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君-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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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几乎不闻政事,尸位素餐的都察院韩晃,都被气得吹胡子瞪眼。答应了赵哲,在小朝会时,以都察院名义递交折子,一定要将这种败坏朝纲之人弄下去。
“我说老魏,唉!喜欢女人就喜欢呗!非得藏着掖着,还不如学我,时常去逍遥阁逛逛,有益身心健康。真没想到,你这所为的清流君子,表面道貌岸然。私底下,却是比我们这等污秽的阉党走狗还恶心。”
沈逸君,平常也是受惯了那帮清流名士的歧视鄙夷了。如今逮到了这个机会,还不狠狠地,将这个仇报回来。看皇帝的架势,铁定是不会放过魏明华了。不过,嘴上得利,心中却又是对皇帝敬畏了数分。要知道,这魏明华可是刑部尚书啊!掌管天下刑法。以他的缜密思维办事,竟还是被皇上挖出了这等秘闻。沈逸君也极为清楚,皇上暗下和都察院联手推动此案,把性质弄得如此严重,估摸着是想要他的命了。
对于沈逸君的言语刺激,他仿佛没有听到一般。皇上的话,他也是没有反驳。只要不是白痴都知道,皇上既然金口说出此事,就已经是铁一般的证据了。即便他反驳,也不过是徒增笑话而已。更何况,他即便是心理再阴暗变态,还是一个有家有业有后代之人。他的罪状,虽然足以砍无数次脑袋,但并非是什么谋反之类的滔天大罪,牵扯不到家人孩子。
“皇上,罪臣知罪,罪臣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了。只要皇上饶过罪臣,罪臣愿意……”
说到生死之间,越是权势财富忒大之人,总是会格外的怕死。此时的他,竟然还有脸抽出点儿力气,膝行两步,试图去抱住赵哲的大腿。赵哲经过这段时间和皇后的双修,身体素质已经远超过他这种普通书生,哪里还会被他有机会抱到大腿,一个闪身便躲了开来。
小多子小虎子,见状脸色大变,急忙冲上前去。拖开魏明华,对他拳打脚踢的喝骂着。
众臣之中,虽则有人对他同情,有人幸灾乐祸,又有人鄙夷。却没有一个人,敢在这种关键时刻说句话。若是普通的贪污受贿,或者他的党羽会为他一起求个什么革职发配。但密室事件那种丑事,使得没有人再敢和他搭点边。更何况,看皇上这样子,是一定要他命了。只是,绝大多数人心中,都有些兔死狐悲感。在场之人,能够混到今天这位置的,哪有纯粹干干净净的?而当年太祖立法,又是极其严律,尤其是对贪污受贿之事,更是着紧。轻则罢官免职,重则直接剥皮填草,以儆效尤。
当然,如今世道正如那水塘已脏浑不堪,哪里还会有干净的鱼?那些严苛的律法,早就被丢到不知道哪个疙瘩里去了。何况,法不责众。当人人都贪污受贿时,贪污受贿就成了一种极其正常之事。
“罢了罢了。”
赵哲见魏明华只是抱着头,不断哀求。便冷声道:“小多子,小虎子。放开他吧!还没定罪之前,魏大人还是朝廷大员,容不得你们两个放肆。”
转而对老眼昏花的韩晃道:“韩卿家,此案交由你都察院主审,吏部陈爱卿陪审吧!”
“老臣遵旨。”
“臣遵旨。”
赵哲的话,多多少少引起了众臣们的些微好感。却是各自在心中,觉得皇上,似乎变得格外厉害了。
“不过尔等均有失察之罪,朕念你们初犯,暂不予计较。就罚半年俸禄,以充国库吧!”
赵哲又对户部尚书沈逸君道:“沈爱卿,千万别忘记问他们要抄家来的钱和扣掉俸禄。”
“微臣遵旨。”
沈逸君有些眉开眼笑,这次抄家,对于填充国库不过是九牛一毛。但至少也能解一下燃眉之急了。何况,魏明华自诩清流,平常自是看不起巴结阉党混出头的沈逸君。两人同为尚书,却互相看不惯。
赵哲摆了一下龙袍,便往门口走去。才走到门口,还没等他们一直吊着的心落下时。赵哲却又回头道:“韩爱卿。魏卿家身为朝廷大员,自不能让蒙受不白之冤。决不能暗中诋毁打击他。为了避免人说长道短,朕建议公开审理此案,一定要做到公平,公正。不能冤枉一个好人,也不能放过一个坏人。等结果出来后,修文一封,昭告天下。”
什么?在场的清流人士,均是露出了震惊的表情。若是将结果昭告天下,原来以魏明华在清流之中的声誉之高,恐怕会极大程度的玷污清流名誉。
赵哲仿佛这才露出了真正的獠牙,一脸正气道:“若魏大人是冤枉的,那定要昭告天下为他洗刷冤屈。若他的确触犯了我大赵律法,那么可以作为典型案件,警告天下官员。也可以在天下百姓之中,为朝廷挽回些声誉。至少,朝廷还是不会因为某个官员权高位重,就任由其触犯律法的。”
第029章 蚌鹤相争
权倾朝野的刑部尚书魏明华死了,经由都察院与吏部公开审讯,并确立罪名后。直接在闹市口搭台行刑,引得无数人围观。在锦衣卫假扮平民,暗中散布罪状,并由都察院张贴出的官方告示佐证。其种种恶行恶状,迅速在京师广为流传,成为了家喻户晓的一桩闲谈聊资。又有驿站之助,短时间内,迅速向国内各地流传。
由于魏明华,为清流体系中一极其重要成员,向以严苛而悲天悯人状而著称于世,其品格文采,也在众多清流党中广为流传,为人所敬仰效仿。然而,当他的种种恶行被曝露于世后。整个清流党派的声誉骤降,因魏明华的道貌岸然,质疑声蔓延向了整个以清高雅致而标榜自己的清流党派。
阉党在道德声誉上,向来是被清流党踩在脚下的货色。久而久之,他们倒也是认了。反正,咱家就是流氓恶棍了。谁不服,直接打压,再不服,索性干掉。好不容易出了件魏明华事件,哪里会肯放过这个报仇雪恨的大好机会?在这件事情上,不断的开始推波助澜,扩大魏明华事件的影响范围。散布各种谣言,制造百姓舆论的声势,矛头直指清流党魁严彧。
说什么魏明华暗中掳掠少女关押密室,本就是为了满足严彧的色心。又或者说清流党平日里装圣贤装得太累,一到私底下就暴露出了禽兽真面目。此时,又有无数良家妇女,或是妓院姑娘,又或是什么半掩门之类都跳了出来,跑到都察院说是受过魏明华的欺凌羞辱。
反正魏明华已经死了,死无对证,也无从可查。惹得都察院忙得鸡飞狗跳不说,种种事情又被有心人传播了出去,并加以推波助澜。同时将脏水有意无意的,往严彧身上引。使得严彧自上台以来,遭受了最大的质疑。
赵哲这边也是变得有些惹恼,什么百官联名奏章啊!万民请愿书之类,天天都能从司礼监递过来十份八份。不过赵哲着实懒得理睬,反而是连乾清宫都不住了。天天窝到皇后的坤宁宫。小夫妻两人,调调情,双修双修,这小日子过得是有滋有润,欢乐无边。
赵哲在坤宁宫皇后卧室里,慵懒的半躺在太师椅中,手头拿着那本《御女心经》优哉游哉地翻看着。
“皇上,母亲刚进宫看臣妾来了,说是韩师天天跑他家里抱怨呢。”
皇后刚从屋外归来,由侍女伺候着脱掉狐皮长麾。露出了那一身玲珑修长的娇躯。挥手让侍女出去后,趴到了太师椅头上,捂着嘴直好笑道:“韩师抱怨说这都快大过年的了,皇上也不体恤一下他那把老骨头。皇上自己倒好,点了一把大火,见火势熊熊,就躲到了后宫。所有压力,都在他身上了。本来他那都察院是个清水衙门,都快成了摆设。这下倒好,整天客流如云,快把都察院门槛踏破了。”
赵哲将她的一双冰冷小手放在胸口捂着,轻笑摇头道:“那是他平常太过惫怠了,都察院本就负有监察百官言行,整顿吏治之责任。他自己不睁开那对老眼瞅瞅,这吏治都荒唐成什么模样了?朕还没治他个尸位素餐不作为罪呢。他倒好,竟敢埋汰起朕来了。”
“韩师他这不也是没办法吗?若没有皇上的支持,在当今清流阉党把持朝政下,他又能有什么作为?”
皇后的小手被赵哲捂着,暖洋洋的,心中微觉淡淡的幸福。展颜轻笑:“不过,以臣妾看来。韩师表面在抱怨,说不得心中有多得意呢。以前谁也不将他那个不随大流的二品大员放在心上,这下倒好,天下文武百官谁不想拍他马屁?以免被他揪住了小辫子不放。据说,就连严彧和阉党党魁刘超,都暗中前去拜访过他了。”
“嗯!让他们斗。”
赵哲淡然道:“其实这天下,最难对付的不是宦官太监为首的阉党,而是那帮喜欢站在道德制高点的清流党。如今有阉党做前锋,朕自然乐得逍遥自在。”
事实上,赵哲不但乐得躲起来。还暗中指使锦衣卫帮助阉党,狠狠打击清流党的声誉与名望。
被打惨了的清流党,又怎么会任由阉党横行。定然会在稳住脚跟后,开始对阉党进行反击。即便有那么些头脑清明者。也是挡不住这种大势。锦衣卫的作用,也体现了出来,散布谣言,挑唆双方,哪怕是用暗杀的手段也无妨。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让双方彻底没有婉转余地,拼个不死不休。
只要清流党倒台。对赵哲来说,阉党不足为虑。真正属于阉党的势力,只有区区一个东厂而已。而到时候,赵哲要对付起阉党来,可以摆明了车马炮,光明正大的打。口号也能喊得贼亮,那就是宦官霍乱朝政,迫害忠良,朕决心要铲除毒瘤,以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宦官名声越臭,势力越大。待得赵哲一把火将之烧掉,反而会得天下之民心,极大程度上提高皇帝威望,名声。
当然,此时暂时还不急。阉党经营无数年,势力也是盘根纠错,根深蒂固的。这次宦官清流之间的大决战,也正好可以让阉党的隐藏势力浮出水面。
赵哲此时要做的只有两件事情,一来是暗中积蓄实力,以便到时候给阉党狠狠一击。二来,就是要消除掉阉党对自己的戒备之心。否则,一旦被看穿皇帝是在执行驱虎吞狼之计。说不得就会暂停打压清流,甚至于是联合起来,重新划分势力而联手执政。
阉党的权力,来自于皇帝的昏庸懒惰。魏明华一事,谁都知道是赵哲这个皇帝要他命。但具体是为了什么要他的命,其中也是极为讲究的。但赵哲已经借由沈逸君之流,向外传播,皇帝对于魏明华极为看不爽,不搞死他难解心头只恨。那属于私怨。一个为了私怨,整死一名大臣的皇帝,绝不会是个明君。
阉党不怕昏庸之帝,只怕明君。越昏庸的皇帝,他们能得到的权力也越大。
随后,腊月二十三。这段时间,整天窝在后宫之中,日夜宣淫的皇帝。召见了司礼监刘公公,着他立即着手选秀之事。并由皇后母亲之口,对外宣传了一些皇上似乎已经对皇后厌倦了之类的流言。
第030章 一丘之貉
今年的年,似乎不会过得太过安静。
茫茫白雪,一夜之间,仿佛将京师披上了一层厚厚的白衣。天色已经放晴,太阳干净而清冽。赵哲一身名贵狐裘,以及四名武艺高强的贴身侍卫随行,晃荡在京师城南某条繁华的大街上。虽然天气依旧挺冷,但因为临近过年的气氛,使得被铲得干干净净的大街上,依旧热闹非凡。采办年货的,卖艺的,挑着担子推着车子卖年货的,又或因为快过年了,出来闲逛凑热闹的,应有尽有。
尤其是一些大姑娘,小少妇的。趁着雪后初晴,也是跑到闹市区来购置些胭脂花粉,