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上枝头-第1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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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姚云龙的手,阿信满头的黑线,就这手还叫敢稳?
阿信觉得自己的头越来越沉,整个人一点力气都没有,对乐乐的话他实在是不敢抱什么信心,知道自己改变不了什么,只能一闭眼,牙一咬,听天由命去吧。
闭上眼睛,将一切都交给一个不了解的臭小子,阿信觉得时间过的格外的慢,不知道等了多长时间,像是一个多小时似的,突然感觉膝盖外侧有针扎的感觉,然后有一丝丝疼的感觉传过来,接着这疼劲儿越来越明显,这是扎对了还是扎错了?
睁开眼睛,阿信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乐乐怒其不争,哀其不幸的眼神,这是又扎错了?
果然,阿信的腿上又绽放了一朵小红花儿,乐乐深吸一口气,“不要说话,重新来。放心心情,你一定可以的。”
还要哇?阿信觉得两只手冰冷,喘不上气,自己好像快要晕过去了,又是一阵痛感传了过来,忍不住“嘶”了一声,这一次不用想又是扎坏了。
乐乐急了,现在的姚云龙跟平时的完全是两个人,这已经不是给阿信吃苦头的事情了,如果这事儿处理不好,他以后再下针都会有心理阴影的,这么个好苗子就废了。
拍了拍姚云龙的肩膀,接着往下两条胳膊,帮助他放松,乐乐轻声安慰道:“你平时不都练得好好儿的吗?其他的什么都不要想,重来。”
这叫什么世道,被轻言温语安慰的人不应该是自己这个受害者吗?阿信绝不承认自己吃醋了,他只是觉得不公,严重的不公
拿过第三根银针,姚云龙将手提到阿信膝盖外侧,怎么也下不去手,最后不得不回过头,可怜巴巴的看向乐乐,“娘,我紧张。”
拧了个干净的白帕子递到姚云龙的手上,“把手上的汗擦干净,不要怕,不要紧张,就当是在拿死人练习。”
赵一桶深深的觉得自己这一趟没白来,真是大开眼界,第一次看到信王吃这份亏,而且还是有冤无处申,这事儿要是让那些勋贵、大人们看到了,不知道会不会拍手叫好儿。
他是越来越欣赏、喜欢这个姚氏了,有种比男人还有种,不过,拿信王当死人练习?这是不是有些过呀,忍不住开口提醒到,“姚……”
正到关键时候,乐乐哪能让赵一桶在那里哆嗦,哪怕是善意也不行,更何况乐乐也不知道是不是善意的,随意的拍拍手,直接了当的说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我错了,我错了。”
屋子里格外的安静,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乐乐安慰他道:“龙哥儿,别怕,就当是在扎你自己。”说着,又往一边让了让,拍拍阿信身边的炕,让姚云龙坐到阿信的身边,“来,到这里坐,看着这条腿,这就是你自己的腿,按摩几下,看准穴位,抬手,旋针,轻轻的捻针。”
按照乐乐的提示,姚云龙终于将第一根针扎进了阿信的膝盖里,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不光是姚云龙吐气,这屋里的每一个人都长吐了一口气,包括躺在床上的,一肚子委屈的阿信,乐乐满意的拍了几下姚云龙的肩膀,“看吧,我就知道你能行的。快点谢谢王爷,让他白白挨了好几针。”
4184字。
185。 那一份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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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 那一份回忆
【白天码字真是一件痛苦的事情,豆腐宁可熬夜也不要白天码字。】
有乐乐在屋里镇着,就算阿信不乐意,就算是赵一桶想要阻止,有一肚子话要说,姚云龙也还是一口气在阿信的两条腿上,两只胳膊上连扎了十来针,那手法从紧张、生疏到熟练。
紧绷的小脸平和下来,姚云龙的两只眼睛亮晶晶,专注的看着阿信的皮肤和他自己手中的针,在他的眼中也只有阿信的皮肤和一根根针。
捏针、起手、落针、旋针、捻针、再捏针、再起手……,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就跟扎他自己的时候是一样一样的。
看着姚云龙不再到托盘里捏针,放下袖子,退到一边去,阿信跟赵一桶同时放长出了一口气,终于熬过去了。
瞥了一眼板起面孔,一点表情都没有的阿信,又笑眯眯的看着虚摸了把额头上不存在汗水的赵一桶,乐乐开心极了,有一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痛快。
一本正经的咳嗽几声,站在炕边,指了指阿信和赵一桶的表情,语重心长的跟姚云龙说道:“看到没有,这就是你水平不行,把病人和病人家属给吓的。这就是王爷有气度,要是普通病人肯定不会再让你往下扎了,回去以后要勤加练习,记得熟才能生巧。”
赵一桶站的位置靠后,他只看到了阿信面无表情的瞥了姚云龙一眼,接着就低下头,什么也不看,心中立刻对乐乐充满敬意,这个女人可真是惹不起,能让信王吃这么大的亏,惹不起
同时,又莫名其妙的对阿信生起一股怜悯的感觉,真是可怜啊无比的同情他,心里想不明白,高高在上的信王他怎么就这么的想不开,跟这么个女人扯上关系了呢,瞧瞧她这口气,完全就是耍无赖呀
能在皇宫这个最血腥、最无情的战场上活下来,还取得了绝对性的胜利,赵一桶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物,可何况他面对的是同样杀伐果断的信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觉得信王很可怜。
他是什么人物,信王是什么人物,他敢觉得信王可怜?真是莫名其妙在心里唾骂自己一句,赵一桶悄悄的往后站了站,想起了在宫里等消息的皇上。
也许是杀人太多了,信王在人前从来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也只有皇上面前好一点儿,有些笑模样儿,不过,这也不奇怪,纯孝身后身体不好,信王小时候几乎就是皇上带大的。
那时皇上还不是皇上,被人称为二皇子,而信王则是先帝唯一一个嫡子,排行第九,人称九皇子。
二皇子的母妃,也就是现在的太后,身份不高,二皇子从小就经常被人欺负,纯孝皇后就将他养在自己身边,即使是有了九皇子,也一直都待他极好,感念纯孝皇后的恩情,二皇子真的心疼自己这个倍受宠爱的小dd,全心全意的爱护他,照顾他,甚至比先帝、纯孝皇后还有九皇子的奶娘都上心。
皇子中最尊贵的九皇子从小就跟在大他十几岁的二皇子身后,也就格外的粘着二皇子,据说在信王小的时候,每天早上醒来,刚刚睁开眼睛,他的第一句话就是喊“二哥”。
这一切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化的呢?
应该是前年皇上连下三道圣旨把他从海城召回来开始吧?是,从海城回来,信王带兵去了北面,可是,也是从那时候起,即便是面对皇上,信王也是冷冰冰的,连点热乎气儿都没有。
皇上知道他是在怪皇上对太后的放纵,让他丢了娘子,只是这事儿他夹在亲娘和弟弟中间也为难呀。
这时,赵一桶也顺便想起了,信王这几年来唯一在皇上面前表现出笑脸时说的情况,无一例外的,只要信王一提到他的小娘子,脸上就会挂起淡淡的笑意。
他说他的小娘子长得圆圆的脸、圆圆的眼睛、圆圆的嘴,哪里都是圆圆的,而且还白白的,雪白雪白,就像一只肉包子,看着就那么可爱,想让人狠狠的咬上一口。
他说他的小娘子最是善良不过,性子也绵软,被人欺负了一句重话都说不出,只会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躲在他的身后,等着他去给她撑腰。
他说他的小娘子最爱笑,从早到晚,总能听到她的笑声,很少掉眼泪,就是掉,大部分也都是假哭,因为受了他的欺负,躲不过,逃不掉,只好假哭,带点小狡猾。
他说他的小娘子脸皮薄,每次调皮了,找不到台阶就躲在厨房,没脸见人。她那么怕疼的人,竟然,宁可自己给自己苦头吃,也非得弄出个台阶来,还好,每次都是雷声大,雨点小,不会让他太心疼。
他说他的小娘子贤惠、能干,家里家外一把好手,只要少少的钱就能把每天的三顿饭打点的有荤有素,格外的好吃,就是宫里的御厨也比不上她亲手做的饭菜。
他说他的小娘子从不说别人的闲话,只关心自己的男人吃得饱不饱,穿得暖不暖,干活儿累不累,还有就是家里的银子攒多少了。
他说他的小娘子……
一切都是信王说,皇上听,赵一桶这个八卦太监偷听,结果呢?
赵一桶偷偷的瞄着乐乐,怎么看,怎么想也跟信王说的那个小娘子没有什么关系,真的是完全都没有,长相就不说了,是有易容的可能性。
就说做饭,根据下面人报上来的消息,他们娘几个在那小院儿里住了这么长时间,她一次也没做过饭菜,每次都是那个叫姚云龙的小子出去买,她真要是像信王说的做饭那么好吃,那么会省钱怎么能不自己做饭呢?
再说什么善良、性子绵软,就这口才,听她这话说得,把人顶得一个跟头接一个跟头,这叫被人欺负了一句重话也没有?
信王会不会弄错了,那姚神医不是说信王其实是伤到脑子了吗?而且姚神医也一再的否认,要她是真的,怎么可能把到嘴的肥肉往外吐的。
意识到自己在想些什么,赵一桶心中一惊,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怕漏出破绽不再抬头,耳朵却竖起来,听着屋内的一举一动。
乐乐跪在炕上,手上拿着一根长针,正准备往阿信的脑袋上面扎针。
银针很长,打量一下,大概有他的整只手长,少说也得十五六厘米,看得阿信头皮发麻,这么长的针,还不把他的脑袋扎穿了?
和姚云龙那小心谨慎、犹豫不绝的风格不同,乐乐下针是又准又快,只觉得头皮一木,阿信就看到乐乐伸手去拿下一根针,这连一分钟都不到,她就扎完了?还真的不疼。
阿信没敢往多了想,只是看着乐乐的手在他的面前晃来晃去,晃来是空着手,晃去是拿着针的手,很快的,才几分钟的时间,就将二十多根粗细、长短不同的针扎进阿信的脑袋里。
唉,阿信在心里偷偷的叹了口气,怪不得那天突然自己就动不了,就自己媳妇儿这手法,这速度,还是有心算无心,突然来那么几下子,自己那亏吃得不冤枉,只是不知道她到底是跟谁学的。
针全都扎进去了,还需要留在阿信的身体里一段时间,乐乐交待姚云龙什么情况应该怎么处理,什么情况又应该立刻叫自己,都交待好了,坐到小榻上,靠在大迎枕上,就这么合衣而觉了。
阿信也好,赵一桶也好,就连姚云龙也愣住了。
前两个人发愣是因为他们没见过这样的医生,看病的空档还能睡一觉,她,她这是什么意思?姚云龙发愣是因为他从没见过乐乐这么没有责任心,这跟乐乐整天教导他的医德不相符呀,难道说……
其实姚云龙真是误会乐乐了。
在现代,在她的前世,医生下完针后,观察的工作一向都是护士来完成,可是在喜福女医馆里没有护士,只有她一个医生,姚云龙虽然也算是她的徒弟,可是男女有别,终究不能进来给乐乐分忧,所以也只能她自己硬抗。
现在嘛,就不同了,有姚云龙看着就好了,她自己早上起那么早,又折腾那么长时间,早就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