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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金盆洗手-第16章

小说: 金盆洗手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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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让小小来选择这武林之中堪称一绝的美男子,十九岁前她一定会说是步天下。

师父是最最好看的人儿,虽然性格恶劣,时而插科打诨没个正型,可是认真起来却带着一种傲视天下的气度。

司然亦比之师父,多了一□为捕快却毫无正气的神秘莫测,少了一分掩藏在暗处不消说的温柔。

这两人在小小心中向来是旗鼓相当平分秋色,她一直想着这江湖望到底也是不会再出现有人能够和他们相提并论的人了。

可惜在她看到游翎然的第一眼起,她便觉得,原来还是自己狭隘了。

男人的五官精致算不上真正的美,似柔似媚的不是小小喜欢的风格,因为打小便和步天下狼狈为奸,小小的脑子里一直都觉得只有步天下那样的等级才能勉强算得上一个真正的男人。

能屈能伸,只要一出现往往都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霸气,一言一行只需淡淡,便让人无可辩驳。

游翎然眉眼较之司然亦稍有逊色,可是周身总是萦绕着一股若有似无的气势,他一身月白色的衣裳,长发高束,嘴唇轻抿,一个冷眼扫过来,就算是朗日高悬也能让人生出寒风瑟瑟的错觉来。

小小下意识地躲到司然亦身后,试图躲开那样骇人的寒气,司然亦嘴角微扬,出声安慰:“不必怕,其实他私下里是一个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

这样的鬼话说出来谁会相信,小小摇头,心里头直嘀咕:墨非莲究竟是怎么忍受得了这个男人的冷气。

好在游翎然见众人安静下,脸上也现出些许容,小小不期然瞧见了,原本还在缩瑟的身子顿时一僵,险些掉下一串透亮的口水来。

“怎么,莫非他比我要好看。”司然亦侧身看见小小这番痴傻模样,语气里颇有些吃味,小小目光呆滞地看着那边,擦了擦自己的嘴角傻兮兮一笑:“你笑得没他好。”

呸呸呸,又不是花楼里挑姑娘,还要比比谁比较娇俏,司然亦略有些不满地将小小的身子推了推,试图强制地将她藏在自己身后,口中念念有词:“你既然害怕,就直接躲到我身后好了。”

“别!”小小现在可不依他,那男人笑起来好生厉害,竟然让人隐隐产生了三月春暖花开的舒畅感,她只是看一眼就呆成这幅模样,也难怪墨非莲虽然嘴上埋汰地厉害,可是心里却还是依然惦记着。

司然亦拗小小不过,终还是放弃,将身子转过去不去理她。小小乐得清闲,借着他高大的身躯挡去大半的骄阳,悠哉游哉地立于他身侧观察起游翎然来。

“诸位无需害怕,方才不过是我碧游堡内在处理一些细小的琐事,让大家受惊了。”游翎然淡淡开口,声音温和若水。天止山上清风阵阵,流云悠悠,满山遍野的翠绿也抵不过他扬唇一笑。原本骚乱的人群渐渐平缓,台下几乎是鸦雀无声,甚至比方才司然亦出场之时还要安静。

“游堡主好说,只不过,谁能给我们解释一下这到底是什么事情,方才那个惨叫听起来好像……太过凄厉了。”

台下有人斟酌了字句,开口时四周的人都连声附和,游翎然颔首微笑,朝着这边小看一眼,司然亦会意,将荼蘼带上,转身欲出。

“我来给大家解释。”司然亦从嘉宾席里走出去,似乎又有些不放心,回头看了小小一眼,那神情像是在告诫她不要闹事不要捣乱,小小乖巧地点头,老老实实回到座位上坐下,看着他又带着那把她觊觎许久的荼蘼缓步而去。

“诸位听我说,方才游堡主不过是处理了堡内的一些奸细,所以动静大了些,惊扰到诸位,在下在这里替游堡主道歉。”

司然亦满面春风,眼角眉梢悬着的笑意和台下半是惊恐的气氛格格不入,小小隐隐约约有些明白了,这武林兵器大会似乎是一个大到超乎她想象的局,除去游翎然和司然亦,所有人都成为了他们鼓掌之间的一枚小小棋子。

司然亦话刚说完,几个身强体壮大汉便被人绑着推上比试台。司然亦轻笑着挑出荼蘼,用刀尖点着他们的下巴,语气稀松平常像是在议论着菜场里的纷争:“老实说,你们今日到这里来,是受谁的指示?”

毫无新意的问话,可是到了司然亦嘴里却带着浓浓的杀气,那些人起初还嘴硬着狡辩,可是看见司然亦明晃晃的刀尖步步逼近,胆子小的浑身便开始哆嗦。

小小看得目瞪口呆,这可是赤裸裸的严刑逼供!虽然没有伤及犯人分毫,可是单单看着自己命悬一线,除非是报了必死的决心,又有谁能受得了司然亦这样的“审讯”。

台下的人均是屏息以待,游翎然从上边缓步走下,步伐稳健而镇定,一直绕到这几个大汗面前,笑眯眯看着他们,柔声道:“你们若是坦白从宽,我还能勉强给你们留一个全尸,若是有丝毫隐瞒,我想,也许这个天下就再也寻不到和你们有关的任何踪迹。”

小小背后一个激灵,简直是浑身发寒,这两个人一个在极刑伺候,一个是造谣生事,实在是狼狈为奸沆瀣一气,凑在一起绝对能够横行武林雄霸天下,这声势浩浩荡荡还有谁人能及。

所以才说官匪是一家,黑吃黑才是王道!

那些人相互对望一眼,终于有有开始松口,声音抖得比秋风里的落叶还厉害,眼神怯怯地扫向嘉宾席上,道:“是……是桑,桑家。”

满地哗然。

桑家,桑琪之,碧游堡雅阁里那个弹琴的红衣女子,游翎然的发妻。

“你可确定。”游翎然波澜不惊,好似早早便料到这个结局,只是眼神却忽然转向了主席台上,小小朝那边一看,墨非莲一脸淡然地坐在角落里,甚至连眉头都不皱一下,默默地回望着他。

游翎然的这出戏,不是演给全武林的人看,而是单单——为了她。

“小的所说是千真万确!桑家人指示我们在兵器大会的四周都卖上炸药,又让我们在诸位的茶水餐饮里下毒,我们刚刚准备着下手,没想到就露了馅,被人抓了包……”

小小嗤笑出声,哪里是因为你们露馅,而是他们早就准备好了圈套引你们朝下跳,这是司然亦的拿手好戏——请君入瓮。

“可是桑家于我,已经结为亲家,他又何必出此下策,置我于死地?”游翎然继续追问,一字一顿,像是在方便台下的人听清,眼神自莫非脸上身上转开,盯着地面,好似用掉了最后的力气。

“游堡主……”司然亦脸上微微闪过一丝不赞同,出言阻止:“桑家小姐嫁入你碧游堡至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比我们都要清楚,又何必追问于他?”

“也罢。”游翎然拂袖而去,朝这后场走了几步,忽然对着四周站立的碧游堡弟子朗声吩咐:“传我的意思,让游信把桑琪之……带来这里。”

取名无能……

游信的动作很快,大概早早便猜到游翎然会走到如今这一步,只等游翎然一声令下,他整个人便冷着脸转到后台去带桑琪之,整个人都一晃而过便没了踪迹。

小小一人坐在座位上,心里头好奇得不得了,隐隐约约能够察觉到整个比赛场地的气氛都变得有些古怪——这也只能让她更加兴奋罢了。

她虽然从碧游堡闹鬼的最初便介入了这场阴谋,可是到了现在这一切还是无法参透全局,如今有这样好的机会能够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又怎么可能不让人期待。

意料之中的,桑琪之出现的时候,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不单单是因为这是游翎然冷藏了三年的碧游堡主母,也不单单是因为桑家人自从她嫁入游家之后便对外封锁了她的一切消息,更多的,大约还是因为这个女子出现时环绕在周身的气势,优雅而温和,全然不似任何一个寻常的闺阁女子。

桑琪之还是同那夜一样,穿着一身红底银边的衣裳,天止山上无时不刻都有微风刮过,她一个人轻盈地踩在一步步的石阶之上,姿态曼妙舒缓,好似一个不留神,她便会乘着微风而去一般。

小小好奇地盯着她的脸,试图补全自己上次夜探碧游堡时留下的遗憾,却意外和她扫过来的视线相撞。

……是你,她的眼神如是说,带着微微的笑意,并不如小小所想象的那样哀怨或者忧愁,而是那一种面向骄阳而盛开的花朵的感觉,带着一种常人无法理解的生生活力。

被游翎然禁闭在那样幽静凄冷的地方,竟然还能保存有这般淡雅的性子,小小在心底感叹,这个女人,已经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了。

她一直走到游翎然身边,对着他礼貌行礼,客气地完全不似恩爱的夫妻,声音清脆宛若叮咚的泉水,道:“见过游堡主。”

——对自家夫君的称呼,竟然生疏到只唤一声游堡主。

所有人都张大了自己的嘴,一个嫁入游家三年的女子,竟然称呼自己的丈夫为堡主,这其中的落差,未免也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你先起来吧。”游翎然的脸上没有丝毫诧异,好像这是一件惺忪平常的事情一般,他转过身来对着台下的众人微微一笑,“这一位,就是让各位惦记了许多年的桑家小姐桑琪之。”

人群之中有人沉默,有人唏嘘,亦有人怀疑,小小直觉地朝着墨非莲所在的台子上一看,却发现她的脸上并没有报复后的快感或者发觉心爱的男人并未背叛的喜悦,而是微微皱着眉头,心事重重的样子。

“不知道游堡主今日忽然将我唤来,究竟是为的什么事情。”

真是好生厉害的女子,在游翎然——也是所谓的夫君面前毫不示弱,语气不卑不亢地安定而平淡,小小忽然对桑琪之的好感大大上升。

“虽然这件事情会让你有些难堪,不过……”游翎然欲言又止,有些担忧地看着桑琪之,像是在征求着她的意见,她笑着摇头,神态自若地接过他的话头,看向台下的众位:“既然游堡主不愿意亲口说明,那么就由我来告诉大家。”

“我……桑琪之……从未于游堡主燕好,也从未真正成为过碧游堡的主母,就连拜堂成亲,也不是亲自参与……”

“怎,怎么可能!”台下立即喧哗,就连小小都吃惊地掩着自己张大的嘴,哪怕早就感觉到游翎然和桑琪之之间的气氛微妙地让人不得不在意,却再怎么大胆也不会想到,他们竟然会是无名更无实的夫妻。

“这没什么好奇怪的。”桑琪之的态度比起台下的众人要冷静许多,说起话来也是柔中带刚,干脆利落地让人无法怀疑:“我自从被父亲嫁到了碧游堡便知道,自己不过是桑家的一枚棋子,所以我早早就让自己的心腹给游堡主捎话,精心筹备了三年,才等来了今日。”

原来如此,小小终于明白为什么司然亦对于碧游堡的事情百般隐瞒,虽然强行将自己拉进这案子却不给她任何有用的信息。

游翎然的良苦用心,他不能透露,桑琪之的秘密身份,他也不能点破,甚至是桑家人的野心,还是这专门为桑家人设下的局,他都不能袒露分毫。

他不过是想照顾好自己,想让自己明白,这事情滋事挺大,她只要知道个大概再乖乖等他处理完一切便好。

……还真是自傲到不行的大捕快的风格啊……

如果是师父的话,小小下意识联想,在脑里勾画着师父的模样,只是她独自闷着头想了许久,却完全没有任何头绪。

如果是师父的话,到底是会将她收在自己的羽翼之下,还是让她也干涉其中呢?

因为从未遇见过这样的情况,所以根本就无从比较,更无法猜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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