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第7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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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地,说起这个,差点晚了正事儿。”十六阿哥说着,从怀里掏出个巴掌大地锦盒,递到曹跟前道:“这是额娘给姑母准备的寿礼。我原想过去给姑母贺寿地,但是你们家今儿也没有请客,我又是在孝中,冒冒然的去了,也惹眼,就劳烦你转交吧。我们地那份,前几日福晋就使人送过去了。”
曹接过,少不请十六阿哥向王嫔转达谢意……、
曹府,大门外。
派往孙家的马车先到,因儿子已经入学,所以曹颖就带着女儿,回这边给伯母贺寿。
随着母女二人到地,还有半车寿礼。从衣服料子,到金玉摆件,礼单就写了两页。自打圣寿节,太后赐下如意,孙珏这边便开始叫妻子预备寿礼。
按照曹颖的本意,是按往年地例,送寿面与衣服料子这些。孙珏却嫌这礼薄,又使人淘换了几件古董摆设,还溶了家里的几件金器,打了尊金佛。
“知母莫若女”,曹颖是晓得母亲兆佳氏那爱唠叨的性子的。带着丈夫精心预备的这份“重礼”回娘家,她丝毫没有得意信息欣喜之感,只是存了几分不安。
送这一次礼,还不晓得要引得母亲念叨几年。
本来就是,一个是亲生母亲,一个是伯母,就算礼重也当时前者,实不该厚此薄彼到这个地步。
关于伯母李氏的身份传闻,曹颖听丈夫念叨两回。她却是不信的,不过是太后厚爱,引得小人说舌。
要是真正的金枝玉叶,怎么会养在包衣家?就算无奈养在包衣家,什么样的良婿找不到,非要嫁到曹家做填房?
就说已故的祖母孙太君,当初让儿媳妇立规矩,可是没分长房与二房。要是伯母是皇家血脉,老人家如何敢……
方家胡同,国公府。
看着妻子预备地寿礼,只是两身衣裳与两双鞋,塞什图犹豫了一下,问道:“会不会太轻了,要不要添些?”
曹颐摇了摇头,道:“不用,太太又不是外人,还会在意那些面子上的东西不成?虽说太太针线好,但是要做老爷地衣裳,如今添了长生,逢年过节还要往宫里孝敬。太太同别人不一样,穿衣服不怎么挑料子,挑手工却挑的厉害,又不爱穿外头裁缝的衣裳。我的针线虽拙些,到底是一番心意,太太会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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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卷 定风波 第七百二十一章 上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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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阿哥没有去曹家,却是同曹一道出得宫来,两人阿哥府上去了。
今日十月三十,除了是李氏四十六岁寿辰外,还是四阿哥三十九岁生日。因还在孝期,所以王府并没有宴请宾客。
十六阿哥穿着白袍子,到曹家忌讳,到雍王府这边则不算什么。因为同为八阿哥手足的四阿哥,按照规矩,也要为八阿哥守孝。
听说十六阿哥与曹到了,四阿哥吩咐人将他们引到客厅。
“四哥,今儿弟弟同曹给哥哥拜寿来了。”十六阿哥见四阿哥进来,从椅子上起身道。
曹在旁,亦跟着十六阿哥起身,躬身见礼。
四阿哥摆摆手,叫两人起来。宾主重新落座,四阿哥看了曹一眼,对十六阿哥道:“十六弟与曹能专程赶来,我心甚慰。只是规矩所限,今日不能留你们两个吃酒了。”
十六阿哥笑着说道:“这个四哥不说,弟弟也晓得。我不过是闲着没事,知道四哥休沐,就过来寻四哥说话,四哥不要嫌弟弟烦。至于曹,还得赶回家去做孝子,不能久留。”
“是么?”四阿哥随后应着,看了眼曹。
了几句闲话,十六阿哥望了望座钟,见时候不早,怕耽搁曹,就对曹道:“,你先回府吧,我同四哥喝会儿茶再回宫。”
曹闲坐无话。也正打算告辞。闻言便起身。同四阿哥别过。
四阿哥唤了个管家。吩咐将曹送出府。
十六阿哥端着茶盏。忘了里面地茶叶浮浮沉沉地。半晌没吱声。
四阿哥见他神色怅怅地。有些发愁地模样。开口问道:“这是怎么了?遇到难处了?”
十六阿哥皱着眉。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道:“四哥。我现下见了曹。老想踹他一脚。都快魔怔了。”
谁不晓得。十六阿哥与曹关系向来要好。从亲戚上说。他们是表兄弟;从姻亲上说。十六阿哥是曹地叔岳丈。加上两人当年为同窗。这交情甚为深厚。
虽说朝廷有规矩,皇子阿哥不得结交朝臣,但是这些年也没碍了十六阿哥与曹的亲近。
这好好地,怎么想起这个了?
四阿哥听了,有几分纳罕,挑了挑眉毛,道:“怎么,曹得罪你了?”
十六阿哥支着下巴,摇了摇头,瞅了瞅门外侍立的小厮,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四阿哥见状,挥挥手,将人都打发得远远的。
十六阿哥这才叹了口气,对四阿哥道:“四哥,虽说曹做了咱们侄女婿,但是从额娘那边论起,我还要唤他声表哥。认识七、八年,有时候心里还真挺依赖他,凡事乐意寻他拿个主意。这要是……这要是曹夫人真是皇家血脉,不管是伯王的女儿,还是皇父地公主,那曹岂不是都是咱们的外甥?我这当舅舅的,将外甥当表哥这些年,这叫什么事儿?不应该踹他两脚,解解恨?”
这些尘封往事,四阿哥地心中晓得些。
听十六阿哥说话带着孩子气,他实是哭笑不得,板着脸道:“十六弟,慎言。这些捕风捉影之词,岂可尽信?”
十六阿哥摸了摸下巴,道:“四哥,您以为弟弟愿意信?不信又能如何?除了月初的如意之外,听说去年太后给曹家的赏赐中,还有太皇太后的遗物。太后她老人家,这些个孙女、孙媳,谁有这个体面?就是五哥府上地几位福晋,也不曾有过这般厚爱。再说,宫里的几位娘娘,哪个是吃素的?这两日,曹夫人寿辰,宫里赐礼的主位不是一个两个。”
十六阿哥说得这些,四阿哥都晓得。只是有些话十六阿哥说得,四阿哥却说不得。
见四阿哥缄默不语,十六阿哥道:“四哥,弟弟实是想不明白,皇阿玛或者伯王到底有多大的苦衷,任由皇家血脉流落民间?这传闻虽说得有鼻子有眼,却是禁不住推敲……”
见十六阿哥对这个上心,四阿哥神色一沉,道:“十六弟,不管真相如何,既是皇阿玛没有公布天下之意,十六弟这边也别节外生枝,要不然处境难堪的只会是曹家诸人。”
十六阿哥低声道:“弟弟不过是好奇罢了,连额娘提及姨母,都带了恭敬之意。怕不是空穴来风……”
曹府,兰院,上房。
屋子里烧得暖暖地,李氏坐在炕边,笑呵呵地跟着曹颖、曹颐闲话家常。少不得夸曹颖之女可爱,又跟曹颐念叨了两句寿哥儿。
曹颐原想带寿哥儿回娘家,但是因天气寒,寿哥儿这几日又有点咳,所以没敢折腾他。
曹颖与孙珏长女,小名叫丹儿,今年七岁,梳着两个环髻,穿着一身银粉色小旗袍,看着甚是乖巧可爱。
曹颐这边,面上笑着,心里已经觉得不对。想着方才献寿礼时,曹颖那边又是金、又是玉,体面是体面,却不像是自家人。
曹颖这边,心里后悔不迭,已经开始埋怨丈夫不懂事。
曹颐婆家是国公府,地位比孙家高了不止一截;说起亲近来,她是李氏抚养长大的,曹颖这边只是隔房地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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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往年的例,那孙家这边也当是往年地例,送些子就是,非要大张旗鼓地弄这些。
幸好,兆佳氏还没过来,要不然不晓得要气成什么样。
听闻两个姑奶奶回来,初瑜就过来陪着说话。待曹颖的礼单一出,初瑜便晓得这是那位孙家姐夫地手笔。
这两年,孙家随礼,越来越重,闹得初瑜都有些困惑……
东府,内院。
兆佳氏穿了身簇新地青缎面直毛旗袍,外边罩了淡蓝色的褂,看着素雅得很。她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呲了呲牙。
看到上面黄色的烟渍,她不由皱眉,回头对红梅道:“将青盐拿来,我要擦擦牙。”
静惠站在一旁,已是穿戴整齐,等着婆婆一同出发。
从西府传来消息,道是大姑娘与三姑娘回来,至今已经有半个时辰。兆佳氏这边收拾了半晌,还没有收拾好。
少一时,红梅将青盐送上来,兆佳氏对着镜子擦了会儿牙,觉得瞅着好些了,才收拾利索,抿了抿鬓角,从凳子上起身。
“要不要带天护过去?”兆佳氏像是在问静惠,又像是自言自语。不等静惠说话,她就摇摇头,道:“还是不带了,要是哭闹起来,怪令人心烦。”
话间,婆媳两个往西府来……
却说曹这头,从雍亲王府回来,路过鼓楼这边一家稻香村,想着给母亲定制的寿桃。他便勒了马缰,使人过去询问。
据掌柜的所说,早晨大掌柜过来,已经取走了。
曹家西府,兰院。
曹颐同李氏与初瑜说了几句家常,眼睛就落在地上桌子上搁着地几盘子寿桃上。
“这桃子,是面桃?”她有些不敢置信,从座位上起身,走到桌子前去探看。
“自然是面桃,这大冬天的,还能有新鲜桃子不成?”李氏笑着说道。
“远远地瞅着很真地似的,白里透红的,好像还能闻到桃子的香味儿……”曹颐近前,忍不住拿起一枚桃子,放到鼻子嗅了嗅,讶声道:“真是桃子味儿!”
“是么?拿过来我瞧瞧,这是韩掌柜早上送来的,还没来及细瞅。”李氏听了,也有几分新奇。
曹颐将盘子端起来,走到炕边,搁在炕桌上。
李氏低下头,闻了闻,道:“虽不浓,但确实有桃子味儿。这个韩掌柜,倒是有几分真本事。这琢磨饽饽花样地功夫,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了。”
丹儿到底是孩子,听到大人们说起吃食,眼睛也就粘在那盘寿桃上。
怨不得方才曹颐看花眼,这寿桃卖相极佳。每个桃子都是下边是白白嫩,上边是淡淡的红晕。
李氏见丹儿望着寿桃,就拿起一枚,送到她手中,笑着说道:“好孩子,帮大姥尝尝,这饽饽到底没有没桃子味儿。”
丹儿没有伸手去接,转过头来,看了看身后地母亲。待曹颖点头,她才从李氏手中接过寿桃,咬了一小口,随即点了点头,道:“大姥,有桃子味儿,甜……”
“是么?那丹儿乖,好好吃。”李氏抚了抚丹儿的头,笑着说道。
曹颐在旁,看着那寿桃,半晌才舍得移开眼,转过头来问初瑜道:“嫂子,这是稻香村里的饽饽?早先怎么没听过,不管是自己用,还是上礼,这可都是好东西。”
初瑜摇摇头,道:“现下,铺子里还没有这个。前几日想着给太太定制些寿桃,正好家里有庄子那边送来的桃汁。便送到铺子那边,制了这些。今年雨水少,桃树又多在山上,不好灌溉,所以收成少。除了酿酒与制果脯地,桃汁就做了几坛子,都没了。待到明年果子季,多预备些,许就有了。”
曹颐听了,惋惜道:“可惜了了,要是还有这个的话,指定卖的比五子粽还好。”
“韩掌柜也是这个话,今儿她特意过来,除了给太太拜寿外,就是想问问桃汁的事儿。却是急不得,只能等明年了。”初瑜说道。
李氏见曹颐对寿桃上心,道:“外头虽没卖的,家里却有不少枚。待会叫人装些给你,回去给亲家太太与寿儿尝尝。”
曹颐闻言,拉了李氏的胳膊,撒娇道:“还是母亲最疼女儿……”
“多大了,还撒娇,也不怕嫂子、姐姐们笑话?”李氏摸索着曹颐地肩膀,笑着说道。
初瑜与曹颖两个在旁,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