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妇摊前是非多-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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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对程儿的心我早懂了——我很想这么说,但是忽地转念一想,郭云铭是个机灵人,他不会平白无故在我问到自己病情的时候,向我胡乱表白心迹。除非……除非……我真的要行将就木。我就知道少年咳血不是闹着玩儿的,郭云铭为了不让我担心,总是淡淡地说没事。
我道:“我还能活几年?”
手上被捏住的力道猛然加重,郭云铭柔声道:“我这就向皇上书信一封,说我告老还乡,然后陪你顷游四海五湖,可好?”
我越想知道真相,郭云铭越是不说重点,我有些急,狠狠推了他一把,大声道:“我问你,我还能活几年?”
“三……”
“三年?”
“三个月!”
我晕掉了。
后来,我知道说话大喘气是可以出人命的,我不是死于什么异毒啊,真气受阻啊,而是差点死于郭云铭一句没有说完的话。
晕掉再醒来的时候,我在一家小客栈里躺着。在我知道自己只能活三个月发完疯之后,郭云铭终于安抚好我的情绪说出了我的病情。
我真不知道我的病情,或者说由病情所牵连着的我的过去,到底有多少秘密。
之前郭云铭说过,我真气受阻第一次咳血后,修养七七四十九日便可大愈,可我在不知情下又动了真气,因此我现在受了很严重的内伤,可此伤情只会让我日后备受真气冲撞血脉之苦,以后若不再动用真气,倒也不会致命。
致命的是,我体内不知何时埋下了异毒。若非林大夫早年走南闯北曾去过夷族,对那里的毒有些许了解,他也未必会诊断出我体内的毒。这种毒因人而异,因施毒者拿捏的药量而异,致命于死少则数月,多则十几年。
就是因为这样的毒再加之体内重伤,才致使我三个月可能就要挂掉。
说是“可能”,那就是还有医治的办法——郭云铭大喘气儿没有说完的那半句话。
昆仑墟上的冰蟾蜍可养伤解毒,延长寿命,若想真的完全恢复就得得到冰蟾蜍王。
哦,天,我要吃癞蛤蟆,还是那种最大个儿的。
歇息了片刻,我收拾好衣装,和郭云铭出了客栈,往军营走。途中,郭云明安慰我道:“程儿,你放心,既然能治得,我会想方设法弄到蟾蜍王的。”
“你不是说还要饮昆仑山上的雪水服下那癞蛤蟆么?我是不是也得去!”
“去,我陪你一起。”郭云铭眼神透着坚定的芒泽。“还有……”郭云铭忧心道,“切记,你将你病情查出的事不要向任何人透漏,我怕有人会对你不利,你应该明白,你现在身处危险之地。”
我点点头,同样忧心道:“弟弟,你说,我只是你哥府上的一个丫头,那为何有人会这么算计我,我又不是什么皇宫贵族。”
“必要时,我会告诉你一切,只是现在不能提,提出来你就危险了。”
“难道……难道,我不是什么丫头,你骗了我?”在经历了这么些事后,虽然我一直告诉自己不要过早地相信郭云铭,可是无形中,我还是渐渐信任了他,可是若他一直在骗我,那我又该怎么办?我害怕的事情发生了——
郭云铭点头:“程儿,当时是为了接近你,我才那么说的……你可否怪我?”
我颓然地闭上双眼,有点失望地看着郭云铭:“那你告诉我,我到底是谁?”
郭云铭走上前静静地看了我好一阵,在他安谧的眼神中,我无措浮乱的心又安定了下来。他道:“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只需记着自己是程豆豆,你有一个弟弟,他会护你便好了。”
他的声音若蛊,带着引人沉沦的清雅,缓缓地激起我内心深处的柔软,让我为之一动。在我未反映过来的时候,已然看见郭云铭低垂着头,慢慢靠近我的面颊。
发丝划过我的耳际,气息喷洒在面颊。
“呀!”巷子口外有一人低呼,吓得我陡然恢复了意识,推开了郭云铭,向巷口望去,看见一个灰色背影跌跌撞撞地逃离了。
嘿,竟然让他给看见了,还好是他!
回到军营,小张看我的眼神愈加古怪,对我愈加毕恭毕敬。
作者有话要说:不要霸王我,~(≧▽≦)/~啦啦啦~~~
山中遇险
甫一回军营,郭云铭就开始筹备去昆仑墟的各项事务,听说其兄长郭云锐起初不同意他这样贸贸然带着我去昆仑墟冒险,后来实在拗不过便应允了。
不同意的理由是,三年里,我虽身中异毒,却从没危急到生命,必是命中有贵人相助,如此……我再去昆仑墟寻解药,这样会惊动给我下毒的人,便会打草惊蛇。
郭云铭的想法是,既然有能为我拔根治疗的解药,便为我寻来,这样也好脱离那些想害我,控制我的人的束缚。
我现在倒是明白了,我打草将会惊动哪一类蛇。
原来,我一直是个傀儡而已。
三日后,郭云铭带着我,连同几个营中高手向昆仑山出发。
为了避人耳目,我们悄悄从军营侧方溜了出去,可还是让一个人给撞见了。真没想到,每次我一身男装和郭云铭在一起的时候,总是让小张瞧见,我都替小张难为情。
我不像三姑那样,有时常出远门的机会,打从我十五岁记事起,就没有出过锦临郡,所以我对这次长达半月的旅途甚感激动。我激动,郭云铭的脸上跟着也开出了一朵迎春花,只是委屈了那几位营中高手,想笑却又畏于主子的威严,时时都得忍着。
终于,半个多月后,到达了昆仑山脚下。我仰望那绵延起伏,银装淡裹的昆仑山脉,心里不由一叹,这么高的山,我能爬上去吃那个癞蛤蟆么?
郭云铭替我理好颈间的大氅衣襟,随即指着昆仑山脉那最高的一处山峰,说道:“看见了么?就是那里冰蟾蜍最多,蟾蜍王多半也是在那里生长的。”
我惊了一惊,心又凉了一截,忍不住道:“我也要去么?我现在又不敢动用真气,让我爬到那座山头,我不是毒发身亡,而是被累死的。”
郭云铭笑道:“冰蟾蜍生活在山腰上,不再山顶,我们只需……”郭云铭指着那座最高的山前面的一座山,道,“越过这个山峰,再爬到后面那座山的山腰就可以了。”
看着那座矮了大半截的山丘,我这才放了心。
我一心想着那是座小“山丘”,爬起来才知道这也是一座巍峨耸立的大山,吭哧吭哧地爬到天微黑,抬头仰望,还是丛生的树木,望不见尽头。
在山腰上,郭云铭命部下寻找山洞休息一晚。两刻钟后,有人寻到了山洞,我们随着进入山洞,布置铺陈。
此时一个部下有些慌乱地进到山洞里,道:“禀副将,属下搭灶烧火的时候,看见有人来过的迹象。”
我的心里微微一紧,按说在这种深山老林里,碰见个飞禽猛兽不算稀奇,若碰见个人,那就大有可疑之处了。
我和郭云铭对视,随即都出了山洞,向外走去,果然在山洞不远的地方,有一堆灰烬。我道:“这些人因该是看见我们之后,临时走掉的。”
郭云铭点头,用树枝拨了拨那堆灰烬,还有零星的火苗渐次熄灭,他站起身,对着身后的部下,道:“不管这些人是谁,一律小心。”
在以后的几天,我们一行人都很警觉,提防着是否还有其他人和我们一道同行,只是再没有察觉有其他人的痕迹。我猜那些人大概是住在昆仑山脚下的猎户,先于我们离开那个山洞,才生出了那样的误会。
可是郭云铭并不十分赞同我的说法,反而更加忧虑,多次吩咐手下要再小心些。直到我们翻过了这座小“山丘”,又爬了几日最高的山峰,依旧没有再看到人影的时候,郭云铭的疑虑才渐渐消散。
这日,在溪水边,我捧了一捧冰凉的溪水往脸上拍打,忽地听见身后郭云铭变了调的声音:“程儿,小心!”
我慌忙把眼睛上的水擦掉,回头看的时候,却没有发现任何人的影子。我竖起耳朵倾听,“咚咚咚咚”,刚刚好四声,看来和我们随行的四人好像遭暗算了。
迅速观察周围的地势,发现在我右侧方不远处的矮林丛里,比较适合人藏匿。
于是我决定先跑到矮林后躲起来,可是刚踏了一步,就被什么绊了一跤。一看,发现就在我刚才蹲在溪边不到半寸的地方,斜斜地插了一根红缨枪。
好险,幸亏要暗算我的人手法不是太精准,要不我的小命就保不住咯。
我心里突然开始担心郭云铭的命运,他刚才嘱咐我“小心”之后,就没了声音,难不成也遭到暗算了?
周围静的有些诡异,我又不敢运气飞到那个林子里,只能憋足了气朝矮树林奔去。
似乎在奔跑的过程中听到不知哪个方向飘来的一缕轻笑,那声音无比动听甜美,宛如黄莺啼唱,但是却带着轻蔑和不屑。
相比下,我的那声拖着长长尾音的“哎呦喂~~~”却犹如恶狼干嚎一般。
矮树林后面竟然有个向下挖的大洞。
在往洞下滑的时候,我脑袋中一直回旋一个画面,那就是一只傻兔子奋不顾身地朝树桩上撞去。
怪不得刚才那一声笑如此轻蔑呢。
等我滑到洞底部的时候,我心里甚感安慰,因为这世间不止我这一只傻兔子,还有另一只风流俊颜的。
“弟弟,你怎么成了这副模样?”
郭云铭比我倒霉些,好像滑下来的时候撞到了脑袋。我从怀里掏出一块布巾,为郭云铭擦拭额头上的血渍。
郭云铭皱着眉,
手扶着额头,道:“方才光顾着提醒你小心,自己却不小心掉到这个大坑里,奇怪的是,我掉下来的时候,用了真气,按说是不会伤到任何地方的,可是也不知为何,又被一个硬物袭击到了,想来……”郭云铭警觉地看看四周,低声道,“想来这里是有人埋伏好的,有机关,我刚才大概是被机关算计到了。”
我摸着鼻子,嘿嘿干笑两声,没敢言语。我依稀记得,我好像从上面滑下来的时候,脚……踢到了一样东西。
该不会是郭云铭的头吧。
幸好我踢的力道不大,郭云铭头部只受了点皮外伤,血止上便没什么大碍。我俩便在这个大洞里四处走,看是否有出口。
“我觉得……这次还是有人泄露此次行踪。”郭云铭分析道,“且这些人来头不小,否则不会那么轻易地杀死了我手下的人。”
我道:“那会是谁泄露了行踪?”我心里盘算着到底谁的嫌疑最大,知道我们此次前往昆仑墟的人并不多,只有郭云锐一个人。
“反正不可能是我大哥,他绝对不会害你的。”郭云铭诚挚道,我也只能将这个疑虑打消了。
我想了想又道:“弟弟,你说他们又是在我们之前赶到的,我们这一路也没耽搁行程,那是否可以说明,这些害我们的人并非真正想杀害我们,而是因为我们成为他们的羁绊,所以才下此毒手?”
“程儿的意思是……他们也想要蟾蜍王,且知道我们想得到那个么?”郭云铭虽然是在问我,可从他的眼神里可以看到,他大概也觉得我分析的有理。
我微微点头:“冰蟾蜍既然是这么个好东西,那些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