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破龙榻,俏妃诱邪帝-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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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无雪一辈子都记得这话,也一辈子还不清阿罗的情分,她宁可把自己的心换给阿罗,让他冷酷无情,胜过要他去面对那些险恶诡谲。
越无雪这一辈子最幸福的事,就是拥有阿罗的心。
此时,越无雪只冲阿罗做了个鬼脸,挥了挥手,大声说:
“傻大个,我回去了,你的马我不要,真是越看越难看,下回有好的再告诉我。”
阿罗愕然,直楞楞看着越无雪骑着马跑了。那风掀起越无雪的青丝,露出她漂亮的后脖,脖上,有一滴鲜红的痣,像烛的眼泪。
甚至,这痣什么时候长出来的,越无雪都不知道。
回去的时候,越无雪执意要走闹市,她要听听人声,吸吸人气,免得在那阴暗的皇宫里,把自己身上的人气都给熬干了。
大街上正热闹,小摊小贩笑容可掬,正招揽生意。
“冰糖葫芦。”
“糖人,糖人!”
“上好的胭脂呀,江东乐家的胭脂,姑娘,买一个用用吧?”
越无雪下了马,顺手拿了一盒胭脂看。
她这是习惯,若有便宜又好用的货物,便会想着如何用这个赚钱,如何在这货物上做文章,把它做成流行的东西。
身后有两只大手,把小摊给抬了起来,接着,一锭金元宝砸到了那摊主的怀里。
“再去置办一个。”
侍卫说着,扛着小摊就走。
“送你了。”
焱极天站在越无雪的身后,说得自然。
“我才不要。”
越无雪扫兴拧眉,把手里的那盒胭脂塞进怀里。
他真是擅长坏人兴致!正研究得有趣,他来横插一手。要知道,她最爱的,是赚钱,不是花钱。
焱极天也不理会,他这个人呢,想宠谁,想对谁好,从来不会管对方什么反应,尤其是他这人实在难得有心情去宠一个女人。
侍卫挑着胭脂担子往前走了。
越无雪走了几步,突然发现人群里有熟悉的身影,这时候她的呼吸都快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掐得断掉了!
酒字招幡下,木柱上油漆斑驳,显出它岁月的古老。在木柱边上,一身深蓝土布衣裙的娘亲,带着穿着深蓝土布衣袍、瘦瘦的弟弟,就那样手牵手站着,紧张地朝这边张望着。
越无雪都不敢多看,她脚步缓了缓,故意往另一边走去。
那里有个卖鞋的店铺,她想都不想,快步走了进去。
架子上搁的都是男人的鞋,锦布的、绫罗的、棉布的,高靴、短靴、平口鞋……越无雪顺手拿着一双看,一颗心扑嗵扑嗵跳得急促。
她想不通,白鹤轩不是说安顿好了娘亲和弟弟吗?他们两个怎么跑到大街上来了?
弟弟像是长高了一点,不过还是那么苍白瘦弱,怯生生站在娘的身后,娘亲那腰,细得让她心痛。越雷果然没有善待娘亲,要早知如此,她才不进宫,就让焱极天灭掉越家。
正心跳加速,如同要跳出胸膛,几乎要奔出去,跑到娘亲身边时,一个清瘦的男人快步过来,不知道说了两句什么,然后拉着娘亲和弟弟就走。
娘亲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地对越无雪看了又看,终于消失在小巷深处。
越无雪眼睛有些痛,她连忙勾下头,装成看款式,拿着鞋子在手上比划不停。
越无雪不知那男人是谁,是否是白鹤轩的手下,又是否会安全地照顾好娘和弟弟……焱极天是否会查到她们两个来了京城?
“怎么了?”
焱极天的手突然伸过来,轻轻掐住了她的小脸,迫她抬头。
越无雪抬眼看他,他一脸不悦,目光锐利。
也对,她无缘无故跑进来看男鞋,非淫即荡,一副想勾搭人的样子……
她把鞋往前一伸,小声说:
“你送我胭脂,我送你鞋,扯平。”
焱极天的脸色缓和了一点,深深地看她一眼,这才接过了鞋,也不看大小,直接交到身后侍卫的手中,低声说:
“朕要回宫了,他日有空再带你出来逛。”
“嗯。”
越无雪不敢违抗,怕他起了疑心,害了娘亲和弟弟。
虽然焱极天许诺不杀弟弟,可谁知道这男人到底存了什么心思呢?她乖乖上了他的马,和他同骑。
他的手环过来,在她的腰上轻掐了掐,低声说道:
“谢谢你的鞋。”
“不谢,反正你出钱。”
越无雪胡乱搪塞一句,尽量忍着,不看那个方向。可忍无可忍,她装成回头看他的样子,飞快地朝那个角落扫了一眼。
这过程很短暂,可足以让越无雪心惊肉跳,手心里都是汗。
“怎么这表情,看到老相|好了。”
焱极天却已经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的这一瞥,扭头看向那个方向。
“是啊,我的相|好遍天下,个个都是榻上小旋风。”
越无雪又胡扯了一句,用手肘撞他的胸膛,
“我们快回去吧,小心刺客又杀你,你长得比较招人恨,我都不敢和你走在一起了。”
焱极天不理她的混话,向侍卫使了个眼色,带着她往皇宫奔去。
————
越无雪的眼皮子这两天都跳个不停,有些心惊肉跳的感觉。
这两个晚上,她总梦到娘和弟弟,站在梨花树下,温柔地教她唱胡歌。
可醒来的时候,只有恶男焱极天压在她的身上,强迫她承欢,非做到她哭诉求饶,才会满意地放开她。
她真想敲开焱极天的脑袋看一看,他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非要对她这样……
她更想见到白鹤轩,问问约好的时间地点,可惜没人会替她通风报信。
坐立不安地一整天熬下来,她的腿都走细了,若把她今日在朝宫中绕的圈连起来,那足足有上千里的路呀。
“小公子,歇会儿吧。”
上回给她递信的小太监突然捧着茶出现了,她一喜,强按激动,接过了茶壶,果然,茶壶下有软软的丝绢。
她看了一眼小太监,端着茶壶进了房间。
有两张巴掌大小的丝绢,一张是娘亲的字,写着:女儿,前日看到你了,甚幸。明晚,子时你我即可相见。另一张的字挺陌生,想来是白鹤轩的。很简单的几句话,交待了时间地点,让她前去会面。
那个时刻,正是焱极天上朝的时候,她只需摆脱崔影就可。
她想到才因为她挨了鞭子的崔影,心想,这男人切莫被她连累死了才行,要不然,她就得拖上几牛车的纸钱给他烧去,为他买通阴曹地府的官员,愿他下辈子托生在好人家,也当主子,作威作福。
“皇上回宫。”
正想着,外面响起太监们通报,越无雪连忙把丝绢藏到枕的夹层中,过去趴到窗边,看大门处。
这些天焱极天都没带她去御书房,可能是不想大臣们总见着她。
他披着赤红晚霞,大步地走进了越无雪的视线,隔着她五步距离的时候又停了下来,深遂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干吗这样看着我?”
她别扭地哼了一句,掉头要关窗。
“出来,你伺侯朕沐浴,晚上朕带你去个地方。”
他淡淡地说了一句。
“又去哪里啊?我累了,要睡觉!”
“不许睡,出来。”
焱极天拧拧眉,低斥一声。
你名堂真多,洗个澡,干吗非拖我去伺侯,我不舒服……越无雪很想这样顶他几句,可惜她现在不想得罪他,免得他一生气,又折腾得她半死,明儿就没精神逃跑了。
焱极天这人,特爱享受,吃穿用度,都是极好的。
他的浴殿也是这宫中最奢华的地方。越无雪第一日进宫的时候没仔细瞧,后来他也没带她进去过,只偶尔带她去过了另一边的小浴殿。
这里没有门,也没有多余的墙。一切的一切都要靠不同颜色的上等锦罗来区分。五颜六色,光怪陆离,仿佛走入了一个帷幔造就的迷宫。
金色的雕花,不该存在于这里楠木床榻,复杂花纹编制出的地毯。
鲜花、嵌入地下的四方浴池、迷人心智的诡异芬芳……
但凡进来的女人,莫不被这美景迷得目眩神迷,加上正缓缓褪去衣袍的这男人,别说贞|洁烈女,便是石女,也会用力吞几口口水。
不过,越无雪不是烈|女,也不是石|女,她是想逃的女子,没精神欣赏这美男脱|衣图。
“过来。”
他已宽去外袍,袒|露结实的胸膛,向她缓缓伸手,越无雪慢吞吞走过去。
四方的黑玉雕成的池子,四周那黑玉的麒麟和龙兽,正往清碧的池水里喷洒着温泉水。
越无雪的手还没搁到他的掌心呢,人就被他拎了起来,扔进了这池子里,她尖叫着,砸得池水四下开花,晶莹的水珠四溅,然后不停地往下沉去。
这池子为什么突然变深了?
越无雪记得的,上回她也被丢进来过,可是她还能站在池子里啊!她本会游泳的,可是这
时候脚突然抽了筋,怎么都受不了力,只能急巴巴地,任自己往池底沉去。
原来,有半池水,这样深!
深得像直抵黑暗地狱。
原本坐回一边,低头细品香茗的焱极天,听不到拍水的声音,好奇的抬起了头,可是却只见池面一阵平静,仿佛无人落水。
“无雪。”
他低低的唤了一声。
没有人回答。
“无雪。”
焱极天又唤了一声,依旧是一片沈静。
偌大的一个寝宫仿佛就只有他一个人!
焱极天脸色一沉,当下就站了起来,赤|裸著强健的身体,纵身跃入浴池。
温暖的池水瞬间将他包裹,他在四周随性的潜游著,意图寻找消失不见的小人儿。谁知,来回巡视了一番,池水被他搅动得升起袅袅云烟,却丝毫没有越无雪的影子。
居然不见了?
焱极天停止寻找,踩著池底站立起来。
池水中漂浮著新鲜的玫瑰花瓣,因为是富含矿物的温泉,所以池水上还漂浮着一层浓郁的乳|色雾气。单从水面上看,是看不到里面哪里有人的。
“出来了,你潜得够久了。”
他又低唤一声。
水面平静无波。
他这才心中咯噔一沉,立刻往深水的地方潜去,沉到水底,这才慢慢摸到了那缩成一团的小小身子。
“该死。”
焱极天把她抱起来,正想浮起来的时候,突然间越无雪用力抓住了他的琐骨,狠狠一掐,他吃痛了,一声闷哼,大口水就灌进了他的嘴中。
越无雪听到他的声音,就憋了气,等着他下水。此时她又挥掌为刀,往他的下|体上打去。
真的,她快气死了,莫名其妙要淹死她!
“越无雪,你疯了!”
焱极天暴怒,一把抓住打向他那地方的小手,把她往旁边一丢。
“你才疯了,你淹我干什么?”
越无雪更愤怒,一天不折磨他,他就活不下去吗?
“朕见你这两天都精神不好,让你进来泡泡温泉而已。”
焱极天更生气,他这些天难道对她还不够好?
骑射之事,他只是告诉众人,他虽宠她,但绝不是怜惜她生命的那种,如今风云情势诡谲,他不想越无雪成为他人的靶子,前儿是媚药,谁知道下回是不是毒药?若不在人前表现冷酷,还让人都把暗箭都射到越无雪身上去么?采薇的事,难道还是不教训?
“滚开,以后别想害我。”
越无雪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要往池上爬。
“皇上。”
外面传来暗卫的声音,焱极天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