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云台-第3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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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邓瀚,当年他离开许都的时候,多少有些黯然而返的意思,虽然邓瀚自己不觉的,可是在许多人刚刚见识了他在皇宫之中的疯狂,转眼间不过三两日内,便悄然远去,许多人,尤其是许多羡慕邓瀚文采的士子们未尝不会有什么失望的想法。
不过今天的邓瀚重新来过,看此次这般架势,自然不会再像上次,那般像流星一般匆匆划过天际。
初来乍到,便是让众人再次勾起了对邓瀚当年的印象。即便是那些不同诗书的人也是有些别样的感触。这其中便有祖弼,当年许都城中最新而后邓瀚接触的人物。
自在城门处接到了邓瀚一行人,看到了当年的那个孤单瘦削的身影到如今已经变得伟岸和令人信服,祖弼却是多少有些欣慰。毕竟当年天子对于邓瀚自是给以了相当的看重,甚至有意让邓瀚留在许都办事,不过那个时候的天子,自然是知道许都城中的环境是多么的恶劣,将一个无名的却有才的忠贞之士留在自己的身边,于大汉复兴的大业,除了能够和自己有些解闷的机会之外,并没有其他的帮助,故而天子最终还是让邓瀚自去发挥,任他选择。
时过境迁,然而荆州刘备的势力却是犹如初生于东方的太阳一般,勃然而发,短短几年内,居然从荆州一地,迅速的将他们的影响力扩展到交州,益州,凉州和雍州,更是在一系列的战事中,都能够稳居上风,再不复当年那个东奔西走,狼狈而逃,又或是只能寄人篱下的刘皇叔了。
真就像是,猛虎脱离樊笼,矫龙挣开镇锁,于这乱世之中,重新让大汉中兴的大业恢复了曙光。
不过尽管如此,毕竟汉室倾颓日久,又有像曹操,孙权这样割据称雄的枭雄之辈,虽然刘备如今的势力不俗,不过毕竟短时间内,刘备这一方忠贞势力,还需要大力的发展,天子以及祖弼等人都知道,当年雍州之事,也是知道江东孙权侵凌交州的战事,虽然刘备如今势力大增,然而正因为刘备发展的迅速,却还有根基不稳的毛病,而曹操经营中原却是不下于二十多年的时光,再有江东孙权,到如今却也已经建有三代,这些地方的黎民百姓对于天子,对于大汉的效忠之心或许都已经淡漠,故而不管怎么说,以刘备当今的势力而言,中兴大汉的事业虽然已经曙光渐现,却还是任重而道远的事情。
回转到皇宫之内,祖弼自是先去天子的寝殿拜见天颜。
虽然天子有疯癫之意,然而就像所有人一样,他的这种疯癫之症却也是看时间和人的情况而有所变化的,并不是一直都是疯疯癫癫,不通人性的。
就像此时在祖弼前来的时候,他的表现却是很是安定,只不过对于祖弼的言辞不做搭理,任他一个人在那里自说自话。
而一边的护卫们虽然在看着眼前的这对君臣的对答,不过看他们的样子,却是没有什么兴趣。
毕竟这种情况,这些人自从得知了天子发疯之后,已经屡见不鲜。
说来也奇怪除了不能上朝问事,在丞相曹操或者祖弼,还有皇后来拜见的时候,天子还能安静的坐下来,不过对于这些人的话,或者什么举动都是一副爱理不理的神情,然后在他们离开后,总是会时不时的间歇性的发疯,要么就是大喊大叫,又或者是哭喊胡闹。
或者是去皇宫的花园内,折腾一番,将那些花花草草都给肆意的祸害,要么就是亲自去湖中抓鱼戏耍,至于在皇宫之内到处胡写乱画却倒是常事了。
他既身为天子,虽然并没有什么威势,而今又是疯疯癫癫的,没有正常的思维,在皇宫中当然便是为所欲为,肆无忌惮的做他想做的神经之举。
没有人能够管的了他,当然也甚少有人去打理这位没有什么人君之相的天子,或许整个皇宫之中还能将之视为君王的除了皇后,便只剩下祖弼这样的真相之人了。
“陛下,当年您亲口赐封的那个邓瀚已经到了,按照刘皇叔的吩咐,他还领了一个神医来了,这位神医却是久负盛名之辈,却是唤作华佗,以往都在徐州,江南一带行医为药,从传闻看,此人也是有真材实料的,待到神医稍作沐浴之后,三两日内就能够进宫给陛下诊治了,凭着华佗的本事,定然能够将陛下的病症给治好还请陛下稍待”
“说来,那邓瀚真不愧是陛下当年钦点的诗酒仙,刚到了国宾馆中,便已经留诗一首了,想来到如今在城中又该刮起一阵旋风了呵呵”
说到这里的祖弼,却是看着天子,仍旧一副恍然自若的神情,暗自叹息了一声之后,压抑自己心中的悲凉,长叹了一口气,“陛下想来也愿意听邓瀚的诗词吧,微臣这就给您吟诵一遍哎,可惜,微臣要紧着回宫复命,要不然让邓子浩给陛下您将全诗写出来那就更好了不过下次还有机会的”
“看微臣说了这么多,还没有给您吟诵呢”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此时的祖弼自是想象着当时邓瀚的神情举止,暗自闭眼模仿着。虽然他文识不高,可是也能稍微体会到邓瀚诗中之韵味。
而就在祖弼慢慢的吟哦之时,因为他正在闭目沉浸在他自己营造的氛围之中,却是没有看到在他对面的天子,随着他的吟哦,居然在天子的眼角处有些晶莹闪烁。
等到祖弼吟诵完毕,却是看到天子依然固我的在上面无动于衷。
“微臣告退”
一时间祖弼却是无言以对,恭敬的向着天子施礼完毕,却是转过身,留给天子一个疲惫而又落寞的身影。
就在祖弼走后不久,天子却是疯癫之症又发作了,在皇宫大院之中,四处游走,胡乱的折腾着,一众侍卫们都已经习以为常了,却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的。
不过就在众人不注意的时候,天子却是胡乱蹦跳着进入了后花园中一座道观之中,那座道观很明显都是新修的,不管是它的墙壁又或者是雕廊画檐,都很是簇新,即便是那座在太阳下日日照射的匾额也不见有什么破损之处,看着这一切自然便能知晓,这便是天子之气强行要求的修仙了道之地,不过那个匾额上的名字很是让人诧异,“慈无观”
天子入内,却是不见观内有人,那是因为众人之前就将天子此次发疯的症结归结在这道观之上,之前观内那些应天子之命而被招徕的方士道士,此时却都早就被赶出了许都,本来还有人要将这道观一并摧毁,不过皇后却是觉得新修了这一座道观已经消耗了不少的钱粮,这才修成未就,便将之推到,未免太过浪费,这才留存至今。不过观内却是已经数月不见有人,可是殿内依然一尘不染,更有那炼丹火炉,请香香炉却都时时有青烟笼罩,檀香四溢。
“喂,喂,”两声探问,不见什么回应,天子却是继续入内。
“喂,喂,”此时天子的表现哪有一点疯癫之意,“外面的事情不会有什么变化吧”声音不大,那内殿也不大,不过此时的天子却是听得了一阵阵的回音。
“不会有什么变化吧”
“不会有什么变……”
一声声的回应,却是渐渐的消散,不过在最后的时候,却是变作了了四个字。
“不会有变”虽然声音低沉,却很是清晰
之后的天子却是撤步,退出了大殿,继而离开了道观,不过一出了那慈无道观,天子刘协却又变作之前的那副疯癫模样,在那些已经无心关注与他的侍卫眼中,此时的天子自然和之前的并没有什么不同。
至于之前的那座道观,依然还是耸立在那里,已经无人注视了。
已经出了皇宫的祖弼,自然不会知道此时的皇宫之中却又发生了这般变故。一个人落寞的行走于许都城内,倒是耳内渐渐不断的传来之前那句人面桃花相映红。
虽然许都城依旧,可是经历了这几年的风雨,见识了许都城中的风云变幻,机谋诡谲,这个时候的他却是猛地有些觉察到了邓瀚那首诗中别样的意味。
桃花依旧笑春风,人面不知何处去
想那年的祖弼,领着邓瀚入许都,初次让他见到的杨修,如今已经是故人西辞,而后他在朝廷之中见到的诸如,孔融等一干朝廷忠臣,却都是仙人永隔,可谓虽知人面已去,可是声息杳杳。就连当时的天子也是变作如今的这般疯癫痴狂。
“难道这大汉天下,却是就像这夕阳西下的余晖一般,虽然有刘备这样忠诚之士的辛苦劳作,终究不过是落日余晖那最后的一把火,虽然足以将漫天渲染的如同血色,然而总归只是片刻的辉煌”
祖弼自是这般自怨自艾的回转了自己的府邸。
而此时的邓瀚却是仗着一首人面桃花,在许都城中名声再复。即便随后从丞相府中也传出了一首曹植的新作,虽然字词也隽永,辞藻也优美,然而总是不及邓瀚的那首绝句,自是短小精干,无人可敌
第七章 老东西(下)
第七章 老东西(下)
荀府中。
“父亲,你看,这便是儿子从国宾馆中新得来的那邓子浩手书的人面桃花”此时的荀恽却是一副兴高采烈的摸样。
“怎么,不过就是一副手书,何至于如此让长倩你如此兴奋啊?”荀彧自是问道,“不是四公子也有诗作,你时常与他相善,还如此崇拜他人的词句,莫要惹人烦恼才是啊”
邓瀚的字,如今也算是一绝,毕竟此时还没有王羲之父子的出世,而汉隶发展到了现在就像当下的大汉朝廷一样,与当下的情势一般都是需要有所变革。故而在邓瀚所书的字体中,汉隶有所变更,楷书已经成为一代宗师,这些等等都让邓瀚如今的名声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单单的诗酒仙这三个字就能概括的,当然曹植与之相比,也就单剩下诗词这方面还有点相匹的意思,其他方面却是只能望邓瀚之项背
“呵呵,父亲说的是,儿子会注意的”荀恽自是领命,“不过今天也是儿子幸运,四公子有事相求于荆州使者,让儿子代为传信,恰好在国宾馆的时候,那邓子浩心情不错,便给儿子亲手写了这份诗作”
“哦原来如此啊!”
“说来,还是托了父亲的颜面,儿子才有这等幸运”
“这却是为何?”荀彧见儿子如此说,自是有些诧异,虽然他也曾记得当年邓瀚在许都的时候,拜访过他,连带着当时的郭嘉还有荀攸,都是在他的府中于春正月相逢一会。
而今这么些年了,他已经是个闲外之人,虽然对于曹操的势力有些眷恋,也对于大汉天子有些愧疚,可是他却是有心无力,故而多数时候的他,也只能寄情于府中的花鸟虫石,当然对于郭嘉的每次来访,总是见到郭嘉会有东西带来,每有相问,郭嘉总是说到是他赌债所得。
荀彧也不曾多想,到如今或许,郭嘉那里还有些事情未曾告诉与他。
“那邓子浩说是敬重父亲,别无他意,仅此而已”荀恽自是答道,他虽然没有荀彧的惊采绝艳,但也知道父亲这些年来困守府中的原因,他也曾以为父亲这样做,于事无补,于世无补,然而这些年来也渐渐的明白,他的父亲终究是一个拥有着伟大人格的忠贞之士,或许世人会以为他傻,以为他不识时务,然而,他荀恽未尝到现在不以这样的父亲为荣。
而因此对于当下的朝中之事,荀恽在心底之中未尝没有过埋怨之意。当然他也知道这个时候许都之中,曹氏大势已成,像他这样的,也只能将心底的不爽永久的埋藏,不过既然不能为害于朝中,他荀恽却也没有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