真是多托了将军之福啊。”

我心头一震;强压心中混乱的情绪,抱拳道:“大人过奖了。在下只不过做了些应该做的事情而已……”

张让笑道:“你们都别虚礼客气了,今天来的正事还没办好呢。快快入席罢,否则可让赵常侍这个东家等得不耐烦了。”

赵忠是张让死党。两人被并称于世,乃汉末数阉中最有名之人。其人生得胖胖的,笑起来便看不见眼睛,个头比张让蹬要矮小,站起来笑道:“颜将军来了吗?快到这边来坐。”

我远远地便行了个大礼,又趋步过去,躬身道:“赵常侍万安。”

赵忠笑道:“久闻大名了,不必多礼,坐。”

我见张让等又在互相客套一番,这才依次慢慢坐下。说道:“在下也是久仰赵常侍大名,一直没有见面的机会,今天颜鹰才知常侍是如此平易近人哩。”

赵忠微笑道:“张让说你嘴甜,可真是能言会道呢!看不出你那么有手段,连温衡这样的骁勇将才,都被你打得大败自刭,哈哈……”

我微微欠身道:“那还不都是托了赵常侍和各位大人的福。”

袁隗倒是惊奇地问道:“这件事我也正要问你呢。究竟你如何设计杀败温衡的?他身列大谷都尉,斩杀黄巾过万,智见机谋,都与皇甫将军并称,此次兵力又优,当时洛阳无人相信他会败于你手。”

谏议大夫刘陶也笑道:“颜将军也快说一说罢。这几日洛阳城内传遍了将军的事迹,也不知是真是假,听得人心痒痒的。哈哈,你自己来说,该不会有诈了罢?”

我瞅了眼张让,见他微笑颔首,一副甚是受用的样子。

心想:嘿,要我说书呢!一场毕了,到底给多少银子?“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吊死你这老匹夫的胃口!

恭敬道:“在下只不过和温都尉打了个平手而已,谈不上什么大胜。各位大人只怕是道听途说的多了,再听我吐露真言,不免大打折扣。”

众人一齐大笑,端杯罚我喝酒。几杯米酒下去,我肚里不禁火热,笑道:“既如此,那就说罢。”当下从生俘何良、曹质说起,言温衡如何如何与我军斗智斗力,如何洞察精妙,又如何逐渐麻痹轻敌而终致败绩。连刘大人都听得入神了,突地拍案叫道:“好!你竟然能想出这么个法子,难怪连温衡也奈何你不得了。真是一员难得的将才呀,扬大人、袁大人,你们说是不是。”

那两人也俱是笑道:“刘兄所言极是。我等明日早朝之上,便当联名推荐颜将军增补羽林,接替屯骑校尉的位置。”

张让赶紧摆手道:“不忙、不忙。现在颜兄还有些罪名,待慢慢地来才是。主上三天后大摆寿诞,那时由我和赵常侍进宫去一说,主上高兴之下,必会欣然同意,那时再由各位大人出面陈情,一定可以让颜兄重展手脚了。”

刘陶突道:“这就不劳张常侍了吧!我朝若得颜鹰这般猛将,乃社稷之福,陛下又怎会再跟他计较前事?常侍乃宫里的人,出面推介的话,难免招人闲言碎语,还是由老夫跟太傅、司徒大人商量后再定吧。”

张让见姓刘的神定气闲,言词铿铿,不由大急,道:

“这……这……”

赵忠眯着眼睛,突地微笑道:“刘大人看来也望定了颜兄,想亲自为他引荐了。也好,有诸位大人在前指点,我们几个就可以省心了。”

张让向赵忠瞥了一眼,狐疑地沉吟起来。我心道:好像这几个人正争着要给我面子呢,还不是老子打了胜仗,有利可图了!转念一想,赵忠所言正表霹出他们还不愿在此事上与三公叫板,否则也不会巴巴地把他们请来作陪了。心里一沉,暗道恐怕此次“面圣”恐不像原先商量好的那么轻易,朝中定有人对我说三道四,而且此人定还是个大有来头之辈。

正胡思乱想间,婢子来报:“司空张温大人、尚书令士孙瑞大人到了。”

众人赶忙到门外迎接,只见丫鬟们簇拥着两个微服的男人说笑着走来。为首的正是曾令我妒之车驾的张司空。后面一人,却是大眼阔耳,面相温和的老人,我虽没听说过他,但见其他几人敬重之色,可想而知他一定不是凡凡之辈。

张温看起来倒要比士孙瑞年轻得多了。一副保养得当的脸孔,笑如钟鸣,行步生风。太傅袁隗呵呵笑道:“张兄如何来得这么迟?该罚酒三杯啊。”

张温见此行东家赵忠未言,袁隗便抢先答话,会意答道:“是啊,该罚。不过这两日实是小弟事务缠身,忙得喘不过气来。啊,赵常侍、张常侍。哈哈,你们二位今晚做东,我怎么也得来捧个场的。”

士孙瑞也凑过来,见过诸位。我瞅了他一眼,他奇道:

“这位是——”

张让笑道:“这就是近来洛阳城人人闻名的颜鹰将军。

来来来,大家见过。”

我拱手道:“张大人,士孙大人。”

士孙瑞动容道:“原来你就是颜鹰!”上下打量着我,“怪不得,嘿嘿,老夫阅人无数,从没见过阁下这般面相,仿佛天生就不是凡凡之辈一般。”

张温也带笑回礼,道:“阁下这趟回来京里,又与张、赵二位常侍如此熟稔,怕是圣上就要眷顾垂青了罢!不过依阁下的才干,任个司隶校尉、河南尹等职,也是绰绰有余啦。”

我一面笑着和士孙瑞谦词,一面为张温一针见血的话小吃一惊,暗道此人若是对手,恐怕很难应付。小心翼翼地道:“张大人说哪里话?在下只为正言论,而不为求功名。

凉州郡上表称在下‘羌寇之首’,语词中多加污辱,在下不计前事,只当是算了。这次没想到又遭人暗算,栽赃诬陷,真是难以忍受。所以若一天不恢复名誉,在下便一天寝食难安。”

张温笑道:“好一个寝食难安!你率军攻打京畿,天下为之震动,连我也睡不着觉了。现在你倒为自己诡辩。”

司徒杨赐见他话中有刺,赶忙打圆场道:”张大人休要错怪了颜将军。来,大家人席罢,叫镜玉楼的名歌姬唱上几曲,大家再谈论此事不迟。”

我无可奈何地看众人往里走去,也装作欣然的样子往里踏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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