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锦衣卫-第1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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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人都已经不在了,后代子孙也没有一个。逢年过节,扫墓都没有人去……”韩风沉思片刻:“他对我有救命之恩,眼下快要冬至了。牛伯没有亲人,我手头暂时没有什么事情,朝廷抚恤的事,叫容元丰来办就好。这几日,我准备找个时日,去镇江府,祭拜牛伯一番。林大姐,你也同去吗?”
林珍点了点头:“拜祭牛伯,怎么能少得了我?”
冬至,一片寒冷,天色黑压压的,看不到一丝阳光,却又没有雪花落下,呼号而过的北风,吹得人脸上隐隐作痛,地上的枯叶早已被北风卷走,只剩下稀稀落落的几片枯叶,依然在树下陪伴着瘦骨嶙峋的大树。
双树庄,得名就是因为庄子路口,有两棵老树,据说这树,是隋唐年间就已经种下的,到如今,已经有几百年了。参天大树,在冬日的寒风之中,似乎也在瑟瑟发抖,光秃秃的枝丫,依然奋力展开,仿佛要阻挡来自北方的寒流突入村庄。
庄子里并没有多少人家,一片萧条的模样,进了庄子,远远能看到一面已经破烂不堪的酒旗,韩风端坐在马上,微微摇了摇头,那面旗子的底色应该是白色,却不知道已经多久没有换过了,如今是一片肮脏,几乎看不清酒旗上的字迹。
一行人马二十多人缓缓进了庄子,有两个嬉笑追打的顽童吓了一跳,呆呆的站在路边,拖着长长的鼻涕,双手不安的互相捏着,静静的看着这一队人马进了村庄。他们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这么整齐威武的马队。二十名精选出来的豹组官兵,虽然没有身着军服,但是在江北铁血磨砺之后,自然而然的散发着肃杀的气势。
韩风为众人之首,无法提着一柄大枪,策马走在队伍之前,林珍和秦燕一对姐妹花,容颜生辉,叫那两个小小顽童看得傻了眼。
从路边跑出一个年轻的汉子,看起来还不到三十岁,快步跑到两个孩子的身后,一手一个,拉住他们,对着缓缓行过的马队露出个笑脸。他年岁不算小,知道这一队带着武器的人,来头不小。只怕是什么达官贵人,心血来潮,要来双树庄看看。生恐自己的孩子惊扰了马队,惹下什么麻烦来。
韩风随口吩咐道:“秦燕,去问问路。”
“好。”秦燕跳下马儿,一身红衣格外悦目,快步走到那男子面前,她脚步虽然快,却一点儿也不显得急促,反而让人觉得这个英姿飒爽的女子就是应该如此干脆利落。
那个汉子看到秦燕走到面前,不由得一呆,活了这么多年,可从没有见过秦燕这般美貌的女子,都说双树庄卖豆腐的三丫儿是庄子里第一美人,可若是跟秦燕一比,简直就是拿石头比美玉……
“这位大哥,问个路。”秦燕微笑着说道:“你可知道有位牛伯的衣冠冢在哪里?”
秦燕仔细把牛伯的名字,家事跟那汉子分说了一下。那汉子这才回过来神,远远指着东方说道:“顺着庄子里这条路一直走,约莫要走五里地,那儿有一片田地,过了田,就能看到一片坟头。庄子里若是有人过世了,都葬在那里。牛伯的衣冠冢也在那儿,不过时日已久,不知道是什么模样了,你们可要费力找一番。”
秦燕含笑谢过,翻身上马,和无法一起当前领路,一行人继续缓缓前行。
只是他们都没有注意到,这一队人马过去之后,那个年轻的汉子忍不住皱紧了眉头,揉了揉下巴,低声嘟囔道:“今儿个到底是什么日子,哪来这许多人要去看牛伯的衣冠冢……他当年又不是什么大官……”
两个顽童不明就里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忽然间挣脱了父亲的手,一溜烟在庄子里跑的无影无踪,身后传来那汉子的怒骂声:“再不回家,叫你娘好好给你们一顿板子吃……”
韩风按着马头,渐渐走了五里路,果然看到一片田地,只是田地里稀稀落落的站着几个人。这几个人,看似站的很随意,可落在豹组这些行家的眼中,却是有些怪异。
林珍轻声唤道:“大家小心。这几个人不像是庄子里的农夫。”
秦燕点了点头,她看得很清楚,那几个人在田地里那么一站,任何想要过了那片田进入乱葬岗的人,都会率先进入那几人的视野!
韩风皱着眉头,田野里一条汉子,看起来怎么都有些面熟……却是一时半会想不起来是谁?
第66章 迷雾重重
几乎是出于对危险的本能,二十名豹组成员立刻取出武器,警惕的将韩风等人包裹起来。田野里的数人快速朝后方退去。
电光火石之间,韩风陡然想起一人,厉声喝道:“是金人,全部给我拿下。”
无法一抖大枪,第一个冲了出去,二十名豹组成员极其有默契的分成两队,一队依旧护卫着韩风,另一队紧随无法身后朝那几个正在撤退的人冲去。人腿始终是没有马蹄快,冬天的田地早已被冻得硬邦邦,马蹄敲打在田地上,得得发出震耳的蹄声,十余匹战马距离那些快速后退的金人,越来越快。
韩风等人随后紧跟而上,就在那一刹那,韩风已经回忆起来,田野里那个身形特别熟悉的人,就是金国郡主沐谦心的贴身护卫之一,哈大霸!
既然哈大霸在这里,沐谦心就应该不远。上次不得不在长江把她给放了,韩风肚子里还憋着一肚子火。现在居然又敢来到自己的地盘上,岂不是嫌命长了么?要是这次不把沐谦心给活捉生擒了,这口气要怎么样才能出来?
马蹄踏过田埂,卷起一地枯草,钢刀挥舞,枪花绽放,转眼之间,狂奔而上的豹组官兵和那几个金人鏖战在一起。韩风策马赶到,大声喝道:“速战速决,正点子应该就在前边。”
无法毫不犹豫,一枪捅死一名金人,随即紧跟韩风马后,一队烈马飞驰而去。
秦燕、林珍各持利刃在手,一行人飞也似的奔过田埂,直取后方乱葬岗。刚刚越过山坡,韩风急忙一勒战马,生生倒抽一口凉气。乱葬岗里,数十名寻常汉人打扮的男子,手持弓弩,半跪于地,弯弓搭箭,瞄准狂奔而来的众人。
几乎是一瞬间,所有豹组官兵齐齐勒住战马,许多战马吃不住这巨力一勒,人立而起,仰天长嘶。
一种微妙的平衡就在骑兵队和弓箭手之间产生,距离乱葬岗,还有差不多一百步的距离,区区数十支弓箭并不能给骑兵队带来太大的伤害。一旦他们射出了手中的箭矢,百步距离,战马转眼即过,到时候,那些拿着长弓的金人,就只有挨宰的份。
但是,韩风也不愿意去冒这个险,数十支弓箭,不可能把这些豹组精锐全歼于此,但是要夺走几人的性命,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双方就在这样的气氛中僵持着,山坡上,十余匹战马静静的耸立在原地,但是每个人都清楚,那些马儿一旦暴烈起来,必然是势如破竹的闯入人群之中。
寒冷的冬天,一滴汗水顺着一名箭手的额头流了下来,对方居高临下,又有战马之利,一轮箭雨只要被对方躲了过去,自己就死无葬身之地。但是这一次,郡主到了江南的事,十分机密,就连枢密院南府的人都不知道。怎么可能走漏风声,又怎么可能遇到一队宋人的精锐铁骑?
这样的疑问,只能藏在他的心里,却没有办法问出口,手中的弓弦似乎越来越重,沉重的呼吸声,砰砰的心跳声,让他恨不得马上松开弓弦,射出去便是一了百了。
韩风听着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心知肚明那是自己的部下已经赶来,二十多人,面对着下边不到四十人的弓箭手,有足够的力量将对方粉碎。不过,既然能够被沐谦心带到江南来的,个个都是都元帅府的高手。当真这么搏杀起来,最后就算是胜利,想必也不会轻松,自己带出来的这些豹组精锐,是不是还能回去一半,就难说的很了。
远远的,一个裹着紫红色皮毛大氅的女子,轻移莲步走到那群弓箭手之后,那人正是都元帅府郡主沐谦心,身边还站着几个人,那个从不离开她身边的小丫鬟归尘,自然也在其中。两边人隔着百步距离,互相对视着。
“能抓到她。”林珍小声说道:“她们只有几匹马,想跑也跑不远,而且,江南到底是我们的地方。”
“嗯……”韩风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声。抓住沐谦心固然是一件好事,可若是付出太大的代价,也不是韩风想要看到的。
沐谦心远远的朝韩风打了个手势,远远的唤道:“韩风,与我谈上两句可好?”
她也不管韩风答应不答允,径直走出那队弓箭手的护卫之中,离开箭手约莫五十步站住了脚步。韩风沉吟片刻,跳下战马,快步走了过去,两人相隔约莫二十步,韩风便停下脚步。他知道,若是自己再靠近过去,只怕那些金人就要毫不犹豫的放箭了。跟沐谦心谈谈倒是也好,对于这个女人为什么忽然出现在双树庄,韩风也是一肚子疑问。
“我们算不算是冤家路窄?”沐谦心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不过那笑意却是欠奉了几分:“到哪里都能遇到。”
“这个或许就叫不是冤家不聚首吧。”韩风耸了耸肩膀,索性问道:“你这次来江南,又是什么目的?”
沐谦心幽幽的说道:“别以为我一出现,就是什么国家大事,政治阴谋,又或者是什么军情秘事。我这次来江南,只是为了拜祭我娘而已。”
“你娘?”韩风追问道。
“嗯,我娘是汉人。”沐谦心带着一丝思念的神色,淡淡的说道:“不过很多年前就嫁给我爹。生下了我之后,她便去世,遗愿便是要葬在故乡——镇江府双树庄。我爹一直不肯将她的骨灰送回江南,直到我十二岁那年,跟我爹大吵一架,父王才派人将我娘的骨灰送到了双树庄,安葬下来。”
“之后,每年,我娘的忌日,我都会偷偷来江南祭拜一番。”沐谦心说的似乎若无其事。但是落在韩风的耳朵里,却不啻惊雷。
一个荒诞大胆的想法,顿时浮现在韩风的脑海中,跟后世那些已经俗透了的电视剧的放的一模一样,难道说,牛伯那个失踪的妻子,被金人掳走,辗转到了都元帅府,被纳为妃子……就像是杨过那样?是个遗腹女?
哦,天哪!
第67章 出狱
韩风仔细盘算了一下,就发觉其中不妥之处。如果当时牛伯的妻子已经有了身孕,被金兵掳走之后,辗转到了都元帅府的话。其中的时日,至少已经过去了两个月。就算肚皮还没有来得及起来,妊娠反应也应该很剧烈了。
再退一步说,如果牛伯的妻子体质很好,没有太大的妊娠反应,那两三个月的时候,到了进入都元帅府的时候,距离生孩子也太近了。七星子这种话要是骗骗无知的人也就算了。可以残忍著称的金人,根本不可能相信这样的说法。韦太后在金国生了两个孩子,下场也不怎么样。完颜沐沐绝对不可能现在还有如此得宠的地位。
沐谦心看着韩风的脸色变幻不定,轻声说道:“韩风,虽然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你若是不抓住我,心里也不舒服。但是你要知道,我来江南,虽然是很机密的事。可一旦我父王知道我被你扣住,你知道麻葛达哥哥和我父王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再说了,你带的人手,或许可以抓住我,也会付出不菲的代价。我知道你是一个聪明人,知道应该怎么选择!”
韩风只是随意摇了摇头,并没有做声,他的心中忽然出现一个很狂热的想法,只是一时间还没有形成完整的体系,对沐谦心的话,只能是充耳不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