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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帝锦-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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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大笑。

而她终于没有,只是平静地敛了敛裙裾,柔声细语道:“今日正轮到我当值,还要赶着去御前伺奉呢!”

她的声音柔顺轻微,听在车中两人耳中。却禁不住打了个冷战。

这一日皇后起的很早,梳妆之时,却刻意让宫人梳了个百鸟朝凤髻。琳儿见她如此隆重,不由笑问道:“娘娘今日可有什么打算。是要出门吗?”

皇后睨了她一眼,用指尖在她额上轻弹一记,这才笑骂道:“没记性的丫头,又是逢七之日,宫里所有姐妹都要来我这里请安。当然不能蓬头垢面了!”

琳儿这才恍然,有些惊诧道:“以前日日都有众嫔妃来昭阳宫请安,也没见您这么盛装……”

她提起这事,心中又是一酸,嘴里不甘愿的嘀咕道:“娘娘您也真是好脾性,这些趋炎附势地人以为您已经失势,隔三差五就告假,您居然还真的免了所有人每日晨间的请安,改为七日一次……这些娘娘们脸皮也真厚。居然心安理得不来参拜……”

皇后微微一笑,“天气正日,只有晨间能睡得安稳。又何必去扰她们清梦……”

说到最后两字时,她眼中闪过一道犀利地笑意。如利刃一般划过妆镜。投向前殿。

过了一刻,各宫嫔妃们也陆陆续续来了。也许是七日一聚的缘故,她们大都来得很早,就连素喜称病地方宛晴,也准时到来。

最后出现的是云贤妃和徐婕妤,云贤妃有些气喘,她夏日容易心痛,显然是宿疾又犯了,此时却仍强忍道:“臣妾来迟,请娘娘恕罪。”

她知道帝后二人此时很是不睦,生怕引火烧身,所以姿态摆得极低,没曾想皇后升坐中央,微微扬眉道:“妹妹这是说哪里话,你身体不适,正该传太医来,不必急着来本宫这里。”

她语气平静,众人正当此事已经揭过,却听她的声音忽然转高道:“云妹妹的身体怎会这样……徐婕妤,你倒是说说看。”

徐婴华冷不防被她一唤,听着声气不善,于是小心答道:“贤妃娘娘这是宿疾,太医已经来过…………”

“我不问太医,单问你是怎么照看的。”

皇后地声音并不如何疾言厉色,却带着飒飒冷意。

徐婴华听着这质问,毕竟年少气盛,软中带硬道:“婢妾一直在亲侍汤药,但毕竟人微力轻,若有照管不周,还请娘娘责罚。”

皇后冷冷一笑,“你可真是人微力轻,云妹妹你没服侍好,万岁那边你也没伺奉承欢,这一阵你到底在忙什么?!”

徐婴华一听心中冷笑…………这话里带着酸意,原来是皇帝迷恋微贱侍女,皇后咽不下这口气,却发泄到了自己头上!

她做出一副惶恐的样子,“是婢妾太过无用,让娘娘失望了。”

这话一出,众人面上都不甚自在…………若说徐婕妤无用,这些人都没承过宠爱,更是无用之极了。

皇后瞥了她们一眼,叹道:“众位妹妹还是要多加努力,若是让万岁的心流失在微贱宫人身上,那也算是整个后宫的无能,倒是让人看笑话了。”

她说完便是面目冷然,连嘴角都带出些枯涩僵硬来,众人见这情状,又想起前一日皇帝居然派人至昭阳宫捕人,显然这对夫妻已有些水火不容的意思了。

众人扯了些闲话就散去了,徐婴华正要走,却被方宛晴叫住了,“姐姐请留步…………”

她有些神秘的拉住对方袖口,看了看周围,低声道:“皇后娘娘今日心情不好。”

说完,意犹未尽的眨了眨眼,瞳中带出些不安分的狐媚来。

见徐婴华沉默,她声音更加压低,“万岁已经对她不在眷顾了,这才会方寸大乱,话说这么尖酸刻薄。”

徐婴华暗想论起尖酸刻薄,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口中却含糊应道:“这也是难免嘛……”

方宛晴的眼中泛过娇纵和恶毒地笑意,“她先前那样清淡祥和,是因为她有恃无恐,如今她已经失势,只要再加一把劲,这昭阳宫就要换和主人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 … 现身

婴华打心眼里瞧不上她那娇纵轻狂的模样,正要把自她手中抽出,转念一想,她毕竟是方家族女,也算是熟知内情,将来也许用得着,也就不露痕迹的轻笑一声,“妹妹真是大胆,可皇后毕竟是这后宫之主,我们可招惹不起。”

方宛晴见她虽然声调愁怨,面上却不见什么惶恐,知道此中大有可为,银铃般的笑声低回曼转,道:“我知道姐姐跟贤妃娘娘在她手里吃了好些苦头,你们也别着急,日子还长着呢!”

她压低了声音,“听说万岁身边那位玉染姑娘,跟你处得颇好,妹妹我先前有眼无珠,这边厢倒一心想要赔罪呢!”

徐婴华见她如此积极拉拢人脉,心中不由暗笑,却点一点头道:“彼此都是姐妹,一点小误会说开便算,几时在我宫里喝一壶梅酒,就撂开手了。”

两人各怀鬼胎,面上亲亲密密,柔声浅笑,心中却都知道这是家族大敌,将来迟早要分个你死我活,只是目前皇后气焰压人,这才有勾起手来的意思,一旦扳倒中宫,头一个便是罗织罪名,拿对方来替罪,也好一劳永逸。

且说昭阳宫中,皇后静坐中央,面上却不复方才的愠怒僵冷,仍是清风明月一般的淡漠平静,琳儿匆匆上前,禀报了沿途眼线窃听到方宛晴与徐婴华的亲密低语,皇后一径浅笑,好似一点也不放在心上。

“这两个贱婢对娘娘心怀不忿,果然勾搭上了!”

琳儿怒色说道,随即又偷看着皇后脸色,小心翼翼道:“娘娘今日……似乎不该对她们……”

“你是说我不该给她们这一干人脸色看,还弄得现场一片僵局,是吗?”

皇后仍是微笑,啜了口茶水,漫不经心道。

琳儿慌忙跪倒,“奴婢不过一点愚见,这些娘娘们虽然位阶不高,但都各有人脉,娘娘今日广施严威,只怕有心更加不忿。”

皇后轻叹一声,却是和颜悦色,“难为你替我着想,不愿意我多得罪人……可我今日,却是故意拂了她们的面子,故事找个不自在。”

琳儿大为惊诧,却听皇后曼声笑道:“我今日的模样,才算是个失宠被弃的怨妇,这一传扬出去,那些藏在暗处的,这才放心的纷纷出笼呢!”

她的笑声带上了飒然凛冽之意,听起来如毒蛇吐信,简直让人目眩心惊——

“我已经不耐烦等这些阴微贱人们出手了,这次,我先示之弱,必要将这些不安分的,跟那小丫头一起处置。”

她的手掌在空中轻挥,白皙细腻之下,尖利修长,几乎筑成一个小小的牢笼,要将那些仇敌幽禁、绞碎。

****

昭阳宫这一番花团锦簇,勾心斗角,宝锦自然不曾听闻,她在拂晓前回到宫中,硬撑着不让所有人看出端倪,咬着牙服侍皇帝早朝完毕,一步一步回到房中,终于再也忍耐不住,一头载倒在被褥之中。

被褥柔软如同云絮,所有的一切都仿佛在云端挪移、飘扬……

那白骨仍在眼前反复出现,仿佛无尽噩梦——自己已将它细细裹起,藏在沈浩府中,可姐姐在污秽中久留,如今却仍不能魂归祖陵,入土为安,这是何等的惨痛?!

她再也无法想下去,只觉得脑中嗡嗡声作,过度的疲劳,过度的情绪激荡,初晓真相的惨痛,已将她逼至崩溃,再也无法支撑。

她沉沉晕去,丝毫未曾听见季馨的呼唤。

季馨上前探了她的额头,只觉得一片冰凉,却沁出颗颗汗滴,面色几乎转青,暗道不好,按脉息却看不出什么端倪,仔细凝神,却见她唇角狠狠咬破的一滴鲜血,混着自己的牙印,显得触目惊心。

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姐姐……”

低低的梦呓,从宝锦口中传出。

季馨的心一紧,想起她神神秘秘一夜未归,回来却如行尸走肉一般浑噩,心中急闪电转,咯噔一声,升起了一个隐秘而可怕的猜想——

“难道她已经知晓……?”

她一时心乱如麻,踌躇半晌,终于下定了决心,站起身来,朝着废宫方向而去。

第一百八十章 … 隐情

废宫中的机关又一次被打开,季馨从容而入,在暗道中走了一段,却并不再向前,只是在略微潮湿的壁上摸了一阵,又一道暗门便轧轧而开。

这原本是百多年前幽禁的老太后废宫,虽然只有一条秘道供她跟情人私通款曲,皇家接手后,却是在原有基础上做了不少改动,这一切,宝锦并不曾知晓。

季馨心头暗潮汹涌,脚下步子却仍是沉稳,不多时,终于到了出口,她从出口趋上,从院中望去但见竹帘低卷,堂上红烛高燃,竟似终夜未寐。

“既然来了,便进来吧!”

宋麟手握书卷,也不抬头,只是淡淡说道。

季馨环视了尚书府邸一眼,也不推辞,亦是淡漠回道:“宋大人最近左右逢缘,却是意兴阑珊,真是让人好生不解。”

这话颇含深意,听在宋麟耳中,却不蒂是辛辣刻薄的讥讽——这一阵因帝党与后党之争,又扯上了几位意气用事的耿介阁臣,朝中颇有些鸡飞狗跳的架势,惟独这位现任户部尚书,却是超然物外,一心经济实务,博得好些赞誉,两边都对他颇有好感。

宋麟也不动怒,只是挑眉一笑,“你是怨我不管宝锦殿下,任由她涉险?”

季馨微微冷笑,负气道:“明人不说暗话,你明明宫里那几个皆非善类,却一直装聋作哑,拿着你那个帐本做挡箭牌,一点也不顾她的死活!”

她顿了一顿,却见宋麟仍是微微冷笑,那孤傲的眉毛,几乎不愿稍动,于是怒气更盛,“你先前就发誓愿跟随宝锦殿下,如今却要食言而肥?即使你对她毫无香火之情,也该瞧在旧主面上——”

“够了!”

宋麟一声冷斥,打断了她的义愤,他眉毛挑得更高,唇边几乎凝成暴怒凉薄的折角,“就是因为旧主,我才越发不想趟这混水!”

他迎着不解的目光,继续道:“今日索性就把这事说个清楚……”

他指了指窗外遥遥相对的一间高阁,“‘她’如今仍躺在那里,真气逆行,凶险万分——这都是在离宫受了刺激,才会有此走火入魔之症!”

他冷怒着说道:“此事跟宝锦殿下脱不开干系!”

季馨一楞,却是如坠云雾,正又急道:“可是今日之事非同一般,宝锦殿下好似也受了绝大的惊吓……”

她将今日所见说了一遍,却见宋麟面色阴晴不定,半晌,才咬牙冷笑道:“又是在蛇蝎毒妇在设局!你家宝锦殿下是入了套,被骗得神魂颠倒了!”

他见季馨大急,挥手叹道:“此事颇为棘手,你也不用再劝……即使我愿用尽手上所有的筹码,也不能解这死局——事过多年,真相已经被彻底抹杀,主上又不愿多说,我们自己也是个懵懂,又凭什么去说服宝锦帝姬?”

他回望了一眼季馨,带着嘲讽笑道:“况且她对你的身份也颇多猜忌,根本不会听信你的说法。”

季馨一时语塞,只听宋麒低声叹道:“你若实在担心,就多注意她那边的动向吧——对方如此设计,横竖是想促使她与另一边斗个你死我活,只要看最后谁能最后得益,谁便是这幕后黑手——也是我们最大的敌人!”

他声音阴沉莫测,想起昏迷床榻,生命垂危的那人,越发显得不耐烦。

“宝锦殿下的资质,即使再努力,也还是无法跟……相比啊!”

那个名讳隐藏在口中,低沉而模糊,却分明带上了几分灼热刻骨的相思,那般的担忧,与无望。

季馨说不过他,只得低下头沉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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