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夜宫声-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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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
这些事情刘宇轩何尝没有考虑过。但却始终一厢情愿地将其放在边缘位置不予考虑。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太后不问他的居心,也不怀疑他的目地,而是将这个问题拎到了最最重要的位置。望着那个明明已经时日无多却依旧果断地老妇,他忽然生出了一种绝望的感觉。难道。自己就真的不能如愿以偿么?
虽然已经别过了目光,但是,刚刚刘宇轩那种坚决的表情却深深刻在了太后的心中。她何尝不知道他是真心恋着崔夙,她何尝不知道一旦成功,两人必定是一对和睦地鸳鸯,然而,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权握天下的陈云慕了。她如今只是一个苟延残喘的老人,她不能让自己千辛万苦稳定的局面崩塌于一时。
倘若没有崔夙监国,那么必定要设置顾命大臣或者是摄政王。可是,天底下谁没有私心?只要是男人,手握大权久了都难免有自立之心。到了那时,江山易主不过是转眼间的事。但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她死后哪管洪水滔天。但是。倘若殃及她这个唯一宝贝的外孙女,那她便是死了。只怕也不会得到安宁。
“冤孽,都是冤孽啊!”
轻声嘀咕了一句,她便再次转头看着刘宇轩,深深叹了一口气:“你的心思哀家明白,一直以来,你们父子俩从来都是一心为国,此番更是齐心协力力挽狂澜。你和夙儿也算是青梅竹马门当户对,哀家本不应该拒绝这桩婚事,但是,如今确实不是时机。倘若你真的铁了心要娶夙儿,那么,只有一个办法。”
原本极其无望地事一下子有了这样的结果,刘宇轩自然是万分欣喜,几乎毫不犹豫地问道:“敢问太后是何办法?”
“如今皇太子不过刚刚出生,一旦即位,也只是幼主。只有等到他成年之后夙儿归政,那么,卸下大权之后的她无论嫁给谁,都不会带来什么困扰。不过,那样地话至少要十几年,你是刘家的独子,即使你能等,你地父母又能等得起么?”
“我等得起!”刘宇轩脱口而出,但随即又想到了父亲和母亲,一时间露出了极其挣扎地神色。他是愿意等,哪怕让他等一辈子,可是,父亲已经不年轻了,而母亲更是一直身体不好,始终在盼望能够有孙儿孙女承欢膝下。要是真的十几年等下来,只要中间有什么万一,那么,他又怎么对得起父母双亲?
见刘宇轩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太后怎会不知道他在担心什么,眉宇间地忧色顿时更深了。“此事事关重大,你也不用现在就给哀家答复,回去好好考虑吧。至于你父亲那里,哀家总还得征询一下他的意思。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总不能任凭你一个人做主。去吧,让哀家好好静一静。”
打发了刘宇轩,太后便往后头靠了靠,一个人沉默了许久,便遣人去宣刘成。等到刘成来了,她却问出了一个丝毫不着边际的问题:“你知道凌亚去了哪里么刘成闻言大愕,呆了一呆这才答道:“臣虽然也时常和他联系,但详情却并不知道。凌铁方也不知道他爹爹去了哪里,臣更是一无所知。”
“原来你也不知道……”太后露出了一丝黯然,随即便岔开话题将刘宇轩刚刚的请求复述了一遍,这才笑道,“往日他那么一个谨慎人,谁知竟会如此胆大。刘卿,哀家倒是没想到,你的儿子在这点上还是和你很像的。”
刘宇轩哪里会不知道太后意指他和妻子之间的感情,一时有些尴尬,但更多的还是惊讶于儿子对崔夙的一往情深。对于这样一桩婚事,他原本是乐见其成的,可问题在于,如今崔夙并非普普通通的郡主,而已经是镇国平安公主,倘若真的嫁入刘家,势必引来别人的恐慌。而他这个侍卫亲军司统领,势必无法当下去。他倒不在乎什么官职高低爵位荣显,可是,太后会容许么?
“哀家和他说过,要么等翌日皇太子成年再和夙儿完婚,要么便休提此事,谁知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前者,结果又担心你和你夫人。若是没有其他因素,哀家还真的想把夙儿托付给他。如果真的没有办法,少不得就先让他娶一位侧室吧。”
刘成没提防太后会有这样的打算,几乎愣在当场。可左看右看太后不像是开玩笑,他倒是踌躇了:“犬子爱慕镇国公主,这一点臣早就知道,可是,以他的个性,只怕是认准的人绝对不会放手。太后哪怕是为了成全臣和内子让他纳侧,只怕他也是不会答应的。”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说起来,哀家还真的是作茧自缚!”长叹一声后,太后终于垂下了头,“哀家一生杀伐决断,唯有临去的时候手软了一次,谁知道竟害了夙儿,还……”她的声音渐渐低沉了下来,而最后半句话亦完全湮没在了口中。
PS:第二更……今天头晕的要命,不知道怎么搞的,奇怪了,我没有贫血,也没有颈椎的毛病啊。连续好几天了,真不好受
第三卷 欲上青云路 第十七章 快斩乱麻
第三卷 欲上青云路 第十七章 快斩乱麻 祁国公杜波贪赃枉法,中饱私囊,夺国公爵位,举家发配岭南。
收中宫玺绶,废皇后杜氏为庶人,出居瑶华宫。
先后两道旨意的昭告天下,不仅让小民百姓议论纷纷,更是在官员中间激起了层层波澜。祁国公杜家是仅存的几家国公之一,自太祖建国的时候便分封下来。当初那位祁国公是和太祖一起在马背上打的天下,后来的子孙虽然没出过什么杰出人物,但一直都是安分守己未曾犯下大错,谁知传到这一代,还是免不了夺爵这一关。
世袭国公并不是那么好当的!几家老贵族掰着手指头算了算,骇然得出当初开国功臣之后已经所剩无几的结论,不禁都是唏嘘不已。倒是被废的杜皇后并未引起多少人的注意,原因很简单,一个无子而外家又遭到夺爵处置的皇后,自然是不可能再留在中宫宣德殿的。
移宫的那一天,杜皇后相当镇定,没有哭也没有闹,倒是宣德殿中的一干宫女太监黯然神伤。杜皇后不是难伺候的主子,一向待他们也算是和善,如今这位主儿一去,他们底下人很有可能被扫地出门。去当个杂役还是轻的,倘若一个不好被发落到苦役司,那就真的难以再见天日了。
眼看着两排太监护送着杜皇后前往皇宫最西面地瑶华宫。她便转头扫了一眼面前噤若寒蝉的宫女太监。这些人当中有无辜的,也有当日杜皇后地心腹。甚至有别有用心的眼线,但现如今,他们全都在等着自己地发落。
“让宫内局甄选一遍吧。”想到这样的情景还会在很多地方一一重现,她不得不考虑宫中的人手问题。见一帮人感恩戴德地叩头拜谢,她更感到心中凉飕飕的。最后匆匆吩咐道,“全都带下去,宣德殿暂时先封闭。”
废皇后只是太后整肃宫闱的第一步,接下来,大大小小地嫔妃几乎有一多半受到了波及,降号仅仅是最轻的处罚,剥夺位号的至少还保住了一条性命。而但凡那些外边的父执长辈被证明和先前的宫变有牵连的,则全都是一杯毒酒赐死了之。
一天之内,崔夙已经赐死了三个人。其中两位美人一位婕妤,尽管早已经有心理准备,但真正面对冰凉的尸体。她还是感到一阵深深的心悸。所以,当来到夏昭仪的弘秀宫时。她竟本能地停了一下脚步。深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才带人走了进去。
“不……我不想死!”
原本就已经有些歇斯底里地夏昭仪看到两个太监捧着齐全的物什,几乎陷入了疯狂。拼命地叫嚷了起来。而在两个身强力壮的太监制服了她之后,她仍旧不肯就范,一面死命地挣扎,一面死死盯着崔夙地方向。
“你……一定是你设计报复!我当初不过是讽刺了你的丫头几句,难道你就因为这个要置我于死地么?我不服,不服!凭什么那个贱人就能够母以子贵享受尊荣,而我却一定要死!”
这几句叫嚷顿时把崔夙地那点同情全都冲散了,冲着两个施刑地太监点了点头,她便转身出了大殿。
没错,豫如确实是运气好,在宫里这种地方,运气确实是很难得的。问题是,倘若她不够聪明,太后同样不会放过她。如果夏昭仪地那位叔叔不是那么愚蠢,居然听从皇帝的指示收买北大营的将领,那么,她原本可以不必死的。
内宫的整肃已经差不多结束了,虽然眼下不至于血流成河,但是接下来宫内局尚刑司必定要大动干戈,死的人绝对不会少。宫变永远是要流血的,之前太后之所以没有那么做,一来是要安稳人心,二来大约也是在等两位孕妇的消息。
而在宫外,几座原本气派的大宅门的败落,也成了人们议论的话题。只是,对于寻常百姓而言,议论归议论,但对此都不感到奇怪。他们更想知道的是,究竟新帝会在什么时候登基。数月前京城封闭的那几天,他们至今仍然历历在目,谁也不想用自己的脑袋去经历一次,究竟乱兵入城会是什么样的光景,谁也不想用自己的脑袋去体会一下。
无论是谁当权主政,只要能够太太平平安生过日子就知足了,这就是大多数人心中的盘算。
而对于礼部官员来说,这些天自然是免不了要忙碌起来,尤其是那些低级的主事和书吏官员。什么事情都能出差错,唯有一件事一丁点差错都不能出,那就是仪制。要是把皇太后车驾上的凤给少了一条,或是在制衣的时候有了一丁点疏漏,那么漏子就大了。也正因为如此,尽管心中惊疑,他们却个个紧赶慢赶,唯恐出差错祸及此身。
而崔夙已经试了好几身特意赶制出来的礼服,虽然已经多次穿戴过了类似于这样的衣服,但是看到那沉重得几乎要掉下来的朝冠,她还是禁不住露出了苦笑。而萧馥和素缳却欣喜得很,那衣服翻来覆去看了无数遍不说,还为了崔夙到时候的妆样而反复讨论,崔夙也只得由着两人闹腾。
她的心情算不得好,延福殿她至今都没有进去过,拿一句大逆不道的话来说,就是她连皇帝是否活着也不知道,至于李明嘉的下落就更不用说了。除此之外,秦达和沉香的音讯全无也让她心烦意乱,一个是忠诚可靠的侍卫,另一个则是跟了她好几年的贴身宫女,出去办事却无缘无故失踪了,实在不是什么好兆头。
萧馥倒是曾经开玩笑似的提过两人私奔的事,她却不相信有这样的天方夜谭。秦达毕竟是大家出身,若是真的看上了沉香大可向她提出,绝对不可能做出什么私奔的愚蠢举动。可若说是为了其他的缘由,她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出来。
除此之外,就是刘宇轩的示爱了。她隐约听说刘宇轩向太后提过了这件事,可太后似乎没有允准。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她的心中未尝没有一丝失落。也许这一辈子,她是不可能再奢求什么情爱了。PS:谢谢大家的关心,主要是我以前从来没有头晕的症状,如今突然有了,总归觉得很不舒服,今早起来头还是晕乎乎的,难受死了
第三卷 欲上青云路 第十八章 形容枯槁
第三卷 欲上青云路 第十八章 形容枯槁 吱呀…………
眼看着那扇往日只打开一条缝的大门徐徐打开,一群宫女太监全都打了个哆嗦。自打数月之前的宫变以来,他们就再未踏出延福殿半步,一应供给都有外人送进来,而他们的主子皇帝,则一直都在寝宫中从未出门半步,只有每日用掉的那么一点膳食,方才彰显着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初春的阳光顺着大门透射了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