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主义魔法师-第1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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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清楚明白的事情,你还有什么可以忧虑的呢?”
“德林克,你似乎对我的了解,甚于我对自己的了解……对人心,你似乎没有什么看不清摸不透的。”
德林克轻轻一笑,侧过脸去,以略带落寞的声音说道:“我看不透我自己……”
我刚想说什么,德林克突然发出“哎呀”一声惊叫,我不由焦急地问道:“德林克,你怎么呢?发生了什么事?”
却听德林克苦着脸说道:“我的双脚被泥地掐住了!都是你!散什么鬼步?弄得我一身脏!”
我不禁好笑,连忙过去拉她,却发觉身体向下沉,双脚竟向下陷进了三寸——竟连我也掉进了泥潭里了。
“你真是越帮越忙!看你做的好事!”德林克骂道当我抬起头来看德林克时,更是宛尔——原来德林克被我溅得脸上、衣上俱是泥巴。
“你还笑!还不过来帮忙!”德林克愤怒地说道。
我不敢笑了,惹得吸血鬼伯爵发毛的后果我可承受不起,于是两人互相搀扶着,狼狈地离开,却发觉回程时竟是一样的泥泞,我不禁咋舌道:“这是怎么回事?来时还是通爽坚硬的地面,此时却变得象泥沼似的不说,还软绵绵地不好着力,简直有点像是走在浮沙上的感觉……”
“这个我知道!东都地面的土质是一种叫做雨岩的特殊土质,平时坚硬如铁,但被雨一淋,就会变得松软无比,不过经太阳一晒,雨水蒸发掉后便会回复坚硬——但在东加蒙特,由于地貌奇特,一年中也只在十一月与十二月这两个月会有雨水,所以我们是适逢其会,真是幸运呀!据说当年詹姆斯考虑到秋末时的雨季,在筑城墙时,是将地基打到地下花岗岩处的,工程极其浩大。”德林克兴奋地说道,碰上了让她耍弄学问的机会,一时竟忘掉了原先的狼狈与不快,变得高兴起来。
“呵呵,你懂得的真不少呀!”
“那当然!”德林克挺起酥胸,骄傲地说道,“到了东加蒙特后,我可是跑遍了东都的图书馆,熟读地方地理志。”
我忽然心中一动,似乎有什么关键的东西从脑海里一闪而过,待想要抓住这个突现的灵感时,却已消失无踪。
“亚历,你怎么呢?”德林克见我突然停下来发呆,便奇怪地问我。
“我也不知道,好象漏掉了什么关键的东西了……”
我摇了摇头,看到德林克一脸不安、担心和疑问的表情,不禁怜爱之意溢满心尖,便伸手摩挲着她俏丽冰冷的脸蛋,替她剔去沾在脸上的泥巴。
“亚历,你想轻薄我吗?”德林克的声音变得和煦如春风,目光突然锐利起来,脸上却是一副天真但危险的表情。
“呀,你误会了……我没有……”被她这样直勾勾的目光一盯,我不由心中一怵。
“那么,我也轻薄你……”德林克却是很温柔地伸出纤巧嫩白的手指替我除掉身上泥巴。
在城内大道上,我们旁若无人地替彼此整理着身上的残土,此幅情景甚是亲昵和温馨。
忽然,我们都觉得好玩,竟是如有默契地相视大笑,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形同疯子,令路人侧目。
圣伦历1900年10月27日,东进之路被卡洛斯与伊登大军截断的阿泽利奥将东部军团三十万大军驻扎于东加蒙特郡以西三百里的祈山脚下,临山扎营,然后挑选团中的十五万精兵作为急援师,以骤急的行军速度从多提尔王国与海内斯王国边境交界处的山区绕行,并于11月11日到达塞纳河的下游,试图从下游强渡塞纳河,奇袭卡洛斯军的右翼,以解东都之危。
但是,当东部军团抢渡塞纳河到达河心之际,却遭遇到卡洛斯军的突然袭击——卡洛斯元帅已料定了帝国军的行动,遂命麾下大将迭戈将军率领由弓箭手、骑射手、郑矛兵和魔法师组成的七万兵马隔河相待,趁阿泽利奥统兵渡河之际,发动远距离攻击!
阿泽利奥大惊,不及筹思应对之策,却是败势已成。帝国军在骤不及防之下,数万兵马被射杀于河心,帝国军遭受到重创——帝国士兵的鲜血将塞纳河下游染成了血河,河面漂流着无数帝国士兵的尸体,场面令人惨不忍睹。
阿泽利奥只得率领馀下的八万部队撤退,而他似乎已对场面失去了控制,无法组织败军进行有序的后撤,帝国士兵也似乎因这次战惨败而寒了胆,军容显得极其涣散和混乱。
以勇猛著称的迭戈将军不计出战前卡洛斯的一再叮嘱,在急于立功的心态和对敌军“败者必乱,可趁势取之”的个人主观判断主导下,率领部队渡河追击,想进一步扩大战果,全歼帝国军。
当迭戈部队紧蹑到帝国军身后时,阿泽利奥却突然率领二万轻骑掉转头来,抢在迭戈发起进攻之前给予迭戈部队迎头痛击——二万轻骑充分发挥良好的机动性,以骑兵方阵斜行从侧翼猛攻,其馀步兵则架起长予趁迭戈部队乱象萌生之际,从正面向前挤压,配合骑兵的行动,一下子将七万敌军杀得七零八落,溃不成军。
战况瞬间逆转,变化快得让迭戈将军一时还没完全反应过来,甚至在心理上无法接受这种突变。此时,在他脑海里不由回荡着卡洛斯元帅在命自己出征前一再嘱咐的话:“穷寇莫追,谨防反噬”,元帅的话犹然在耳,自己却违背了军令,由胜转败,自是悔恨交加,羞惭之极,情愿一头撞死。
原来阿泽利奥所率的东部军团大部分都是久经沙场、训练有素的老兵,许多士兵在齐科夫年代已经多次随老帅征战四方,立下赫赫战功,并非临时纠合的乌合之众,尽管阿泽利奥因被卡洛斯识破行动而遭至惨痛的损失,但军队的战心与士气仍在。阿泽利奥亦是身经百战的帝国宿将,虽大败却不气馁,反而故示慌乱,引敌追歼,恃机反击,终于让他获得了报仇雪恨的机会。
阿泽利奥独臂运剑,却豪迈无匹,一马当先,亲率二万轻骑一口气直将迭戈率领的残部追杀到塞纳河边,迫使迭戈仓皇渡河而去。
斯役,帝国军斩杀了敌军五万兵马,总算出了一口怨气。
阿泽利奥再不追击,率领轻骑兵掩护大部队迅速撤退。
迭戈将军回去后向卡洛斯将军汇报了战况,对失利的罪责也不敢隐瞒,并表示愿受军法处置。
卡洛斯闻罢沉吟了片刻,却轻叹一声说道:“亚历山大麾下果真是将星如云,无一庸者……阿泽利奥——本帅虽知其人,也曾同朝为臣,却未闻其有何显赫武勋,古人云:“善战者,无赫赫之功‘此言诚不我欺……相对人才鼎盛的帝国,我军却……”
卡洛斯却未顺着话意往下继续说,但迭戈已明白下面的意思是“我军却无可匹敌之良将”——这样的重话自不便当面对部下说的,虽然元帅为顾全自己面子而不言明,却让迭戈将军更感惭愧,自觉因一己鲁莽而损害了元帅的不世威名。
卡洛斯顿了顿才转过话题说道:“将军虽因贪功躁进而让我军折兵五万,却也破坏了敌军的援救行动,贯彻了本帅的战略意图,无损东都攻略的大局——且功过相抵吧。”
迭戈却跪下涕流满脸地说道:“因末将一人贪功心切,致使王师折损,令元帅声威受挫,虽蒙元帅宽宏大量,不深究末将之失,但末将自知罪责深重……末将愿领一死,以告慰殒亡将士在天之灵……”
卡洛斯却托着迭戈的双手将他拉起,温和地说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将军何必耿耿于怀?来日方长,将军今后自有为部属报仇的机会。与其无意义地寻死,不如留下有为之躯从跌倒的地方爬起来,在战场上一雪前耻——相信阿泽利奥也是对我怀有同样的心思……而且我军目前正值用人之际,将军万勿轻言生死!”
遂将迭戈官降一级为红目旗尹,却仍负责统率领右翼兵马。
迭戈怀着感激与愧疚之情默默退了下去。
这时,从帐内暗处走出一个身穿蓝色战甲、外挂银灰色披风的男人。
此人浑身皮肤黝黑,比起黑炭的颜色还要幽深,脸形方正,鼻大唇厚,目朗如星,身形瘦削,笔直挺立,犹如一柄植入地面的剑,自有一股不平凡的气势与彪悍之风。
“元帅如此宽待迭戈,恐怕又会落入马特拉齐的口实,让他在背后说你徇私枉法,处事不公了……此事必将迅速传至女皇陛下耳中,到时又将掀起轩然大波了!”此人向卡洛斯行了一礼,用忧虑的声音说道。
卡洛斯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然后又倒上一杯,紫银色的双瞳有点失神地注视着手中透明水晶杯里轻轻晃动着的血红液体,良久才说道:“桑切斯,你过虑了。本帅如此处置并无不公,完全着眼于战争的大局,须知阵前斩将,既是不吉,更是自损士气。相信就算马特拉齐报之陛下,陛下亦会体谅本帅的。此番征战关系王国脉运,陛下肯却将如此重任委于本帅,可见陛下对本帅之信任,况且本帅一切秉持公正,一心为王国、为陛下办事,绝无私心,上无愧于天,下不诈于地,俯仰日月可昭,天地可证——陛下圣明,岂是奸佞小人可以从中挑拨唆摆的?”
桑切斯却不以为然地说道:“元帅此等说法是自欺欺人罢了……元帅自出征以来,一直心事重重,脸上素无欢颜,每每夜里仰天长叹,自是因为心中郁结难解——元帅的心事别人或许不知道,桑切斯又岂会不了解?”
“本帅只是为战事忧心而已……”卡洛斯沉静地答道,声音却是软弱无力——脸色似乎因操劳过度而变得憔悴苍白,并略带病容,他忽觉喉部干渴,便再饮了半杯血红浆液,当猛烈的酒精在喉部燃烧起一团熊熊烈火,才感到舒畅惬意,淡紫色的脸上终于泛起了微微的红晕。
桑切斯摇了摇头,以冷凝的声音说道:“此处并无外人,桑切斯这条贱命是元帅所赐,随时随地愿意为元帅牺牲!难道元帅还信不过末将么?在此,末将就挑明了说——东都战事虽令元帅忧心,但来自朝中的悬背之剑,才是元帅心中郁结之所在!陛下心胸狭隘,生性多疑,而元帅无论德望、才器,均非陛下可及,而且手握重兵,战功显赫,深受全军将士拥戴,以陛下的心性,对元帅必然步步为营,忌惮猜疑——松克斯会战中,陛下阵前易帅,就是害怕元帅功高震主,拥兵自重,因此方有松克斯会战之败,我军十万‘皇虎’精锐之师悉数被歼……
“之后,元帅被监视审查了一年,后因军中无可用之大将,陛下才不得不释放元帅出来重新主军,更为笼络权宜之计,才将你官拜元帅,但这并不代表陛下对元帅嫌隙尽释。三年多来,元帅呕心沥血,百倍辛劳,训练与组建王国军队,使王国因松克斯会战大败而丧失的元气慢慢得以恢复,为王国、为陛下可谓尽心尽力,但陛下非但未存感激之意,反而听信朝中奸佞笼臣谄言,对元帅处处制肘,安插亲信到军中监视元帅的一举一动,此次出征虽任元帅为主帅,却令马特拉齐为副帅,名为协助元帅,实质是牵制元帅的军权。”
卡洛斯幽然一叹,却露出平淡的笑容说道:“本帅虽有心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