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来独往 作者:蔡越涛-第8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正是没有对吴世祖负起正面引导正面鼓励的责任,一味地听之任之,只看到表面的繁荣,没看透背后的陷阱,耳朵根子软,东听东有理,西听西有理,缺乏智慧的分析,以至于是非难辨是非不分,委屈了贺苏杭,纵容了吴世祖。他知道吴世祖和马野不同一般的关系,也知道马野在市里大讲吴世祖的优势,为吴世祖任职鸣锣开道。按说上边领导为吴世祖鼓励加油是一件好事,但做得过火了,不得不让人们另有看法,本来正常的事,人为地搞得不正常了。本来应该很光彩的吴世祖,被人为地弄得面目全非了。他替吴世祖惋惜,也为自己脸红。他觉得他这个一台之长有辱使命。
吴世祖看出荣毅有心事,但猜不透是什么心事。他估计会跟两台合并有关,一旦合并,荣毅的为官之道或许只能是空中楼阁了,想发号施令都没有了机会,当官当久了,荣毅再坦荡再豁达,也挡不住心中有落差的。吴世祖忽然生出一股同情,眼神里是冷悯。他自作聪明地想安慰荣台几句,就说官当得再大也有告老还乡颐养天年的时候。谁知话音未落,就看到了荣毅不耐烦的情绪。他连忙改口,说自己没有表达准确,请荣台别太在心。其实,他把荣毅叫进屋的真实目的是想打听马野的消息,知道荣毅的角色注定了他会消息灵通。
岂料,荣毅说了一句与主题不搭界的话:“什么事情都不可操之过急啊! ”弄得吴世祖浑身不自在,他明白荣毅的锋芒是冲着他吴世祖对贺苏杭的不公平,也是针对他急于任职举动的暗示。
雷天虹认为,来克远当上大河银行第一把手并非偶然。他的学识才华专业技能有目共睹,但这只是面上的东西,而真正帮了他的是马野。这是马野做梦都没有料到的。马野的本意是嫁祸来克远,要把来克远置于死地而后快。然而,马野的过火,马野的偏激,的确让有关部门加大了对来克远的调查力度,而最终有关部门综合意见与马野的初衷大相径庭,一致认为来克远不仅没有任何经济方面的实质问题,而且是一名难得的德才兼备的好干部。这种结论得到市委市政府领导的充分肯定,所以,提拔来克远担任大河银行行长便顺理成章。
贺苏杭说:“这下苏越肯定不会整天埋怨来克远是书呆子了,知识就是资本,才华就是金子,只要是金子,早晚都会有发光的机会。我觉得来克远的机会是他自己创造的,若不是他具备了担任行长的素质,谁也帮不了他,就是把机会白白送给他,他也会让机会白白溜掉的。所以,我始终相信知识改变命运。”
雷天虹则说:“未必,知识可以改变命运没错。但官场上可不是你有知识就一定能改变命运的,还要看运气。来克远之所以用他的知识改变了命运,是因为他遇上了开明的领导,而且这个领导恰恰具备了决定来克远命运的权力。否则,来克远会是什么命运谁也说不了。说不定还会成为马野手里的屈死鬼呢。”
贺苏杭侧目看着雷天虹,扑哧一声笑了。雷天虹问她笑什么。她说:“雷检察官这么有思想有见解,早几年你们贺检应该提拔你才是啊,事到如今还让你是一个普通检察官的身份,岂不太委屈了你。不行,我得给爸爸打电话,问一问一贯自称伯乐的检察长是不是也有走眼的时候。不然的话,让我爸给省检察院的领导为你求求情好了。”他抓起电话就要拨,被雷天虹一把抢了过去,连声说:“这玩笑开不得的。弄不好还让贺检误认为我要走女人路线呢。”贺苏杭则说:“干吗一提你们贺检就把你紧张成这样,至于嘛,你别忘了你们贺检是我爸爸,他说谁也不会说自己的女儿吧。”她妩媚地一笑,又说:“走女人路线有什么不好,我只会教导你走正道。”
雷天虹的一本正经,倒让贺苏杭打消了继续开玩笑的念头,她看看墙上的石英钟,距离《黄金时间》的播出还有三个小时,还可以在家呆一小时,只要做到提前两小时赶到台里,她就可以从从容容为《黄金时间》做准备。雷天虹把话题扯到两台合并上,他认为,只要这种合并不是停留在表面,仅仅对社会呼出合并的呼号,私底下各唱各的调,各吃各的灶,就有极大可能对合并之后的领导班子进行重大调整,也就意味着贺苏杭往前进一步是大有希望的。他分析得头头是道,振振有词。
贺苏杭说:“前两天已经将对外呼号进行了统一,这只是合并的第一步,也只是表面上的文章。而人财物的实质性合并还需要一定的时间。到那个时候,也就是真正意义的合并了。”
她的情绪忽然低落下来,她说:“这两天我一直在观察荣台,觉得他蛮失落的,是一种‘草木一季秋风尽’的凄凉感,我心里蛮难受的。要我说,当官的不如不当官的好,不当官就不用承受上上下下的落差。这种落差无疑是在玩心跳的,真不是滋味。难怪人们常说平平淡淡才是真。说实话,我真的好同情我们荣台。”
雷天虹也侧脸看着贺苏杭,是一种不赞同的表情。他说:“你的同情是改变不了你们荣台命运的,倒不如把心思放在你自己的大事上。如果两台真正合并,多好的机会啊,可以说是千载难逢。这个时候如果不积极有效地把握住机会,估计今后相当长一段时间你都不要做好梦了。我还是听你讲的,有线无线两台领导班子的年龄普遍偏大,年龄结构趋于老化。我相信上级组织一定会利用两台合并的机会,对新的领导班子进行合理组建的,充实年轻有为的新鲜血液势在必行。所以,我建议你积极行动起来,为自己创造更广阔的施展才华的平台。其实,这也是一种光荣的使命,不是谁想完成就能完成的。但我相信:你能! ”
贺苏杭说:“昨天我在市委大院碰见了张书记,他依然坚持我是个人才,还说我的进步组织上会考虑的,机会也会有的。”
雷天虹却将眉头一皱,问道:“这么大的好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
贺苏杭刚想开口,雷天虹的手机响了,他是拿着手机到卫生间接听的,看似不经意的举动,倒给贺苏杭心里划了个问号。
雷天虹驾驶吉普车将贺苏杭送到了电视台。
贺苏杭的屁股还没坐稳就接到了雷天虹的电话,说他的朋,友遇到了困难,希望能从贺苏杭这里借些钱。贺苏杭问什么时t 候要,雷天虹说最好明天,又说越快越好。贺苏杭犯难了,她没有能力一下子拿出这么多啊! 这些年的积蓄都投到股市上了,而且深度套牢,动都不敢动。但考虑到是心爱的人张了口,再作难也得替他努力。于是她说:“我手头没有现钱,但明天我会替你的朋友想办法的。”她打算第二天开盘,就忍痛割肉抛股票,给他凑足所要的数目。她放下电话,又给雷天虹发了条短信,说明她的意思。
当晚《黄金时间》一结束,贺苏杭又接到了雷天虹的电话,是气呼呼的声音,是质问的口气,是发难的气势,是天外来客的陌生,一下子把贺苏杭搞晕了! 雷天虹在电话里说:“不要以为天底下就数你优秀,告诉你吧,我比你强多了,比你的条件优秀多了,想找什么样的女人都可以找得到,但你不行! 其实你根本不相信我,对我一直耿耿于怀,别以为我看不出来,我不是傻瓜! 你多聪明啊,你会欺骗我,说什么你的钱都在股市套牢了,鬼才相信你呢! 在大河市我举目无亲,我遇到困难不求你还能求谁? 难道你就欠那些钱吗? ”
贺苏杭惊呆了! 她搞不清楚雷天虹到底遇到了什么问题,会把自己喝得醉成这样,只听到雷天虹冲着话筒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她问:“天虹,你没事吧,是不是我真的惹你生气了? ”
雷天虹吼了一声,他说:“你不相信我的能力,我还能昧了你的钱吗? 我可以欺骗你的感情,但我绝不会骗取你的钱财! 我将来一定比你有钱,你不要看不起我! ”
贺苏杭安慰道:“有话慢慢讲,有事慢慢商量,你先别急别火啊! 你想想,我爱你还爱不够呢,怎么会看不起你呢? 不会的。”
雷天虹又吼了声,断断续续地说:“你少给我提爱字,你不配……实话告诉你吧,什么北京那个小女孩儿,我跟她离婚了……不,她还是我老婆,都是……因为你,我才跟她分手的,我爱……她,她也爱……我,你信不信,我明天就把她接……接来。不行,明天咱俩就拜……”
电话是挂断了,可贺苏杭的手机却一直贴在耳边,她傻掉了! 分不清雷天虹的话哪一句是真话,哪一句是醉话。她如同坠入云雾,神志有些恍惚。
巴日丹一看贺苏杭的神色,就猜出她遇到了大麻烦,她什么话也没说,先拿掉贴在贺苏杭耳边的手机,便将贺苏杭搂在怀里。过了好大一会儿,贺苏杭突然号啕大哭,哭得昏天黑地,哭得浑身战栗。等她哭够了,巴日丹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她摇了摇头。但巴日丹猜得八八九九,除了雷天虹,谁也不能让她这么伤心的。巴日丹说:爱情这东西简直就是大魔咒,一旦沾上它,你就再也不是你自己了,它可以把你推上天堂,也照样可以把你打入地狱。马欢和雷天虹都是念大魔咒的魔鬼! 这一夜,贺苏杭彻底失眠了。她不理解雷天虹为什么会这样,是深藏在心底的东西借着酒劲挖了出来,还是那些根本不是酒话,而是他处理问题的一种方式? 天堂和地狱只是一种感觉吧,她真希望不懂得感觉的滋味,不懂得爱情的滋味。
第十九章
贺苏杭不能掉进万劫不复的情感深渊,她得自己拯救自己。
她爱雷天虹! 爱可以让她上天堂,爱也可以将她下地狱。
这是一种感觉。而这种感觉是在爱情当中日夜搏杀的一对冤家,是幸福和痛苦的共生体,想分也分不开,想不面对都不行的。爱情就是一种感觉,是人世间最美好的感觉,是稍纵即逝的美妙感觉,也是撕不开扯不净的苦楚感觉。感觉的东西来了,挡都挡不住;感觉的东西不来,想死也想不来的。她仿佛等待了千年万年的爱情来了,是以势不可挡的架势冲将过来的,是黑暗中的黎明,是黎明中的希望,庆幸老天爷把雷天虹赐给她。而随之派生的附属品也是难以招架的感觉,是令她痛不欲生的感觉,这种感觉正在疯狂地蚕食着她的灵魂,随时随地都可能将她彻底毁灭。她唯一的出路就是宽容和包容,否则,她将体无完肤地把自己埋藏。
雷天虹跟她讲的不是酒话,而是事实。她搞不懂像雷天虹这样优秀的男人怎么也会有掖着盖着的故事。她可以断定,雷天虹自从跟她在一起,并没有疏远那个“北京女孩”。他不能疏远,那是他法律上的曾经的妻子,也是他离婚之后发觉怀有他的骨肉的准母亲,他有推卸不掉的责任和义务,他也有不想面对也得面对的现实;那个“北京女孩”要求复婚! 雷天虹傻了! 他也弄不明白,离开“北京女孩”怎么就一下子扑在了另一个女人怀里,且不能自拔,若让他拔出来,他宁可死在这个女人的怀里! 他痛苦,他矛盾,他在人生的十字路口徘徊。论感情,论合适度,“北京女孩”根本不是贺苏杭一个平台上的,于是他说:“给我点时间吧,我会处理好一切。”他并没有说明时间的概念,也没有说明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