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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大明官-第1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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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方应物提前刷出了巨大的才名,无人不认为方应物不该中举,人人都认为方应物应该中举,那么自然就不会出现流言了。

名气这东西看似很虚,但对于读书人不仅仅是意气,很多时候就等同于最实际的利益。

当然方大秀才不仅仅是爱惜羽毛,他真打算舞弊的,所以心虚啊,最听不得这种流言。

第二百二十八章 他有什么好的?

衡量一次文人雅集是否成功,最大的指标就是话题性如何,越能引起士林议论的雅集越成功。如若无人关注、籍籍无名,那这次雅集就是失败的。

从这个角度来看,成化十六年五月中旬的这一次西湖雅集作为进入考季后的首次雅集,是一次成功的雅集,是一次胜利的雅集。

但本次雅集的主要组织者,西湖社团,不,西湖诗社的主事人之一周一元周秀才坐在邵府中唉声叹气。日光从天井中照进了厅中,斑驳的洒在他身上,叫周秀才感到淡淡的明媚忧伤。

劭府的少主人邵琛坐在周一元旁边,相对无言。他满脸都是怒意和恨恨不平,隐隐还有几分狰狞,完全不是雅集中谦逊、生涩的模样。

周一元也很无奈,这次雅集从声势上来看不算失败,捧出了新人,引发了士林不小的议论,可是此新人非彼新人也。原定主角本该是邵琛邵小公子,谁知道另有他人横空出世,像是拦路抢劫一样的占尽了风头,将他的全盘计划尽都打乱。

情况不止是这么简单,关键是如何向邵老爷交待?

周一元很明白,社团若要发展壮大,一是要声势,二是要人多,但无论如何离不开银子的。没钱就办不成大活动,没有足够分量的活动制造声势和吸引士子入社就没有发展。

而大富商邵老爷就是给银子的人,西湖诗社已经连续数年得到邵老爷的大力烧钱支持,如今该要捧他儿子的关键时刻,却偏偏砸了锅。

养兵千日不能用在一时,那和废物有何区别?若邵老爷怒而抽身,还能从哪里找来这样肯砸钱、又肯支持他主事的大金主?

周一元正胡思乱想,为社团的前途忧愁时,邵公子开口恨恨道:“那袁凤萧也尤为可恶!我们是花了钱的,她还是拿乔拿样的无精打采,一副半睡半醒的懈怠模样,简直是极其的慢待!”

还管这种细枝末节作甚?周一元虽然腹诽,还是接着话说:“你又不是不知道,凤萧姑娘素来就是这幅慵懒模样挠人心痒,人称海棠睡不醒,并非刻意慢待邵贤弟。

再说她就靠这别具一格出的名,谁要能叫她打起精神热情应付,那才是稀奇了。据我所知,能做到的不是四方名士就是高官大贾,其余都是爱搭不理的,所以才显得花魁热情的珍贵,不是泛滥的生张熟魏。”

邵琛冷哼一声,难道自己还不值得花魁娘子认真应付么?自视甚高的人遇到这种女子,当然觉得很没面子。

更没面子的是,花魁娘子也有短短片刻神采奕奕的时候,却是和那个姓方的说话,不知道这姓方的有什么好?

有个管事走了出来,对周一元道:“我家老爷说了,但请周相公不要在意一时得失,这次不行还有下次,今天就不必见面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周一元起身谢道:“多谢老先生宽宏大量,在下实在羞愧得很。”

走出劭府那五间架的宽阔大门,周一元长叹一口气,邵员外真不在意么?若真不在意为何连面也不露?不过结果还好,至少邵员外没有说要断掉银子。

作为一个已经三十好几还是秀才的人,周一元功名之路上注定没有什么前途,就算能中举中进士入官场也已要四十了,还能当几年官?同时也没有挣到多少财产,家资只能算还能吃饱饭,所以周一元的人生是失意的,是不得志的。

也只有坐在大社团主事人位置上,广交人脉,偶尔间一呼百应时,周秀才才能找到几分心灵慰藉了。这就是他另辟蹊径的事业,若缺了邵员外的银子支持,后果不堪设想。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如今的青云街充斥着从全省各地前来赶考的士子,若从天上掉下一块砖头,起码能砸到十个八个读书人。

文人扎了堆,当然是议论文人的事情,前几日举行的西湖雅集就是话题之一。若谈到此次雅集,又不能不谈一个叫方应物的。

曾献太平策,北屈万人军,这几乎就是传说中的隆中高士、布衣卿相之流。人人无不羡慕,读书人谁没有运筹帷幄指点江山的梦想?

正可谓“贾生才调更无伦”,只要不遇到坑爹的“可怜夜半虚前席,不问苍生问鬼神”,前途还是很有保障的。毕竟功勋已经挂了号,听说连鞑虏酋首也崩了(方应物表示其实和他没多大关系)。

同样是秀才,方应物在功名路上比他们已经领先了不知多少个身位了,大多数人之前真没想到本省之内还藏着这样一条卧龙。

春风楼大堂一角,有人爆料道:“听说当时从岳王庙出来,诸君正打算上画舫游湖时,有位从苏州府远道而来的美姬主动对方应物示好,但他居然毫不在意,说过几句话便挥挥袖子走人了。”

每一个读书人都有才子佳人情结,不然才子佳人小黄文也不会成为当世世俗文学主流,所以读书人听到这种消息必然莫名的来情绪,当即周围士子开始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这方应物年纪不大,不会是不解风情的鲁男子罢?那就太可惜了,真是令人扼腕。”由卝纹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

“不可能,若是鲁男子怎么会挑逗得那美人对他念念不忘?据说是两年前在苏州结了缘。我看还是方应物喜新厌旧的可能多一些。”

“当时与方应物说话的还有花魁袁娘子,莫非方应物相中了花魁,所以舍弃那个苏州来的美人?”

“啪!”附近又有人拍案,纠正传言道:“诸君猜反了!不是方应物相中了花魁娘子,是花魁娘子相中了方应物!”

众人一起笑,“这位朋友即便帮方应物说话,也不能如此没谱。花魁娘子眼界有多高,我们又不是不知道。那方应物眼下就是顶了天,身份也还只是个普通秀才而已,相中他还不如相中他父亲!”

这圆脸士子转过身来,对众人道:“诸君知否?花魁娘子主动发了帖子,主动邀请那方应物进天香楼做客!”

“真的假的?”众人很为这个新料而吃惊。圆脸士子拱拱手道:“在下淳安项成贤,见过诸君。我乃是方应物的同乡好友,平日如同兄弟,这封帖子,自然也是我亲眼所见!”

大堂中一片哗然,懂行的都明白,这种主动邀请上门的,必然是免费管吃管住啊,一般人哪有这待遇?

“什么做客,就是入幕之宾罢。”有人艳羡不已。

有本地熟悉掌故的人立刻从脑中翻出了记录,“我听说,上次得到袁花魁这等待遇的人,是徽州程学士!两年前程学士路过杭州,袁花魁也曾盛情相邀。”

有孤陋寡闻的人疑惑地问道:“程学士是谁?”

那本地人便解释:“是出自徽州的程敏政程学士,当初在成化二年以弱冠之年高中进士,是那一科三百五十人中最年轻的一位。如今程学士可是翰林兼东宫讲官,前途不可限量!”

便有人不禁惊呼道:“这方应物能与程学士相提并论了么?不可能,他父亲方解元还差不多。”

如果方应物在此,一定会发自内心地说:“千万不要拿他和程学士比。”

程学士此人在历史上最知名的一件事情,就是疑似帮唐伯虎科举舞弊。事情闹大了后又疑似被政敌利用,导致他在官场彻底仆街,好好一个未来宰辅下了大狱,出来时就挂了。方应物可不想变成这样的人。

最早爆料的人咂咂嘴,极其向往地悠然道:“不管能不能相提并论,反正在花魁娘子心目中,是把他们相提并论了。我看那方应物可有福享了,天香楼中只怕风月无边,还是不花钱的。”

项成贤却面色古怪地说:“错,错,错,你又错了!你以为我那方贤弟是何等人?我也亲眼看到,他已经将花魁娘子的帖子原样退还了!”

这个动态比刚才消息还令人吃惊,众人纷纷不能置信。如今不比洪武、永乐年间,风气渐开,读书人并不忌讳美色,才子佳人是一种时尚,在故事中,连阁老公宴还有教坊司妓女佐酒。

花魁主动相邀的好事情,居然推了出去,这人要有多么正直和君子?简直要令人肃然起敬,应该瞻仰瞻仰。

正当众人感叹不已,很不能以自身取而代之时,有个新人从外面进来,加入了这一处八卦圈,坐下后对着众人道:“你们的消息都过时了!方才我在街角那边看到了袁花魁的轿子。好奇之下去打听了,似乎是她要亲自登门拜访方应物去。”

热心于才子佳人八卦的众人再一次的惊讶,方应物拒绝飞来艳福已经够让他们没想到了,但他们都没想到后面还有没想到的!这出肥皂剧竟然还一波三折,演变到现在居然成了送货上门。

方才还热闹非凡的几张桌子瞬间有点冷场了,众人实在无言,心中不免齐齐冒出一个问题,方应物有什么好,能叫那本该自抬身价的花魁娘子如此上赶着倒贴?

第二百二十九章 三个女人一台戏

初夏时节,天气略热,方应物在屋中读书时感到憋闷。院子也不大,每到乡试年,青云街便是寸土寸金,能独院独户的住下就不错了,实在没法挑三拣四。

不过院中有一座小小的豆棚,专门用作夏季乘凉之用。于是方应物将桌椅搬到了豆棚下,果然又通风又凉爽。

饮了两盏香茶,方大秀才惬意地做了几个深呼吸,正要读书时,却被不速之客打扰了。有一位千娇百媚的修长美人走进了院子,向他福了一福。不是见过两次的花魁袁凤萧又是谁?

方应物十分好奇,一是好奇袁凤萧是怎么知道自己住处的?他并未将自己住处与外人说过。

二是好奇这堂堂的花魁主动找上自己作甚?他还不至于肤浅地以为自己王霸之气四溢,能引得花魁上门倒贴。从前两次见面状况来看,这花魁眼界不低。

对此袁凤萧解释道:“今日妾身冒昧打扰了。那日雅集,方公子虽然走了,可还有个项公子在,自然是从他口中得知。”

原来是项成贤漏的口风,方应物恍然。

这时候,小妾王兰悄无声息地从屋中走出,在院中架子上搭起衣服晾晒。她的眼睛偷偷打量着不速之客,目光始终在突然闯进来的美人身上晃动。

同为女子,兰姐儿心下也不得不承认,今天来的这位真是强大的入侵者。相貌美艳不说了,只怕比自己还要强过一两筹,至于首饰、妆扮到身上衣裙这些方面,更是全方位地秒了自己。

特别是对方那种眼波流转、风情万种的样儿,是她真比不上的。兰姐儿突然感到莫大的危机感,心里不由得嘀咕几句,莫非这就是书上说的狐媚女人?

袁花魁与方应物搭着话时,也暗暗瞥了几眼从屋中走出来的女人,也同样与自己比较了一番。容貌称得上秀丽,皮肤也很好,但打扮土气了点,穿着也不时新。

比较完毕,袁花魁内心自豪地笑了笑,家花不如野花香,更别说自己这种比家花更美丽的野花。排除了对方干扰到自己的可能性,袁花魁于是又将全部精神放在了方应物身上。

来者都是客,好歹也是个名人,既然她找上了门,方应物也不会大煞风景地赶人,只问道:“袁姑娘到此,有何贵干?”

“前几日贱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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