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氏风云-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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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话里的意思,好象有人出高价要卫风的脑袋。他们知道的就这么多,其他的就不清楚了。
卫风吃了一惊,和赵安国面面相觑,怪不得这些人黎明的时候才到,而且累得象条死狗一样的,感情是自己一时决定打乱了他们的计划。如果不是一天赶了二百里,而是在魏郡休息的话,半夜里被这准备充足的八百多人一围,天大的本事也跑不出去。
是谁,花这么大的力气要他的命,居然调动八百多山贼?这也太把他当回事了。
卫风把两个俘虏赶了下去,半天没有说话。刘菁烧好了水,端着盆进来,用布给他清理伤口,见卫风和赵安国两人阴着脸,一声不吭,也没敢多说什么,帮着卫风处理了伤口,给他换上了衣服,这才退了出去。卫风等刘菁出去了,这才抬起头对赵安国说:“不管是谁,能花这么大力气对付我的,想必不会只有这一招。我们要抢在他们前面,尽快回到长安,进了长安,想必就没有人敢这么干了,多少要顾忌一点。”
赵安国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卫风:“大人的伤能支撑得住吗?”
卫风咧了咧嘴,其他的伤都好办,腰间这一刀挨得还真不轻,不过现在顾不得这些了。这次是误打误撞躲过一劫,下一次可未必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没事,我们走大路,离山区远一点,过了这一段应该就好些了。”卫风摸着刘菁裹好的布:“我应该还能支持,你去看看我那两个家丁怎么样。”
“公子,我们没事,都是皮外伤。”李维和田默应声而入。
“既然如此,立刻出发。”卫风站起身来,大步出门。赵安国紧跟着问了一声:“大人,那两个俘虏怎么办?”
卫风停住脚步,想了想:“这么远,我们带着他们可不容易,还是杀了吧,扔到外面的死人堆里。”
刘菁捧着一个陶罐从厨房里冲了出来:“药还没煎,你怎么能走呢,伤口会坏的。”
卫风接过她手里陶罐笑了:“没事,有你陪着我身边,我还怕什么伤口,快点,收拾一下,我们一起走。”
“唉――”刘菁刚叫了一声,卫风已经走远了,她气得一跺脚,撅着嘴想了想,只得把陶罐里的水倒掉一大半,用绳子扎好,挂在马鞍旁,跟着卫风一起上了路。
“你贪这么一点时间,伤口说不定会……”刘菁赶到卫风身边,抱怨道。
“那你到了下一站,什么事也别做,先把药煎出来。”卫风回过头看了她一眼,笑嘻嘻的说。
刘菁一怔,怒气勃然,她在王府中从来都是别人侍候她的,没想到卫风却把她当女仆一样唤。她眉毛一挑,举起陶罐就要往卫风头上砸,却看到卫风腰间裹伤的布,想起卫风本来已经逃了出去,是为了救她才受了伤,不由得心中一软,皱着鼻子,愤愤不平的哼了一声。
第051章 高人
卫风等人在前面的一个亭舍休息了一下,用了早餐,然后又将亭舍里不多的粮食购买一空,跟着又赶了一天的路,到下午的时候他们已经赶到了获嘉,本来按卫风的意思,他要再走一段路的,可是刘菁发现他腰间裹着的布已经被渗出的血浸红了,坚决不让他再走了。卫风自己也觉得身体有些不太舒服,便没有再坚持,在获嘉县城住了下来,准备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再走。
没想到这一停下来,卫风就觉得撑不住了,他只觉得脑袋昏沉沉的,浑身无力,倒下就不想起来。赵安国一见卫风的样子,汗都吓出来了。他在军中的时间长,知道这是伤口引起的。士兵打仗的时候,往往是受伤而死的比战死的还多,都是因为伤口得不到及时的医治。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他立刻安排人去找医匠来给卫风疗伤。刘菁叫住了他,把一直挂在马鞍上的陶罐交给他,让他立刻派人去把药熬出来。
赵安国看了刘菁一眼,觉得有些不靠谱,这个女人来历不明,居然还懂医药,万一是个半吊子,耽误了卫风的病情,那岂不是要倒大霉,难道陛下问起的时候,自己去向陛下说,是一个不知道什么来历的女人给看的病,一不小心给治死了?何况现在有人要卫风的命,说不准这个女人就是其中之一呢。
“看什么快,还不快去,到时候出了事你负责?”刘菁发飚了,骨子里的那种骄横让赵安国没敢顶嘴,他看了看卫风,卫风无力的挥挥手:“你就去煎药吧,出了事我自己负责。”
“大人……”赵安国心道,你是看到什么人都信,万一出了事,到时候陛下会相信吗?可是他看卫风这样子,也不好多说,只得出去安排人煎药,同时派人去城里找最好的医匠,做两手准备。
刘菁和李维、田默把卫风扶上了榻,用手一摸卫风额头,烫得吓人,顿时吓了她一跳,嘴里埋怨道:“叫你煎好药再走,你就是不信,现在可好,果然……”她没敢再说下去,看了一眼焦急的李维、田默,不快的挥挥手:“你们出去。”
李维和田默一愣,这女人谁啊,这么不把自己当外人?公子还没说收不收你呢,你倒当家做主了?田默还好一点,李维当时就火了,眼睛一瞪:“你才出去呢。”
“狗……”刘菁脱口要骂,话出了口,这才想起来自已现在不是王爷里的翁主,而是一个半路上遇到的陌生女人,李维和田默虽然知道她是女人,却不知道她就是那个挑逗得卫风发病的舞伎,只当是萍水相逢看中了卫风的野女人,自然不能跟他们这两个贴身家丁相比。她只得把话又咽了回来,恨恨的瞪了李维一眼。
李维却是一肚子气,公子本来好好的,轻轻松松的冲出了重围,结果就是为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又杀了回去,差点把三个人的命都送在淇亭外面。这个女人一点不感恩,反倒自称自重的,还要赶他们出去,这实在有些不上路子,就算公子收了你,只要你没入房,你最多也就是卫家一侍女,在老子这个陪了公子十几年的家丁面前还是新人,怎么能这么嚣张呢?特别是刘菁还骂他是狗,这让他更受不了。
“你出去,公子我们会照顾的。”李维的眼睛都快竖起来了。
“你会照顾?你懂医术吗?”刘菁也火了,掐着腰站了起来,横眉竖目:“他的伤你会治吗?”
“我――”李维噎住了,他懂个屁的医术,让他砍人还行,让他治人,把活人治死他有把握,让病人治活,他可没把握。一见李维没话说了,刘菁得意洋洋,以胜利者的姿态看着李维:“姑娘我受过高人指点,医卜星相,无一不通,你要是想救他,还是乖乖的出去准备一点米粥,等大人醒了才好吃。”
李维恼羞成怒,气得嗷嗷直叫,扑上来就要揍她,一直在冷眼旁观的田默拉住了他,把他推了出去:“你去熬点米粥,等公子醒了吃。”
“凭什么我去?”李维嘴里不服气的叫着,脚下却不由自主的去了厨房。他知道田默虽然不怎么说话,可是他既然这么说,必然有他的道理。他越想越恼火,一边想着怎么收拾这个金青,一边淘米熬粥。
刘菁见田默赶走了李维,觉得很有面子,这才坐下来重新检查卫风的伤口,拆开卫风腰间的布一看,刘菁的眼泪就下来了。卫风的伤口裂开了,肿了起来,似乎还有些脓水。
“叫他不要急着走,不要急着走,就是不听。”刘菁抽泣着,拔出一柄小刀:“你摁住他。”
田默惊讶的看了她一眼,迟疑了。
“快点,砍伤他的刀上可能有毒,伤口烂了,再不治会要他命的。”刘菁一边喝道,一边将手中的小刀在火上燎了燎,然后凑近卫风的伤口,轻轻划过,伤口一动,一股脓水缓缓的流了出来。田默见刘菁手法熟练,看样子真是懂医术的,这才放了心,递过来一块干净的布,自己匆匆出去找点热水。等他回来的时候,刘菁正将头伏在卫风的腰间,听到田默的脚步声,她抬起头来,嘴角一片血迹。
“你?”田默吃了一惊。
刘菁吐出一口血水,面色苍白:“他总是动,我不敢动刀,只好……”
田默恍然大悟,颇有些感动,他赶上前去,只见卫风的伤口处流出鲜红的血,脓液已经被吸干净了。他长出了一口气,刚要说话,却看到刘菁直勾勾的看着地上的那些她吐出的脓血,忽然捂着嘴冲了出去,还没出门,田默就听到了她接连不断的呕吐声。
田默叹了口气,将一个浸了冷水的毛巾放在卫风的额上,轻声说道:“公子,你怎么样了?”
“还……好。”卫风迷迷糊糊的,他握住了田默的手,有气无力的说道:“我没……事的。”
“没事才好。”田默低下头擦了擦眼角的泪,他这个时候才发现,他对卫风的伤有多担心,他无法想象,如果卫风有什么不测,他回去之后如何面对长公主,如何面对卫伉。他握着卫风的手,半晌无语。
“大人怎么样了?”赵安国带着一个满头大汗,面色惊慌的老头冲了进来,大声问道。田默用袖子擦净泪水,站了起来让开位置:“赵大人――”
“快看看伤口。”赵安国顾不上和老头客气,将他推到卫风的身前。那个老头张着大嘴喘着粗气,抬起手臂擦着额头的汗,他打开卫风已经被包好的伤口,仔细打量了一下,这才直起身来,有些不快的看着赵安国:“大人,你们这里既然有这等医术高明的人,为什么还要把老夫我拽过来。”
这个老头是获嘉县里最好的医匠,自己开了个药堂,手下还有几个医匠,他自己一般是不出诊的,没想到任朝不管那一套,直接把他拽出来提上马,一路跑到驿馆来了,差点没把老头颠死。赵安国一听他这么说,先是一愣,随即大喜,顾不上和老头治气,咧着大嘴笑了:“你是说,大人没事了?”
“也不能说没事,不过至少现在看起来,这个伤处理得很妥当。”老头恢复了沉稳,一边打开药箱拿出药布给卫风包扎,一边说道:“砍中这位大人的刀可能不太干净,所以伤口有腐烂的趋势,不过现在脓血已经被清除了,只要再用点药,把大人的热退下去,休息个一两天,就没事了。”
“那太好了。”赵安国和田默相互看了看,大喜过望。
“不过,这个药很贵的。”老头包好了伤口,又昂起了头:“这个方子是我师门秘技,药材也很难找,所以这价钱……”
“多少钱,你直接说,我们有钱。”田默保管着卫风的荷包,知道仅是刘偃送的就有二百金,当下一口应承。老头见田默答应得这么爽快,面露喜色,伸出两根手指在田默面前晃了晃:“两千钱一副。”
田默松了一口气,还以为是两金呢,原来是两千钱啊,两千钱虽然不便宜,可是对他来说,这简直不值一提:“你赶快去办吧,我们照付就是了。”
“好。”老头眉开眼笑,打开药箱取出一个药包,得意的在田默和赵安国面前晃了晃,刚要说话,郑吉端着一碗药汤走了进来,老头一愣,鼻子抽了两抽,狐疑的看了一眼郑吉,一把抢过药汤闻了闻,勃然大怒:“大人,你们既然有这么好的药,这么好的医匠,为什么还要把老朽拉来?拿老朽开心么?”说着,将手里的药包扔进药箱,啪的一声关上药箱,背起来就走。
“什么意思?”赵安国愣了,这老头忽然之间发什么火啊,他指着老头怒气冲冲的背影,张着嘴说不出话来。田默笑了:“大人,不管他了,只要知道我们这儿有更好的医匠就行了。”
“谁?”赵安国忽然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