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浓淡由它冰雪中-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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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彤早忘了刚才的羞恼，贴在玉瑾身边道，“小玉，纤纤师姐原来没有背叛天帝和师傅呢。”玉瑾点点头，想到师傅对她的态度，这才知道是不想打草惊蛇，惹来空空怀疑。不过，委屈纤纤了，想到几百年的同修之情，心里隐隐有些痛。他一直以为她是为了紫竹所以……那么，她究竟是为了谁呢？他不敢深想，看看身边的星彤，突然想带着她就此抽身而去，再不理这些是是非非。
空空遭此变故，反而冷静下来，冷笑道，“师兄，我的确是想炼得绝世修为，好为仙界造福，所以才着了你们的道。试想，有一个人，身份尊贵，又拿着你梦寐以求的宝贝让你有机会达成心愿，谁会想到其中有诈。师兄，你刚才也说修炼什么法门没有关系的不是吗？”
空空转身看向众人，又道，“倒是玄空尊者伙同圣女作出这种监守自盗的事情，不知是何居心？”他这招金蝉脱壳，顺水推舟，倒是恰到好处。玄空说他指使他人盗取法宝和魔晶，而他一口咬定是别人送上门来，其他人也不知事实真相，只有凭各自推断揣测，因此底下又是一阵骚动。
底下沸沸扬扬之时，紫竹靠近纤纤，不敢置信的看着她道，“告诉我，这不是真的？！”纤纤看向他，眼中又浮现出那种淡淡的哀愁，紫竹一直以为她的哀愁是为了他之前做的那件事，为了她要离开她的师傅和玉瑾，如今才明白，她是在可怜他，他才是天下最大的傻瓜。
纤纤看着他，半响才道，“你说过，推选大会之后带我离开。我还记得。”
紫竹心中一喜，然后又觉得一阵痛彻心腑，“事到如今，你觉得我们还走得了吗？纤纤，为什么，我对你还不够好？”
“仙界中，除了私人情欲，还有更多的责任。我早就对你说过，你师傅早已不是当年的那个他了。难道你要看着他毁灭这个地方？”纤纤走近紫竹，拉起他的手，“我只不过是凭着自己的良心而为，我们这就走，好不好？”
紫竹一阵犹豫，终于还是甩开她的手道，“不可能了。全世界离开师傅，我也不会离开的。对你们来说，他入了魔，但对我来说，他永远是当年那个教导我的人。我相信他只是迷路了。”
纤纤含泪看他片刻，离开他，站到玄空尊者拥护者一边。
……………………………………
星彤走到纤纤身边，低声唤道，“师姐……”然后看见纤纤抬头，却不是看向她，而是看向她身后的玉瑾，虽然只有几秒而已，不过她可以确定纤纤的确是在看玉瑾，然后再看向她，心里掠过一种奇怪的感觉，隐隐有些不安。
“星彤，你变得……变得漂亮了。”纤纤还是那样淡淡的，这一点和玉瑾真的很像。星彤想着，玉瑾对别人也是淡淡的，对师傅和她是例外。不过，变漂亮了？她回头看向玉瑾，却发现玉瑾在看纤纤。
玉瑾看着纤纤，明白她想说什么，认识星彤的人会在第一眼就看出她与以前的不同。除了他们在一起之后多了些女子的娇柔妩媚，更多的是昨日她青果炼成之后浑身上下散发的一种盈润圣洁的辉泽。这一切让她褪去了些青涩，变得更加惹人注目了。
三人正各怀心思，听得前面玄空道，“今天我还请来一位远道的客人，是水族的现任龙王，他有些事想告诉大家。”
玉瑾有些意外能看到龙王，再联想到师傅前段时间外出，想来是师傅去请来的吧，那么珊瑚的事情天帝和师傅一定也有所闻了。看来，这次天帝是想让空空等人自己暴露一网打尽，事前已经有了周密的准备。
龙王从一千年前，空空未被拘禁时寄放珊瑚给老龙王说起，到两百年前他接任之后空空的造访，然后是两年前去龙宫带走珊瑚。
龙王说完之后，九悲接着说了暴雨之后有人因袭击玉瑾和星彤被带回天宫审问的事情，不过那个叫又莲的贼人却化作青烟溜走，只留下幻相。后来天宫派人四处巡查，在空空修炼场所附近发现又莲的气息，综合又莲施展的法术和她与空空的关系，基本上有七成以上可以肯定又莲就是当年的妖后。
妖后当年肯定也是凭借这个金蝉脱壳之计，保留了自己的魂魄并寄居在珊瑚上吸取天地灵气以图他日再来。不知怎么被空空发现，后来两人狼狈为奸。
“师兄，你叫这么多人来，无非是为了不让我当选天帝。我甘愿退出便是，何苦这样捏造事实陷我于不义。”空空冷哼一声，向底下众人作揖示礼，“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方才我让你自动退出，便是给你机会，不过今日你既然来了，要走也没那么容易。”玄空伸手拦住他，“还要等新天帝选出之后，对你的行为进行商议。”说着，已有天将带领若干人等把空空及身后的人团团围住。
空空一看情况不妙，按捺住心中不安，强自镇定道，“留下便留下，我没有做什么也不怕你们查，就怕你们给我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如今当着这么多仙友的面，谅你们也不能怎样。”说着回到那群人中站着，冷笑看着场上，心里却知道剩下两个不论谁当选都不会让他好过，盘算着一会该如何脱身。
玄空看向九悲和九离，又看看后面本该协助事务如今却在发呆的紫竹，面对众人道，“如今，场上还有两位候选者，请众位选出一位作为新任天帝，执掌日后仙界的管理之职。”说着在那张巨大的宣纸上抹去其他三人的名字。
星彤看着场上，对玉瑾和纤纤道，“师傅真厉害，如果能当上天帝，我们可就威风了。”
“你以为当天帝是容易的么？”玉瑾摸摸星彤的头，因她孩子气的想法叹息，如果每个人都像星彤这般，世上还会有这么多纷争么？
“就是不容易，当上了才威风嘛！”星彤嘟起嘴，转向纤纤，“师姐，我和小玉都不能投票，你一定要投师傅一票哦。”纤纤点点头，看着前方的两人却不知心中在想什么。
最后的结果因两人不分伯仲而陷入僵局，宣纸上星星点点是众人投选的标记，密密麻麻的两大块，看不出谁更有优势。台上的九离和九悲两个人有些尴尬，素日是关系良好的师兄弟，今日却在台上为一个他们本无心的位置争夺，一时之间两人俱有退让之意。
天帝沉吟片刻道，“如今二人不相上下，倒是让大家为难了，既然目前没有一个结论，不如让两人共同治理仙界，百年之后再举行推选大会，如果到时两人中有一人胜出或者有了其他更合适的人选，再任命可好。”
众仙本也觉得两人很难比较，虽然九悲当天官时日较长，但是他和玄空一样主张重罚，在仙界得罪的人不在少数，而且这种管理方式也让很多人心存芥蒂；而九离虽然处事灵活，却没有执掌重任的经历，贸然出任天帝，总是让人有些不放心。只是如今玄空和星宿已经表明不参选，突然之间也想不出另一个大家都认同的人选，便纷纷同意玄空尊者的意见，先让两人共同执掌仙界百年。
九离和九悲走到众人之前，接受众人的朝拜和祝贺，慢慢的，仙人行完仪式逐渐散去。大殿剩下天官天将和被围的空空一干人等。玉瑾本来拉着星彤要离开，不过星彤一定要等着九离上仙一起走，于是两人远远看着大殿上发生的一幕，而纤纤早不知何时离开了。
这时，龙王走过来，“玉瑾君，星彤姑娘，好久不见，一向可好？”
玉瑾忙回礼，身边的星彤虽有疑惑，又是一个认识自己的人哦，仍跟着玉瑾回礼。玉瑾看星彤的神色，正想着要怎么跟龙王解释，却见龙王了然的挥挥手，暗示他已经知道星彤失忆的事情。“看你二人的情形，已经结为秦晋之好，我没什么好贺礼，只有这一坛龙诞酒，希望两位笑纳。”
“多谢龙王。”玉瑾看着星彤喜不自禁，知道龙王这礼物倒是送的很合适。“我们却之不恭。”
龙王哈哈大笑，“我该回去了，母后让我带话给你们，什么时候得了空，随时欢迎你们到龙宫小憩。”
“谢龙王和焰后盛情，有机会一定再去拜访。”……
“空空，你可知罪！”大殿中央九悲严厉的看着空空，拿起量刑的法器。
“笑话，我有什么罪，不过是你们说的而已。有何证据？”空空耗着时间，想等众仙再离开远些。刚才他本来想趁乱带着随从打出去，不过，一来他不知道仙界众人中向着玄空他们的到底有多少，二来，当众闯出去，叛乱之罪就坐实，以后想翻身可就没机会了。
玄空在一边上下扫视了空空和他身后的人一眼，突然道，“我劝你不要反抗，你以为你修习的真的是‘大般若功’和魔晶吗？纤纤给你的秘笈是被我修改过的，而魔晶虽然是真的，不过没有魔王一脉的嫡血，其他人想无师自通，非常人能办到，而你还不是那等通天之才。”
空空如遭重击，刚才所有的话比起来，都及不上玄空这番话让他震怒。他以为自己已经得到三界最上乘的法门，就算如今势力不足，单打独斗却已是众人翘楚，想不到，自己居然一直走在一条错的路上，难怪，他修炼时，体内力量增长虽快，却常常觉得力不从心，好像难以控制。
空空一怒之下，浑身血脉翻涌，力量破茧而出。再也顾不得要等候时机，猝起发难。玄空虽有戒备仍被他一击打出一丈远，其他人看空空已经发难，跟着行动，一时大殿上乱做一团。
“小玉，怎么回事？那边怎么打起来了？我们过去帮忙吧，师傅刚选上天帝就闹事，这帮人真不像话。”
玉瑾拉住星彤，摇摇头，看情势，天宫那边应该有准备的，混乱之中，如果他们卷进去反而误事就不好了。而且，空空想要星彤的内丹和珍珠，岂有自己送上门的道理，万一空空伤到星彤如何是好。
拉着小星躲到一颗树上，玉瑾嘱咐道，“小星，我们法力低微，帮不上什么的。我们就在这里等好了。”看了一下大殿方向的局势，想想又道，“如果等会有人冲过来，不管是谁，你记得召出青果，不要让人靠近你。”
星彤眨巴眨巴眼睛看着玉瑾，咬着嘴唇道，“召出青果不难，可是我不知道怎么才能不让人靠近我啊……”
玉瑾一笑，是啊，昨日青果才炼出，她还不会控制呢。想起她以前为龙宫的焰后疗伤的情形，好像她凭意念可以驱动体内的灵力，倒不需要什么法术辅助了。“你只要集中精力心中默想，不让他们靠近就好了。”
星彤懵懵懂懂的点点头，靠近玉瑾坐在树枝上晃悠着双腿，压根没有一点危机意识。拍开那坛酒，开始品尝美酒，玉瑾待要阻止却晚了。星彤喝了一口，被美酒的滋味击倒，半天才回过神来道，“小玉，这个酒真的好好喝，你来尝尝。奇怪，好像我以前喝过。哎呀，应该找龙王要酿酒的方子的。”说着又可怜兮兮的看着玉瑾，“什么时候你带我去龙宫玩吧，虽然已经我可能去过，不过现在都不记得了，我们再去喝这种美酒好不好？”
玉瑾把酒坛封好，美酒香飘数里，可不要惊动场上打斗的人才好。“什么时候，等师傅允许了，我再考虑考虑。”
“啊？为什么师傅允许了，你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