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之千川上部-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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恕我失礼，先告退了，染谷大人！”
　　“请慢走！”
　　
　　确定了房间里没有别人的气息，黑发青年这才毫无形象的重重躺倒在地板上，一动不动的盯着屋顶，深邃的眼眸里尽是一片厌烦与浓浓的倦意。
　　无趣的露出自嘲的讽笑，“早知道会这么麻烦，当年还在真央的时候真不该答应老头，简直是自己挖坑把自己给埋了，愚不可及，真是蠢透了！”
　　过了好一阵子，千川才不情愿的起身，抓起旁边几案上的酒瓶一口气灌了下去，“呼，好酒呐，不过，可惜了！”
　　恋恋不舍的放下酒瓶，今后，怕是要换个地方喝酒了呢！
　　
　　几天后，一纸调职报告送到了十三番队执务所七席办公室：
　　十三番队第七席辅佐官染谷千川自下月起调职至五番队，担任五番队五席辅佐官一职。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工作繁忙，再加上春节回了趟家，直到昨天才回到南京，让亲们等了这么长时间，实在不好意思，在这里，某风先说声抱歉了！
先挤出一小段，算是和大家拜个晚年了吧！
晚上继续！　
　　　　　　　　　　　　　　　　　　五番
　　这里就是……五番队啊？！
　　嗯，千川歪着头想了想，除了涅的十二番队、偶尔会被京乐春水以喝酒为名拖去的八番队、以及前不久因为参加婚礼去的六番队，这么多年来，他好像还真就没怎么踏出十三番队的范围之外。
　　心不在焉的打量着会议室周遭，稳重、大方而不显压抑，却也绝不出挑，正如——微微抬眼看向前方——正如那个正在对本次所有调职人员致欢迎辞的男人，亲和而不张扬，同时也不容人忽视。
　　总之，这男人哪怕是一言一辞也不会教人挑出毛病来。
　　
　　护庭十三番队，静灵庭中负责处理尸魂界各项事务的机构，每支番队辖下二百余名死神，相应的，也有着各自不同的职能。
　　就像技术开发局隶属于十二番队一样，五番队治下的直属机构，则是静灵庭中央图书馆：尸魂界自存在以来几乎半数以上的资料、文件、书籍均存于此——当然，标示着‘极密’字眼的文档除外——数量相当可观。
　　能够得到中央四十六室的认可，继而拥有管理权，就这一点而言，五番队长，还真适合这个处处表现得温文尔雅的男人呢！
　　时间，就在千川‘沉思’（抑或是发呆）中，流沙般悄悄消逝于指间。
　　而将千川自漫无目的的遐想中唤醒的，则是周围诡异的长时间静默。
　　这一回，不用借助任何手段，甚至不用抬头，千川也能轻易知道发生了什么，唔，怎么说呢？被刚刚成为自己上司的男人发现他在偷懒摸鱼——咳咳，即使那只是精神上的——应该要怎么面对这种情况？尤其是这位大人似乎已经在他面前站了有一段时间，相当令人尴尬的时刻！
　　换个人，或许已经要羞愧得无地自容了。
　　当然，那是一种假设——如果，换个人的话！而千川，刚刚好不在这个范畴之内。
　　染谷千川是何许人也？在静灵庭混了几百年的老油条，顶着旁人或可怜或不屑的眼光优哉游哉活到至今的特异人种，脸皮堪比城墙，油滑胜似泥鳅，生命力之顽强超过草根，自诩即使在世界灭亡的前一天也能没心没肺活着的家伙，想要应付起眼前这种情况，还是绰绰有余的。
　　于是这厮依旧低着头，保持着‘目中无人’的姿态，忽而皱眉，忽而瞪眼，表情千变万化的研究，这地板上为啥米没蚂蚁呢？（废话，作为会议室的室内地板怎么会有蚂蚁？你以为白蚁啊？那这地板还不早得千疮百孔跟人五番队清扫工大叔说莎哟娜啦了啊？）直到高贵而随和的五番队长大人先出声打断他的伟大研究为止。
　　嘿嘿，要比耐性，比装傻，咱啥时候输过？新任五番五席辅佐官在心底洋洋得意地想。
　　
　　蓝染笑得颇为开心，在他这么长的生命当中，见识过各式各类的人，其中不乏聪明的，狡猾的，甚至阴险的；不过，眼前这个，算得上是稀有人种吧？气质之多变，或许是这其中的集大成者也说不定。
　　五番队长大人若无其事的开口，“我记得……你是十三番队的……染谷君吧？”
　　好似突然惊醒般，千川结结巴巴的说，“唔？！蓝，蓝蓝蓝……蓝染队……长？您什么时候……”突然住口，恍然的看了看四周沉默的众人，接着不知所措的拼命鞠躬，“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真的是非常的对不起，”惊慌的用力敲了敲头，“竟然没有注意到您在这里，实在是太失礼了，我……”
　　好脾性的队长大人立刻出言制止新任部下的自责，“这么点小事染谷君实在不必太过介怀！”
　　停止了自虐的动作，千川一副羞愧脸红的样子，嗫嚅的说，“真的很抱歉……”
　　“染谷君如此专注，想必是在思考很重要的事吧？”
　　“呃，也没什么，”千川傻笑了一下，“那个，我这个人比较笨，遇到事情常常会想很久才能想明白，所以，刚才听了您关于今后如何开展工作的讲话，正在想，啊，我以后要怎么做比较好，没有注意到您走到这儿，真的是非常的……”
　　蓝染摆摆手，“原来如此，染谷君这么用心，作为上官，我夸奖还来不及呢！”
　　千川连忙还礼，“您过奖了！”
　　五番队长大人思考了几秒，然后亲切的说，“新换一个环境，有所不安也在情理之中，这样吧，染谷君今后如果有什么疑问，可以随时到队长室来找我！”
　　
　　本来就处于众人注视的中心，但当棕发队长那句话说出口的一刻，千川忽然觉得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立时多了几分探究和森冷，令人颇为不适的眼光呢！
　　勾起的唇角瞬间藏进诚惶诚恐的面容之下，“这……这怎么可以……”
　　队长羽织的雪色衣料动了动，接着是男人醇厚的嗓音，“当然，在座诸君也是，五番队不是拘谨的地方，大家可不要太过拘束才好！那么，就这样吧！”
　　就此盖棺定论。
　　雪色衣料自低垂的视野里移除。
　　千川刚刚抬头，却是一张笑眯了眼的脸庞。
　　银发的五番副官颇有些暧昧的低语，“啊啦啊啦，这么快就能在五番队看到染谷君的身影，真是难得呢！那么，今后可要多多关照哦，染~谷~君？！”
　　语毕，银发青年快步跟上棕发队长的脚步，一前一后的离去。
　　却也……丝毫没有理会那些突然有如针尖般环绕在黑发青年身遭的眼神。
　　
　　仿似毫无所觉的直起腰，黑发青年若有所思的瞟了眼两人离开的方向，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淡笑。
　　真是伤脑筋，不要在当事人还没有同意的时候……就迫不及待的吹响游戏开始的哨音呐！
　　
　　微凉的夜风，轻盈的穿越半开的窗棂，卷起淡淡的竹木清香之后，又舒展着环绕住暖色的灯火。
　　一晃，再晃。
　　掩映出两团淡薄的光影，直至熄灭。
　　黑暗中，男性醇厚温和的嗓音低低回荡，“我们的客人，可还习惯么？”
　　戏谑的笑声响起，另一个慵懒的声音散漫的应答，“看起来，似乎适应得还不错呢！”
　　“是吗？那就好。作为主人，过了这么长时间，也是时候好好欢迎一下客人了。”
　　“呀嘞呀嘞，真是坏心呐！”
　　温和的嗓音沉静不语。
　　似乎也不期望有所回应，慵懒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点点兴味以及看好戏的恶质，“说起来，你还是头一次这么‘照顾’一个人吧？”
　　温和的嗓音染上不易察觉的笑意，“哦？有吗？”
　　“没有吗？你的好心情，可是隔着老远都感觉得到哦！”
　　“有一句话，”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不过，至今为止，我们的客人还没有令人失望，不是么？”慵懒的声音接续起前人的未竟之言。
　　“所以，才值得期待……”
　　不紧不慢的话语为谈话下了个结语，暗夜中的两人彼此心照不宣的笑笑，一切，尽皆重归静默。　
　　
　　五番队？执务所
　　单调而机械的‘沙沙’声，源自于笔尖与纸页的亲密接触。
　　怨念，自办公桌前伏案疾书的人影周遭不断的散发，乌云般逐渐笼罩整间屋子。
　　错误……错误……还是错误……
　　横亘右颊的狰狞疤痕从微颤到抖动，执笔的指掌越握越紧，耐心，终于在另一只手触碰到冰冷的茶杯时宣告完结。
　　“啊~~~啊~~~~”将已经压榨不出半点墨色的笔随手一掷，扯了扯领口，千川发泄的大叫了一声，‘砰’的重重靠回椅背，开始几百年也难得有一次的自我反省。
　　话说，他是自虐狂么？放着好端端的懒散日子不过，跑到这种地方玩儿命cos工作狂人，顺便把自己累得像条奄奄一息快挂了的癞皮狗……
　　呸呸呸，什么狗不狗的，晦气晦气！
　　都怪那该死的好奇心，都说好奇心会杀死一只……唔……
　　不对，倒带重来，都说好奇心会杀死……嗯……那啥……
　　咳咳，再次严正声明，他和那种摇晃着尾巴成天上窜下跳的生物没有任何亲戚关系，半点也没有！
　　啊嘞，说到哪儿了来着，哦，对了，好奇心（加重语气）！呜呜，他错了，他想念‘弱不禁风’的银发队长；想念一点就爆同时也任他欺压的某只鸟类；想念福山的那张死人脸以及成田副队长旁若无人的碎碎念！
　　说起来，当初他为什么会同意来这种除了工作以外就无聊到死的地方啊？
　　
　　亏得他在五番队长大人说完那些无比关照的话，接着就被那么多‘关爱有加’的眼神包围的时候还窃喜了那么久，以为终于有的玩儿了，结果嘞？
　　除了大量的工作、经常在文件中冒头的小错误以及某些下属时常对他交待的事务的推诿了事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枉顾他期待了那么久，就连那个经常缠着他喜欢笑得一脸诡异的市丸银都好像失踪了，真是太让人失望了。
　　阴谋，阴谋嘞？
　　某人捶胸顿足，形象尽失！
　　如果上天肯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抱住山本总队长的大腿死活都会求老头子大发慈悲把他的名字从调职令里划掉然后继续当他的十三番酒鬼七席；如果一定要给他的七席生涯加上个期限的话，他希望是——老死在那个位子上算了！
　　陷入无限臆想当中的黑发青年并没有注意到，不知何时出现在房间里的人影。
　　
　　蓝染惣右介有些好笑，更有些无奈的看着正在神游天外的新任五席辅佐官。
　　这是第二次了吧，自顾自发着呆，完全无视他的存在，五番队长大人难得有些郁闷，什么时候，自己的存在感已经弱化到如斯地步了？
　　上次是装傻，这次……又是什么呢？
　　突然很有兴致想要知道黑发青年会有怎样有趣的反应，棕发男人也不出声，饶有兴味的伸手拿起桌上的文件翻了翻，原本随意的动作却突然停顿了几秒。
　　不动声色的放下手中的文件，然后从堆积如山的纸堆里随机的抽出数份文件，毫无例外的，都已经签署了某人的大名；而所有的文件涉及的问题，无不细致的一一给出详尽的解决方案，一目了然，完美得挑不出任何错误，熟悉得仿佛是天天进行的工作；而事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