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产之谜-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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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子周围的人惊愕得张口结舌。
“说心里话,这并不是一个保险的办法!”密勒先生不无遗憾地说,“买主可
以把他的收据都销毁了,但卖主绝不会销毁自己的发票。这些就是发票。”
“为什么是白金呢?”庞德迷惑不解地问。
“这就很有意思了。根据当前工党政府的规定,购买黄金必须有批件;而钻石
在商界是了如指掌的,在保管上难处又很多,消息不胫而走,以讹传讹,往往成为
恐怖小说的素材。而白金不要批件。除了铑是世界上最贵重的金属之一外,那就是
白金了。它的自由市场价格,每盎司是500 美元。”
“他花了多少钱?”阿米塔奇太大问。
“接近他的所有财产的300 万英镑。”密勒说,“用的是美元——他买东西总
是用美元计算的——合625 万美元,一共是1。25万盎司。或者像我刚才说的那样,
250 锭,每锭重50盎司。”
“他把这些白金弄哪去了?”老阿米塔奇问。
“带到肯特庄园去了。”密勒说。他不紧不慢地卖着关子,不急于把好戏推出
来。
“但我到那里去过呀。”庞德不同意地说。
“你去是带着律师眼光去的,我是带着侦察眼光去的,”密勒说,“而且,我
知道要找什么。所以,我没有从住房入手,而是从外围建筑入手的。你知道汉森先
生在马厩后边的旧粮仓中有一个设备完善的木工房吗?”
“当然知道,”庞德说,“那是他的业余爱好。”
“正是如此。”密勒说,“我便把注意力集中到那里。那地方已被彻底清扫,
是用吸尘器清扫的。”
“可能是理查德收拾的,他是司机兼勤杂。”庞德说。
“可能是理查德收拾的,但也可能不是。尽管清扫了,我还是在地板上看到一
点油迹。取样分析后,是柴油。经过进一步探讨,我想到一种机器,可能是发动机。
这个范围很窄,一周后我便找到了答案。5 月份,汉森先生买了一台大马力的柴油
发电机,安到了木工房中。他临死前将它当废品处理掉了。”
“无疑是带动他的电动木工机械用的。”庞德说。
“不是。那些机械用电铃电源就可以操作。是带动别的什么东西了,一些需要
大马力的东西。过了一周,我找到了那个东西——一个小型的、现代化的、效率很
高的熔炉。但也早已不见了。然而,我敢肯定,铸勺、劳保手套和钳子等一定扔到
哪个河里或湖里了。而且,还是我比汉森先生更细心一些。在地板缝里夹着,上面
盖着压实的锯沫子,谁也看不见,可我却找到了这个。”
这才是他的王牌,他拿了出来。他从文件箱中拿出一片白手纸,小心翼翼地打
开,从里边拿出一片薄薄的银光闪亮的金属,在灯光下熠熠发光。那一定是从铸勺
边滴出后溅到一边的地板缝里的熔泊。大家注目看着,密勒耐心地等着。
“当然,我也进行了化验。它的纯度很高,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五的纯白金。”
“其余的你也查到了吗?”阿米塔奇太太间。
“还没有,太太。但我会找到的,不必害怕。你们瞧,汉森先生在挑选白金时
犯了一个错误。有一个特殊情况他可能低估了——一个惟一的因素,那就是重量。
现在我们至少知道我们该找什么——一个某种样式的包装箱,可能看起来不大起眼,
但是——这一点很关键——它的重量大约是半吨……”
阿米塔奇太太抬起头向后仰去,发出一声受伤野兽般的嚎叫。密勒吓了一跳。
阿米塔奇先生把头低垂下埋在两手中间。塔金·阿米塔奇则跳起来,布满雀斑的脸
气得紫红,喊道:“这个老混蛋!”
马丁·庞德难以置信地盯着这位惊呆的私人侦探。“天啊,”他说,“我的乖
乖,他把白金带走了。”
两天以后,庞德先生把整个案子的始末向国内税收局作了汇报。他们详细地审
查了各项证据。尽管不大情愿,还是不得不停止追究了。
巴尼·斯密愉快地向银行疾速走去,满怀信心地认为在圣诞节关门之前能赶到
那里。使他心花怒放的东西就揣在胸前的口袋里:一张支票,一张数目相当可观的
支票。只是上几个月的几张支票才使他发了一个洋财。这笔收入比他20年来冒险经
营宝石工业废旧金属的收入还要多。
这次冒险是冒正当了,他为自己庆贺,真是一次最大的风险。现在,不管什么
人都是想逃税漏税的。那位财神佬愿意用现金交易,逃了税又能怪他妈谁呢?对于
那位投资者——自称理查德并以驾驶执照作为证据的白头老翁,他是很理解的。很
显然,那老翁是几年前买了那些50盎司白金锭。那时还很便宜。他要是通过约翰逊
·马特希商行在公开市场出售的话,无疑会卖到好价钱的。但是,那样的话,资本
所得税该怎么对付呢?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而巴尼·斯密也不想捅破这层窗户纸。
不管怎么说,整盘交易用的都是现金。那些白金锭都是高纯度的,甚至上面还
有约翰逊·马特希商行的原始印记,说明是从那里搞来的,只是系列编号已经被熔
掉了。这就会使老头子损失许多钱。因为没有系列号,斯密就可以按平市价格还价,
只能给旧货价钱或者出厂价钱,每盎司大约中440 美元。但是,若是有系列号的话,
国内税收局就可能辨认出原主,就要追税。看来,这个老头子是很精明的。
巴尼·斯密终于把那50块铸锭通过交易行又脱手了,而且每盎司自己净剩10美
元。他怀中揣的便是最后一笔交易的支票,最后的两锭白金的价钱。但他又哪里知
道,在英国的其它地方,还有另外4 个人跟他一样,整个秋天也都是在跟一位白发
老翁卖主打交道,各用现金买了50锭50盎司的白金。随后,又通过二手交易投放市
场。巴尼·斯密拐出了胡同,来到旧肯特路。他刚一拐弯,便与一位从出租车上下
来的人撞个满怀,两人互相道了歉并互相祝愿圣诞快乐。巴尼·斯密又高高兴兴地
赶路去了。
这位从出租车上下来的人是位律师,是从古恩塞来的。他看了看下车地方的这
座房子,正了正帽子,向人口走去。10分钟后,他与疑惑不解的女院长来到一个密
室开始谈话。
“请问院长,贵院圣·本奈迪孤儿院是不是按照慈善法案注册的合格慈善单位?”
“是啊,”院长回答,“合格。”
“好,”律师说,“这样的话,就不会违法,也不用申免资本转移税喽。”
“你说什么?”她问。
“最好还是叫做‘礼品税’吧,”律师微笑着说,“我很荣幸地向您报告,有
一位捐赠人,按照雇主和律师之间业务保密条款的要求,他的名字我不能透露。他
认为应该向贵院捐赠一笔钱。”
他等着反应,但那位白发苍苍的老院长却惊恐地看着他。
“我的雇主——他的名字您永远不会知道——指示我在圣诞之夜的今天专程前
来见您,把这个信封亲手交给您。”
他从文件箱中拿出一只厚牛皮纸信封,递给了女院长。她接了过去,但没有打
开。
“据我所知,里面是一张支票,是在古恩塞开业的一家很有名望的商业银行买
来的。可以到那个银行去支款,用于圣·本奈迪孤儿院的发展事业。我没有看过里
面的内容,但我是按照对我的指示说的。”
“不缴纳礼品税?”她问,手中擎着信封,不知所措的样子。慈善捐款是很难
争取到的,而自愿捐赠者更是凤毛麟角。
“在海峡岛上,我们的财政制度与英国本部有所不同,”律师耐心地说,“我
们那里没有资本转移税,我们还实行银行保密。在古恩塞或在海峡岛进行捐赠则不
抽税。如果受捐者的户籍或居住在英国本部上,那么,他(她)就得受本国纳税法
律的约束。但有免税权的不在此列,这是根据慈善法案的规定。好了,如果您愿意
签收这份内涵不明的信封的话,那我的使命就完成了。我的佣金已经得到了。而且,
我还要赶回家去团聚。”
两分钟之后,就剩下院长一个人了。她用纸刀慢慢地拆开信封,抽出信瓤儿。
只是一张担保支票。但她一看上面的数额,便颤巍巍地摸索起念珠,口中急急叨叨
地念念有词。待到稍稍收回神情之后,马上走到靠墙的祷告台,跪下去祷告了半个
小时。
她回到桌旁,仍然感到很虚弱,又看了一眼那张250 万英镑的支票。天底下谁
会有这么多的钱呢?她在绞尽脑汁考虑怎么花这笔巨款。她想,这是捐赠,也可能
是信托资金。对于资助孤儿院是绰绰有余的了。当然,她的终生宿愿也会实现了—
—把孤儿院搬出伦敦贫民区,在广阔天地的乡间的新鲜空气中建一所新的,收容的
儿童还可以增加一倍。她还可以……
她浮想联翩。但突然出现一个念头,是什么了呢?哦,对了。大上星期天报纸
上的消息。她一眼就碰到了那条消息,使她产生一种急切的向往感。就是它,那就
是她要去的地方。现在,她手中的钱不但已经足够了,而且可以永远资助下去。她
的梦想变成现实了。那条消息就是财产专栏中的广告:出售庄园别墅,带有绿化花
园20英亩,地点——肯特……
(郝启成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