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第7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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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福晋指了指那两个太医,对九阿哥道:“爷身边没有人看护不行,这两个得先留下。”
九阿哥点点头,道:“就依八嫂说地办。”
那两个太医已经变色脸色,却也没有开口的资格。
待曹与董殿邦从八阿哥园子出来,已经是东方渐白,朝阳初升。
不知何时住了雨,天空淡蓝,明媚清新,鸣虫在道路两侧低鸣。
曹坐在马车里,瞧着外头地景致,不知在想些什么。董殿邦这边,比不得曹淡定,犹豫了半晌,开口道:“曹大人,九阿哥吩咐之事,并不是你我二人能做主的,这可如何是好?”
曹转过头,看着董殿邦道:“如实禀告德妃娘娘与简王爷就是。
要是两位贵人拦着,九阿哥那边,也怪不得你我。”
董殿邦一想也是,反正是九阿哥提出地意思,不管德妃与简王爷应与不应,剩下的都是他们的事了。他与曹两个,只需做好分内之事,该禀告禀告,该写折子写折子,使人挑不出错处就是。
一下了半宿的雨,地上有积水之处,马车只能慢行。进城时,已经是巳正(上午十点),曹使人停了马车,自己下车,将马车留给董殿邦,他自己则是骑马回府换衣裳。
折腾了一宿,没有阖眼,曹也是又饥又冷的。
回到府里,洗了个热水澡,他才算缓过来。匆匆用了两口饭后,他就往衙门里去了。
对于德妃娘娘,曹只见过两、三遭,白白净净地,看着慈眉善目。但是能熬到四妃这个位置,又是
务的妃子,谁是好相与的?
昨日,德妃还敢推脱责任,借口后宫不管外头地事,将事情推给雅尔江阿;今儿,八阿哥这边已经确诊是患了风寒,想要太医去问诊,德妃若是在拦着,才是吃饱了撑的。
雅尔江阿那边亦是,就算他在狂妄,八阿哥如今再落魄,皇子依旧是皇子,“无心之失”与“有心轻慢”,可不是一回事儿。
果不其然,到了下晌,便传来消息。宗人府使人带着太医院的几位在伤寒上颇为建树的几位太医,出城去海淀了。
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向来是“锦上添花”的多,“雪中送炭”地少。
听说十阿哥那边,也得了消息,出城探病。十四阿哥在宫里,消息最是灵通,却是没有动静。
曹听了这些,有些无法理解。
按理来说,就算十四阿哥想要收服原来的“八爷党”人,也得表现得手足情深些。难道,一边收拢八阿哥地旧部,一边还想着同八阿哥划清关系么?
天下哪有那么便宜的美事,谁能两面光?
董殿邦这边,也是听了四方动静,见八阿哥患病之事已经掀开来,就过来同曹一道,写了联名折子,禀明此事。
*
安定门外,雍亲王府,书房。
案牍地几张纸上,正是详述了八贝勒府司仪长陶民进京求医至今的各方动静。
看到德妃与宗人府互相推脱,谁也不派太医,四阿哥不禁皱眉。待看到九阿哥夜入曹府,大闹太医院,他脸色已经阴沉下来。
将前后看完,他撂下折子,问道:“你瞧着如何?皇阿玛那边,会如何处置?”
他对面躬身站着地,正是戴锦。
戴锦闻言圣心难测,奴才不敢妄言。只是爷与九阿哥不同,爷是掌部阿哥,如今户部在直隶筹响,还要放粮赈济,差事正忙。要是顾不得走亲访友,也是情理之中。”
四阿哥听了,已是明白戴锦之意。
戴锦这边,犹豫了一下隆科多昨晚在九门提督衙门,得了消息,却没有前往西直门。”
四阿哥点点头,道:“是啊,舅舅行事最是谨慎。他职位特殊,九阿哥不敢上门去胡闹;要是他去了西直门,保不齐九阿哥要折腾出什么幺蛾子。倒是曹,向来同那边不对付,没想到这次却是尽心……”说到最后,已经带了冷哼。
戴锦回道:“估计也是九阿哥存了顾忌,加上曹为人谦卑,才没闹起来。能想着请董殿邦同往,也算是思虑得周全。”
这些道理四阿哥也明白,但是想着向来中立的曹家同九阿哥、八阿哥那边扯上关系,就难免有些心浮气躁。
虽说两下里一直没有将话挑明,但是四阿哥心里,已是将曹当成是自己门下。若是曹真有背离之意,那四阿哥绝不能相容……
*
热河,避暑山庄,松鹤清殿。
太后躺在炕上,身上盖了锦被,伸出胳膊,上面盖了一块黄绫。地上跪着一个太医,低着头不敢仰视,伸出手指请了脉。
留在热河侍奉地七阿哥站在太医身后,看着炕上精神恹恹的太后,神色间亦是难掩担忧。
入秋以来,太后的身子骨是越来越虚了。这才半月功夫,就病了两、三遭。七阿哥不敢隐瞒,已经写了折子,使人送到御前。
康熙每日都有旨意下来,过问太后病情。若不是要等着喀尔喀与外蒙古诸王来朝,康熙早就回銮侍疾。
太医请了脉,退到外头。
还好,不过是积了食,肠胃有些不通,仔细调理饮食就好。七阿哥闻言,这才放下心来。
太后到底不放心,使人传了七阿哥,亲自问起自己的病情。
听说是饮食不调,没有大碍,太后自言自语道:“到底是老了。”
七阿哥见老人家感伤,忙道:“也是季节变换地缘故,就是孙儿家里那几位,这两日也喝着萝卜汤调理。”
“萝卜汤?”太后闻言,有些好奇,道:“只晓得人参汤能调理人,这萝卜汤也能调理人?”
“回太后的话,民间管萝卜叫‘小人参’,秋冬喝汤养气最好。刚才已经问过太医,说喝那个通气,最合适不过。孙儿已经吩咐下去,叫膳房那边预备了。”七阿哥回道。
“‘小人参’么?”太后点点头,对七阿哥摆摆手,道:“既是你媳妇也不舒坦,你也回去歇歇,不用老守在这头。”
“太后,皇阿玛已经下了旨意,传五哥来热河。等五哥到了,孙儿再歇。”七阿哥回道。
太后闻言,脸上露出几分欢喜,嘴里却道:“好好的,又折腾他做什么。这天凉了,路上也辛苦。”
七阿哥这边,陪着又说了两句话,见太后有些乏了,才出去。
待七阿哥出去,太后倚在炕头,扶着靠枕,脸上已经收了笑意,喃喃道:“长生天要召唤我了么?太皇太后要召唤我了么……”
快要到八十,虽说太后心里怕死地紧,每天晚上不敢阖眼。生怕一觉睡过去,再也醒不来。
但是人生不满百,谁能逃过一死,是不是也该安排安排了……
*
曹府,兰院,上房。
长生已经会爬了,在炕上使劲地蹬着小腿,爬到李氏身边,去抓她手中的针线。
李氏忙抬起胳膊,唤**将长生抱起来。
长生却淘气得紧,使劲挣扎着,还是回头来寻李氏。见李氏无暇打理自己个儿,小嘴一咧,“哇”的一声哭起来。
李氏无法,只好放下手中针线,从**手中接过长生,拍着身子哄劝着。
正赶上初瑜过来,李氏将长生交到她手中,道:“真是个小祖宗,闹了我一晌午。既是你来了,帮我哄一会儿,我赶着缝几针。”
初瑜应了,笑着接过小叔子。长生伸手抓着她的项圈把玩,倒是老实许多。
看着炕上的活计,用得是最好地料子,针脚也密得看不出来。这是给太后预备的万圣节寿礼,是李氏亲手缝的衬衣与大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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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卷 定风波第七百零五章 忠孝(上)(求月票。。。泪奔)
府。偏厅。
曹站起身来。将中的庄子地铺开。脸上添了笑意。这是年春天开始动工修建的温泉庄子。用了大半年的功夫。终于修建完毕。
这两年。随着汤泉|宫的修建圣驾经常在汤泉逗留。京城权贵。也多到小汤山附近修建园子。曹就是因有先见之明。买了不少地。还曾赚了不少银子。
最初修的一个庄子。送了十六阿哥;后来有个小庄。却有些简陋。
有几处风景秀丽。泉泉眼集中之地。曹始终留在手中。
如今。总算是修完毕。看来今年冬天就能去泡温泉了。
“大爷。如今庄子里头都糊了纸。四白落地。就等着家具摆设这些。”何茂财躬身道。
“。好。家具这边都是已经定好的。许是也能取了。”说到这顿了顿。道:今年收成怎么样?之前大奶奶说减租之事。如何了?”
何茂财道:“大爷。冒然减租。也是惹眼。引起四周邻里非议。也是不好。小人之见。不若以工代租。在立冬前。将几处河渠疏通疏通。”
曹闻言。点点头。道:“如此好。就按你说的办。对了。是有闲暇。你也寻人问看哪里有宜的地。赶上地价低时。再置办几处。”
何茂财应了。想着他进城劳乏。吩咐曹方带下去休息。自己则拿着庄子图纸。回了桐苑。
刚好紫晶也在。听温泉;子修好了。初瑜与紫晶两个都有些欢喜。围着庄子地图。瞧各处院宅。
“紫晶姐姐。不是定了家具么?有需要用的摆陈设。趁着天还不冷该使人过去收拾了。”初瑜瞧着这地图。对紫晶道。
紫晶笑道:“刚好这些日子府里有什么事儿。太太与奶奶都在。还是我带着几个人过去收拾吧。不说的。新修的炕。就要烧个十天半月去了潮起才行。还有大爷专程定了璃瓦。要弄暖棚的。也的有人精心看着。给旁人我也不放心。”
“会不会太辛苦?”初瑜听了。有些犹豫。
曹正旁听了两人的话。道:“是紫晶走一遭吧。正好不不热的。只当到庄子去心。一年四在这府里。闷的。”
初瑜也想起原本定好要接众人去热河的受伤之故。打乱了计划才没有成行。因此。便再劝阻。只是请紫晶多带些人手不要劳累云云。
白日里。雅尔江阿到过内务府衙门。带来一个消息使的曹有些不安。那就是往广州运地黄金。已经从京城启行不是原本预算的两万两。而是十二万两。
看来雅尔江阿是相信曹的生财之法。才淘换来这些金子的。但是曹实生不出感激来。
十二万两黄金。按广州那边兑。十三两的话。就是一百五十六万两白银;按照十四两的比例的话就是一百六十八万两。
白银的大量流入。金子地锐减。就会引起银贱金贵。还是不妥当。
再说。一下子十几万两黄金到广州。外国船舶进码头的却是有限。能完全兑换出去么?
但是雅尔江阿已是筹划完毕并没有给曹留出质疑地功夫。
曹记着此事就回到前院书房。提笔给魏信写信。魏信虽已定下去西洋。但是要等到冬季季风时。才能成行。算算日子。他还要在广州停留些时日。
在信中。曹将兑之事说了。让他留心些。要崔飞遇到什难处。也使人照应下。
这次押送金子。往州去的。就是简亲王府的外管事崔飞与十三阿哥府的一个管事。
两人办地虽然是宗府的差事。却是从内务府边领地照会。补的也是内务府的缺。
待曹撂下笔。屋子里已经有些幽暗。小厮进来灯。
除了魏信。王家招标了南洋商道。也有子弟在广州。但是曹不愿节外生枝。就没有想着让他们同简王府这边扯上关系。
刚才使何茂财置地。也不过是以防万一。
实际上。就算魏信|地一去不回。上面有父母同位兄长。也轮不到曹这边看顾他的女。
但是。既是答应了魏信。曹这边也就做两手准备。
现下是西历1716年。工业革命尚未始。但是各地的殖民运动却是湃发展。
想着已经在广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