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第6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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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蜻哆嗦哆嗦嘴唇,没有再说什么,慢慢地点了点头。
紫兰毕竟是新来之人,加上还没有圆房,心事份为小心恭敬。
见静惠与玉蜻两个,相处时并不算亲密,但是却彼此顾及照应,没有唇刀舌枪,也没有明争暗斗。
紫兰看在眼里,心里也踏实不少。
虽说这些日子兆佳氏使人叫她过去上房几遭,话里话外也没少“教导”,但是紫兰已拿定了主意,谨记身份,安分守己过日子,不掺和太太与***婆媳交锋中,省得里外不是人,遭人厌弃。
因此,她不仅待静惠恭敬,对玉蜻也一口一个“姐姐”,丝毫不敢拿大。
曹颂回来时,就见这幅“妻妾和睦”的景象。
换作往常,他指定还要得意,认为自己有福气;今日,听了母亲的哭诉,眼前这一切就显得有些刺眼。
见曹颂进来,玉蜻与紫兰都站起身来,静惠也起身要下炕。
曹颂上前两步,按住妻子,道:“不是嚷着这两日脚酸么,还是坐着吧。”
“坐了半晌了,腿都有些麻。”静惠说着,见曹颂尚未更衣,吩咐丫鬟出去端水。
“是么?那我扶你溜达溜达。”曹颂一听,没了主意,开口问道。
见他这般小心,静惠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笑着说道:“不至于扶着,还没那么较贵。”
到底是在玉蜻与紫兰面前,曹颂随即也有些不好意思,凑到玉蜻跟前,看了看她手中的活计,道:“鲤鱼绣完了?前几日看,还是就一个鱼尾巴呢。”
静惠想起一时,道:“爷看见四叔了么?方才四叔来过,好像有什么事儿,问他也不说。”
丫鬟们已经端水上来,曹颂梳洗更衣,就去寻曹项去了。
曹项在书房里,已经坐立难安,像是怀里踹了二十五只耗子似的,百爪挠心。
已出孝半月,他这边因等着恩师的回复,还没有跟家人开口。
好不容易,这两日刚得了准信,他出仕补缺的保奏已经到了吏部,就听到兆佳氏给他议亲的消息。
他晓得,最后还得兄长拍板,就等着哥哥回来。
事到眼前,他也有些忐忑。
身为曹家子弟,他所作所为,颇为自私自利,实算不上一个好弟弟、好兄长。
只是人生不满百,世上没有后悔药,他在这个家里抑郁了十几年,实不想让自己的儿孙在这个摒着气活着。
出人头地,娶个情投意合的妻子,生双可爱儿女,好生侍奉生母,就是他打小以来的愿望。
虽说世人眼里,科举是正途,但是榜上有名,想要外放的话,也是
做起,同这次一样。还耽搁了两年。
外放做官尚好,哥哥教训一番,还会应的;娶妻之事,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己拿主意不合规矩,还不晓得哥哥会如何?
听到院子里传来脚步声,曹项忙丢下书,奔到书房门口。
“老四,找我什么事儿?”曹颂见他出来,笑着问道。
“二哥,来了……快坐……喝茶……”曹项颇为紧张,请曹颂进来落座。
曹颂坐下,抬起头来,见曹硕慌里慌张、小脸惨白,笑着说道:“怎么唬成这样?这是得了消息,怕自己个儿被‘嫁’出去给人家做女婿?”
曹项闻言,露出愕然之色,道:“二哥,太太那边定了?”
“定了,刚还同我商量给你预备什么‘嫁妆’。”曹颂见他如此,故意板着脸,打趣道。
就听“扑通”一声,曹项已经双膝着地,道:“二哥,请恕弟弟难以从命,弟弟已经与人有了白之约。”
曹颂听了,不由稀奇,拉曹项起来,道:“逗你的,瞧这傻样儿。”说到这里,笑着打量打量曹项道:“这黄毛还没褪干净,就晓得惦记人家闺女?说说看,哪家的闺秀?要是门当户对,人品也好,哥哥就托人给你保媒去。”
曹项看了曹颂的眼睛,道:“哥哥……是太太身边的绿菊姑娘。”
“什么?”曹颂闻言,一下子站起身来。
想着绿菊平素端庄规矩的模样,再看看眼前曹项正经八百地说要娶妻,曹颂只觉得怒火中烧,道:“还当她是规矩的,没想到私下里打你的主意,实是可恶。你被灌了什么**汤,娶个丫头为妻,怎么说得出口!”
他越说越恼,很恨地道:“到底是张婆子那老虔婆的血脉,不是安分的,我这就使人撵了她去,看她还怎么做法?”说着,就要往外走。
曹项已经大惊失色,一把抱住曹颂的大腿,跪着祈求道:“哥哥,是弟弟爱慕多年,不干绿菊之事。”
曹颂瞪了他一眼,到:“小孩子家家的,你晓得什么?切莫再说这些胡话,传出去了,谁家还会把闺女嫁你。”
曹项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道:“二哥,听说二哥娶二嫂时,长辈们也是不应的,还是大哥大嫂从中周旋。二哥这回,就不能帮帮弟弟么?”说到最后,已经潸然泪下。
曹颂听着,不由动容,当仍是皱眉教训道:“一码归一码,就算你有看得上眼的姑娘,也得差不离才行。要是喜欢,成亲后收房就是,也没有婢做妻的道理。”
曹项低头道:“二哥,谁家的女孩儿不是人生父母养,若是能自己个儿决定出身,谁会愿意做婢女?弟弟我……弟弟我就是姨娘生的……我不想我的儿子,低人一等……”
“胡说什么?怎么又扯到姨娘身上?”曹颂使劲跺跺脚,一时也不晓得该怎么劝解。
虽说他向来对兄弟手足都一视同仁,但是也晓得这个庶弟打小受了母亲不少脸色,心里不免生出几分愧疚。
“求我也没用,太太不会应的,你死了这条心吧。”曹颂迟疑了一下,扭过脸说道。
“二哥,弟弟已求了祭酒大人,补了外放的缺。过几日就有批示下来,五月里就要出京。”曹项抬起头来,脸上已去了沮丧,郑重说道。
“这是多暂的事儿,怎么没听你提过?”曹颂有些纳闷,不过心里也反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早点出仕,也是好事,省得整日里抱着本书,再将人读傻了。没有京里的缺么?小小年纪,谁放心你出门?”
“大哥这般大时已经进京当侍卫,二哥这般大时也走南闯北,弟弟今年都十六了。”曹项说道。
曹颂点点头,寻思了一下,道:“若是你怕太太选不好亲事,那就等你任满回来再说。太太那边,由我在,你放心。”
曹项摇摇头,道:“二哥,我想带着姨娘同绿菊上任。”
“太太好像离不开那丫头……”曹颂犹豫着,不过见弟弟这般作态,确实像是看上了绿菊,他便拉曹项起来,道:“行了,行了,起来吧。谁让我是当哥哥的,总要想法子跟太太给你讨来就是。”
曹项站起身来,从书桌上拿起一张纸,双手递给曹颂。
“这是什么?”曹颂笑着接过,扫了一眼,神情已经僵住,盯着曹项道:“这又闹的是哪一出?”
曹项既已拿定了主意,便不在犹豫,道:“二哥,这是弟弟自愿放弃家产、净身出户的文书。有了这个,太太那边……”
话未说完,身上已经重重地挨了一脚,倒在地上。
“混账!你还记不记得自己姓什么?连祖宗也不要了么?”曹颂怒不可赦,脚下却是不停,连踹了好几脚。
曹项咬牙忍着,眼眶红红的,却丝毫没有避闪之意……
*
热河,淳王府花园,西院。
宝雅看着满桌子的美味佳肴,已经是眼睛亮,笑着说道:“真没想到,嫁人几年,你竟练成了大本事。快说说,是不是曹颙私下里教你的?记得早年听他提过,他在南边时还弄过馆子。”
初瑜笑着说道:“额驸忙着差事,哪里有功夫摆弄这些。只有当年的山东时,日子清闲,额驸张罗过。多是根据外头的方子,自己再琢磨着弄的。”
说话功夫,喜彩已经取了笔墨过来。
初瑜从柜子里取出一只木盒,从里面取出一本书,翻开书页,取了笔墨低头撰写。
宝雅看了稀奇,待她写完,伸手拿过,道:“这是什么?着实不薄。”
“是食谱,还是早年额驸见我无聊时建议的,等往后娶媳妇、嫁闺女用的。”说到这些,初瑜也不用轻笑出声:“想想也是神奇,这一转眼,孩子们都上学了。”
“啧啧,我原还惦记,既是传家宝,那我就只能干眼馋了。”宝雅放下食谱,挑了挑眉毛,道。
“有什么?喜欢就使人给你抄一份。”初瑜笑道。
宝雅听了,忙摆摆手,到:“还是饶了我了。我可没你手巧,让我去摆弄吃的,还不若让我去骑马射箭来的爽利……”
*
第十一卷 定风波 第六百五十章 冷意
热河,学士府。
伊都立一回到府里,就察觉出不对劲来。杨瑞雪脸上虽带着笑,但是眼圈泛红,神色有些僵硬。
“这是待得闷了?”伊都立说道:“要不然,改日使人找个戏班子,咱们请曹颙、大格格他们来看戏?也省得你整日里无趣。”
“咿咿呀呀的,也听不大懂,有什么意思。”杨氏却是兴趣了了,一边服侍伊都立换了衣服,一边小声说道。
伊都立见她这般小模样,将她搂在怀里,道:“这是谁惹你恼了?告诉爷,爷给你做主。”
杨瑞雪听了,笑着搂了伊都立的脖子道:“瞧爷说的,像是谁都能欺负奴似的。”
伊都立的手在她胸脯上揉了揉,道:“就爷能欺负,其他人要是多看两眼,爷都要恼了。既不是下人不懂事,那你瞅着怎么不畅快?”
杨瑞雪闻言,收了笑,脸上露出几分委屈来,用小脸贴着伊都立的脖颈,在他耳边娇声道:“爷,那个来了,种子没发芽……”
“哪个?什么种子?”伊都立一时没缓过神来。
杨瑞雪已经哽咽出声,道:“爷,奴想要个儿子。就算闺女不能自己养,长大了要出门子;这儿子总不能还跟奴抢吧?奶奶自己好几个儿子,也不缺这一个。”
伊都立到底心软,见杨瑞雪如此,只当她思女心切,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好,生儿子,咱生他四、五个。”
杨瑞雪听了。不由破涕为笑。长开樱桃小口。咬了下伊都立地耳朵。道:“瞧爷说地。奴是老母猪么?”
伊都立直觉得浑身酥麻。不过想到杨瑞雪刚才说地。不禁有些遗憾。道:“真是不巧。我今儿新淘换了春宫。”
杨瑞雪听了。满脸绯红。在伊都立耳边低声密语。
伊都立闻言大喜。笑着问道:“不是闲疼。想来不肯么?”
杨瑞雪搂着伊都立地脖子。撒娇道:“反正奴要侍候爷。省得爷将种子撒到别地地里去……”
伊都立也来了兴致。推开她道:“快点叫人摆饭。今儿咱们早点歇……”
杨瑞雪抿嘴一笑,站起身来,叫丫鬟婆子们上菜。
饭桌上,杨瑞雪只夹了两口菜,喝了半碗燕窝。伊都立见了,越发觉得她乖巧可爱,越发喜欢的紧。
虽说已成亲两三年,倒是伊都立却难得有长性,也同杨瑞雪知趣有关。毕竟,没有几个女子,在床上是放得开的。
为了助兴,伊都立还喝了半壶鹿鞭酒,直喝得浑身发热。
吃罢饭,撤了桌子,就有丫鬟们抬来木桶,里面盛了热水。两人沐浴完毕,顾不得天还大亮,就昏天黑地折腾起来。
周而复始,直泄了三回,伊都立才死狗似的躺在床上,动也不想再动。
杨瑞雪披着小衣,用毛巾将两人都收拾干净了,才上床伏在伊都立的肩膀上。
“色是刮骨刀,你真是要了爷的命了。”伊都立摸着杨瑞雪的耳朵,阖眼道。
杨瑞雪“哧哧”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