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极品闲人-第31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太极宫中,此刻一片哀痛。
长孙皇后生前,因为太极宫曾是窦皇后的居所,所以一直坚持不住太极宫,没想到在亡故之后,总算是享有了入住太极宫的殊荣,这是太宗的主意,也算是为亡妻做得最后一点事了。
李承乾带领着众多兄弟姐妹一起跪在了灵前,长孙无忌也在,同样也是泪流满面:“皇后娘娘。妹妹,观音婢,你怎么就这么丢下几个孩子去了啊!”
太宗站在还没有钉上的灵柩边上,无声的流着泪,攥着长孙皇后已经开始变冷的手:“观音婢啊!”
李承乾跪在那里,泪水不知不觉已经淌了下来,他虽然小时候没能在长孙皇后的身边长大,但是在长孙皇后身上,他却能深切的感受到那份浓浓的母爱,如今长孙皇后仙去,让他如何不痛。
杜睿是汝南,安康公主的夫婿,也算是皇家的人,此时也跪在一旁,身边是两位公主,她们都是自小就长在长孙皇后的身边,虽不是亲生,但对长孙皇后的感情却丝毫也不比亲生的差。
“睿郎!母后就这么去了吗?”安康公主早已经泣不成声,就算是到了这个时候,她依然期盼着奇迹的发生。
杜睿艰难的点了点头,轻声道:“涑儿!欣儿!皇后娘娘操劳了一生,为圣上哺育了你们这么多好子女,如今仙去,也该歇歇了!”
跪在杜睿身前的晋阳公主年岁尚小,看着这么多人,回头小声问道:“姐夫,母后是睡着了吗?怎么一直不醒!”
杜睿咬了咬牙,强忍着泪水,安慰道:“是啊!皇后娘娘只是累了,要睡很长时间!公主殿下要乖乖的,不要吵到皇后娘娘,好不好!”
晋阳公主乖巧的点了点头,道:“兕子一定会乖乖的!那母后什么时候会醒呢?”
“姐夫也不知道!”杜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柔声道,“公主殿下就这样乖乖的,说不定等公主殿下长大了之后,哪一天睁开眼睛,就看到皇后娘娘了!”
两个人小声的说着话,汝南公主闻言,心中不免一酸,将晋阳公主的头埋在自己怀里,将脸上的泪水擦干净:“等母后醒来时,看到兕子长大了。又懂事又漂亮,一定会很高兴的!”
晋阳公主点点头,见一旁的李治还在嚎哭不止,拉过李治的手,一本正经道:“雉奴哥哥不哭,姐夫说了,母后只是睡着了!”
李治用宽大的袖子将脸上的鼻涕眼泪擦干净,回道:“恩!”
他自然不会像晋阳公主这般天真,他真正知道,那个温柔的母后是再也不会醒来了。可是,他如何能够这样对晋阳公主说,只是在一旁抽泣不已。
杜睿见场面有些混乱,擦去脸上的泪水,小心翼翼起身,走到太宗身边,道:“圣上还请节哀!皇后娘娘已然仙去,这后事还是要圣上拿主意的啊!”
太宗闻言,怔了一下,终于挥手道:“传朕口喻,宣礼部尚书李道宗入宫,商议皇后丧仪!”
太宗说完,就将其他人屏退,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他想要和长孙皇后再单独待上一会儿。
“陛下!”
正在此时马宣良突然绕了进来,太宗见了,不禁一皱眉,道:“朕吩咐过了,不是谁也不要进来吗?”
马宣良闻言,连忙跪地道:“圣上!实在是有紧急的大事要禀告!”
太宗一愣,道:“何事?”
马宣良回道:“蜀中杜行敏杜大人处来人!”
太宗闻言,精神顿时一震,道:“将来人宣召进殿!”
不多时一个穿着府兵服的男子在马宣良的引领下走了进来,直接跪下,道,“小人参见圣上,吾皇万岁……”
太宗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道:“何事?速速报来!”
那男子抬头道:“回圣上,杜大人遣小人来,有一事禀报,蜀王佑要反啦!”
太宗眉头一皱,厉声喝道:“什么?到底怎么回事?”
……
半月前蜀中。
被太宗钦命做蜀王傅的权万纪正坐在一家酒馆里喝着闷酒,他跟随蜀王李佑来到蜀中已经有些年头了,远离了大唐的权力核心,让一心想要给自己搏一番大声名的权万纪,心懒了很多,当年力捧李恪登上储位的豪情,也淡了许多。
原先在长安的时候,虽然官职不显,却也是满朝人人礼敬三分的人物,偏偏到了李佑的封地,天高皇帝远,李佑全然不把他这个老师放在眼里。
权万纪原本辅佐李恪争储,可是几次打击下来,他的心也淡了,如今也只想着能做好眼下这个王傅,自到蜀中,也算得上是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怠慢。
可李佑根本就不把他这个王傅放在眼里,任凭他多次规劝,李佑却照样每天跑出去走马斗鸡,去野外游猎,反正就是不务正业,要不是这蜀中还有几个能人做主官,这里差不多就要让李佑弄得不得安宁了!
权万纪狠狠的咽下一大口烈酒,一张老脸上立马泛起了红晕,咬着牙,愤愤然道:“亲小人,远贤臣,如此何能长久,昏聩!昏聩!圣上的一世英名,都败落在这个混账小子的身上了!”
权万纪说起来就是个读书人,只是太过古板自负,又不知变通。当初一门心思的帮着李恪争夺储位,李恪对他也一直很尊敬,虽然几次三番的败在杜睿的手上,却也风光了一把!
可如今偏偏遇上了李佑,就是一纨绔,还是纨绔中的纨绔!自以为是,志大才疏,什么坏毛病都沾边儿,要是喜欢听人说教那简直就是笑话!就算是阴妃的话,他也是阳奉阴违的。权万纪自打被太宗申斥,贬黜之后,也收了心,只想着要教育好李佑,可这番事还当真是任重而道远啊!
权万纪喝的有些醉意了,晃晃悠悠的拿着桌上的酒壶倒了半天,也就一滴可怜的酒流了下来,有些醉醺醺的敲敲桌子,叫道:“店家,再拿一壶酒来!”
那酒店的小厮也是实诚人,跑过来陪笑道:“客官,您醉了,还是少喝点儿吧!不如小人送您回府!”
权万纪斜了小厮一眼,道:“连你厮也瞧不起老夫!哼,难道我堂堂蜀王傅还付不起酒钱吗?!拿酒来!”
权万纪说着,顺手摸出钱袋,也不看里面多少钱,就全数扔了过去。
那小厮看看钱袋,里面赫然放着不少碎银和通宝,顿时也不再劝了,陪笑道:“客官,这也太多了!太多了!便是将小店的酒水全数买了,也还绰绰有余!”
权万纪却说道:“你尽管拿酒就是了,剩下的就是给你的赏钱!”
有钱不赚,就是王八蛋!那小厮很是干脆,这么多钱,哪怕把店里的酒都买下也足够了!当下也不劝了,立马跑过去,抱了两坛子酒过来,放到了权万纪桌子上,然后喜滋滋的跑到柜台那边找掌柜的数钱去了!
权万纪喝了一口,嘟囔道:“这酒还真是比不得杜睿那小子的醉长安!”
他在这边喝着闷酒,李佑却玩得快活的不行!
李佑自打接到了阴妃的传信,自觉大事将成,更是志得意满,整日里做着君临天下的美梦。
今日又去了长安城外涉猎,所获颇丰,更是欣喜不已,特别是他居然还狗屎运的射下了一只大雁,身旁的伴当立刻说什么“鸿运当头”,李佑更是张狂的不得了。几个人骑着马一路呼喝着进了城。就要找家酒店好好庆祝一番。
权万纪此时已经醉得快要爬不起来了,不过看到外面疾驰而过的人,还是露出了忿然之色,借酒装疯,拎着酒壶走出去,指着他们破口大骂道:“斯文败类,一群混帐,朽木不可雕也!老夫……老夫要上奏圣上,杀了你们这群蛊惑殿下的小人!”
李佑见权万纪拦路,顿时脸色铁青,他最不待见的就是这个整日里圣人先贤的老夫子,如果不是太宗派来的,恐怕在就被他给打死了,如今自家心气正高,权万纪却偏偏跳出来触霉头,李佑恨不得直接拔出宝剑,砍死这个不识相的老东西,只是大事就在眼前,也不急着这个时候就除掉权万纪,好容易忍下了这口气,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老师!你喝醉了!”
权万纪哈哈狂笑了两声,大声喝道:“醉!我没醉!老夫心里头亮着呢!就是一群小人!该杀!全都该杀!”
剩下的人脸色都不好看,权万纪是太宗亲自任命的蜀王傅,他是有直接上达天听权利的。真要闹上去,这些人全得吃不了兜着走,他们最好地结局,也是流放!甚至可能就当场被直接杖毙了!
梁猛彪凑了上来,可怜兮兮道:“殿下,我等一向对您恭敬有加,忠心不二啊!如今权大人如此诋毁小人,小人情愿立刻死在殿下的面前!”
李佑那些玩乐的主意,可都是这个梁猛彪出的,他如何能舍得梁猛彪死,听着梁猛彪哭诉,再看看权万纪一副倚老卖老的模样,更是怒不可遏,快要把牙都咬碎了,他狠狠的低声道:“这条老狗,本王非要他好看不可!”
梁猛彪等人闻言,顿时放下了悬着的心,就等着权万纪好看了。
权万纪看着李佑,厉声喝道:“殿下每日里举止不端,游手好闲,不思进取,乃至胡作非为,就不怕辱没了祖先吗?简直就是无君无父,不知忠孝之徒!若是让圣上知道殿下在蜀中的所作所为,难道就不怕圣上见罪吗?”
李佑见权万纪越骂越上瘾,简直都收不住嘴了,一旁的百姓也都远远的看着,对着这里指指点点,李佑直气的险些把嘴唇都咬出了血,他狠狠的抽了一下马鞭,气急败坏道:“把这条老狗给本王带回去!回王府!”
燕弘信眼光闪烁了一下,露出了一副阴冷的神色,他伸手虚劈了一下,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殿下,大事就在眼前,要是因为这条老狗,将大事败露了,岂不万事皆休,事到如今,只有叫那个权万纪开不了口了!”
昝君谟也是点头:“没错,殿下!如今这局面,若是这个老狗当真上书圣上,纵然圣上与殿下父子情深,怕也是担不住忤逆师长的罪名的!尤其那群腐儒,最是可恨,想必会添油加醋,到时候,莫说是图谋大事,殿下或许连性命也未必得保!还望殿下三思!”
梁猛彪粗声粗气地说道:“殿下,那权万纪向来与臣等不睦,恨不得将臣等尽数诛灭,我等死不足惜,可是殿下乃是金枝玉叶,不得有什么损伤啊,要是这权万纪当真在圣上面前乱嚼舌根的话,恐对殿下有碍!”
昝君谟目光森然,道:“殿下,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啊!何况,那权万纪原本是吴王府出来的,可不是一心向着殿下的呢!很有可能就是吴王恪弄出来的奸细,专门跟殿下为难的!”
李佑这小子越想越有道理,没错啊,要不是这个权万纪是李恪那混蛋的人,他怎么会成天对自己横挑鼻子竖挑眼的,还整天在自己耳边说吴王怎么怎么好,尊师重道,勤奋好学什么地!
他确实不知道,他身边这些人都有私心哩!要知道,无论如何,他还是皇子亲王,只要不是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过,太宗一般会放他一马,但是,他身边这些狐朋狗友,佞臣一流的人,那是活该背黑锅,不得好死的。
这些人自知权万纪一旦上书,绝对没好果子吃,自然要鼓动李佑做出大逆不道的事了,反正李佑已经准备造反了,何不早一点儿,若是成功,他们等人也是从龙之人,荣华富贵,那是唾手可得啊!
李佑却不明白,论到阴谋诡计,他就是个十足的菜鸟,他的心机能力实在是匹配不上他的野心,偏偏还又是个优柔寡断之人,犹豫了半天,在手下那帮人的蛊惑下,他终于狠狠的点了点头:“那就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