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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黑眸子、寒眸子、火眸子-第5章

小说: 黑眸子、寒眸子、火眸子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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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大夫?”刘彻一时没反应过来,“口改得倒快啊!”刘彻白了他一眼,“朕头疼,没这个心情了……”
“奴卑尊旨,只是陛下,雨就要来了,您得进帐安寝哪,那个卫青怎么办啊?”
“……”,刘彻皱皱眉头,那背上的血网历历在目,“你进去,让他仍回原营歇了吧……朕在这里吹吹风……”
……
“卫青。”
卫青又跪下。
“先回原营,等候发落。”
“?”卫青摸不着头脑的扬起脸。
“盼着死呐?傻孩子”,春驼扶他起来,“让你回原营先睡觉。你是不怕死啊,还是不知道什么叫死啊?!回去吧,不用关禁闭,就到你原来的营帐睡。”
卫青有点发呆,只得莫名其妙地站起来……
“等等,呵?你还吃点心啦?心可够宽的啊,再拿两块儿吧,闹了半天,也没给人你饭吃吧。”春驼用荷叶包了点心塞给卫青。
卫青已经彻底晕了,抱着点心,傻傻的看着春驼。
“叫我春公公就行了,什么时候死,我再去叫你……”这孩子是个十足的实心眼儿吧,一看见那干净的眼睛,和那正经的表情,春驼就想笑。
“春公公”,卫青跪下了,“春公公,我只问一件事,公公若是知道,在我死前,好歹告诉我个音信。”
春驼一把扶起他,那孩子的眼泪雨点般的落下来,看得人心里寒噤噤的,好不生怜,“不用跪我,快说吧。”
“我的马……有人掩埋吗?”
还以为他要问皇上倒底怎么发落他,没想到,这个孩子不只是实心眼儿,还有点儿死心眼儿吧,哎,也难为他,怪可怜见的,春驼摇摇头,“陛下病了,全营都乱了,谁还顾得上你的马。”
“春公公!我死之后,求公公找人把我的尸首拖到马尸边上……”
“……”宫中多年,看那要死的人不比活人少,可此时春驼看着他泪眼模糊,哽咽不成声的样子,眼睛却也有些湿了,“傻孩子,你活不活,得听皇上的,死不死,也得听皇上的,埋不埋还得听皇上的……你只知道牵挂那马动这么大的心,却不知道有人牵挂你的良苦用心哪……快去睡吧……”
“牵挂我?”卫青垂着头抹着眼泪,踉跄出了大帐……
……
风送雷声,裂缺霹雳,轰然而起,飓风甩下豆大的雨点,刘彻在大帐的阴影下看着那个身影出来,迎着风,步子却不急,走了不远,忽然停住,刘彻以为他觉察了,再看去,只见那剪影的头抬起来,向了天,正一道闪,卫青的背影映得雪亮。刘彻全身一凛,再看卫青,向着柳树外边的横溪莽荡飞奔而去,暴雨从空中乱砸下来……刘彻的视线迷蒙了,他看到矫健的青骢马,上面一个俊捷的小儿郎,向骤雨中的黑莽荡跑远了,他扬了铁鞭,催赶白马,追!追!追不到……
“陛下!快进来啊!”春驼见他站在雨里发呆,慌忙拉他进帐。
“不!”雨水掩盖了他的眼泪,他被拖进大帐。
“给朕备马!快!他要跑了!!!他要跑了!!!!”刘彻脚步慌乱的围着春驼转,“朕要他!朕要他!”
“陛下!陛下!冷静一下!!陛下!!”春驼奋力的按住他,“陛下,不可声张啊!”
春驼没说不能追,却说不能声张,倒让刘彻停了下来,只是扬着脸在大帐里转,眼泪扑簌簌的往下落……
“陛下,不是要保全他的吗?难道让全羽林的人马都集齐了,连夜搜他?!那时,悠悠众口,陛下还能保全得了他吗?”春驼一边给他擦脸,一边给他拖换湿透的黑纱衣。扶他坐下。
刘彻哪里做得住,又跳起来,要发作。
“陛下,上大夫离得近哪……”
刘彻闷了口,一言不发,在帐中团团打转。
“陛下,他往哪里跑了?”
“往溪水那边……”
“陛下,奴卑猜他不是逃跑。”
“什么?”刘彻顾不得让他看出掉了眼泪,盯住他,“春公公……”
还真叫得肉麻呢,春驼哄他坐下,按着他喝口水,才说,“奴卑看那孩子的眼睛,死都不怕,怎么会做逃兵呢?那是个实心眼儿的孩子……”
刘彻听了上句刚安静了一刻,听了下句又跳起来,“不行!实心眼儿啊!那就是去自尽了吧!”说着就往外冲。
春驼拉住他的衣袖跪下,“求陛下怜悯奴卑吧,陛下闹了一下午,又中了暑,才好些,又要顶雷冒雨的去追个傻孩子!这么大的风雨雷电,倘若有个闪失,奴卑千刀万剐,粉身碎骨都无所谓,大汉的江山社稷……”
“你以为朕要他也做个上大夫吗?!他是松柏啊!他敢打匈奴啊!!汉兴六十年,朕要有自己的江山社稷!!!!朕的南宫皇姐要有人替朕抢回来啊!!!”
“陛下!!陛下!!!”春驼被他拖着在地上滑了一段,拦是绝拦不住了,春驼挣起来,“陛下!陛下!奴卑知道他干什么去了?”
“什么?!”刘彻猛地俯下身,攥住春驼的臂膀。
“他可能是去埋马了……”
“你说什么?”
“刚才他问奴卑,他的马可有人埋。他还求奴卑,他死之后,让奴卑把他的尸首和马的尸首拖的一块儿去……”
“什么?!那,那不还是要死吗?!朕这就去!!”
“陛下,陛下!奴才和他说了,他得听陛下的……他心眼儿实,不会自己去死的,他还只是个孩子……陛下执意要去,也不能骑马去,奴卑亲去套车,奴卑赶车带陛下去追!”
刘彻心口一阵绞痛,深深的喘着气,挥挥手。
春驼忙奔出去,一时套来车马。
风狂雨骤,电闪雷鸣,满目莽荡,涤荡在暴雨中,什么也看不见……穿过了柳林,漟过了溪水,踏过了草场,远处一脉苍山……刘彻一直挑着车窗帘帐……一道雳闪,他隐约看到一个人影,“春驼,那边走!”
……
暴雨浇着青骢马冰凉僵硬的尸体,他还显单薄的臂膀用力地在雨水打湿的泥土中刨挖着。脊梁的伤口在大幅度的动作下全都绽开,闷热的雨水渐渐变得冰凉,火辣辣的脊梁已然麻木,他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双手都在淌血,他也不知道伤口和冷雨让他的意识也一阵一阵的模糊……
……
“你倒底要让朕怎么样啊!!!”刘彻见春驼把他从雨地里拎进车,就仿佛要把他嵌入胸膛似的紧紧的搂住他。
背上的伤口剧烈的疼痛唤回他些许的意识,那臂膀搂得太紧,加上疼痛让他喘不过气来,他有一些挣扎,但是用不上力气……意识断了线……
惦记了他两年,第一次搂他在怀里,他竟然是这样一身泥水、一身伤,清凉春涧般的寒眸子竟然是这样毫无生气的闭着,昏暗的雨夜,电光下才可见他的面庞,已然糊涂了面貌,只有高高的鼻尖带着些许稚气倔强的翘着,刘彻埋下头,深深的吻上他……
……

(八)

雷声轻了,风声小了,雨声淅沥了……
卫青闻到一股熟悉的药香,灯火昏黄映在云龙纹的白纱帐上,不是泥草地,也不是自己的营帐,自己的上身包扎得整齐,背后一片暖热,只剩一些隐隐的痛,这是……卫青有些迷糊的欠欠身,腰上竟然搭着一个广袖臂弯,蚕丝的衣料柔软清凉,卫青一下挣起来……
“给朕躺下……”刘彻睡得轻,听见他的动静,强他躺倒。
卫青愣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刘彻扳倒他,塞进怀里,贴了他的耳根,嗫嚅道,“听说你不怕死?!临死连个泪珠儿都没有,还喝酒吃点心?”
卫青在他暖热的怀抱中手足无措的僵着。
“听说你在朕的皇姐家习了骑射,还读了书,是吧?听说你八九岁上就身手不凡的降服烈马,念书也算聪颖,是吧?你念了什么书啊?还是识几个字啊?哼,朕猜你就算六艺经通也没读过汉律吧?”刘彻故意轻轻往他耳朵里吹气,“读过没有?!告诉朕!”
卫青畏痒的躲着,机械的摇摇头。
“你的心思朕替你说吧,你是自认得性命轻贱,是吧?也没什么牵挂,是吧?活着白活,死了也白死,是吧?那朕就给你讲讲汉律,两年前朕大婚的前一天,你敢策马跑那么快,让朕抓不着你;两年前朕大婚的夜里,你敢骑在马上盯着朕看;而今你本事越发大了,竟敢顶撞朕,还不怕死!哼,依汉律,你这叫‘大不敬’!”说着半坐起身子,跨到他的正面,腿却不肯全迈过去,手脚并用的缠住他,“看着朕的眼睛!你知道该怎么法办吗?”
卫青羞怯的全身僵硬,没办法,只得抬起眼帘,离得太近了,睫毛都打架了,他的脸颊烧得火红了,刘彻不放过他的眼睛,使他不能措目,眼光只能尴尬的闪烁……
刘彻的呼吸声重了,搂得又紧了些,“依汉律,要‘株连九族’,卫青以为只用你一人的性命就抵得了罪了吗?”
卫青全身一颤,心中一沉,他怎么没想过这个啊,母亲、大姐、二姐、三姐,还有二姐家欢蹦乱跳的小外甥……他舒缓的眉关慢慢蹙了起来,那寒眸子中闪闪的犹豫和担忧……
刘彻满意的笑了,他从没真正仔细的吻过韩嫣,却忍不住细碎的吻爬过卫青的额头,抹平他皱起的眉头,他温润的寒眸子要多留一留,带着稚气惹人发笑的翘鼻尖,紧紧抿着妄想逃跑的嘴唇,都要细细的尝一尝,嗯,谁给他灌的什么鬼药?这么苦的后味……卫青在他怀里轻轻的抖着,“你有了牵挂了?人一旦有了牵挂,死起来,怕就不那么容易了吧……”刘彻的言语有些含糊了,一双手越发不安分起来了……
卫青下意识的按住了他的手腕,眼睛一时间忘却了躲闪,惶恐的盯住刘彻。
“怎么?你还没经过这桩事儿啊?”刘彻戏谑的眨眨眼睛,睫毛打架怪痒的,“你不愿……”
卫青的手仍然用着力气不肯放松。
刘彻在这桩事儿上还没遇过坎儿呢,用些强力,那手还是不肯放松,手心儿全是冷汗,刘彻有些好笑,哎,先算了,合放手时需放手吧……谁让遇上实心眼儿的了呢?!
“卫青……”刘彻先松了手,“你姐姐该是有喜脉。”
“嗯?”他终于出了声息。
“朕也很高兴,希望是个皇子才好。”刘彻看着他,“你下午冲着朕号的时候,声儿很大嘛?怎么这会儿没声儿了?朕喜欢你那种口气……”
卫青埋下了头。
“朕不知道那是你的马……当然,现在朕知道了,天下的马都是用来打匈奴的,不能杀……”刘彻意味深长的看着他低垂的眼帘。
“陛下……”他终于开了口,却没有继续说。
“卫青敢去打匈奴啊!朕听着痛快!”刘彻拉起他的手,“卫青,青骢马朕会厚葬的。宫中有一匹骊驹,虽未长成,赐予卫青调教吧,想来,朕的卫青也还未长成……”
“……”卫青喉咙中哽咽一下。
“怎么不谢恩吗?”
“谢陛下……”
“要称‘臣’。”刘彻看着他的眼睛,坚定的说,“是‘臣’,不是‘奴’。”他攥得卫青的手生疼,但那手心渐渐有了温度。
“……是,臣谢陛下隆恩……”卫青仍羞怯的垂着眼皮,可眼角却见了泪光……
“不”,刘彻的眼睛又逼上来,“不要只说‘臣’,要说‘臣卫青’……”
“……臣卫青……呣……”
刘彻滚烫的嘴唇狡猾的覆上他开启的唇齿,一阵抓狂似的吻,不管卫青的推却……“你为什么骑在马上盯着朕看……你对朕不能说是无情吧……”他让卫青喘口气,“你把朕都气病了,只有你能把朕气病吧……是朕把你从雨里拖回来的……你怎么报答朕的隆恩……”
十四五岁的年纪,卫青从没这么羞怯惶恐过,他的脸涨得通红,手脚似乎都不是自己的……是啊,当初为什么盯着那黑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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