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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章

嫡女策,素手天下-第241章

小说: 嫡女策,素手天下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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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有让他给弟弟们表率的意思。

祁永晨从来不问朝堂事,对弟弟们之间的明争暗斗更视若无睹,哪想今日上元节遭了殃,被父皇一问,紧张之感登时包围全身,结结巴巴道,“这、父皇……儿臣……”

“你不知?”祁尹政挑眉,语气不明,“那谁知道什么?大可说来。”

看似,帝王的心情仿佛不错。

好像他等这一天许久了,甚至那眉眼间竟蕴着一丝显而易见的笑意。

可是谁敢说他知?

谁知道,谁兴许就是那下毒之人。

蓦地,祁永晨将头深埋了下去,情真意切的恳求,“父皇,此事与儿臣全然无关,儿臣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儿臣早就不过问朝政中事,对——”

“对什么?”祁尹政笑意耐人寻味,“你想说你对皇位从未有窥探之心,是吗?”

祁永晨陡然一僵!

不曾想过,他一个置身事外的人会先被质疑,一时间,惧有,寒心更甚!

“皇上!”到底是骨肉亲情,血浓于水,纳兰岚怎忍心看到自己的儿子被迁罪。

“晨儿天性纯良,只喜与诗词歌赋为伍,又怎会在上元节生事?”她护犊心切,故语色激昂,头上的凤钗摇曳不止,那表情更凝然非常。

“也许皇上觉得他不学无术,可是……这样不好么?”

不争,难道也是错?

祁尹政笑着问,“如此说来,皇后是在怨朕?”

他早就给了他们争的机会,不争,能怪谁?

纳兰岚微有一窒,低首,谨慎道,“臣妾没有这个意思。爱夹答列”

“没有就好。”面上的笑意嚯地冷冽,祁尹政对大儿子斥道,“身为大祁皇长子怎能碌碌无为?”

他倾身,鹰眸尖锐的瞪视过去,“你觉得,不作为就是功绩?”

“儿臣……儿臣不敢!!不不,儿臣不是不作为,父皇明鉴!”祁永晨大声道,已经语无伦次了,抖得也更加厉害。

“皇上。”袁雪飞温软启声,打断这僵局,“人死不能复生,皇上还请宽心。”

她盈盈向前迈了半步,同情的望了大皇子一眼,再看向正中那具因毒而亡的可怖尸身,道,“眼下查出莲贵人的死因为要,皇上能否告知吾等,莲贵人中的是什么毒呢?”

“爱妃倒是懂得体恤朕。”祁尹政先赞了她一句,转而却道,“你与皇后素来不合,怎今日先替她解难?真是让朕意外。”

袁雪飞意料之外的僵住,心里饶是费解得很。

拿不准皇上今儿个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说不得人与他排忧解难,可站出来一个,就被他折一个……谁还敢出这个头?

再者说了,好端端的上元节,她哪里晓得谁在兴风作浪?反正风儿是不会的。

思绪罢了,人是无所谓的笑笑,道,“臣妾是个泼辣性子,诚然在宫中得罪了不少姐妹,但对皇后姐姐敬重有加,姐姐亦晓得臣妾的脾气,几十年了,平时有几句言语不和是常有的事,只今日闹了,明儿个又好了,根本不打紧,姐姐,您说是吗?”

纳兰岚对她微笑,“妹妹说得极是呢。”望过去的眸轻飘飘的赏去一记凌厉的眼风:多管闲事!

袁雪飞权当没看见,昂着首,一副未做亏心事的凛然。

僵滞。

祁尹政将她们往来间的细微看入眼底,自若的道,“既然后宫如你们所言,姐妹情深,何以莲贵人会身中鸠毒,死在朕的面前?”

鸠毒?!

众人惶恐!

这鸠毒多年前就绝于深宫之内,更是禁忌!

只因当年祁明夏的生母德妃正是因此毒命丧黄泉,只因……在宫里,如今这毒只可能一个人有!!

祈裴元冷笑了声,目不斜视,“鸠毒,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听他说来,似心中有数,更有冷嘲热讽之意。

“老十,你知道?”祁尹政和颜悦色的向他问去。

祁璟轩慌了,方才听到‘鸠毒’二字时,双拳都已紧攥,见矛头指向自己的母妃,忙道,“父皇,此事绝不可能是母妃所为!”

祁煜风意味不明的瞥了他一眼,“落毒之人不正在查么?十二,你慌着替淑妃娘娘开脱什么,莫不是做贼心虚?”

开脱?做贼心虚?

眼看罪名就要落实,冷筱晴兀自走上前来,端淑不减丝毫,道,“二爷真会同本宫的十二皇子说笑,本宫确实有鸠鸟的羽毛,这亦是众所周知的事,假使宫里头哪个被鸠毒害了命都要算在本宫的头上,本宫可真是无处喊冤了。”

素来宫里宫外都知,冷家淑妃温贤有加,不但一双子女教导有方,自己更是恪守陈规,可她是见过场面,经过风浪的。

眼下小小脏水,她根本没放在眼里。

来到祁璟轩身旁,她纤纤玉手轻抚他的脸颊,看他的眼色里都是爱怜。

她道,“冤了本宫不要紧,皇儿是个善良之人,本宫可不想让他以为自己有个狠毒的母妃,这件事情与本宫无关,倘若谁有心陷害……莫要怪本宫不客气!”

最后那句话,冷筱晴直勾勾的盯着祁煜风,暗自里藏着的告诫,就是旁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有多少年没见到淑妃露出狠劲了?

利爪收得太久,许多人就以为她好欺。

然,能在这深宫长久不衰,有哪个是善的?软弱的?

“妹妹恼什么呢。”袁雪飞笑呵呵的,如同个事不关己,只走出来打圆场的和事佬,“二皇子说话随我,一向直接,你可不要往心里去。”

“那是。”冷筱晴都不曾看她,自顾说道,“皇贵妃姐姐快人快语,是个利落之人,先前在畅音阁时不是还当着众人的面道,皇上纳了新人就不待见我们这些旧人,不晓得姐姐这真性情的,还以为姐姐要发难什么了呢……”

“本宫何时说过这样的话?!”

“冷筱晴,你莫要含血喷人!”

袁雪飞和祁煜风因她的话大惊失色,同时怒道。

冷筱晴满脸都是诧异,温温煦煦的疑惑,“咦?莫不是我记错了?当时皇后姐姐不也听见了么?”

她嗓音纤细,说话悦耳,宛如林间鸟儿,很是动听。

哪里像是在为自己辩驳?

听她一番轻巧说话,更像是……把祸水引向别处。

往纳兰岚那处求证之后,未等人开口,又直睨视向祁煜风,脸上的笑意倏的散去,她淡淡然提醒,“二王爷,本宫的名还轮不到你来直呼!”

祁煜风恼火万分,恨不得立刻将这个女人碎尸万段!

正是你争我夺得不能罢休时,祁明夏忽然高呼了声‘父皇’,冷不防就向祁尹政求道,“当年儿臣尚且年幼,只知母妃因鸠毒而死,此乃更是宫中一桩悬案,如今莲贵人因此丧命,想必两者亦有关联,就算没有,那有心人分明想将淑妃娘娘陷于不义,还请父皇将此事交与儿臣彻查!”

交给他彻查?

祁璟轩紧跟着也求道,“此事关乎母妃声誉,请父皇给儿子机会,让儿子为母妃洗脱冤屈!”

这样大的事,那‘鸠毒’两个字一出,谁心里没个数?

毒到底是哪个下的,胆大包天到要在父皇面前把人弄死,又刻意选在上元节!为的不就是将事情闹到一发不可收拾?

呵……

有心人,当真有心!

“现在才想来为德妃娘娘沉冤,老三,你不觉得晚了点儿?”祁煜风话似戏谑,实则为提醒。

当年那档子事若真的要查,莫说他母妃袁皇妃,怕是在这太极宫里的三位娘娘都跑不了!

祁明夏无所畏忌,反问他道,“怎么?难道二皇兄你怕?”

“本王会怕?”狠色尽露,祁煜风阴冷至极。

他向来就是个不怕死的,有人要将当年那些扯出来,就算要死,他不介意多拉上几个来垫背。

“老七,还闷着不吭气?”

祁煜风侧了身往那边上跪得沉默祁云澈的瞧了去,“淑妃娘娘对你可有养育之恩,你以为不说话,就能将自己摘干净?”

“有这必要么?”祁云澈回视他,又看了淑妃一眼,眼眸无波,笑道,“正因为我为淑妃娘娘抚养长大,对娘娘自比旁人了解更深,我所识得的娘娘心地善良,温婉贤淑,对我更慈爱如母,二皇兄,你还想听我说什么?清者自清。”

“哈哈哈哈!好个‘清者自清’!”不顾高高在上的龙颜,祁煜风猖狂大笑,声声打着众人的脸。

祁明夏也面带狠笑,逐个字的缓缓重复,“清者自清。”

生在帝王家,哪个是干净的?

哪个的手上不曾折个把人命?

“二弟、三弟……”

弯腰跪在地上,祁永晨已经太久置身事外,太久没有卷入这惊涛骇浪中。

不禁,他早就汗流浃背,心慌慌。

身为皇长子,见自家兄弟争执不休,他时时得父皇的眼色扫来,如巨山压顶,透不过气,只好斟酌着开声,“莫要吵了,一切由父皇定夺!”

……

皇宫外。

夜色降临,上元节的皇城热闹非凡。

满街的花灯,耳朵里都是喧嚣的人声,打眼瞧哪儿,哪儿都是人。

汐瑶和祁若翾并肩而行,自宫里出来,两人便漫无目的的闲逛,彼此间也不说话,各自怀着重重心思,沉暗的面色与周围的节庆氛围极不相符合。

周围除了鬼宿等人在暗处护着,还有沈瑾瑜放在长公主身边的暗卫,加上穿着便装的羽林军开路,她二人倒是闲逛也逛得比其他人自如。祁若翾身着男装,本就比汐瑶长个几岁,身量挺拔,面皮俊美,这一路行来,不知惹了多少女子倾心。

她身旁的小女子都被羡慕了几条街,饶是浑然不觉,忧心忡忡。

约莫是到了时候,二人齐齐顿步在人山人海中。

汐瑶凝眉道,“我怎么觉得这与你家老七有关……”

祁若翾则想得颇为简单,摇着头说,“我这张嘴何时变得这样厉害了,说谁谁死,真是罪过!”

她以为上元节,大喜日子,那几个兄弟也该消停些。

哪想……

比起平常,反倒更甚,父皇罚他们在太极宫跪是该的!

想罢再斜眼看旁边同是满脸沉色的女子,“老七这会儿子同你亲过我,不信我们随便在街上找个人问问,好不?”

汐瑶一瞠,连忙摇头。

“我就是想不通,何以皇上没把你也留下?”

祁若翾笑,在她下巴上捏了一把,风流倜傥的道,“留下本公子,谁陪你啊?”

她都是嫁了两次,又死而复生过的人了,父皇再狠心也不会拿她开刀。

祁若翾早就看淡,哪怕今日把这事在她头上坐实,她都没半句怨言。

祁尹政相信她不会挑这时候生事,自然就没唤她去跪了。

说话间,两人身后跑来一便装男子,面目颇清秀,将将被侍卫当作可疑之人拦下,祁若翾一回头,笑着挥挥手,放行。

她宫里的眼线来报信了。

“怎么样了?还跪着吗?”她问得轻松,“若是已经起了,回头你替我转告父皇,就说老三他们几个不老实,应当跪到明日才算。”

那偷偷跑出来的小太监压着嗓子道,“哎哟,我的长公主,您这会儿还有心情同小虎子说笑,事情大了去啦,奴才出来那会儿,太极宫里吵得正厉害!”

这小虎子公公从前跟在祁若翾和祁璟轩姐弟两身后一道长大的,别瞧他眉清目秀,像是副软骨头,内里精乖得很!

自然,对长公主惟命是从。

和汐瑶对了一眼,公主殿下还是笑得乐呵呵的,“有多厉害?”

小虎子面上忽的一凛,正准备将来龙去脉细细道来,见状,祁若翾又改口道,“得了,你先同我说,那命薄的小贵人是怎么死的?”

问及此,小虎子神情警惕许多。

顾不上尊卑礼数,他近了主子些,再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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