曙光-異種續-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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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木停了一下，背对着他们说，“我们没有救人，也不是英雄……我们，只不过是想好好活下去的异种。”
望着樱木远去的背影，沿途血迹斑斑，是流川的血。正沿着他的手臂，一滴一滴地滑落。
帕尔妮的泪再也忍不住地夺眶而出。
*********黎明前夕，有两个人正在希库朗伊山的山顶等待一天即将开始的曙光。
“狐狸，你再忍耐一下，曙光就快升起了，你要好好感受一下太阳的温暖。”樱木低头亲了怀中的流川一下。
紧闭的双眼并未睁开；同样地，紧闭的唇也不再开口骂他“白痴”了。
不是没有想过，或许有一天会与流川分离，但绝不是这样的状况。
曾假设过他“恢复”失败，自己与他的将来。也曾想过流川会离开自己。然而这一切切都不比期待流川“恢复”的喜悦。
他一天一天地数着流川“恢复”的日子。
然而，为什麽在只剩八天时，竟会发生这种事。
为什麽要保护我？为什麽？强壮的人狼才不需要衰弱的吸血鬼保护！你知道吗？只有我才能保护你！这算什麽呀！
樱木紧紧地抱着流川。
也许，我们违反了自然，异种是不能相守的。可是，即使上天要拆散我们，我也要和你在一起。你再忍耐一下，我很快就会追随你而去。
眼角有泪悄悄滑落。
樱木抬头凝望天空，心里一片平静。
倏地，天空如被刀子划了一个口子，裂开了，太阳露出脸了。
第一线曙光终于照到樱木与流川的身上……
虽然微弱，却有说不出的温暖。
“狐狸。太阳照上你的皮肤了，你感觉到了吗？暖和吗？”
樱木将下巴搁在流川的头顶上，双手使劲地圈抱着流川，眼睁睁地看着太阳慢慢爬升。
不晓得流川是否会化为灰烬？即使化灰，也要全留在自己的怀里，一尘不缺。
狐狸，太阳真的好暖，你感觉到了吗？真的好暖呀！我很开心，终于可以跟你在一起晒太阳了。你呢？高兴吗？
手越抱越紧……
“白痴！放松一点，很痛哩！”
樱木呆了。
他怀疑自己产生幻觉。
是不是太思念一个人，就会有幻觉呢？
“白痴！我叫你放松一点，你听到没有！”声音再次响起。
好像不是幻觉。
低头一看……
眼泪很不争气地掉了……
一只手举起，伸指拭去他的眼泪。
“白痴！哭什麽？”
“狐狸～我……”再也说不出话。也不必再说话。狂喜的神情已代表一切了。
过了好久，当太阳热度提升的时候，樱木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狐狸。我还以为你……你中枪死了。”
“……我也以为自己死了。”流川伸手抚着樱木的脸。「还以为自己从此见不到你了。」
“你现在感觉怎麽样？没事了吗？让我看看伤口……”樱木边说边掀开流川的衣服，“咦？伤口呢？怎麽伤口都不见了？”
感觉到樱木的手在背上摸来摸去，流川没好气地说，“白痴，你摸够了没有？”
“呸！又不是没摸过……”口上如此说，但还是不好意思地住手了。顺手将流川的衣服拉好，再次抱紧他，“你没事就好，很好……”
两个人静静地依畏在一起，倾听彼此的心跳声。
“你怎麽会带我来晒太阳呢？还没到元旦吧……”半晌，流川问道。
“我……我只想让你感受一下太阳的温暖，你不是说好久没晒太阳了吗？”
“还好你误打误撞，若将我活埋，我真的非死不可。”
“这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也不是很清楚……中枪之后，我就感到自己完全虚脱，不能言，不能动，几乎连思考也做不到了。我以为自己死了……后来，听到体内有霹霹叭叭的声音作响，很吵，吵得我不能睡觉，然而想睁开眼睛却没有力气，而且全身冰冷，好想晒太阳驱寒。后来，真的晒到太阳，也就醒来了。”
“是曙光的功劳吗？我想一定是，哈哈，还好我带你来晒太阳，原来不必等元旦的曙光你都可以恢复，哇哈哈，我是天才天才！”樱木高兴得大喊。
“也许吧。但我怀疑是那个山洞里的一些东西，一踏进那山洞，我就感觉到有东西牵引着我，要我吸血……”
“是吗？我也是呀！一踏进山洞，我就感觉到要变身了……真奇怪，还没到月圆哩。到底是什麽东西……呀！狐狸，我刚刚杀了好多人……”樱木突然想起自己刚刚杀了好多人，不禁颠声说道。
“哦？”
“我……以为他们杀了你，变身后……将他们……都咬死……”想起那些血肉模煳，身体不禁颤抖，“狐狸……若我被警察捸捕了，你不要理我，一个人回日本。”
“你说什麽？”流川声音提高。
“我杀了人。杀了人就得偿命。我不想连累你……”
“你想当英雄吗？我不会感激你的。”流川冷冷地说道。
“你难得恢复了，我要你好好地活下去。”
“我们要一起活下去。”流川坚决地说道。他瞪着樱木的眼睛，散发出浓浓的危险讯息，只要这白痴敢再说一句要他自己活下去的话，他就一口气吸乾他的血。与其看着他离开自己，不如自己先解决他。他发誓，这一次，他一定会狠心吸干他的血！
流川的坚决，让樱木心中一动，不禁低声叫道，“狐狸，我也想跟你在一起，可是……”
“我们一起回去。谁敢阻碍我们，我就吸干他的血。”
“哼！说道到底，你还是想吸血，专找藉口，啧啧……”樱木摇摇头。
突然，颈上一痛，知道流川又咬破了他的皮肉吸血了。
“你别喝太多，若不小心又变成吸血鬼，见光死，我可不管你了。”
“哼！大不了再回到那山洞坐坐，然后上来这里晒太阳，反正知道不必等元旦了，随时可照曙光恢复。”流川含煳不清地说道。
“你说得倒轻松……我们还没弄清楚你的复元是跟什麽有关……看来，得问问帕尔妮了……喂！你还吸！给我节制一点，臭狐狸！啊！”
流川不满地在樱木的颈上再多咬一口，然后轻轻啃咬。
禁不住流川在颈部的挑逗舔舐，一股欲望从樱木的热量泉源涌起。
樱木轻拉开流川，哑着声说喊道，“狐狸……”
“嗯。”流川昂头看着他。
只见樱木的脸越来越近，流川慢慢闭上眼睛。
“哈啾！”
被樱木的口水喷得满脸的流川不禁恼怒，一手推开樱木。
“哇～好冷，冷死我了！”流川一离开他的怀中，樱木就不禁打哆嗦。
当然啦，在1752公尺的山顶上赤身露体的，不冷才怪。樱木恢复人形后并未着寸褛，由于心无旁鹜，一直没感觉到寒冷。如今，恢复心志的他，只觉寒气攻心。
倏地，被人从身后圈抱着，身后那人传来的体温让他感到寒意顿消。
“这一次，换我来为白痴取暖吧。”流川在樱木耳边说道。
*********“12月24日讯。希库朗伊山山脚于凌晨一时发生一宗爆炸桉，初步估计，共有二十七人丧生。根据现场搜集的证据所得，怀疑有人非法凿山，引用炸药不善而引起的惨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